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4、第二十七章 因妒生恨(下) ...
-
第二十七章 因妒生恨(下)
蒋翊来到剑冢入口处,却被五行剑阵挡在外面,脸若寒霜,压抑着怒气叫道:“端木宁,你出来!”
隔着五行剑阵,端木宁站在里面扬声道:“没想到蒋师兄来得这么快,看来你对司姑娘确有几分真心。”
“司姑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司天晴站在一旁,忙说:“我没事,端木宁不敢对我怎样,他针对的是你,你快回去!”
端木宁忽然转头,冷哼一声,“司姑娘,你以为发生了今晚这样的事,你我之间还能清白无辜吗?”
蒋翊在外面听见急了,“端木宁,你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怎能威逼胁迫一介弱女子!”
端木宁面无表情说:“蒋师兄误会了,何来威逼胁迫之说,从头到尾我对司姑娘可没有半点不敬。只是世人多是浅薄愚蠢之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对司姑娘清誉恐怕大有妨碍,不过蒋师兄不必担心,我自会上灵飞派向司家提亲。”
司天晴惊呆了,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端木宁,你疯了吗?你觉得我会嫁给你?”
“司姑娘,我清醒得很,以端木家的名望,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司家未必不会同意你我的亲事。”
蒋翊知道端木宁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气急败坏道:“端木宁,你要针对我,那就冲着我来,不要把司姑娘拖下水,如此卑劣手段,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看来蒋师兄对司姑娘还真是情根深种。蒋师兄,你若想抱得美人归,那就只能请你闯一闯五行剑阵了!”
蒋翊面色凝重,一字一句说:“端木师弟,你就这么嫉恨我吗?为了不让我得到星月魁首,不惜设下五行剑阵对付我?”
端木宁嗤笑一声,面上一副不屑的样子,“我端木宁出身显赫,天资不凡,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我会嫉恨你?你要是怕了,趁早离开,不过这样一来,那就不要怪我横刀夺爱了!”
司天晴急道:“仲宣,你不要上他的当,明天就是星月之争最后一场,你万万不可闯这个什么五行剑阵!”
端木宁火上浇油说:“蒋师兄,是要星月魁首还是要美人,你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后悔不及!”
司天晴气得破口大骂:“端木宁,你这个卑鄙小人!”
端木宁冷冷说:“司姑娘,我劝你还是先不要动怒的好,蒋师兄未必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放弃星月魁首——”
话未说完,五行剑阵发动了,蒋翊催动照青剑,硬闯了进来。
剑冢里顿时满天都是飞速流窜的五色剑气,一道道流光忽而聚拢,忽而散开,错落有致,齐齐向蒋翊攻来。
司天晴在一边看着,急得团团转,大叫:“蒋仲宣,你怎么这么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蒋翊被铺天盖地的剑气围在中间,饶是他再沉着冷静,也不免有顾此失彼的时候,因此连司天晴的哭喊都没工夫回应,一心一意跟五行剑阵周旋起来。
就在蒋翊忙着闯阵之时,景白和舒令仪已经从值守弟子那里得知,有人在围屏山见过司天晴,两人转头往围屏山去。路上碰到一脸慌张的蒋方同,“昭明君,刚才少主接到传讯符,神情大变,二话不说就走了。我看他脸色不对,像是出了什么事,便偷偷跟在后面,见他径直去了剑冢,我身份低微,没有令牌,连剑冢外围都进不去——”
景白点头表示知道了,拉着舒令仪御剑往剑冢方向飞去。
溟剑宗剑冢位于围屏山山底深处,外面有重重禁制,非亲传弟子不得进入。景白一进入剑冢范围,便察觉到剑气波动,赶到剑冢入口处时,蒋翊已浑身是伤,犹在苦苦支撑。景白提着斩霜剑便冲了进去,只见满天紫光大盛,登时将五行剑阵的流光掩盖下去。蒋翊见景白来了,精神大振,两人联手之下,很快将五行剑阵破了。
司天晴满脸是泪冲上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蒋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掉泪。蒋翊伸手帮她拭泪,柔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司天晴眼泪掉的更凶了,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
蒋翊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司天晴转头,狠狠瞪着端木宁。
景白眉头紧皱,“端木师弟,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端木宁昂首挺立,一语不发。
景白看向受害人司天晴,“司姑娘,你没事吧?”
司天晴忿忿说:“我没事,只是仲宣他——”
蒋翊忙打断她:“我也没事。”
“你还说自己没事,你都伤成这样——”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
“还没什么要紧,端木宁就是故意要你受伤,明天的星月之争——”
“司姑娘!”蒋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看着景白说:“我和端木师弟发生了一点冲突,这些事和司姑娘无关。”蒋翊不欲把司天晴牵扯进来,弄成争风吃醋的桃色事件,有损她的清誉,走到端木宁跟前,警告似的说:“端木师弟,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对吧?”
端木宁看了眼司天晴,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舒令仪走过来,“师姐,咱们回去吧,溟剑宗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端木宁因妒生恨做出同门相残之举,溟剑宗执法堂自会处罚他。
司天晴摇头,“不行,仲宣他浑身是伤——”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舒令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景白忙说:“那先送蒋师兄回去,赶紧让医师给他看看。”
司天晴默默点头。
蒋翊、司天晴、景白、舒令仪四人扔下端木宁离开,回到蒋翊住处。溟剑宗医师带来了上好丹药,蒋翊服下后,伤势已是好了许多。司天晴坐在那里陪他说着话,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喂药服侍他,一会儿又追着医师问蒋翊伤势到底如何,对明天的星月之争有没有影响,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舒令仪只好先到外面等她,出来见景白站在院子中间,望着远处苍溟城的方向,看神情竟有几分落寞萧索之意,不由得上前,“昭明君。”
景白淡淡应了一声。
舒令仪搜肠刮肚寻找着话题,“蒋道友看起来伤的很重啊,明天还能上斗法台吗?”心想蒋翊若是因此放弃,段师叔正好白捡一个星月魁首。
景白忽然说:“蒋师兄虽然受伤,但是我却很羡慕他。”
舒令仪不明所以,“这是为什么?”
景白叹道:“蒋师兄受伤,有司姑娘心疼落泪,我若是受伤,又有谁会为我伤心落泪呢?”
舒令仪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心虚不已,转过头去装作欣赏夜景。
景白受到蒋翊今晚勇闯五行剑阵一事的刺激,想起前尘往事,心绪难平,忽然问:“你还是把我当别人吗?”
舒令仪装傻,“昭明君,我当然把你当朋友啊——”
景白直视她的双眼,意味深长说:“我对你可不只是朋友。”
舒令仪似乎察觉到他要说什么,不由得心慌意乱,只想找个地方赶紧躲起来,故意打岔:“昭明君,师姐好像在叫我。”转身就跑。
景白一把擒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在怕什么,难道不想听我把话说完吗?”他早已下定决心,自然容不得舒令仪逃避躲藏装聋作哑。
景白温热的呼吸吹在她颈边,感官忽然变得敏锐起来,皮肤麻麻痒痒,似乎起了鸡皮疙瘩,舒令仪不禁浑身一颤,弱弱叫道:“昭明君——”
景白轻叹一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舒令仪如玉俏脸顿时染上一抹绯红,轻轻挣动,羞的想要逃离此处。
景白牢牢攥着她纹丝不动,叹息道:“我的心意你明白吗?”
舒令仪眼睛乱转,面上闪过为难之色,忽然说:“昭明君,你说你心悦我,那阿如呢?”你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阿如呢,转头就忘到脑后了吗?
景白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
舒令仪不信景白是如此喜新厌旧、三心二意之人,语气苦涩道:“昭明君,你是真的心悦我,还是只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
景白只觉荒谬不已,想要告诉她阿如就是你,你就是阿如,如此一来,势必得牵扯出二十年前太微宫覆灭一事,事关重大,他一时还没想好,因而欲言又止。
舒令仪趁他犹豫踌躇之际,挣开他的禁锢,掉头离去。
端木家得知端木宁竟在这个时候做出自相残杀之事,派人把他关起来,端木涵连夜上门请罪。司天晴不好再留,和舒令仪告辞离开。蒋翊送她们出来,正好徐珣和傅铭赶到。傅铭急得拉住司天晴的手,连声问:“司妹妹,你没事吧?听说你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吓得我三魂七魄都丢了!”
蒋翊一双鹰目利剑般盯着傅铭的手。
司天晴察觉到他不善的眼神,不动声色抽出手来,柔声道:“我没事,就是被耽搁住了,害大家担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这哪能怪你,都是那个端木宁的错。”傅铭毫无知觉,还像小时候一样,挽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司妹妹,夜深了,咱们回去吧,乱了这大半夜,你累不累?我有提神解乏的丹药,你要不要吃一颗?”
司天晴摇头,“不用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蒋翊站在那里看着,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分开。
司天晴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真心爱护她的傅铭,只觉心乱如麻,干脆跑过去和舒令仪呆在一起。舒令仪本来最是喜欢说笑,今晚却被景白一番话弄的心烦意乱,因此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怀心事一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