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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十七章 因妒生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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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因妒生恨(上)
端木宁一直对星月魁首志在必得,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他在段魏冰刃阵的围攻下浑身是伤,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落败的事实,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催动承影剑向对方刺去。段魏正要离开,察觉到偷袭头也不回,伸手一挥,承影剑无力地从空中掉落下来,一脸鄙夷说:“端木曼成,你到底想怎样,难道要我一脚把你踢下斗法台才肯认输吗?”
端木宁眼睁睁看着段魏在灵飞派弟子的欢呼声中飞下斗法台,而自己将要面对的却是无数或失望或讥诮或怜悯的眼神,想到这里,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忽然站立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斗法台上。
蒋翊离得最近,立即冲上斗法台,喂他服下一粒丹药。
端木宁不过是大受打击之下一时气血逆流,很快醒来,此刻见到蒋翊,不亚于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一把推开他,“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蒋翊体谅他心情不好,没有计较,而是安慰道:“端木师弟,一时胜负,算不得什么,来日方长,莫要放在心上——”
“别假惺惺的了,你赢了,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蒋翊本是好心,被他三番两次连讽带刺,脾气再好也不耐烦起来,何况两人本就不对付,轻声道:“是端木师弟你躺着说话不腰疼吧,狗咬吕洞宾。”
端木宁见他骂自己是疯狗,气得脸色发青,捡起一旁的承影剑就要动手,被赶上来的溟剑宗长老按住了。
端木宁甩开那个长老,一脸狰狞叫道:“你滚!”
蒋翊嘴角微不可见扯出一丝冷笑,“我走就是,端木师弟莫要气坏了身子。”
斗法台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到端木枫耳朵里,他把端木宁叫来,一顿痛骂,“我端木家的子弟,哪怕就是输了,也要输的有风度,当众失态,跟街头泼妇何异?丢人现眼!”要他去跟蒋翊赔礼道歉。
端木宁自然不肯去,“凭什么?凭什么要我跟那小人赔礼道歉!”
端木枫扔下一句“就凭他赢了,你输了”,拂袖离去。
端木宁颓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端木涵上来劝他:“曼成,斗法台上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蒋仲宣并没有失礼之处,家丑不可外扬,你好歹去跟他赔个不是,免得大家在背地里笑话我们溟剑宗弟子不和。”
端木宁愤愤不已,“爹,蒋仲宣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你竟然让我跟他道歉?”
端木涵一脸无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么得罪他,万一他真的拿了星月魁首,以后你们如何相处——”
端木宁突然吼道:“他还不是星月魁首!”一个个的这么势利眼,一看他落败,就这样不拿他当回事,竟然要他去讨好蒋仲宣!
端木涵头疼不已,“管他是不是,你只要装个样子走一趟,堵住大家的嘴……”
“要我跟他道歉,做梦!”端木宁怒气冲冲走了。
端木涵叹了口气,吩咐备礼,亲自送去蒋翊那里。
端木宁愤懑失意之下,泡在围屏山温泉池里,喝了个酩酊大醉。当他发现所有灵酒喝完了,想要叫人再去拿时,周围伺候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他赶走了,只能晕乎乎爬起来,满山乱走,亲自去取酒。走到半路,脚下忽然一个趔趄,跌倒在灌木丛里,顺着斜坡滚了几滚,他也不爬起来,就那么半睡半醒躺着,看着头顶天空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明天就是星月之争终极决赛,蒋翊和段魏,究竟谁能夺魁,成败在此一举。司天晴心中矛盾不已,身为灵飞派弟子,她自然是希望段魏赢,可是私心里她也不愿意蒋翊输,纠结了半天,还是来见蒋翊,将自己亲手做的好运符送给他,“希望你明天一切顺利。”
蒋翊自是满心欢喜,立即戴在身上,拉着她说了好半天的话。
司天晴看看天色,“我要走了,蒋道友,预祝你心想事成,天遂人愿。”
蒋翊不满道:“你怎么还叫我蒋道友,叫我仲宣便是。”
司天晴颇有几分羞赧,低着头不说话。
蒋翊故意叹道:“你不肯叫我仲宣,那我叫你晴儿可好?”
“女儿家的名字,岂能乱叫。”
“你我之间的私语,又没有别人知晓,怎么叫不得。”
司天晴半嗔半恼瞪了他一眼,回身往山下走。蒋翊要送她,司天晴不肯,低声说:“明天就要决赛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让人看到不好。”
蒋翊只得先走了。
司天晴没什么事,欣赏着围屏山满天落霞,慢慢而行,端木宁突然出现,半道上拦住她。司天晴见他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又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不由得皱眉,一脸警惕盯着他,“端木道友,你这是干什么?”
端木宁看着司天晴,忽然冷笑一声,“晴儿?原来你表面上装着冰清玉洁的样子,私底下早就跟蒋仲宣暗通款曲。”
司天晴恼怒不已,“端木道友,还请慎言。”
端木宁上下打量她,啧啧说道:“灵飞双娇果然名不虚传,就算知道你表里不一水性杨花,还是忍不住被你楚楚可怜的样子勾的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司天晴被他如此羞辱气得脸色发白,见他半醉不醒的样子,心知跟一个醉鬼说什么都没用,只得绕开他,从另一边离开。
端木宁突然发动袭击,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司天晴毫无防备,颓然倒下。
司天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铺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使得她没有直接睡在泥地里。环顾四周,此处似乎是个山洞,光线昏暗,只是这山洞十分宽敞,一眼望不到头,中间还有一方偌大的清池,清池上方悬停着密密麻麻无数把灵剑。
司天晴大为震惊,正要走近细看,端木宁一把拽住她,提醒说:“再过去,灵剑就要攻击你了。”
司天晴甩开他,问:“这是哪里?”
“剑池,你也可以叫它剑冢。”
“溟剑宗的剑冢?”司天晴惊讶不已,防备地看着他,“端木曼成,你想干什么?”
端木宁似乎酒醒了,换了一身衣衫,又恢复世家公子的清贵模样,彬彬有礼说:“司姑娘莫急,我不会对你怎样,只不过想跟你说说话罢了。”
司天晴自然不会被他装模作样所骗,“要跟我说话,又何必把我打晕,带到这里,你到底意欲何为?”
端木宁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扇了几下,却是不说话。
司天晴见他不回答,转身往外面走去,离洞口还有一丈来远时,突然飞出一道带有雷电之光的剑气,直朝她心口刺来,司天晴骇得赶紧往地上一滚,躲了过去。端木宁摇着扇子走来,“司姑娘,说了让你不要乱走,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司天晴凝目望去,只见洞口设有一座大型法阵,法阵中间隐隐可见赤橙黄绿蓝五色剑气此消彼长,生生不息,脸色变得凝重,饶是她不懂阵法之道,也看出这个法阵十分厉害,不由得问:“这是什么法阵?”
端木宁这会儿倒是有问必答,“五行剑阵。”
司天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端木宁,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想怎样?”
端木宁好整以暇说着不相干的话:“司姑娘,你如此美貌,怎么知道男人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还是仅仅喜欢你的美色呢?”
司天晴简直莫名其妙。
“司姑娘,教你一个乖,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做不得数的,是否真心,还得看他能不能为你赴汤蹈火做出牺牲,今天我就来替你试一试。”
司天晴脸色一变,急道:“端木宁,你吃饱了撑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端木宁恍若未闻,忽然合上扇子,眼睛看着洞口方向,一脸阴森说:“蒋仲宣对你是不是真心,你很快就能知道。”
司天晴醒悟过来,端木宁之所以挟持自己,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蒋翊,心中顿时焦虑不已,坐立难安。明天就是星月之争的总决赛,她不想蒋翊因为自己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约约希望他能出现——尽管知道端木宁的话有挑拨离间之嫌,身处感情之中的她,还是难免会受到影响。
司天晴自从下午出去后一直没回来,舒令仪一开始不以为意,到了三更还不见人影,给她发传讯符也不回,不由得着急起来。她不敢直接告诉顾衍,偷偷叫来徐珣商量。徐珣问:“司师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舒令仪支支吾吾说:“师姐没说,不过我能猜到一点。”
徐珣挑眉看着她。
舒令仪小声说:“前几天下雪蒋仲宣把师姐骗去赏花喝茶,这回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捣的鬼。”当然也有可能司天晴发生什么意外,正因为不能确定,她才拿不定主意。
徐珣骂道:“这蒋仲宣也太不像话了——”
舒令仪皱眉说:“师姐为人一向自矜持重,一定是碰到什么事,不然不会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师兄,你发个传讯符问问蒋仲宣,看他知不知道师姐在哪里。”
徐珣说:“我跟蒋仲宣又没有私交,哪有他的传讯符。”
“那怎么办?”
“只能回禀师父了。”
舒令仪忙拦住他,“千万别!”万一师姐真的跟蒋仲宣在一起——,此事不宜声张,顾不上景白还在生她的气,咬咬牙说:“我有昭明君的传讯符,可以找他帮忙问一下。”
景白接到舒令仪的传讯符,专门绕到蒋翊住处打听,从蒋方同那里得知蒋翊傍晚时分回来,便一直待在内室,养精蓄锐,准备应对明天最后一场决赛,心知不好,立即祭出斩霜剑,来找舒令仪。
舒令仪、徐珣站在巷子口等着,景白很快赶到,问:“司姑娘还没回来?”
舒令仪摇头,“师姐下午申时出的门,据在这里摆摊的笙歌说,是往溟剑宗方向去了。”
景白说:“这容易,司姑娘有没有来过溟剑宗,只要找到城门值守弟子,一问便知。”
舒令仪忙说:“我去问。”
徐珣想了想说:“那我去极意观那边打听下,也许傅长平知道一些什么。”
景白点头,“这样也好。”
三人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