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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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厦……认识康思明？”钱高不傻，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哪能猜不出两人本就应该认识。
然而池厦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歪头一笑，答非所问：“钱导觉得康思明怎么样？”
“康思明……”钱高摸着下巴回忆他刚才的表现，最后还是遗憾地摇摇头，“他大概还是更适合知识分子的角色吧，太斯文了，没有莫帅的气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气质，康思明天生不是莫帅那种粗犷的形象，要演莫帅，必然通过演技弥补，而刚才他展现的演技，也不足够说服钱高，所以注定和莫帅无缘。
池厦明白了钱高的决定，笑而不语。
坐在两人后排位置的制片人却有些急了，小声提出不同的意见：“小厦，老钱，这个康思明，是盛凌集团总裁凌世跃的好友，前几天凌总那边打过招呼……”
“哟，凌世跃打招呼？”半天之内连续两次被凌世跃的名字刷了存在感，池厦这时候对某个霸道总裁简直不爽到了极点，“打了几块钱的招呼？我翻倍给！”
“说笑了说笑了。”制片人显然感受到了池厦的愠怒，插科打诨，企图蒙混过去，“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凌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康思明本身名气也大，如果他演莫帅，对大家都好不是？”
“凌世跃的面子……”池厦食指在膝盖上轻点两下，倏然看向制片人，问他，“那赵制片是看不上我池家的脸面咯？要是这样，这IP，我不拍也罢！”
制片人没想到小少爷说耍脾气就耍脾气，吓得脸色瞬间煞白。
不怪他如此紧张池厦的态度，《尘封档案》这部电视剧能够启动，说到底全都靠眼前这位小少爷。
池厦作为原著作者，还是征途文学网的投资人之一，这个IP的主动权都在他手里，就连拍电视剧的投资，也是他从池家的华清文化拉来的，论起地位，小少爷在剧组里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他们能拍这部剧，全都仰仗了池二少。
只是团队组建至今，池厦一直相当尊重他们的专业意见，给他们绝对的创作自由，让制片误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富二代，想忽悠他同意康思明进组，好成全了凌世跃的人情，又利用康思明的人气，一举两得。
没想到池厦偏巧在找个时候发难，怼得制片人冷汗直冒。
钱高一看池厦发火是动真格的，要是还不明白他和康思明不对付，这么多年在圈里也算白混了。
他瞪一眼制片人，赶紧打圆场：“老赵，你说说你这卖人情的老毛病真是……”
两人在娱乐圈里是老搭档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事情没少干过，钱高一句话，老赵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台阶立马下来了：“是是是，我改正我改正，请组织监督，请池少监督。”
池厦也不是真的想和他们闹翻，见两人识相，也不和他们计较，顺着他们的话题，讨论起下一个试镜莫帅的人选来。
一周后，《尘封档案》剧组公布选角结果，莫帅的扮演者是实力派青年演员沈京阳，气得康思明把看了一半的小说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沉寂一年多的欢颜微博转发了演员名单，并且对沈京阳高度赞赏，粉丝见他回归，纷纷评论转发，将#沈京阳莫帅#的话题送上了热搜排行榜。
康思明看着话题里粉丝们对沈京阳的各种彩虹屁，恨得牙痒痒，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现在几乎肯定欢颜就是迟夏，虽然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隐瞒身份接近凌世跃，但自己落选必然是他搞的鬼！
要告诉凌世跃！对！一定要把迟夏欺骗他的事情揭穿！
康思明拿出手机就给凌世跃打电话，他要告诉凌世跃，这人压根不是少不更事的小白花，反而是扮猪吃老虎的食人花！
然而手指才点开通讯录，他马上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迟夏刚失踪那会儿，凌世跃对他的紧张和上心，康思明可记忆犹新，好在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凌世跃也终于放下继续寻找的念头，他才不用如此忌惮迟夏。
现在如果把迟夏是欢颜的消息告诉凌世跃，不就等于把人拱手送回凌世跃身边？他能做这么坑自己的事情？
显然不能！不仅不能，还要死死瞒着这件事，决不能让凌世跃见到他！
康思明暗暗庆幸，好在没有被愤怒冲昏头，出糊涂事情，对付一个迟夏而已，哪里需要凌世跃出手，他好歹是康家的人，还能解决不了一个在网上写小说的？
想到这里，他先给经纪人打去电话：“你去查查《尘封档案》的作者，那个欢颜，什么来头？“
经纪人也知道了康思明落选的消息，一听他跟自己提《尘封档案》，有点不好的预感：“查他做什么？一个写网文的，跟拍电视有什么关系？”
“让你查就去查，能查多少给我查多少！”康思明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欢颜可能有古怪，查清楚了，他才好放心下手。
经纪人无奈应下，随后又试探着问：“上次你说不想接那个剧本，《枫桥夜泊》，演民国老师的那个，你看……”
康思明沉默，心里却很清楚经纪人没有说完的话，原本不想出演民国老师这个角色，是因为和之前的角色太过同质化，现在莫帅试镜不成功，他档期又空了一段时间，这个角色……不想接也要接了。
“你去答复我接了，尽快安排进组吧。”
“好嘞，遵旨。”经纪人快活地应下来，挂断电话开始为康思明奔波起来。
而此时此刻，“食人花”池二少正端着平板电脑坐在征途文学网CEO方昔来的办公室里，听他滔滔不绝地吹嘘给《尘封档案》想的一系列不靠谱方案。
“行了行了，你打住。”池厦把平板还给方昔来，戏谑道：“你觉得我能让你染指《尘封档案》？”
什么演员广告、提前点播、角色PK，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做什么？实实在在地放个电视剧不行吗？
“怎么不行？现在这些方案都很流行的，其他几家都这么干，不也挺好？”方昔来除了坐拥征途文学网，还是知名视频网站飞跃视频的大老板，可以说是X市的新贵人物。
《尘封档案》的网络独家播放权，毫无疑问是飞跃视频的，所以方昔来才会想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招数，给足它“排面”。
池厦坐在滑轮座椅上溜来溜去，悠悠转动一圈座椅，重新滑回方昔来对面，问他：“真想在《尘封档案》上搞这些噱头？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后面的“楚”字是怎么也不敢出口了，方昔来最怕见到池厦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表情，这个“楚”字要是说出来，他敢保证，池厦立马能告诉他不给飞跃视频播放权。
想他方昔来堂堂一届总裁，手底下管着百来号人，又因为身高腿长，身材魁梧，在网上也是被人“尊称”一句霸道总裁的人物，在池二少面前偏偏怂得像个孙子。
没办法，谁让这祖宗是他的福星，自己创业的第一笔投资是池厦给的，文学网的第一个大神是眼前这人，飞跃视频的创办也是他指点自己的，方昔来……不服也不行。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
池厦目的达到，脸上马上换了个笑模样：“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你不答应，我随便找个网盘把剧传上去了，放微博上也不给你的破网站放。”
方昔来：……
这还真是池厦能干出来的事儿！幸好……幸好……
识时务的方“俊杰”老实歇下各种心思，不敢再乱出馊主意，只是嘴上仍旧叽叽歪歪：“我做这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部剧嘛，你一不找流量鲜肉，二不找话题演员，电视拍出来怎么炒作？”
“要炒作？要话题？”池厦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上，眉头一挑，问，“那要不我给你把康思明请回来，你俩慢慢炒？”
方昔来连连摇头，开玩笑，康思明可是池厦的逆鳞，自己要敢露出半点犹豫的意思，小少爷能立马给他颜色看！
“沈京阳好！沈京阳肯定比那谁谁谁好！不找流量，咱们不找。”
池厦放下撑在桌子上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方昔来松一口气，后背一声冷汗。他抹一下额角被吓出来的汗，犹豫一会儿，还是问出口：“姓凌的……你真、嗯？放下了？”
池厦坦然点头：“当然。”
方昔来观察他的表情，不像有假，眉头慢慢拧起来。想当初小少爷来找他伪造“迟夏”的身份时，他才后知后觉知道，这个人竟然一直对凌世跃有不一样的心思，还藏得那么深。
池厦在凌世跃身边的日子，方昔来都看在眼里，多少次替他叫冤不值，偏偏小少爷被感情拉低了智商，再怎么伤心哀怨，就是不肯离开。
如今他却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已经放下对凌世跃的感情，方昔来能轻易相信？
“那时候劝你别在一颗树上吊死，你死活不听，怎么突然想开了？”
池厦笑笑，老实说：“死过一次，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方昔来想起他遇上的那场风暴，唏嘘不已，也终于相信池厦是真的愿意放下了对凌世跃的执念。
高大威猛的总裁忍不住站起身，绕过挡在两人中间的办公桌，连人带椅子抱了抱池厦，拍着胸脯保证：“放弃一个歪脖树，你还有一整片森林，你的终身大事包在老哥哥身上，一定给你找个比凌世跃好一百倍的！”
“哟，方总这是要改行当媒婆啊？找个比凌世跃还好的，行不行啊你？”方昔来这个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一张嘴不靠谱，说到哪儿是哪儿，总让池厦忍不住跟他抬两句杠。
方昔来不以为意，自信地说：“哪儿找不到？你当初看上凌世跃不就是看他篮球打得好么？找个比他会打球的，能有多难？”
池厦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有朋如方总，人生真是多了不少乐趣。
“行啊，找到了你通知我，先走了。”他站起身拍拍方昔来肩膀，心情愉悦地离开征途网办公楼。
看上凌世跃是因为他篮球打得好？
池厦一边去地下车库开车，一边思考这个问题，发觉上高中那会儿，还真追着看了不少凌世跃的篮球比赛，难怪会给方昔来带来这样的误会。
只是方昔来不知道，自己对凌世跃上心，远比高中时代要更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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