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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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推了一下眼镜，拉掉池厦挂在他身上的手。
他个头比池厦高，池厦为了勾住他，不仅要踮脚，大半个身体还要靠在他身上，这姿势两人都不好受：“池总，我已经说过，帮不上你的忙，何必还来找我？”
池厦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师弟别说得那么见外，相识便是缘，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陈绪面色古怪地看他一眼，腹诽自己要是换一个性别，对方这模样，跟勾搭女大学生的草包X二代真没两样。
被勾搭的“穷”学生在心里为自己的想法好笑，摇摇头，没答应也没拒绝，绕过池厦抬腿要走。
池厦今天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一个跨步挡到人面前，不由分说拉住他胳膊，说：“走，一起吃饭去。”
陈绪哪能答应，挣脱开池厦，愠怒道：“你做什么！放尊重些！”
“我能做什么？我请你吃饭呀。”池厦有点委屈地瘪瘪嘴，眼珠一转，问他：“你是不是没看群里的消息？你的学弟学妹可都坐在饭店里等你了。”
陈绪一脸茫然地看着池厦，经过他提醒才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被他开启消息免打扰的学习群里，不知何时混进了池厦这个“奸细”，最近的几条聊天记录，也是几个人愉快地约定一起吃饭的事情。
池厦眼见着陈绪的表情从一头雾水转到晦涩抑郁，心里暗爽不已，嘚瑟地询问：“怎么样陈师弟？一起吃饭去？”
这顿饭……陈绪是不吃也得吃了……
两人赶到学校旁边的饭店里，冷盘已经上桌，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已经坐在桌边，见到他们进来，纷纷嚷着要罚酒。
“师兄迟到了，先罚三杯。”
“池少你也太慢了，接师兄接了这么久，也要罚酒。”
“对对对，都要罚，都要罚。”
陈绪被池厦推搡着坐到两个女生旁边，他不擅长社交，一时不太适应。
这五个学生是他直系师弟师妹，都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被马标安排让他带一带。虽然几个人建了一个学习小组，但除了专业上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交流，陈绪也因此开启了消息免打扰，想不到就这样被池厦钻了空子。
短发的小学妹往陈绪酒杯里倒上啤酒，众人起哄，陈绪闷头喝了大半杯，再被师弟师妹一口一个师兄叫着，渐渐放开了。
池厦以开车为由，只喝茶不碰酒，席间对开发系统之类的事情，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从事IT行业，仰慕科大培养出来的程序员，所以想跟一众未来精英结交。
几个还没踏上社会的学生被池厦一通吹嘘，各个都要飘上天了，唯有陈绪脑子清醒，知道他的目的绝不简单。
然而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着实没有理由阻拦学弟学妹们增加社会阅历。
不仅如此，这人知识相当渊博，三言两语之间，指点了几个学生不少迷津，分分钟被五个学生奉为男神。
五个学生这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走的时候还对池厦依依不舍的，陈绪留在最后，对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少爷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
“池少。”他从善如流，跟着学弟学妹们连称呼也一起改口，“你接近我，其实是为了马老师的研究对不对？”
这是陈绪在餐桌上思考出来的结果，自从跟着马标开始做项目之后，他应酬过不少大方的商人，那些精明油滑的公司高管们，大都觉得自己涉世未深好哄骗，企图让他说服马标，花一点小钱卖出他们的研究成果。
池厦的做派和那些人太像，一掷千金的富家子，无非是想通过他搞到马标手里的研究成果，好拿回家里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可以向马老师推荐你，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向马老师提。”
池厦不解地笑，一边和陈绪往回走，一边问他：“想通过你接近马标的人有很多？你觉得我也是其中之一？”
陈绪肯定地点头：“马老师发表的几个研究成果，对于我国目前的IT水平来说，是非常有远见的，想要拿这些成果去赚钱的商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果我说不是呢？我对马标的研究没兴趣。”池厦伸个懒腰舒展身体，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陈绪错愕，停下脚步，疑惑地看池厦：“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找我？你有钱，肯出高价，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厉害的程序员才对。”
“向我推荐你的人说，我要做的项目难度太高，他认识的人里，只有你可以做到。”池厦叹息一声，继续说，“要不是这样，我也不想打扰你。
陈绪，别这么快拒绝我，我们谈谈，说不定，听完我说的，你会愿意跟我合作，怎么样？”
“你想要做什么？”陈绪按捺下想要再次拒绝的冲动，突然对池厦所说的只有他能做到的项目有了一点点好奇。
池厦嘴角勾起一点点笑，暗暗庆幸押对了宝，还好陈绪对自己专业领域的挑战，并不是没有反应的：“AI系统，我要开发人工智能系统，而且是类人AI。”
“我帮不了你。”陈绪毫不犹豫回绝池厦，其果决程度竟然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池厦却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摸出上次被他退回来的名片，再一次递出去：“陈绪，咱们现在也算熟人，我会来找你，当然是对你的能力了解过的。
你现在虽然还没有毕业，但在AI领域里的资历，是国内最顶尖的一批，我可以给你所有支持，你想要什么我尽一切所能满足你，只要你帮我开发AI。”
“对不起池少，我真的帮不了你。”陈绪埋头往宿舍楼方向快步走去，徒留池厦在原地遗憾地咂舌，刚才饭桌上明明变得好说话了不少，怎么一提起要他开发系统，就回绝地这么干脆，实在有古怪。
池厦多少猜到陈绪的不对劲，和马标脱不了干系，然而以他和陈绪现在的关系，直接跟他挑明马标的问题，陈绪又能相信他几分？
而且这陈绪怎么回事，两次见面，两次最后都给他甩脸子走人，搞得他跟追求男大学生失败的渣男一样，拿错剧本了有没有！
感觉自己很头秃的池二少晃晃悠悠往自己的车子走过去，刚掏出钥匙开锁，竟在不远处见到一辆相当熟悉的商务轿车。
他快步跑过去看车牌号码，这一看，果然是凌世跃的车！
凌世跃的车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凌世跃也来了科大？他来科大做什么？
池厦满肚子疑惑，心里又有点不好的预感，于是决定守株待兔，等着凌世跃出现，看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坐在车里等人的小少爷约莫守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凌世跃、何振还有马标一同从斜对面的教师办公楼里出来。
马标热情地握着凌世跃的手，脸上笑得像盛开的向日葵。哪有见到他时的嫌恶和不屑？
凌世跃倒仍旧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表面对马标礼仪做足，但池厦看得出来，他瞧不上马标。
三人在楼下寒暄几句，凌世跃与何振坐车离开，马标等车走远，也转身回到楼里。
池厦摘掉脑袋上用来挡脸的鸭舌帽，估摸着凌世跃的车子已经开出校园，才发动自己的车。
但他心里忍不住嘀咕：凌世跃来找马标……这是巧合还是他有什么目的？难道上辈子他能招揽到陈绪，是通过和马标的接触？那这一世呢？接下来他也会认识陈绪？
池厦一边开车一边思索，就在开车学校大门那一刻，凌世跃的车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挡到他前面，逼停他的车。
两辆车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停在学校大门口，引得门卫保安出来查看情况。池厦庆幸自己车速很慢，及时踩下刹车才没有造成事故。
他气愤地解开保险带下车，驾驶座上的何振也很快下来，和前来查看情况的保安交涉。
后座的凌世跃降下车窗，看着池厦的眼神有些复杂。
池厦压抑着愤怒走过去，弯腰凑到窗前，讥讽道：“可真巧啊凌总，你到大学校园里来感受速度与激情？”
见到池厦的那一刻，凌世跃说不吃惊是假的，他飞快张望几下对方的车，确认只有池厦一个人后，才问他：“在教师办公楼下监视我的人，是你？”
“什么？监视？”池厦故作惊恐，“凌总以为在拍谍战片吗？”
“我在楼上的办公室里都看到了。”凌世跃直视池厦的眼睛，“你认识我的车，对着车牌看了一会儿，然后在自己的车上守了很久，我走了，你才出来，即便不是监视，你的行为也很可疑。”
“凌总你知道这种猜忌行为叫什么吗？”池厦嗤笑出声，一点都没有被人揭穿的心虚，还能反唇相讥，“叫做被害妄想症。凌总不仅想得太多，还教唆别人危险驾驶，这里行为最可疑的，要我说只有凌总才对！”
凌世跃不相信他的话，追问道：“你没有监视我，为什么守到我出来才离开？”
“谁守你了？”池厦打死都不可能承认，“凌总注意你的措辞！我刚才是吃饱了犯困，在自己车上打个盹，不行吗？
我睡醒了离开学校难道不正常吗？就因为刚巧是在凌总的车后面离开，我就行为可疑了？如果没有记错，我应该比你先进学校吧，按照凌总的理论，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跟踪我呀？”
凌世跃被他这一通狡辩闹得头疼，也感觉是自己疑心太重，行事鲁莽了——难道自己真的有被害妄想倾向？自从海难之后，他不仅多了气喘和心痛的后遗症，人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多疑，总感觉有人要对他不利，他大概……真的需要尽快安排一个心理医生。
“抱歉。”凌世跃朝池厦微微颔首，算作道歉。
此时何振也结束和保安的交涉，回到车里。凌世跃不再做纠缠，吩咐何振离开。
何振扭头看一眼池厦，很快系好保险带，发动车子离开。
池厦在他们开走以后，也回到自己车上走了。
但他并没有停下探究凌世跃的目的，自从进了学习小组以后，他在科大可谓多了五条小眼线，只要稍微在群里抛出一点饵，五个学生便纷纷表示可以帮他打听消息。
结果很快出来，凌世跃接触马标，是因为对他发表的AI研究成果感兴趣，想和他有进一步合作，马标则正在考虑之中。
土豪爸爸做事就是不一样，不仅能直接找上马标，还能让马标为他而折腰，池厦第一次有仇富心态。
不过……一想到凌世跃压根找错了人，刚刚冒出来的仇富心态又变成了幸灾乐祸，让他想起该“顾”茅庐第三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