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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壹佰零陆 ...

  •   规矩在那里摆着,不进洞房摘不得盖头,即便我心中有万般好奇,却看不见站在我面前的人长得如何模样。
      正大壮家的乡亲邻里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站出来为他出头,劝他不要闹事,搅黄了人家的婚事。

      我听见螓花姑的声音:“这位公子,我们这儿拜堂呢,如果你来喝喜酒的话,就坐到外面酒席上去。”

      那个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缓缓朝我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目光穿过盖头的下摆,看见一双墨色云靴。
      大壮猛然护在我身前,紧紧攥住我的手,他手心在冒冷汗,双腿隐隐在打颤。
      他虽有异于常人的体魄,但天生怯弱,可即便如此,为了我依然没有退缩。
      “你、你别过来,俺媳妇儿怕、怕生....你、你快走开!”

      “把手松开。”
      那道清凛的声音传来,即便是我都不寒而栗,更何况是自幼胆子小的大壮。
      大壮握我的手只松开一半,猛然握得更紧:“俺不怕你,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信不信俺揍你!俺揍你!”

      猛然一道幽蓝色的光袭来,大壮整个人直摔出半丈远,压得桌椅瞬间断开。
      整个堂屋里炸了锅,惊恐慌乱不知所措,这么多人却没个人有主见。
      螓花姑大小是个神仙,经历过的事情多,上前开口劝道:“ 这位公子,有话咱好商凡事等我们新郎官和新娘子拜了堂再说,万万不要耽误了吉时。你想要什么,只管兑,我们砸锅卖铁都会尽可能满足你的,你看这样成不成?”

      他压根没搭理她,已然站到我身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抓住罩住我的大红盖头,刷一声用力掀开那道红布落地的刹那,我看清了他的脸,俊美冷澈。
      眼底是青冥尽头明灭不可期的星子。
      他猛然凑近我,双手牢牢捧住我的后脑勺,在当场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猛然低头吻了下来。
      炽热而用力,惊愕而无措。我僵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旋即,大壮扑了上来,挥起拳头,嘴里喊着“不准亲俺媳妇儿”。
      乡里乡亲一时间同仇敌忾,再顾不得什么,操起板凳锄犁,一道蜂拥而上。
      他忽然松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感受着他急促热烈的呼吸声,他嘴角微微勾起。
      双手猛然滑到我的腰际,将我揽进怀里,我眼前顿时一片黑雾,再睁眼时却已然置身半空中。
      “你到底是谁啊?”
      “你放开我,放我下去!听到没有!快放开我!”
      我的挣扎他压根听不见,在半空中,他再度覆在我唇上,将我堵得严严实实,我说不出半个字来。我蓦然发现,他闭着眼,在眼睑的罅隙间,缓缓涌出晶莹的泪,滑落脸颊。

      他抱着我,不断朝着青空疾速升腾,直冲云霄,凛冽的气流刮得脸庞刺疼,脚下房屋山川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一个点。
      他没有要睁眼的迹象,我一直都在提心吊胆,很怕他就这样睡着,到时候我们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渐渐变得暗下来。
      无数星辰近在咫尺闪烁着,连成对串成线,亘古的光恒久照耀,美轮美奂。是浩渺无边无际的银河。
      牵牛星在左和织女星在右,隔着河汉遥遥相望。
      我们在不断往上穿梭,许久之后,终于顿下来,大约是他体内法力耗尽。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将唇缓缓移开,但仍将我揽在怀中。
      “他不要你了吗?”他冷不丁问了声,我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他竟然还有脸说出口。
      他在我成亲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大壮还要我,除非他是个傻子。当然他虽然是有些傻,但人言可畏,传出去他还怎么见人。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搅和了我的婚礼,你得赔钱!”
      他不说赔也没说不赔。
      过了会儿,他无端问我:“你还恨不恨我?”
      他这些话茬我没法接,我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但不太像是真的坏掉了。
      “这一次找到你,要么是我死,要么是你死,否则你都休想逃出我掌心。”
      话音未落,他用力将我抱得更紧,压迫得我险些呼吸不畅。
      我们猛然调了个头,开始朝着下方坠落,速度极快最后一头坠入了蓝色沧海中。

      我不会憋气,一入水时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呛水溺死。他在水中猛然堵住我的嘴,源源不断传输气息来,我的呼吸得以缓解。
      从水中被他捞起来起来时,我浑身湿透,顿时觉着彻骨清寒。
      他以二指凝出淡蓝色仙气点在我身上,顿时暖了过来,我浑身衣物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干燥起来。

      “你住哪里?”他问。
      我还没回答,他已经继续说着:“现在带我回你家。”
      他揽住我的腰,带着我在沧海水面掠过。
      海上生明月,海天一线。
      他的侧脸涂着月色,轮廓分明,如画中人,很是好看。
      搞得我忽然不想让他还债,反正他搅黄了我和大壮的婚礼,直接把他这个人抵押给我算了。

      在半夜时分,回到了竹屋,我这才发现原来我选择隐居的地方离沧海并不远,早知道说什么都要再往前走走。海外终究要比岸上平静得多。
      我将他带进屋里,蓦然想起似乎我只有一张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我没法故人。
      忽然就反悔了,不打算收留他住了。
      但是如果就这样把他撵走,我岂不是亏大发了。一顿席一块肉都没捞上,最过分的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被毁了。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一晚上多少刻,他得欠我多少金。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把他留下来。

      “你能睡地吗?”
      我说出去后,自己都觉着毫无底气,心虚得很,所以收到否定的答案也就在意料之中。

      没办法,他是客,我是主,让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刚在堂屋里打好地铺,准备吹灯睡下时,他猛然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瞧: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我一愣。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像是闪过一抹庆幸,突然拦腰将我从地铺上抱了起来,扔到里屋的床榻上。
      “你干嘛啊!”
      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脱去外衫,蹬掉脚上云靴,翻身上了床。
      “我搅和了你的婚礼,终觉不妥,还你一场洞房花烛夜。”
      他将下流无比的话说得无比冠冕堂皇,仿佛理亏的人是我一般。我一听,惊吓得抱着被子缩到墙角。他抬起手,指尖结出一股风,吹熄了桌上的灯烛,房间里顿时漆黑。

      已经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气息,强势而无法挣脱,猛地夺走了我手中的被子。
      我究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他轻易扳倒在床上,脑子里忽然想起一桩事来,手拼命抵在他胸口:“我觉得我亏了,听螓花姑说,大壮一晚上十七次的,你压根还不够的。”
      撑直的胳膊被他一用力便压弯,他在离我近在咫尺的距离,说了声:“你怎么知道就不够。”

      他的唇劈头盖脸袭来,急促而热烈,轻易攻城略地,肆意纵深行军,我失了所有毫无意义的抵抗。
      那般猝然,就像窗外的骤然吓起的暴雨,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每一道闪电都能映亮他那张俊朗的脸,那眼眸中氤氲的雾气。
      他在落泪,滴在我脸颊,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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