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可否重来?》江路

20、半年光阴

　　宋，汴京

　　汴京作为宋朝的都城，那自是热闹非凡的，尤其在赵佶这半年一反常态地精心治理之下更是百业兴隆，酒楼店铺百肆杂陈，招牌幡幔目不暇接，饮食百货应有尽有。各类商店门口客人来来往往，罗锦布匹、沉檀香料、香烛纸马等货物也是一应俱全，看那里有人拉着人说要算命，这里有人又说要修车，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街市喧嚣，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竟一点也看不出来现在是在炎热的夏天。这时在“迎客楼”下推轮车的、骑马的、挑担的、拉客的、摊贩的幺幺喝喝不绝于耳，行人也是行色匆匆，而在楼上中的人却轻松悠闲地在看着汴河上的风景，而现在那最靠近窗口，也是看风景的最佳地方的位子上正被一个人所占领。

　　那是一个头戴纱笠，身着青衣外衫的男子，虽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只看他喝茶的举止优雅就知道他必定是个很有教养的公子，而在酒楼上的人似乎已经对他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位公子几乎每天都会呆在那个位子上，也不说话也不喝酒，就一壶茶几碟小菜，然后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夕阳西下才离去，而至今为止也没见到有谁和他搭话成功的，刚开始还有人不满他老是占着那个位置，可当有人上去挑衅时就会发现六扇门的人突然出现，把那些人请到了开封府大牢里住了几天，久而久之那里似乎也就成了他的专用座位了，好在他每次给的钱都很多，否则掌柜的还未必就肯让他老是坐在那里了。

　　酒楼里的客人都没有再特意去注意到他，因为现在那喜欢打听各种消息的王小二又来了，他一来众人就知道又可以听到一些趣事了，所以现在几乎这一层里所有的客人都围在了他的周围，准备听他开讲。

　　王小二是个长得很大众化的人，一身粗布衣裳，业余爱好也就是爱听事说事，他喜欢被人围着的感觉，那让他觉得他是被重视的，好像他就是什么大人物一样，而当他被众人包围住时，就有人开始给他端椅倒茶，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意态悠闲地抿了口茶，环视了众人一圈之后，才终于开口道：“你们知道当今圣上为什么这半年里会如此的勤政爱民吗？他为什么会砍了蔡京他们那几个狗贼吗？他又为什么不再沾女色了？”说着他也不等众人开口，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这几年早就被讨论了不知多少次，可就是没有人知道，所以当下他就接着说道：“那都是因为‘八个字’”

　　“什么字？”众人面面相觑。

　　“勤政爱民 ，近贤远奸”王小二一口气的用神秘的语气说道。

　　“什么？”当下子就有人明白了过来那是有人给了赵佶这八个字他才会变的，那么这八个字是谁给的？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究竟是谁竟对皇帝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你们别不相信啊，这可是我叔叔的舅母的儿子的朋友的侄子的先生的......在皇宫里当太监无意间听到神侯和皇上谈话时提到的，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王小二却担心有人不信了，忙解释道。只是你确信这解释不会让众人反而更不相信吗？好在王小二这人的消息一向都是极为准确的，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去怀疑他，只是反而更好奇写那八个字的人是谁了。

　　“写的人是谁啊，你就别卖关子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催了起来。

　　“你别急啊，我这不就说了吗？”王小二可是一点都不急，通常是别人不急的时候，他才会急，而等别人急了，他也就好像把他自己的着急转给了别人一样，自己反而就不急了，所以当下子他就又端起了茶杯，悠闲的喝了几口之后才终于又开口说道：“记得半年前的皇城一战吗？虽然没有真的战起来，但也是解决了一个大阴谋不是？”

　　“当然知道了，就发生在这汴京的事，谁不知道啊，更何况是这件大事了”

　　“那你们可知道当时是谁放了那大魔头顾惜朝的？”

　　“不是戚少商吗？”

　　“没错，是他，可你们又知道他是怎么放过他的吗？要知道他当时可是要杀皇上的，难道就因为戚少商说要放过他就放了？”

　　“我知道，好像是戚少商拿他自己的命来逼皇上放过顾惜朝的”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王小二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想到了什么，表情怪异了起来。

　　“那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戚少商只是用剑逼着他自己的脖子，那皇上为什么要那么的紧张？还放了顾惜朝”终于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当今圣上竟然喜欢......”有人脱口而出，但幸好他还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所以及时住了口。

　　“是什么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据说戚少商走的时候就留下了那一封信，信里面也就只有那八个字，勤政爱民，近贤远奸”王小二一脸严肃地又说道：“那时的皇上看了之后，你们知道他后来又说了什么吗？只要这天下有你，那我就愿意如你所愿的做个明君”

　　顿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整个这一层的客人也都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只要戚少商还活着赵佶就会一直做个好皇帝吗？那如果他死了呢？那整个天下不就完了。

　　“那，那个戚少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他不就是个武夫吗？为什么皇上会这么的......，这实在是......”有人开始奇怪了，说的倒也是，这戚少商难道比那李师师还美？不然何以皇上会对他这么的迷恋，要知道他当初和李师师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对过她啊！

　　王小二看到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不禁更是一脸的正经说道：“无情公子知道吧，那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你们可知道他看到了戚少商之后又怎么了，他将他的玉箫送给了他”

　　“什么？那支多情玉箫？”人群中有人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有些人并不知道这个典故的也忙问起身边的知情人，然后很快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玉箫原来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啊！

　　“现在你们知道那戚少商有多美了吧，看尽那么多美女却从来没有将身边玉箫送出去的无情公子都将自己的玉箫送给了戚少商，你们就知道他长得有多漂亮了，什么沉鱼落雁 、花容月貌 、闭月羞花 、冰肌玉骨 、貌比天仙 、倾国倾城 、国色天香 、玉貌花容 ，那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侮辱，那李师师据说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王小二一口气就把所有他能想到的美好的形容词说了出来，竟然还一直都没断气，强就一个字啊！

　　众人面面相觑，真有这么美？“那，我想问一下，那个戚少商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我都糊涂了”终于有人鼓起了勇气问了出口。

　　王小二一听，面容有点尴尬了下来，“好像、似乎、可能、或许是男的”

　　“那他怎么会比女的还要漂亮呢？而且我听说的戚少商好像是威武英挺的男子啊，怎么会变得比女的还要美了？”

　　“这个……那是你过时了，这女大都十八变，更何况是这么大一个男人了是吧”王小二这话一说可就令人汗颜了，这什么话啊。

　　“那这戚少商怎么又会走的？好像是离开了汴京不知道去哪里了”终于有人良心发现不打算就戚少商的容貌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

　　“这问题问的好，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件事”王小二看到有人转移了话题，便忙开口接道：“江湖上最近有人传出了戚少商的下落了”

　　那本来一直在看着窗外的青衣公子此时终于动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向王小二的方向，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动过一下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