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心所想(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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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色侵书帙晚，隐过酒罅凉。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
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杜甫的《严郑公宅同咏竹》）
在一片竹林掩映间，隐隐约约地一间极为朴素的庭院显现了出来，那瓦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只能看到在那上面漫布着的丛丛的藤蔓，以及从藤蔓上垂下的细碎的白色花蕾和紫色的花苞，还有零零碎碎的极为稀少的几朵花开着，随风轻拂。庭院很空荡，在这深秋之中，大多数的花草都显得太过于柔弱，禁不住即将到来的寒冬的肆虐而纷纷隐藏起了自己的绿装与五颜六色的花裙，但是那钟爱于冷冬的梅却已开始显露自己的美丽，在那干枯的树枝上是花苞朵朵，甚至已有一些已经提前开放，迎接这爱它的庭院主人，但它并不是孤单的，因为还有那长绿的松柏依然陪在它身边，与它一起在风中共舞。
我坐在轿椅上习惯性的呆在院子里沐浴这温和的阳光，手中的玉箫随意地轻轻吹响，白可儿进来了，站在我身后，我无奈地放下了玉箫。
“公子，怎么不吹了？”白可儿奇怪地看向我。
“你的心乱了”我轻声说道。他来找我，可心却乱了，那么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公子，属下的确有事禀告”
“什么事？”
“六扇门外有很多傅丞相的人在守着，而且也发现了与秘道相连的机关开转动了，有人进了秘道”
我听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铁手带着戚少商回来了，只是傅宗书似乎也知道戚少商要来六扇门，所以才在外面布置了这么多人手，为了不让傅宗书看出戚少商已经来到了六扇门，做点表面功夫是必不可少的了，“白可儿，你和何梵他们三个一起出去会一会傅丞相的人吧，最好是让他们知道这里是六扇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就来的地方”
“那公子你……”
“我去迎接一下就要来到六扇门里的客人”我笑了笑，不知道戚少商是个怎样的人，可以逃脱朝廷的追捕这么久，可真是不简单啊！连我都对他有点好奇了。
“这怎么可以，公子万一有个什么不方便的话怎么办？”白可儿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我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让他放弃跟着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明显了，再说也是多余的，有时候说多余的话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容易让人感到厌烦。
“好吧，那公子你自己小心点”白可儿最终还是如我所料的勉强答应了下来，真是的，我只是去看看铁手而已，又不是出去六扇门，他们就是太爱瞎操心了。
我转动着轿椅来到了假山外，没有等多久很快地铁手就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初次见戚少商，他一身的白衣，在这深秋之中显得有点特立独行，很单薄，也很洒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两个小酒窝在上面，随着他的笑容若隐若现的出现，很是可爱，竟一点也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男子的眼中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而且这男子还是戚少商这样的男子，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柔和，又太过于深沉，这两种本来很矛盾的感觉竟然都在他的眼中体现了出来，这实在是怪异到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所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他就是那个带着连云寨的人抵抗外族侵略的戚少商，反而更象是一个历经沧桑后看破世俗的隐士，所以我犹豫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戚少商。
后来从铁手口中证实了这儒雅的男子真的是戚少商，我不禁暗自皱眉，看来江湖传言不太可信，可就算如此，六扇门的情报也不会出那么大的差错啊，还是他换了衣服，可就换了衣服也不可能连气质也变吧，还是在鱼池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就是戚少商他以前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我微笑和他见礼后对他虽然有点好奇，但这也没有当前查案重要，所以我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就直接带他去师傅那里。他懂得机关布置，从他的眼里我看出来了，有点生气的用那种口气问他的我不太正常，而他却还好象没听到似的发起了呆，我那时的想法就是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甚至于与这里的环境都有点格格不入。
之后他又笑了，笑着说出很奇怪的话，铁手也跟着去掺和，看着这样的他就觉得好象真的很好笑似的，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很莫名其妙，只是看着他笑，我就觉得想笑，就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
在那一天的月夜，我永远都记得，可他却在天亮之后就忘了。
我在他面前看着他，他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在一杯杯地将口中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在朦胧月夜下，在落叶纷飞中他的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白衣也凌乱了不少，酒水滴在他的脸上，滑落进他的衣衫里，他的眼睛无焦距的不知道在看着哪里，而这样的他却形成了一副很慵懒诱人的景象，但我却依然怪异地觉得他仍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尘埃不染，他有时候就是能够将两种极端的感觉都呈现在他一个人身上，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就象是天生下来就是用来诱惑人的。
“戚大侠，你喝的太多了”我终究还是觉得应该劝你一下比较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无情，是你啊！我问你哦，你知道达芙妮和阿波罗的故事吗？告诉你吧，阿波罗好喜欢达芙妮哦，可是因为达芙妮不喜欢阿波罗，所以她为了逃避他宁愿自己变成一棵树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啊，如果爱一个人却不能让对方也喜欢自己的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对双方都一样的痛苦，所以还不如早点放手的好，你说是不是？”
我一呆，不太清楚他在讲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他好悲伤，好象快要哭出来的感觉。然后他真的哭了，无声的泪就这样子滑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桌上，留下一片湿润。
“戚大侠……”我也说不出话了，只觉得自己似乎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了下来，跟着他一起痛苦。
直到在金銮殿上见到了皇上，我才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城一战，他握剑相逼，为了另一个人屈膝求情，逆水寒落，我才终于知道他是多么的自私。用自己的命去令爱他的人如此的悲伤，那时皇上的表情他应该没看到吧，那真的是一种在沙漠中明明已经看到了绿洲，却发现自己已经累的走不过去时的那种绝望到仿佛快死掉的感觉，和我一样。
那晚我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息红泪的交谈，很不可置信，可心里却又已经相信了，因为只有女生才会有那样子令人心动的眼神吧，才会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两种令人觉得矛盾的感觉吧。
在那一天，我腿好了的那一天，在我吻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属于这里，是的，我吻了他，在很久以前就想象这样子吻他一次了，只是一直觉得怕自己不能给他幸福，因为我是个没有双腿的人，可现在有了，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走了，只留了两封信在我的桌面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那的，有一封是给皇上的，我并不例外，而另外一封则是给我和师傅师弟们的，我拆开了信封，只有八个字：千万珍重，有缘再见！
我无奈苦笑，戚少商，我常常在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一个月夜下？还是在金銮殿上你跪下为顾惜朝求情的时候？我不知道，也许这样与众不同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的属于一个人，因为你的心实在是太广了，所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或许我放弃的话会更好，但是只要是你希望的，那么......就是我希望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你心所想(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