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敌身边走过》与寻川

60、顾萧然（六）

　　瑞丰集团的顶楼，袁柏杰正在和几个部门领导在会议室开会。
　　“以上就是关于明年重点项目的运行方向，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吧。”
　　袁柏杰收拾着东西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落地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袁柏杰回到办公室中有些疲累地坐了下来，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此时袁柏杰静坐着，时间好似也凝滞了起来，寂静到了一种恐慌的地步，袁柏杰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打开魏明的聊天界面刚想打字便是看到了魏明下午发来的消息。
　　“我去医院了。”
　　袁柏杰默默放下手机，冥冥中好似回忆像水一样淹没，袁柏杰默默来开旁边的一个抽屉，在一堆文件的最下层有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张袁柏杰和顾萧然的合影，两人当时都十分青涩，拦着肩膀微笑着。
　　就如此看着照片，袁柏杰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轻笑了一声，又缓缓地陷入沉寂，袁柏杰的眼神不定，好似在平静的黑暗中隐约要爆发着什么，而就在这一秒袁柏杰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暗藏的思绪。
　　袁柏杰一秒回过神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铁子元气满满的声音：“哥们，晚上喝酒。”
　　“呦，你还记得我呢，有了老婆还还跑出去喝酒不怕跪键盘。”
　　“怕呀，怎么能不怕，但怎么比得上跟兄弟喝酒重要，快，晚上有没有空。”
　　“行，有空。”
　　“那就过来。”
　　安静的音乐酒吧，或绿或黄的顶光，流转着一抹萨克斯风的音乐，悠闲平和又带着淡淡忧伤小资味道的氛围，袁柏杰张望了一下朝着一个小吧台走了过去。
　　铁子点了几瓶啤酒很是悠闲地看着不远处小舞台上的乐队，吹着萨克斯风的乐手演奏着。
　　袁柏杰就这么坐了下来：“难得了，你今天会约我出来，你家那位真没关系？”
　　“我家那位再守着我，我也总要和兄弟见见面是吧，来喝什么？今天兄弟请客。”
　　袁柏杰笑了一下环顾四周：“你怎么找个这样的地方，不是你的风格呀。”
　　“什么我的风格，今天就是要跟兄弟你好好喝酒，好好聊天的。”
　　铁子说完这话，袁柏杰好似略有深意地看了铁子一下，两人就这么喝起酒来，聊了一些工作琐事，小舞台上的萨克斯风也换了一个稍微欢快的曲子。
　　两人聊着突然沉默了下来，袁柏杰向后靠了靠，一只手搭在一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来你就不是会憋着的人。”
　　铁子无奈地摆摆手：“行，我就是想问问你顾萧然的事情，你上次跟我提了一嘴，也是什么都没说。”
　　“不就是那样，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也还是说说吧。”
　　袁柏杰安静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酒：“在机场意外遇见的。”
　　“怎么样？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讨人厌。”
　　袁柏杰微微抬起眉毛：“差不多吧。”
　　铁子忽的用力地拍了依稀袁柏杰的大腿：“我可跟你说呀，你可不要重蹈覆辙呀，我话就放在这了，我们哥几个可都是不喜欢他的。”
　　袁柏杰有些奇怪地看着铁子：“你能不能靠点谱，我跟他肯定是不可能了，不用你说我我也有数，再说你平时不是都不管我这些事情，这次怎么打了鸡血啦，还是你跟顾萧然有仇啊。”
　　这话一问铁子好似也有些尴尬的样子：“这个..这个.仇是没仇，只是以前啊，我都是憋在心里没说...”
　　说着便又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也不会听我的，说说吧，你到底什么心情？到底打算怎么办？人都在这个Z城了，迟早都会碰到了，总要有了了断吧。”
　　袁柏杰的目光幽幽：”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心里应该是在意的，可我也是尽力让自己不在意，所以...“
　　“干脆找人打他一顿算了，你出一口气也就好了。”
　　“你小子就会出这种馊主意。”
　　袁柏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一直有个喜欢的人，当时我就知道，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回到画室画那个男人的画像，我当然也知道他去国外都是为了这个人，其实我这些都是一早就知道的。”
　　铁子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样子，一脸的震惊：“真的假的！你怎么第一次说，那当年你怎么不死心。”
　　“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他，就算是骗我，安慰我也好，他也的确陪着我一起渡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包括现在我回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很恨他的感觉，那段日子，有他陪在我身边做着很无聊的事情，的确很开心，是他救了那个时候的我，我..真的忘不了。”
　　铁子不由地舔了舔嘴唇，一副复杂：“柏杰，你...”
　　“后来他走了，我也有预感，只是我的自尊心我的脾气不予许我接受这样的事情，或许我的确应该放下了，可想要放下的时候就像是差了一点味道一样，像是话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吐吐不出去来，咽咽不下去。”
　　铁子拍了拍袁柏杰的肩膀，感觉有些话中有话地说道：“放心，所有事情都会画上一个句号的。”
　　袁柏杰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或许吧。”
　　铁子目光看向一边突然说道：“你还记得下周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铁子勾起诡异的微笑：“是顾萧然的生日呀。”袁柏杰听着好似有些错愕：“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是有原因的。”
　　袁柏杰的目光探寻：“你到底什么意思？”
　　铁子忽地贴近袁柏杰的耳边低声地说道：“既然你觉得你差一个什么，那我给你一个招，到时候不管结局如何，你心里这颗石头也该放下了。”
　　“什么？”
　　“这招有点损，要牺牲你一下了。”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飞速流转，暗藏着所有的人都像是为了这一天暗自地屏住了一口气，期待着又担忧着迎接着这一天
　　Z城郊外的艺术馆，几个下班的女生从顾萧然的身边经过：“顾老师，生日快乐。”
　　顾萧然微笑着点头：“谢谢。”
　　“顾老师打算怎么过呀？”
　　“我也不太爱过生日，也没打算怎么过，就自己在家给自己煮碗面吧。”
　　“顾老师说得这么可怜，顾老师要是早点说我们就把今天的约会推了，陪顾老师好好庆祝一下。”
　　顾萧然无所谓的笑着：“没事，你们的约会重要，我也不爱过生日，没什么意思。”
　　“那顾老师，我们先走了。”
　　“好。”

　　女生们走后，顾萧然看起来有些默默，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就这般恍然的时候，顾萧然的受到了一条微信。
　　是袁柏杰发过来，一条有些奇奇怪怪的短信：“我知道有点冒昧。”
　　“但是晚上希望你来一趟金地广场。”
　　“总要有个了断。”
　　袁柏杰就发了这三句之后就停止了，顾萧然看着许久，眼眸流转看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就这么放下手机慢慢的走了出去。
　　总像是在一种不知不觉之中，顾萧然来到了金地广场，或许对于他自己来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过来，这个周五的夜晚，虽有一些寒冷却是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中央的平地喷泉中有些许多孩子在玩耍着，嬉笑之声不绝。
　　顾萧然目光探寻者，感觉是在寻找着袁柏杰的身影，可是脚步缓慢也没有任何一丝急切的感觉，晚风吹动，顾萧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七点三十。
　　就在顾萧然刚放下手机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卡通熊，一个棕色很可爱圆鼓鼓大眼睛的卡通熊，卡通熊的手里拿着一束气球，卡通熊盯着顾萧然就这么一动不动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
　　突然卡通熊朝着顾萧然递出看一个气球，顾萧然顿了一下默默接过:“...谢谢。”然后便是走过了卡通熊的身旁。
　　卡通熊好似就这么定在原地定了许久，然后才默默朝着一堆小孩子走了过去。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转眼打了八点多，顾萧然漫步在广场上拿出手机来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只是就这么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可渐渐的好似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像是自我感叹一样：“可能就是我想多了吧。”
　　说着便是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却是看到了刚才那只卡通熊出现在了自己的不远处，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时间有些凝滞，好似回忆有一些翻涌着，一些莫名细碎的记忆闪过。
　　卡通熊就这么把自己的头罩摘了下来，露出了袁柏杰的脸庞，此时的袁柏杰看起来很是狼狈，平日里精心打造的头发也格外的凌乱，脸上几乎被汗水填满，只是这样的狼狈也遮掩不出清澈的眼神。
　　袁柏杰就这么默默看着，下半身的原型卡通也很是滑稽，顾萧然很是吃惊的样子，半天才走到了袁柏杰的面前：“柏杰？你怎么...刚才就是你给我发气球？“
　　袁柏杰并没有回答顾萧然，好半天之后只是苦笑了一下缓缓低下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滑落到了地上：”你果然不记得了...一点不都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