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71、第六十九章 谈话

　　世间难寻有情郎，好儿郎，痴情郎。
　　繁华一场故梦，如今，如今，一场空梦。
　　说好的呢，有梦就要去追。不管前尘如何？
　　放手竟是如此简单，只是为了你的梦，为了你心无旁贷。
　　寻梦、寻梦、寻一场故梦。
　　众人只听见一声声的笛声，出现在众人面前之间碧秋、碧心单膝跪在我面前，“碧秋、碧心见过宫主。”
　　“碧秋，血蛊你可随身带着？”
　　碧秋虽是不解宫主为何现在问血蛊，但还是点头，“是的。”
　　“风公子，不知何时可以开始？”
　　司马皓扬听环儿如此唤雪寒，便知道关于楚天泽的一切她一直是放在心中的，于是走到雪寒的身边，往自己怀里揽揽，“雪寒。”
　　“现在即可。”
　　在等待的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怕会有个万一，怕……不时的趴在门前，原本还能听见呼吸声，但是到了后来便是安静，紧紧的抓着皓扬的手，“会不会有事？怎么都没有听见声音？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环儿！”司马皓扬大声一喝道，“安静一点！你以为你看见他那样如此，我不会伤心吗？你好好看看周围，你的姐妹还有家人！你在不顾一切的看着楚天泽时，他们更加担心的是你！环儿，你一向是非常冷静的。”
　　“我……”抬头看见大哥关心的眼神，还有之后赶回来的灵儿，“对不起，我……我只是过于担心了……泽他一生孤苦，到了现在还要将他的伤口硬生生的扯开，我……”
　　“大姐。”灵儿走过来抱住我，“不会有事的。忘了，风公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你就安心吧。”
　　“没事。灵儿，让你们担心了。”一时之间，气氛安静了许多，我就是坐在房门外面，手握成拳，最终被灵儿一点一点的掰开，朝她笑笑，让她安心。一炷香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如此的漫长，像是过了半生。
　　“吱呀！”房门打开，风雪寒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司马皓扬急步上前将风雪寒抱入怀中，风雪寒只是说了句：“还好。”便直接昏倒在司马皓扬的怀里。
　　“雪寒？雪寒？”这一刻倒是司马皓扬开始担心了，紧紧的揽着怀里的人呼唤道。
　　“让我看看。”赵慧灵擅长的是毒，但是一向毒医不分家，也是会些医术的，“无妨，或许是在解毒的时候运用了内力，导致过度劳累罢了。歇息一下便好。”说完还是轻叹一声，“你说，今天是怎么了。个个都是这样，喂……老姐？！”
　　我看见山崖边上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孤傲的背影，正是我担心至极的人，“泽？”那抹白影听见声音一回头，扬起唇角，开怀一笑，便是倾城，但是，慢慢的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滴落在白衣上，泛开一朵一朵的梅花。映着倾城的笑容，开的绚烂，轻启唇角，像是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听见，心里一阵心慌，“泽……那边便是悬崖你过来告诉我刚刚你说什么？”
　　依旧是笑着，身子却顷刻之间倒下，“不！”等到我追过去的时候，只留给我一袭白衣，还有被风吹过的长发，凌乱的映在我的眼中，“不……泽!”
　　“你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灵儿就坐在我的床边。
　　“泽？泽呢？我要去看他！”说着便要掀起被子下床，却被灵儿拦住，“灵儿？”
　　“我知道你在担心，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过了生命危险，只要能够醒来便没事了。倒是你……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心里压力一时受不了，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了。”赵慧灵看着我坚定的样子，最终不忍，“哎……罢了，我扶你去吧。”
　　“王妃。”凤儿一直在床边照看着王爷，现在看见王妃过来，赶紧上前扶着，“王妃不用担心，王爷就是为您也一定会醒来的。”
　　“嗯。”推开她们的搀扶，坐在床边，“我没事，凤儿你带着灵儿下去休息吧。灵儿，谢谢。”
　　赵慧灵展颜笑道：“你我是什么关系何须言谢。不过大姐……你虽然现在已经是睿王妃，但是皇上……反正你还是要小心。”
　　“知道。”我点点头，在转头看向床上闭着眼睛不太安稳的人时，心里一阵愧疚，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此折磨，“泽……只要你可以醒来，我做任何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即便是让你离开他？”不知何时皇上已经站在房内。
　　“皇上？”想起刚刚灵儿的那一番话，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酝酿。“青环见过皇上。”
　　“朕只是过来看看泽儿。”皇上坐在床边看了片刻，之后便看着我道，“可以谈谈吗？”
　　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泽，朝着外面喊道：“碧秋。”
　　“宫主。”皇上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人感到诧异。倒是碧秋看到房内的一身黄色的人时，稍微一愣，随即恢复常态。她不是这个国家的，又是江湖中人，即便是皇上也是可以忽视的。
　　“好好照看泽。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明白？”
　　“属下明白。”
　　“泽，等我回来。”将被子掖好，随着皇上走出了房间，往书房走去，“今日发生的事情也有青环的疏忽，如果没有青环的一时大意，泽也不会……”
　　“哎？青环对泽儿的心意朕一向便是明白的。”皇上即便今天将一个儿子一生囚禁，此刻还是显得一派休闲，倒似没有发生这件事一般，“这件事青环不必放在心上。朕想知道那个流言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皇上便会从此不认泽这个儿子了吗？”这是什么话！当年的事情不是还是因为你，才导致泽他辗转难安！而现在却来问这个问题？！
　　“朕当真是没有看错！”知道她可能是误会了，皇上也是不置可否，“你能不嫌弃这件事情，朕高兴还来不及呢。是为泽儿高兴。”
　　“原来是青环误会了。不知皇上是要来给青环说什么？”
　　“可听说过千年情劫？”
　　“知道。凡是楚姓皇族，要想当上皇帝便要一声无爱，否则不是他死，便是所爱之人死。先皇是如此，皇上亦是如此，追溯到更早每一朝便是，从无例外。”
　　“青环一向便是聪慧的女孩，朕由衷的感到欣慰。”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朕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那……要是泽放弃……”
　　“他会吗？他是朕的儿子，什么性情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这天下他做的到！”这话已经非常明白的告诉我，泽便是下一任储君！而现在，这个皇上便是为他的儿子扫清一切障碍，一切可能影响他的障碍！“朕回宫了，你好好想想。朕相信你可以给朕一个完美的结局。”
　　皇上是走了，偌大的书房只留下我一人独坐，端上来的茶早已经凉成一片，就如同我的心，苍茫之地，不见一丝明媚。末了，我站起身，打开房门，端了一壶桂花酒，去找皓扬，“皓扬。”
　　“嘘！！”司马皓扬手指放在嘴上，又指指里面，方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雪寒刚刚睡着。”
　　“皓扬，在我的心中你一向是带着笑意的，温而儒雅，曾经我也以为我在你面前是不同的，是可以看透你的，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并不是。”
　　“环儿……”司马皓扬喊我一声，被我打断。
　　“让我说完。在雪寒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觉得这人怎么就是男生女相呢，一定会有不好的结局，不过，我亦是明白了，雪寒就是为你而生的，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宇儿，他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躯体罢了。”司马皓扬现在坐在我的面前，没有带着面具，依旧是笑着，温暖如玉，“现在看见你如此爱他说实话我有点诧异。”
　　“在环儿的心中，一直便就只有五哥而已。而我……许是寂寞惯了，还记得那一晚吗，你去十里亭寻我，我回来时披着紫狐袍，那是我第一次遇见雪寒，当时只以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男子？从那时起，我总是做一个梦，梦中是一片紫竹林，有一袭紫衣，慢慢的那紫衣竟是与雪寒重合了。”说到这里司马皓扬微微一笑，“所以我决定去寻他，纵是不为世人所接受，这一生我不想在错过他。”
　　“我也是。”抬起头，两两相对，会心一笑。“泽也是一个寂寞的人。”
　　“环儿今日与我说这些便是有事吧。你我之间不需要任何隐瞒。”
　　“皇上刚刚离去。”倒了一杯酒，递过去道，“皇上有意将天下留给泽。”
　　“果真如此。”司马皓扬将酒盅放下道，“我的太子之位是大臣推上去的，父皇……皇上心中其实是不满的，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想好要将天下留给五哥。其实，纵观朝廷，除了楚凌便只有睿亲王了。四周谁不知睿亲王自回朝以来建功无数，胸中大志，他若是君主，那么无疑北国将要创造一个盛世霸图。”
　　“其实去除泽最先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还是想一霸天下，统一江山吧。”我想起那一日，也是在我们成亲的前一日，我这样问他：
　　“泽，你可愿意陪着我畅游天下？”
　　“环儿若是不回来，我便是寻你去了，但是现在，环儿你就在我的怀中，我想要我的江山要与你一起分享！”
　　“若是我没有回来泽他或许就真的放弃了，但是我回来了，以筝云公主的身份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天下的。”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母妃洗清冤情，但是现在则是想要登上最高的位置，这是泽的霸业！“皓扬，你也知道千年血咒一事吧？”
　　“知道。”司马皓扬微一怔，不知她为何现在提起，又联想到刚刚离去的皇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环儿？！”你放弃了吗？为了他放弃你已经到手的幸福？
　　“我心意已决，只求从此以后这个北国再创盛世。皓扬，你是最明白我的，所以你会帮我对吗？”
　　“何必呢……何必……已经到手的幸福呀！环儿？”看着坐在他对面坚定的女人，心里心疼。
　　“我说过的为了泽，我亦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我的幸福！”
　　“哪怕是你的幸福？”
　　“是的。哪怕！”泽，只要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我纵是死在你的面前亦是无憾，只求，以后，你可以把我忘记，治好这片江山！
　　床上的人依旧是没有醒来，微蹙的剑眉不知他梦见了谁？悄悄伸手抚平他的眉，垂下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泽，你一定要把我忘记，拾起你的霸气，治好这片江山，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想。泽，我爱你。生死永相随。”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滴在楚天泽的脸上，一片凉意。眼眸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醒来。掏出凤儿专门绣的荷包，放在他的枕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以后你若见了这青丝就如同见了我一般，而我……”拿出已经握很久的玉佩，看着上面的龙纹我笑了，“你将永远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