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青莲幽人

59、第五十七章 戴桥

　　暗想从前阴雨天，你的伞留下了思念。
　　今夜你不在我身边
　　爱在断桥边也无法了断
　　不管多波折，多磨难，我的心依然
　　爱了一瞬间，痛了一千年
　　说声再见心盘起。缠绵眷恋千百年
　　变得温暖，谁还叹，人一生短暂
　　守着那知己，看不见人世间纷繁
　　今生和你并肩，就要你作伴。
　　——《今生和你作伴》
　　我刚刚心中闪过了无数的人，唯独排除了旭儿，在我的心中，旭儿懂事，遇事冷静，怎么也没有想到……“旭儿，这中间是有误会的，你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话。”
　　“误会？那晚我亲眼看见是碧水宫的人杀了我的全家！这也是误会吗？”现在已经是戴桥的少年眼眸杀意盈眶，“今日我便要为我死去的家人报仇！”
　　“旭儿？！”堪堪躲过刺来的长剑，这里所有的人我都可以杀之，唯独他不可以！这时一直窝在我口袋中的碧噬似是感觉到了危险，就在我躲过一击之后，一道绿色窜出，直飞向旭儿，那可是至毒之物，若是被咬伤一口便可以毒发身亡。旭儿毕竟是少年，阅历不够，曾经又是家中的心头肉，此刻遇上它也只有呆愣的份，完全忘记了闪躲，直到被一股力量撞开，才回神，看见的竟然是她，替他挨了一口，“为什么？”他一心的想致她于死地，谁知到最后救他的竟然还是她！这一刻，他迷茫了，辨不清这个世界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这个时候便是青衣袭击的最好时候，长剑一击，没有任何阻挡的刺入南烈的胸膛，“嗤！”拔出带血的长剑，看着在最后一刻还仅仅护着花容的南烈，仰天大笑，“想不到吧！南烈，最后你还是死在我的剑下！这下幻雪便不会一直追随着你了！哈哈！幻雪……幻雪……”喊道最后，声音竟是颤抖起来，还夹带着哭泣的声音，这般的男子也是为情所困……
　　不好！南烈！用师父传授的点穴之法迅速的点主周身的穴位，以防碧噬之毒传播全身，但是，那一剑是直直刺入了南烈的心口，纵是我的医术再好也比不过死神来得快。“南大哥……”
　　“容儿……容儿已经没事了……”南烈转头看向现在不能自抑的青衣道，“今日若我死了，便可是还了你的债？十年前……幻……幻雪……现在我才明白……爱，却得不到……咳咳……”随着咳声，吐出一大口血，我握着的脉息正在慢慢的消逝，南烈，我们的二宫主现在却正在用尽自己的生命在看着昏迷中的人，那一眼，不舍，怜惜，流连，“容儿……容儿……若是有来生，我宁愿为女……伴你一生……”
　　“南大哥……南大哥！”
　　碧秋探向他的鼻息，摇头叹息，“二宫主……已经……”
　　又是一条生命死在我的面前，“咳咳……”碧噬的毒真的是痛！猛然转身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端木旭，“旭儿，这便是你们要的结局吗？他是你的师父！你竟然助他！”指着已经巅峰状态的青衣道，“还有青衣！你苦苦的安排这一切，为了永远得不到的爱情！那些生命在你的眼中都不值一谈吗？你看看你的兄弟！”
　　外面的人，生死搏斗，死了又有人上前，这是忠！作为一个领导者要得不就是忠心？我看着便是为之动容。“青衣！这个世界上你不止还有爱情，还有兄弟之情！醒醒吧！”
　　青衣被一阵怒吼喊醒，随着视线看向外面依旧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他创教十年，教徒不计其数，到了现在才清楚，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是看向戴桥，“我虽然十恶不赦，但是皆是为了情一字。今日我报得此仇，心愿已了，对于这个世间再无任何留恋，现在我可以坦然告知你一切。当年，戴家灭门一案，乃是我幻雪教所做，与碧水宫无任何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告诉他？为什么要等到所有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之后便要告诉他？
　　“嫁祸碧水宫，利用你。完成我的报仇计划。”
　　12岁的少年，忽然间听见这样的事情，心中悲痛，他们一家那么多的人，死了，就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人的报仇计划？！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不是，应该是他疯了！为了报仇活着，只是这样，姐姐是多么的委屈呀！望向已经很虚弱的人，心中懊悔，姐姐，怕是再也无法这样唤了吧？
　　青衣将手中的长剑的扔于戴桥道：“用它杀了我吧。这样便可以为你的家人报仇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请将我葬于幻雪旁边，就在魏岭的山巅，俯瞰而下，便可以看见常年不化的积雪。还有，你赶紧回去碧水宫，怕是晚了就不行了。”
　　戴桥拿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青衣，纵然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姐姐，这一剑也是要是刺下的！剑入胸膛，青衣微笑着倒在了地上。“幻雪……终于可以相见了……终于……”
　　我看着只有无言，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旭儿！还有碧秋，石头带上二宫主，吩咐下去，不得连战，赶紧回！”我虽然吃过百毒丸但这碧噬之毒，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了！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一个一个漩涡在盘旋着，喧闹着，脑中是种种的声音，让人不得安息！
　　戴桥此刻充分的镇静，从青衣的身上找出教主令，身后便是碧秋，石头带着昏迷之人，慢慢的走出花家庄。戴桥出身世家，自小那种领导的气势只要经过磨难便可以充分的发挥出来，让人不敢仰视，仅仅只是12岁的少年，现在站在人前，手持令牌，运用内力发声道：“所有幻雪教听令！现在教主令在我的手中，我现在以教主命令，从此幻雪教不再与碧水宫为敌！纷纷退下！”
　　原本打的不可开交的人，现在分开两拨，纷纷矗立，似是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场蓄谋已久的江湖斗争到了现在竟是这样的结束在一个12岁少年的手中，许多年之后，原是见过今天的少年的人，仍是心中有颇多的感触以及震撼！纵是，以后他问鼎江湖，达到天人之境，这场争斗也是永留史册的。
　　“先生，宫主的毒……”碧秋担心的站在床边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人道。
　　“宫主应是服用过百毒丸，所以碧噬之毒并没有蔓延全身，但是也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所有的毒素全部涌上头部，恐怕……哎……”被唤作先生的人，一袭长衫，淡漠的眼神，似是能看透人世间生死。他便是含枫，虽不算是碧水宫中之人，但却是生活于碧水宫，所有的人对他也是极其的尊重，原本他不问世事，却被一封加急密函请回，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南烈已逝，宫主身中碧噬之毒。说到碧噬，现在正老实的呆在昏迷的人身边，不时的用舌头舔上几下，似是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此刻也是睁着亮亮的眼睛望着看病之人。
　　“先生之意是……宫主……会有生命危险？”许久，碧秋还是问了出来，旁边还站着默默寡言的戴桥。
　　含枫微微摇头，“宫主并没有生命危险，在下之意是，可能……会失明。”
　　“失明？”碧秋和戴桥异口同声道。失明？宫主/姐姐最引人注目的眼睛，难道就因为这样而失明吗？
　　碧秋狠狠的看了眼罪魁祸首，也只是看看，她没有任何的权利的惩罚戴桥。并且，若是宫主醒来，知道了，怕也会是担心吧。“哎……”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叹息了，“先生医术了得就没有办法了吗？”
　　“碧噬认主，所以并没有用力的咬下去，只是因为时间太长，淤积脑部，引起失明。”含枫也是束手难测，除非，“除非能找得到鬼医谷谷主，或许他有办法。”
　　碧秋一听还有一线希望，立马便问：“他现在在哪？我即刻便去！”
　　“鬼医谷谷主，生性古怪，世上还没有人知道在哪？所以很难找得到。但是，据我所知，应该是在南边。”含枫又简单的交代了几个注意问题，便走了出去，不过身后跟着一个少年，他自是不理会，直到他跟了一个时辰，也转了半个碧水宫，才停下道，“何故跟来？”
　　“我要学医。”
　　含枫回头看见的便是一双坚定的眼眸，还有清澈如波的漪澜，就站在月光下，直直的看着他，忽然间，“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连磕三个响头，至此，没有所说一个字，这是怎样的少年呀！喟然长叹，终是给了他一个颔首，“长年的寂寞，你可能忍受？”
　　“可以。”没有犹豫的回答。为了姐姐，世上没有是什么不可以的！万般事物，唯有一人！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端木旭。”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便没有戴桥，只有端木旭而已！
　　“以后每年我都会陪着你喝我们亲自酿的桂花酒……”那时的我们笑着定下这个约定……今年呢……这个约定竟然就在第一年都错过了。
　　之后便是天宇温尔如玉的笑着，一袭红衣，身下是一滩一滩的血……我对着他说，我，端木慧许你来生！再后来，天宇醒了，依旧是笑着，之后的之后，我竟然看到天宇一袭白衣，温和的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刑场……任是我怎样的喊，都没有人回应我……就在我要冲上刑场的时候，一支箭不知从何而出，直直的射向我……
　　“啊！！！”睁开眼睛，可以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原来是梦呀。”只是，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为何黑黑的一片？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怕是，我的声音惊醒某人，我听见一个满含关切的声音，之后，便是温暖的手覆盖了上来。
　　“终于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苍诺自从知道她深受剧毒之后，立马逮着宫中所有的御医抓进了碧水宫，只为了能治好她的毒。“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苍诺？”
　　“是我。”
　　“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到处都是黑黑的，怎么不点灯？难道是为了省油灯。”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
　　“对不起。是我没用。”苍诺看着现在的她，眼神已经不再有原来的清澈了，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
　　“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是关于江湖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呀。”无缘无故的说什么对不起？“对了，怎么还不点灯？”
　　“筝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你一定要撑住。”深吸一口气，苍诺还是决定现在就说。
　　“什么事呀。弄得我心里发慌。你尽管说吧。”
　　“你深中剧毒，虽然是解了，但还是……还是……失明了。”苍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她，唯恐出现任何异状，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安慰道，“你放心，我就是要找尽天下所有的大夫也会救好你的眼睛的。”
　　“失明？”是我吗？“开什么玩笑？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对……我一定在做梦，刚刚我都做梦了，还梦见了天宇。你放开我！我要睡觉！等睡醒之后这一切都会消失的！”但是无论我怎样的挣脱，就是挣脱不开，现在才发现他的手抓的我疼。疼？这就证明不是梦？
　　苍诺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直到她恢复镇定，才将她一把拉入怀中，谁说男子不会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眼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受伤，而自己竟无能为力！这种无力让他恨起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在我的心中，筝云一向是坚强的，这道坎也一定会过去的。”
　　恢复淡定，才发现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是我闹就可以恢复的，失明呀！难道这是对我幸福的嫉妒？“旭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