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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大修】 ...

  •   张越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陆万宁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心慌,呼吸霎时变得急促起来。

      她自知不是张越和的对手,挣扎着要爬起来,哪知张越和一把扣住她的腰,陆万宁身体微微颤抖,猛地回头怒视他,就被人拉进了怀里,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男人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她身上,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着,她听着他的心跳声,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陆万宁肩膀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她瞄了眼怀着腰的手,用手去扳,垂眸冷笑道:“张越和,你给放开。”

      张越和顿时弯起眼,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笑嘻嘻道:“不放。我娘子,即使要抱,要亲,要颠鸾倒凤,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宁儿又何须对此排斥。夫妻之名既然已经坐实了,不如把夫妻之实也坐实了罢。”

      这一番话句句在理,可当真真砸在陆万宁心头上时,就把整个人都砸得发懵了。

      张越和说得是事实,她竟然无法反驳,她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无法说出话来。

      张越和从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想什么呢,为夫逗你的。我们家宁儿还小,这些事再过两年再说罢。”

      陆万宁挣扎的动作蓦地顿住了,因为过分诧异而瞪大了双眼,心下却徒然松了一口气。

      张越和好笑地挂了下她的鼻子,陆万宁张口就要咬,却被张越和手疾眼快地躲开了。

      她扫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流氓!”

      张越和就摊开手里的话本,微微一笑道:“那流氓要开始流氓大法了,宁儿准备好了么?”

      气的陆万宁甩了他一个枕头。

      青芽端水进来给她家小姐梳洗时,发现她家小姐比昨日变得憔悴了许多,白皙的小脸黯淡无神,两眼涣散。

      似乎是累极了。

      因何而累?

      想到小姐近日成了亲,姑爷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她不由地多想了些,难为情得红了脸。

      陆万宁醒来连忙翻张越和的枕头,翻完了又把锦被抱起来,床榻上没有,她唤青芽过来,摊开锦被,还是没有。

      奇怪,昨日夜里她明明见张越和的话本是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的,可如今她看了又看,竟然没有!难道是他趁着她不备时塞进去的?可当时她一直在房里,张越和并没有机会把话本放到枕头底下。

      陆万宁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她的这一番举动在青芽眼里却又是另一番耐人寻味了。

      眼睁睁地瞧见这丫头脸色莫名其妙的变来变去,也不知她想到哪去了,看向她的眼神浑然不对劲。

      “你又在瞎想什么?”陆万宁没好气地点点她的脑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姓张的就不是个好东西,昨夜又讲了一夜话本,害得我大半夜没睡。”生无可恋的她本以为这次该又是儿女情长的话本,做好了不为所动安然睡去的准备,怎知那人偏偏说起江湖爱恨情仇,说得那是字字含情,抑扬顿挫,真情意切,愣是让她领略了一番江湖,代价便是一夜未眠。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每天不知节制才困顿。

      青芽以为她家小姐在害羞,自然是不信的这些说辞的。她眼神闪烁,对此避而不答,心里却暗暗下了定论,还偷偷探头往床榻处瞄了眼。

      陆万宁扳过她的脑袋,没好气地摆摆手,边洗漱边道:“莫看了,你姑爷不在,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青芽啊的一声:“姑爷去哪了?今日不是回门的日子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可怜的小姐,醒来了这么脆弱,也没有知心人守着。

      “我不知。”

      又道:“不回了,出嫁前就同娘亲说过,娘亲也说没关系,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大安朝对嫁娶之事比较开放,除了必须的红盖头外,其余的都可按照当地习惯来。

      虽说他俩成了亲,张越和亦会偶尔出言逗弄她。但这些都是出现在日常言语以及行为上,再深的,他们之间一个不提一个不问,谁都没有想过要去打破这个壁垒,仿佛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

      “他要去哪要做什么我不会多问,同理,他也不能过问我的事,没什么不好的。”陆万宁擦了擦手上的水,淡淡道,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一点其他情绪。

      青芽不能理解她这种想法,可一想到姑爷本就是个纨绔,她似乎又理解了。

      有时候,真的不能对一个纨绔要求太多。

      有些人,倘若注定抓不住的,便不要去招惹对方,互不干扰,两相安好。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到了最后,便也不怕期望落空了。

      早晨陪张夫人聊了会儿,张夫人又问起回门的事,这些张家都做好了准备,不过陆万宁又拿出和青芽说的那套说辞,且态度坚决,张夫人便只好作罢。

      管家急急忙忙跑来,说震来镖局有人来闹事,张夫人便跟张老爷出去了。陆万宁本是要跟着去的,还是张夫人说,这些事太危险了,让她在府里安心呆着,交给他们处理便好。

      陆万宁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方才往回廊走,边走边心道:方才她说要去,张夫人霎时僵硬的脸色,即便是一晃而过,也够她看得清楚了。她想不通为何,陆家与张家本就有生意上的来往,如今两家结亲,怎么张夫人态度还这般微妙?莫不是张夫人不愿意她接触到他们家的事?

      垂头思考的少女,沉浸在思绪里,并不曾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直到撞上一堵肉墙,她抬头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张家大公子张云清。

      “小心。”

      “大哥?”陆万宁抬起脸看他,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张云清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嗯距离,这时陆万宁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过于近的距离,尴尬地飞快地往后挪了挪。

      张云清看着她的动作,好笑道:“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功夫,乏了,出来歇歇。”

      “那大哥快去歇息吧,宁儿就不叨扰你了。”陆万宁自然是不信他的话的。清原县谁让不知张大公子,醉心于练功,功夫甚是了得。

      “好。”张云清笑罢,便离开了。

      半路又遇到一个追上来的小厮,那小厮笑道:“少夫人,大少爷唤小的来告诉您,张府虽小,景色却不错,您穿过前方的回廊,搁前头亭子,大少爷使人摆了棋,少夫人可以看看。”

      陆万宁:“……”

      她懂,张云清的意思不过就是张府风景这么好,让她走路多看着些,莫要低头了。不过是委婉些罢了。

      “那你替宁儿谢过大哥了。”

      待吃完午膳,想来左右无事,陆万宁便带着青芽出了门。

      临出门前,刘嬷嬷又嘱咐她早些回来,莫要错过了晚膳。

      出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街道。陆府与张府虽有生意上的来往,可从来都是张老爷及其众人到陆府,亦或众人到茶楼一坐,她作为女眷,从未到张家府门前造访过。

      哪怕是她成亲那日,也是盖着红盖头的。

      今日是第一次。

      不知为何,竟然有一股恍然隔世的错觉,似乎她离开了陆府许久,周遭的一切皆陌生,连同纷纷扰扰亦隔绝开来。

      待回头一看,不过是昨日梦。

      即便嫁作了人妇,她依旧是那个陆万宁,一身红衣,腰间卷着一条长鞭,如同当初一般恣意飞扬,再加上她容貌艳丽,一出现,便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陆万宁自小收到各种目光的打量,早就习以为常,要看便看,于她而言,并不会少什么。

      待两人行到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各种小贩,摆着各种小玩意,吃的、玩的、用的,琳琅满目。

      “听说了吗,昨夜清河村的林家被灭门了啊,一家上下三十三口人全死绝了!”

      “真的假的?今日没见有人来报官啊?”

      “嘿,当然是真的,我有亲戚就在清河村,今早他进城与我说的。再说了,哪里有人敢来报官,谁知报官了以后会不会被一刀给——”说话那人说着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林家的三十多口人可还在死不瞑目。”

      “这么惨?!作孽啊,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陆万宁本来正在一个摊子前挑木牌,这摊主的手艺活不错,刻出的木牌有人物有小动物传神,栩栩如生。

      陆万宁停下挑选的动作,蓦地握紧手里的木牌,垂眸听着那些人的碎碎语。

      “也不知林家得罪了谁,竟然被下手了这么重。”

      “林家,我记得他们的声名一直很好,常有施善,虽然是地主,却从未压榨过租户们。哎,怎么好端端的会遭此横祸。”

      “谁知道呢,也许是租户们为了不交租,合伙弄死他们的呢。”

      “也有可能是歹人看上了他们家的钱财,杀人夺财。”

      众人越说越觉得他们的猜测有理,不由地对视了一眼,都把身上银两藏得更紧了些,就怕被歹徒见了去起了杀人夺钱的心思。。

      陆万宁随手选了两个木牌,给了银子,便拉着青芽匆匆离开了。

      清河村,清平县北边的一个村子,位置偏僻,四周群山环绕,除了从南面西乐村进去的一个入口,除此之外,想要进去,就得爬上山头,从山上来。

      只是,东西北方都是群山,群山外亦是大安,大安的土地下,凶手是什么人,从何处来?

      她在角落里想的出神,越往深处想便越是浑身发冷。

      那可是活生生的三十三口人啊。

      一夜之间,都没了。

      那时她还不知道,三十三口人算什么,往后千千万的人葬身刀下,西北黄沙埋骨,东南血流成河,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迎面走来一队人马,再看那装扮,竟然是县衙的衙役。后头还跟着几辆牛车,简易的木板车上摆放着草席卷起来的柱体,一个挨着一个,堆积了好几车。

      衙役们一脸肃穆。

      陆万宁意识到那是什么,抓着青芽的胳膊发疼,青芽脸色煞白,咬着唇扯着她的衣袖。

      ——听到了那番话,她也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众人也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一哄而散,让出一条道路给衙役和车队通过。

      “小姐,这是?”青芽发着抖小声问。

      “嘘。”陆万宁摇了摇头,道,“怕是林家那些人,案子未破,凶手一日未归案。这些人便不能入土为安。”

      “要是一直抓不到凶手呢?”

      “悬案,随后找个乱葬岗,把这些人全都一起埋了。”陆万宁冷下脸色。

      “前面何人,为何挡路?”突然衙役中走在前头的头一声大喝,拿剑指着突兀地站在道路中间的老者。这老者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清河村发生了大命案,清平县人心惶惶,衙役们更是警惕,看向老者的目光布满冰冷杀意。

      老者一身褴褛,望向人群的目光一片迷茫。

      “你是何人?”那衙役再次大喝。

      空气中传来一声破风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老者便消失在路中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老者到了陆大小姐面前,陆家大小姐的长鞭正圈在他身上。

      衙役们自然是认识陆万宁的,他们前几日还陪县令去了她的婚宴上,也算是有了交情。此时陆万宁出来领了人,他们便不好再多说什么,朝陆万宁点点头便离开了。

      “老伯,你家在哪何处?我唤人送你回去罢。”陆万宁叹了口气,看向老者。

      “我……我……”迷茫混沌的看着她的双眸缓缓清明,随即漫上满目疮痍。

      他从风里来,带着满身的血海深仇,身后的路血迹斑驳,踩着是无数将士的尸骨,一路东躲西逃,才来到了这绿水如台的江南。

      他晃了晃头,忽地又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那刻骨的恨意深埋心底,连同望向行人的目光都带着冰冷杀意。

      “无知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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