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醉千秋》夜来双月满

50、碧云归去认无踪，爱把鸳鸯两处笼。

　　骄阳西移，烈日当空。
　　陶醉简单收拾了下行囊，又将包袱里的一件衣物取出，他动作微顿了下，还会转身朝钟素秋看去。
　　钟素秋则静坐桌旁，正将刚食完的筷子放了下来。
　　“素秋……”
　　钟素秋没有转身，细听而去。
　　陶醉拿着衣物走了上来。他走至桌旁处坐了下来。“可吃好了？”
　　见钟素秋点头，陶醉轻声道：“玉仙山长年寒冰之地，你易生冷，多加见衣物方可。”
　　钟素秋接过，轻道：“好。”
　　“那我……在外面等你。”陶醉说着，起身。
　　钟素秋征看着陶醉出了门，合上了门，添了衣物，便随即出了门。
　　此时窗影暗动，留下了一串微弱细碎的三清铃之声。
　　陶醉钟素秋二人约行了一个时辰。进了山环之路，有了简图倒也是顺利，
　　他们走了很久，终是来到北峰颠上，山雾缭绕，寒气袭入。人所到之处，竟莫名落下了纷飞桃花瓣。蝶舞偏偏。
　　“蝴蝶！”钟素秋惊见，喜上脸颊。她不禁用手扑了几下，与几只蝴蝶嬉戏了稍许。似乎本紧张的心也稍作放松了些。
　　陶醉迈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此情景，他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蝴蝶。”
　　“算是喜欢吧……”钟素秋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她望着周围飞舞偏偏，道：“或许更多地是向往，它们的自由自在，它们的毅然勇敢，它们为了看到更远的天空，寻看更大的世界，即使会承受脱茧成蝶的痛苦，为了心中的那份念想，它们也从未放弃。”
　　陶醉盯着钟素秋侧颜，看了许久才回过了神。
　　钟素秋敛了下心境，四下寻看一番，猜问：“陶醉，我们现在可是到了那图上的最后的一个转点？”
　　陶醉点头，未语。
　　钟素秋定眼看了看周围环境，四面空旷非常。只有这地上不知几时多了些奇怪的图案，多个图案形成了圈，分裂四环，将钟素秋和陶醉围在其中。
　　四环忽明忽暗，时旋时停。甚之不注意者都看不清其图像何貌，只得细看而去，才知这图案的位置和顺序都有迹可寻。
　　“陶醉你看！”钟素秋忙道。
　　陶醉寻声看了去。片刻后，沉声疑道：“早听闻道法中有五道轮回之说。可为何……却是四环？？”陶醉凝眉，他转身环视而去，
　　“陶醉，你可知他们代表都着什么意思？”
　　陶醉转眸看了看钟素秋，又眯眼看去那些各环之貌，淡道：“靠我们最近的这一环是五方五帝，他们分别是东方青帝，南方赤帝，中央皇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这第二法环是道法五供，依次为：香，花，灯，水，果。第三环为道法五劫，分别为：延康，汉龙，赤明，开皇，上皇。这最后一环则是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都跟修道有关……”钟素秋偏眸，试图探寻着什么。
　　“别动！”
　　钟素秋一征，怕是自己闯下什么祸来，周身登时僵了住。
　　只见陶醉抬手，在钟素秋发间停留了下，见陶醉取下一瓣花叶合在手心之上。摊在钟素秋眼前。
　　钟素秋低眸一笑。“谢谢。”
　　陶醉摇了摇头，本想丢弃，他抬手转眸之际，寻到了什么，他道；“素秋你瞧。花瓣上有字！”陶醉忙道。
　　钟素秋寻思着将花瓣叶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去，念道：“可信此道者却有五位信徒不可教也，偏偏供奉时只取之一样。着实让人哭笑难抑哉！”钟素秋抬眸望向陶醉，希望他能想出个所以然出来。见他神色丝毫未怠，钟素秋望了望天，那从上飘下的一瓣瓣花叶几乎到住了顶端的视线，钟素秋随手托起空中的一瓣花叶，细看了去。“陶醉，这瓣也有字！”
　　陶醉闻言，“看来……这玄机估计就在这花瓣叶上！”
　　“那我们找找看有什么线索。”钟素秋提议。
　　“好！”
　　二人蹲下身寻了一番。
　　半炷香过后，只听陶醉道：“看来这花瓣的字样很多都是重复的。”
　　“这是我分别从这重复的里面挑出的一些字样。我们不如看看有什么线索？”钟素秋抬眸向陶醉探问。
　　陶醉拾起一片，盯了会儿。“估计这每一句都是有顺序的，我们排列开来，看到底说了什么。”
　　说着，两人四手翻弄了几下，切语了几句。见钟素秋表情认真，她视线在排列好的花瓣上游走，念道：“传说这万千山河中，有五处必修拜之处，为我道法名山之地也。”钟素秋抬眼看了看陶醉，继续念道：“可信此道者却有五位信徒不可教也，偏偏供奉时只取之一样。着实让人哭笑难抑哉！说来蹊跷，这五人竟各为五行之属。即便干了此等蠢事，他们还各自欲求各阶段的渡劫之难。想来各路仙家也是看在他们奉拜在我道五方之帝的份上，便不与计较罢。”
　　陶醉转眸瞧了眼地上时旋时停，时隐时现的环状。
　　听得钟素秋继续念道：“偶有一日，我见此五人先后去往各山叩拜，至于当时如何，且听我慢慢道哉。”钟素秋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我见得供灯人对中央皇帝行叩拜之举。那供果人在龙虎山拜奉。那供花人拜求度过汉龙之劫。那供香之人最先行者。那供水之人为五行属水者。那五行属水之人在武当奉拜。那五行属土之人欲求度过上皇之劫。那拜奉西方白帝者欲求度过开皇之劫。那拜奉东方青帝乃五行属金者。那拜奉四方中央者欲求度过赤明之劫。那五行属木者与去往崆峒者相继奉拜。那五行属木者与欲求度过延康之劫者相继奉拜。那供香者与叩信南方赤地者相继奉拜。那去往齐云者与五行属金者相继奉拜。再向远而看，发现那西方白帝竟坐落于北方黑帝的左侧方，真是怪哉！怪哉！”
　　“此人说话真是颠颠倒倒，倒是有几分像是颠道长。”想起燕天翔，陶醉不由眉蹙的更紧，他有些担心崂山的情况。
　　“这个人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钟素秋喃喃自问。
　　陶醉想了会儿，摇了摇头，“这里危机四伏，我们不能为解此谜在这里久待。”陶醉有些害怕，怕燕天翔他们撑不住，怕花姑子救不回来。“素秋。”他抬眸看向钟素秋。接着说道：“你可还记得返回的路？”
　　钟素秋点头。
　　“这环状物定有蹊跷，我试着近距离探个虚实，你莫要妄动。我过去之后，万一……”陶醉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些。
　　“没有万一。”钟素秋忙将手覆在陶醉臂腕处。“我明白你心急如焚，我又何尝不是？但陶醉，你万不可为救花姑子乱了理智。”
　　陶醉低头，他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花姑子，自从第一次在竹林见到花姑子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他要保护好这个女孩，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可却不知道怎么，对花姑子，陶醉一直试图着爱她，可又莫名徘徊在兄妹情上。陶醉抬眸，向钟素秋看去，恍惚间，似乎反而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陶醉思绪翻回，理智渐回，他声音很沉很沙：“从这些花瓣上的字样来看，这道法中的五方五帝，五供，五劫以及五行都方才都已经提到。只有这五岳名山倒是不曾为见。”
　　“你可知这五岳是指何处？”钟素秋问。
　　“崆峒，齐云，武当，青城，龙虎”陶醉答得简单。
　　“等等。”钟素秋忽然发现了什么。她低头道：“这花瓣里面，崆峒，齐云，武当，龙虎都有提过，可为何……”
　　陶醉神色一转，“这么说来，青城便是这空旷之地的隐藏暗门？”
　　钟素秋嘴角勾起，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只是这青城与五帝，五供，五劫，五行又有什么关系？”
　　陶醉低眸，思道；“如果把这些都联系在一起，眼前这似虚似实的四环，以及知道四环背后暗藏的最后一环……五岳之门。素秋，若是你，你最想问什么？”
　　“自是想问通往青城者分别供何物？度何劫？拜何帝？属何行？”
　　陶醉低眸看了看地上的花瓣叶，不到片刻功夫，便见他唇角轻勾。他抬眸。“素秋，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你相信我。”
　　“你……可是有了答案？”钟素秋轻问。
　　陶醉点点头。“相信我！”
　　话音渐落，见得陶醉一拦娇柔，足尖轻点，飞身分别踏在西方白帝，供之水，度之开皇，五行为火之上。
　　二人飞身而下，陶醉正巧落在那四环的之外。定眼看去之时，陶醉脊背不觉一凉。他突然看出，原来刚才都是秘境之象，那若隐若现的四环竟是削魂斧，那斧头上的斑斑锈迹似是一个个亡魂的双眼。直瞪的陶醉心中一阵骇然。
　　“怎么了陶醉？”钟素秋声音落下，见陶醉视线停在一处良久，便不由跟随看去。“嗯……”一声闷哼，钟素秋鼻间索饶竹香，陶醉将钟素秋的身形拉在了怀里。
　　“没事！”陶醉将钟素秋拥在怀中，他并不想让钟素秋看到这么慎人的一幕，
　　一道光亮渐散进来，形成五座山门。
　　陶醉缓了缓神。松了拥着钟素秋的怀抱，“我们走吧！”
　　他们向青城门走去，门渐开。迈足之际，陶醉仄眼看向龙虎门，隐约间，那扇门形成烈火之焰。陶醉暗幸。还好方才钟素秋拉住了自己焦虑的行为，不然那削魂斧恐怕又得多出几点锈斑，而其他四门估计也是暗藏杀机。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