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今非昔比的宝玉》草莓馅饼

4、第 4 章

　　闻者皆哈哈大笑，皇上竟也不恼，同着一起笑着点评：“不愧是朕钦点的探花，够伶牙俐齿的。”

　　怪就怪赵侍郎自己要扫兴。

　　“是狼是狗分不清还说什么同朝为官。”赵侍郎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周遭人一脸玩味地表情，后知后觉地涨红脸。皇上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倒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赵侍郎阴鹜地盯着宝玉不吭声。

　　水庭看着小毛毛故意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父皇看，勾着老父亲怜悯心起，果真龙颜大悦道：“既然还在长个子，朕就再赏你一份水粉汤圆，朕的小臣就热乎乎的吃吧。”

　　宝玉大大方方地谢恩，落座后也不客气，水粉汤圆上得快，御赐的东西总有帝王光环加持，吃起来舒爽非常。

　　夜露微凉，有了圆汤下肚，手脚都有了温度。

　　上位者心胸宽阔，天子门生也渐渐放开手脚吃喝。白裘坐在宝玉边上，眼馋他的热汤，总想琢磨点什么引得再龙颜大悦一回，给自己也赏碗热乎点的东西。想着后，失笑心道：寒窗十年，但求一碗。

　　“朕的小臣可是衔玉而生？玉可带来？”圣上憋不住好奇，抿口酒说道。

　　宝玉刚坐热乎又忙起来，把贴着里衣的玉掏出来，恭敬的放到内侍端的红盘上，心想着，赶紧要去吧，千万别还我了，都快吊出颈椎病来了。

　　圣上细细的看了，又念了上头的字，遂将玉石递给水庭，水庭同样默念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后逐个递于左右两旁重臣，皆是称奇道异。

　　之后圣上亲手理好彩绦放回红盘上。

　　“荣国府果然出了个宝贝。怪不得称为宝玉。”其中一位大臣说道。

　　本是夸赞的话，谁料到被有心人听去。

　　胡阅江做的两首词得了圣上的称赞，饮了些酒，有意无意的说：“早就听闻荣国府爱子至深，府上本就做派豪迈，现在得了个活宝贝，更是讲究。”

　　圣上被勾起好奇心，见宝玉通身富贵气派问：“还如何讲究？”

　　“朝中上下就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圣上节俭，寻常家中做饭一荤一素足以。好些的便是四菜加一例汤。再富贵点的，不过多几碟小菜。”

　　一语说完，殊不知得罪不少人。

　　现今当官的不说，琼林宴上还坐着几位官仕门户的子弟，都并非小门小户，一大家子吃饭怎么可能四碟菜就够了？一人一筷子都不够分。

　　水庭垂眸，看不清面上颜色。心中厌烦至极，琼林宴原是天高地阔的海论比才，怎么三言两语弄的像是内宅里的妇人，净说些家长里短的破糟事。父皇点的状元，未免眼界太低些。

　　胡阅江不知这些，继续说道：“听下人闻，贾探花府中吃食讲究的是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便是寻常的一道糟茄子，也要老母鸡煲上三天三夜的鸡汁淋着。别说吃一个鸽子蛋，本钱都要一两银子。”

　　宝玉只想安安心心混过琼林宴后好回家陪老祖宗吃酒，听胡阅江指名道姓的在这种场合嚼舌根，小小的脸蛋一脸怜悯。脸都自己送来了，手痒难耐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胡阅江看出宝玉嘲讽意味，越发瞧不起这些世家关系户，冷笑着说：“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你这是什么表情？”胡阅江看出宝玉嘲讽意味，越发瞧不起这些世家关系户，冷笑着说：“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宝玉乖巧地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地样子，“不过一只鸡而已，胡兄这般计较，难不成家道困难没吃过鸡？”

　　胡阅江一顿，没想到宝玉话走偏门，居然真跟他讨论起鸡来。他分明想说的是荣国府奢靡腐败，光是吃食这一项就是普通老百姓比不起的，结果又听宝玉道：

　　“外面吃鸡有蒸煮炖炒，我府上就是爱熬鸡汁入味，碍不得什么吧？祖母年岁大了，府上下人们变着花样哄着她多吃两口难道有错？本朝以孝为天，家父就是这般以身作则教导我的，而我祖母最是惜老怜贫的了，从小教导我要广施善心，初一十五斋戒、逢年过节施粥，我们晚辈不觉得有错。明天又是个施粥的日子，胡兄要是不嫌弃，明日我给你府上送上百来只鸡，让胡兄天天换着花样吃。”

　　宝玉悄悄瞧眼老圣人的脸色，安下心添补一句道：“不过如今中了状元也不要一下吃太多，小心‘油水’太多闹肚子咯。”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脑子灵活的听明白宝玉话里的另一重意思，‘油水’更是民脂民膏。宝玉话中挤兑胡阅江没见过世面，当众敲打他的意图非常明显。

　　还算机灵，怼完人还能圆回来。水庭心道。再看父皇，果然颔首肯定。

　　论卖乖，宝玉状元也。

　　水庭皱眉。

　　白裘看出胡阅江和宝玉的针锋相对，帮腔道：“小贾兄莫要忘了，胡兄此次金榜中地、光宗耀主了，可是看不上你送的百鸡了。”

　　见胡阅江被气的面红耳赤，想要发飙又没胆子，用手指着宝玉半响话憋着自己不说脏话。宝玉见对方战斗力归零就坐了下来，放低声音假模假样地打嘴笑言：“白兄说的对。只是不知道胡兄如何知道我内府上的事情的。”

　　“估计是哪个多嘴的下人说的。”白裘跟宝玉一唱一和的道：“怪不得相信会有一两纹银一个的鸽子蛋。”

　　白裘这句话说的有点跳，不过周围人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能跟别人府上的下人来往，瞧着也不是什么好出身的门户，既然不好也不懂得爱惜羽毛，非要将别人家下人说的话当真，简直愚蠢之极。

　　众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心下考量：胡阅江莫名记恨宝玉是真，还在琼林宴上丢了脸面，更没想到的是白裘能帮贾宝玉说话，他可是吏部尚书白山的嫡子！难不成白府早跟荣国府交好了？一个探花一个榜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水庭冷漠脸看着，他不喜荣国府上下不假，但那个胡阅江...也实在欠收拾。

　　再看宝玉始终跃跃欲试想要给胡阅江府上送鸡的样子，果然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