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愧》填同学

35、第 35 章

　　喝就喝！
　　许拾伍瞪着元初一，上前一把夺下他再次举杯的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元初一莫名其妙，“你干嘛？”
　　“我干嘛？我还要问你干嘛呢。”许拾伍没有好气，“我来元府，怎么说也是客人吧，你不请我喝酒也就罢了，还自己喝个没完！”许拾伍问的有理有据。
　　“你是我客人？”元初一反问他。
　　“是啊。”他依然理直气壮。
　　“那你是怎么进我元府的？”初一挑眉。
　　许拾伍张着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算得上是客人，毕竟是从墙头翻进来的。他的手在空中胡乱舞动了两下，然后迅速地收了回来，神色也变得顺从了不少。
　　“我可不记得我曾邀请过许将军前来，”元初一身体微微前倾，“既然是你自己要来，那可实在谈不上是我府上的客人，而且——”他深深吸气，“你这般进入我元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拾伍忍不住低下头。确实，一直以来，因着元府和许家的关系，他进入元府的方式，大部分都是翻墙，极少从正门进入。他冷哼一声，这个元初一，哪壶不开提哪壶，净说一些不重要的话。
　　元初一看他一脸不高兴，便也不再用言语为难，而是换了话题。
　　“萧国舅找你，你准备如何应对？”许拾伍既已经来找他，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准备站在萧恪那边。
　　“先应着呗。”许拾伍自顾自地拿了酒杯又喝了起来，“反正你在朝堂上的样子看着也挺让人来气的，我带头反驳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们认为我肯定跟他们一伙也好，到时候要是真对你有什么不利，起码我还能帮上忙。”
　　许拾伍说的无比自然。
　　元初一眼神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开口。
　　“想说什么？”许拾伍看出了他的眼神，询问道。
　　“你……你不必如此。”
　　许拾伍不解。
　　“你自己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不必考虑我们元府如何。”元初一接着说，“你我两家敌对已久，这也是事实……”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说了。”许拾伍不耐烦地打断他，刚准备举杯，看见元初一冷冷的表情，又立刻悻悻地放下杯子。
　　“这和过去多久没有关系。”元初一低头看着桌上的酒杯，“朝堂之上，断无情谊之分。有的是君臣之道，是处事之法。元府继任丞相，许家手握重兵，这是既定的事实，而这样的事实，决定了你我起码不能站在一条线上，”他深沉地看着许拾伍，“因为眼下来看，只有敌对，才能活着，才能拼力为更多人谋求福祉。至于私下的情谊，比起千万百姓，已经不值一提。”借着微薄的酒意，元初一说出一直想对着许拾伍说出的话。
　　许拾伍沉思片刻，不知如何作答。
　　“许拾伍。”元初一开口。
　　“嗯。”拾伍轻轻应着。
　　“你以后不要来了。”元初一冷静地说道。
　　许拾伍抬头看他。
　　“不要来元府，朝堂之上也不必考虑我的处境，”他冷静地说着，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若是遇到朝堂之事，也不必来问我，也不必告诉我。我元府的势力，对付旁人已经足够了。”说罢，他转头凝视着许拾伍，“许拾伍，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许拾伍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元初一。
　　他稍稍有些被元初一的话伤害到了。这个一向假正经的人，今日说出的话，几乎是句句直指自己回朝之后的行为。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元府的事为什么超乎寻常的关心，但他不是傻子，他明白，这些与元初一必然有关系，早在两人还在太学之时起，就已经有关系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界定这关系，而元初一又一直退一直退，所以即便很多时候他真的想帮忙，元初一的态度，也让他不得不在冷静的基础上，更加谨慎些。
　　他紧紧地抿了抿唇，但很快，紧抿的唇就立刻松开——靠！老子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许拾伍瞪着元初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许拾伍出入沙场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给面子的人！”他本想说给脸不要脸，但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不来就不来，你这元府如此寒酸，有什么可来的！稍稍关注你一点，你还登鼻子上脸了！”他骂骂咧例地快步走出门去。因为声音不是十分清晰，所以鼻音并不容易被听出来。
　　王免此时已经在外面候着。
　　许拾伍见了王免，连头都没点，直接施展轻功翻墙头跑了出去。
　　“少……老爷，”元初一并没有跟出去，王免只得目送许拾伍离开后，自行走进房间门，看着静坐的元初一，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也没有恶意……”
　　“若是他有恶意，一早我便会叫你关注他了，”元初一回答王免。他不再给自己倒酒，而是倒了杯水。
　　“他看起来，似乎——还是很关心咱们元府的。”王免本想直接说许拾伍关注元初一，但又怕这么说元初一会生气，只好换了个说法。
　　元初一叹气，“阿免，你要知道，咱们元府如今势必是要在漩涡中心了。他若是可以与我撇开关系，其实也是件好事。”他的眼神虽然已有些朦胧，但思绪仍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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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元初一何尝不关心许拾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