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会上瘾，既戒不掉，又不想戒。 ...
-
小狐狸和书生的戏结束后，阿玖心中依旧意难平，但意难平的内容，却是感叹来之不易的真相。
同样的结果，却是不一样的结局。阿玖收回眼神，转身靠着围栏，对着邶忱衍说话：“我很喜欢。”
邶忱衍：“喜欢就好。”
阿玖：“是谁排的这出戏？”
邶忱衍：“我。”
闻言，阿玖傻眼，皇叔还有这本事？
下一刻，邶忱衍继续回阿玖：“当初，想结局的时候，有两个。”
“一是刚刚那个，二是狐狸没死。但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狐狸和书生，本来就是一个悲剧故事，最后如果小狐狸还活着，那这个故事就彻底变了味儿，不再是狐狸与书生。再者，狐狸化人本身就很荒唐，小狐狸死了，也是给看话本的人一个交代，让此等玄幻之事，随着小狐狸的香消玉殒，变成传说，成为只存在于远古时期的奇闻。”
听了这番话，阿玖赞同点头，这个结局，她也很喜欢，就像刚刚皇叔所言，故事变了味，小狐狸在大家眼里就还是坏的，这个，只不过是另一个狐狸与书生的故事。
出了天恩酒楼后，邶忱衍和阿玖来到河边，阿玖把刚刚买的河灯放在河中，闭眼，双手合十，祈福。
这一次，她不是来求愿的，是来还愿的。还愿很快，因为阿玖只道了一声“谢谢”，但感谢的对象，却是心知肚明。不是神明，是通过努力得到想要、通过付出得了回报的自己。
“小娘子许了什么愿？”回去的路上，邶忱衍问阿玖。
“许了四人，无病无灾，得偿所愿。”阿玖回。
“有你娇夫吗？”
“……有。”
“哦，那他一定得偿所愿了。”
“……”
回了宫里，邶忱衍带阿玖来到一座假山，就是耀明居和尘世殿之间的那个假山，底下有密道的那个。
这是阿玖第一次上了假山的最上面，也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两座宫殿离得有多近。之前虽然在密道里走过一次，但里面昏昏暗暗，所以对实际上的距离，并没有很明确的概念。
邶忱衍可不知道阿玖的这些小心思，在假山上找了个平稳的位置，坐下后，胳膊勾住阿玖的脖子，手搭着阿玖的肩膀，认真看着阿玖：“上元节，第一次圆月，我陪你赏。”
阿玖顺势靠在邶忱衍肩膀上：“皇叔，你有没有特别意难平的事情？”
邶忱衍正准备说没有，但恍惚间，记起了去年和阿玖成亲时，他的小心思……想到这里，他抿唇，不去看阿玖，转向星空：“你还没有，叫过我谌时。”
阿玖纠结了好久，才小声道：“……谌时。”
然后下一刻，再次得偿所愿的邶忱衍，微微愣住。阿玖叫的谌时二字，让他感觉心里麻酥酥的，忍不住想将旁边的人，就地正法。深吸一口气，让理智战胜冲动，再不行，至少等赏够月了。
阿玖切实地感受着邶忱衍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心里突然酸涩，继而，问起了他失踪那一年的事情。而邶忱衍也开始跟阿玖聊着，分别那一年的事情。
但分别只有一年，时间又很近，邶忱衍不想让阿玖失望，就说得很细致。阿玖刚开始还问这问那，俨然好奇心上身，到后面就跟着附和，再到最后邶忱衍说两三句，阿玖可能就只附和一声……直到两刻后，肩膀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告诉邶忱衍，今天适合睡觉。
无奈叹口气，将阿玖移了下位置，抱在怀里，下了假山，来到了尘世殿的寝殿。把阿玖放在床上，俯身亲了一下阿玖的额头，之后专注的看着阿玖。
半晌没说话，接着垂头丧气，喃喃自语：“我讲故事真有那么催眠？上次也是，哎。”
最后时公子也上了床，和阿玖盖着被子，纯睡觉。
第二日，早晨。
阿玖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伸了下腰，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扯开被子，迷茫睁开眼，看着周围。突兀的，就是挂在窗边的几幅画，还没彻底清醒，半眯着眼看不清画的是什么。无意识挠挠头，她记得，她没在窗子边上挂过任何东西啊？
这般想着，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突然就愣住了。
是春宫图……啊呸，是那几幅画。
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皇叔的尘世殿。看了下周围，没人，赶紧下床，跑到窗边，把画收了起来。
回到床上后，把衣裳穿上，鞋子穿好，简单整理一下妆容，准备回耀明居。刚推开门，就发现门外有宫女候着，向她请安：“皇后娘娘万安，小厨房一直备着早膳，是否移步膳堂？”
阿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贼，窃取的自然就是那几幅画。轻声咳了一下，道：“不必了，本宫先回耀明居。”说罢，不给小宫女时间反应，便走了。
而在议事堂的邶忱衍听到的消息，就是：皇后娘娘行色匆匆，怀里好像抱了什么东西。
那暗卫说这话时，微微躲闪，邶忱衍见此，警告他：“原话。”
被这声问话吓住，暗卫犹豫了下，战战兢兢回话：“皇后娘娘走得匆忙，怀里还拿了东西，看起来偷偷摸摸，请皇上留个心眼。”
闻言，邶忱衍嗤笑：“留什么心眼？姜城卷土重来，复国？需要她提醒？告诉她不用再宫女院当差了。”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
见邶忱衍一锤定音，那暗卫再次犹豫了一下，想替荟萃求情：“皇上，荟萃姑姑也是为了您好。”
邶忱衍冷声问：“你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问到这个，暗卫脸上出现一丝小自豪：“武比第一。”
“什么时候的武比第一？”
“十天前。”
十天前？怪不得他不知道，想到此，邶忱衍吩咐道：“把暗卫长叫来。”
暗卫听了这话，不敢反驳，退了出去。最初他被招进来时，就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妄自揣测圣意。何为圣意？就比如刚刚他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要让他把暗卫长叫来。
两刻后，暗卫长到了议事堂，朝着上方天子叩拜：“属下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邶忱衍：“刚刚那人，为何会招进来？”
暗卫长没听懂，但接着就想到刚刚喊他的人，突然匍匐在地：“他有一身神力，属下就破格把他招了进来。”小弧度缓口气，微微抬头，谨慎道，“可是，那人做错了什么？”
邶忱衍：“既然是破格，那为什么还会把他派去保护皇后娘娘？”
暗卫长：“回皇上，是这样的，皇后娘娘和您回来得比较晚，所以这今年的轮回班制还没排好，属下见他一身神力，这几日都是派他保护皇后娘娘。”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邶忱衍的小心思了。他不在阿玖身边时，就一直在暗中派了人保护阿玖，但因为不想让别的男人能一直看到阿玖，所以阿玖身边的暗卫隔几日就会换。
至于为何暗卫不收女的，第一，他只是想给阿玖一个安稳可靠的经历，让阿玖相信，真诚而干净的爱情，是存在的。第二，他怕以后抱得美人归时，阿玖会吃醋，然后他就会有把柄在阿玖手上，继而影响到他的福利问题，但关于这点时公子明显想多了。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小心机，不然，他怎么靠不近女色获得丈母娘的信任。
“身为暗卫的首要准则你没告诉他？”
“回皇上，告诉了。”
邶忱衍靠在椅背上，阖眼，吩咐道：“这次就免了你的罪，至于刚刚那人，老规矩。”
暗卫长听到邶忱衍的话，再次恭敬行了个礼，然后退下了。暗卫长走了后，邶忱衍才睁开眼睛，心里思索着一件事。
这事，就是荟萃的事情。荟萃和群英是一对双生姐妹，当初群英回了巫族，荟萃继续留在外界。邶忱衍念着群英当初的事情，在父母双亡时，宣布他们只是失踪，让他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去拓展自己的势力，所以一直对荟萃有所照顾。不去计较她的小心计小心思，只是如今啊，这荟萃居然把心思打到他的阿玖身上，他就不得不采取行动。
其实邶忱衍一开始只是打算让荟萃出宫，但没想到刚刚那暗卫居然会替她求情，一个进宫才十天的人，就被收买，这样想着，只是放她出宫确实太轻了。
至于，为什么这种小事，邶忱衍要亲自问，还问得这么细……毕竟，亲力亲为，可不是说着笑的。
晚上，邶忱衍到达耀明居时，阿玖正在沐浴。所以当阿玖穿好亵衣亵裤，准备到床上时，视线刚一接触床框，就看到有一只鞋在床沿下边，心里一个咯噔，试探道：“皇叔？”
鞋的主人站了起来，随后出现在阿玖视野里。邶忱衍看着刚刚洗完澡的阿玖，衣带没有系紧，松松垮垮的，头发是湿的，发梢还在滴水。
几步上前，接过阿玖手中擦头发的丝绸帕子，拉着阿玖坐到一旁的梳妆台边，替她擦了起来。
借着内力，让头发干得更快，顺便……唱起了苦情戏：“还记得，我的故事讲到哪里了吗？”
阿玖小手对食指的动作一顿，之后若无其事继续，故作好奇的问：“皇叔你昨晚讲故事了吗？”
邶忱衍：“讲了，还哄睡着了一个小朋友。”
阿玖：“……”
阿玖没接话，邶忱衍也停下这个话题，专心手中的事，尽快把头发擦干了，才能安心做接下来的事。
就这样两相沉默，在内力的帮助下，不到一刻头发就已经半干了。接着，邶忱半弯腰，从后面抱住阿玖。
阿玖除了一开始被抱住惊了下，便没有多余动作。直到……身体微僵，脸瞬间全红，之前熄了蜡烛，又盖着被子，她也多了几分自在与大胆。
可现在……还没多想，邶忱衍就在阿玖耳边轻语：“阿玖娘子，我想和你……”
“可以可以。”鉴于邶忱衍刚刚的行为，阿玖怕他待会儿说出更让人羞涩的话，迅速答应。
邶忱衍话还没说完，就被怀里的人打断，失笑：“你果然是迫不及待的。”不等阿玖回应，便把她橫抱起来。
被抱起来后，阿玖勾住邶忱衍脖子，脸靠在邶忱衍胸膛处，避开他的视线。
不小心被碰到喉结，邶忱衍顿了一下，脚下生风似的，几步就到了床边。把阿玖放在床上，直接俯身，抓过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扣在枕头上。先是温柔的亲了一下阿玖的额头，然后一声轻笑，迅速地往下，吻住嘴唇。
不知亲了多久，直到他不满足于嘴上，放开了阿玖的手，偏头，在脖颈间流连。不多时，又重新拿起阿玖的手，亲了亲手背……下一刻，阿玖接收到的信号，就是如之前那般的痛，好在，比那次而言，能更好的适应。
又一日的，彻夜长谈，开始了。
……
在阿玖快睡去时，依稀，又听到了一句话，在当时的她看来，很突兀很莫名其妙的话。
“会上瘾。”
邶忱衍看着睡过去的阿玖，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会上瘾，既戒不掉，又不想戒。”
在阿玖白皙的脖子上、小巧的手臂上，欢爱留下的痕迹，特别明显。邶忱衍抓起阿玖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在自己的手准备拿出来时，碰到了刚系上的肚兜，松垮垮的。眼眸浮现暗芒，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勾住小带子……刚刚歇了的心思，复燃。
竖日，早晨。
吃了早饭后，阿玖看着小厨房后面的那条密道，在心里纠结要不要过去。早上她起来的时候，皇叔已经没在了，她猜皇叔可能是怕她会害羞啊、会生气啊什么的。毕竟，昨晚……哎，她都没生气的。
在心里做好思想准备，之后似下定决心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密道。
……
尘世殿书房，阿玖坐在邶忱衍对面，眼神没有焦点，但方向却是朝着邶忱衍。
邶忱衍无奈，刚刚阿玖有事要跟他说，但又说让他先忙，他看着阿玖躲避的小眼神，便同意了。可现在，美人瞩目，他明显已经吃不消了。
于是开始收拾东西，快收拾完时，阿玖才被面前忙碌的身影晃到，慢慢回了神，疑惑道：“皇叔你忙完了？”
正在收拾桌上的最后几个折子和笔墨，听到‘罪魁祸首’真诚的问话，邶忱衍回：“没忙完，但我有更重要的事。”话音刚落，就收拾完了。
接着到阿玖那边去，直接把阿玖从椅子上抱到桌子上。双手环过阿玖的身体，撑着桌面，额头抵着阿玖额头，喃喃低语：“你特意从那条密道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好不容易缓过被抱着放在桌上的情绪，面前之人刚刚说话时，一丝热气在面前飘过，让阿玖觉得，心里痒痒的。
邶忱衍见怀里的人做了个咽下的动作，拿出一只手，挑起阿玖的下巴，声音带了沙哑：“难道阿玖娘子不是有话说，而是有事做？”
见身下人准备说话，邶忱衍挑着阿玖下巴的手，移到嘴上，然后捂住，做了一副无奈的样子，宠溺道：“好，我配合你。”
阿玖懵，无意识连眨两下眼，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问，似乎在问，配合什么？
那双眼睛里，太干净太清纯了，纯洁到邶忱衍觉得他此刻就像是拐卖小孩子的坏人。接着，手向上移，捂着阿玖眼睛，嘴附上阿玖的唇，轻轻啄了几下，似乎是尝到好处了，之后的亲吻，带了点急切的撕咬。
然后，他感觉到手心有东西动。那是，阿玖的眼珠在转动，他隔着眼皮，都感觉到了，可爱又活泼。
……
阿玖从书房出来时，戴着遮容巾，但遮容巾可遮不了眼睛，眼里的羞涩与纯情，将一个姑娘家与情郎相处后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路上遇到的人，在碰到阿玖时，低着头行礼。但总有那么几个好奇的人，想看一看皇后娘娘为何走得那么快，又有运气好的几个，看到了微风吹过时，被掀起的遮容巾下，阿玖依旧红红的脸。所以，这皇宫里，渐渐传出来一个谣言。
皇后娘娘主动求欢，却被皇帝陛下亲到脸红，最后落荒而逃。
当然，这个不是最初的版本，它只是作为最后的定型，在邶忱衍的默认下，被传出去。不然，接谁几个胆子，都不敢妄议帝后的感情生活。
而邶忱衍之所以允许，也是给阿玖找个乐子。阿玖的笄礼快到了，他这些天会很忙，但即使忙，他也要无形而又深刻的“出现”在阿玖面前。
所以，就有了这一出谣言。
谣言越传越烈，直到几天后，阿玖从环露那儿听到……
她去求欢？当下便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想去找邶忱衍问清楚，但刚下了榻，似乎就明白了为什么在宫里会传出谣言，还是关于帝后的。
“环露，你把斗篷拿出来，今天出去玩玩。”重新躺下，招呼环露。
环露恭敬回：“遵。”
……
直到下午回宫时，阿玖也没玩得尽兴。整个下午，在外面，她脑子里都在想着，她向皇叔求欢，被亲到脸红，最后还落荒而逃。然后再想到，整个宫里都知道了……
另一边的邶忱衍听到暗卫禀报说，皇后娘娘从回了耀明居就一直待在寝殿里，没出来。
得逞的笑了，我们时公子，果然是老谋深算。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会上瘾，既戒不掉，又不想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