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快穿]》浮梁茶客

18、古代守财奴（4）

　　京植宝犹豫了下，还是拿着风筝小跑过去。

　　京域已经在小茶摊坐好，叫了一壶一文钱的茶水。

　　京幼宝一边回头，一边感叹道：“二哥跟冯大哥的交情真好。”

　　只见那位冯大哥硬是往京植宝怀里塞了只绑的结结实实的鸭子，而京植宝连连摆手，再三推辞。
　　这边动静让那位冯姑娘看到了，抬眸笑着对京植宝说什么，应该是劝说京植宝收下之类的话。

　　怎知京植宝像是只被灶火烫到尾巴的猫咪猛地跳起来，连退了好几歩，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就落荒而逃了。

　　旁观这一切的京家三人：“……”

　　京幼宝：“……二哥，这是要跑去哪里？”他们就在这边的小茶摊坐着呢。

　　京域看了毫无所觉的两个儿子一眼，眼含笑意地抿了口粗茶。

　　“去年西岸村程老头得了圣上的赞赏，说他的龙头蜈蚣和麻姑献寿做的好，还大大表扬了鸢府的知府大人哩。”

　　“就是就是，听说程老头得了陛下二十两黄金的奖赏，羡煞人也！”

　　“知府大人很看好程老头，希望他今年也能做出更多新奇的风筝来，好给他在圣上那里涨涨脸呢。”

　　“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听说鸢府有其他人做出来的风筝超过了程老头，今年不一定是程老头出风头呢。知府大人觉得程老头很没用，狠狠斥责了程老头，不知程老头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还不是灰溜溜地滚回村了？说起来，不知道今年会出什么新奇样式？去年那两个被圣上夸奖的风筝样式在鸢府卖的非常火爆，连江淮地区都四处可见！嘿嘿嘿，借此东风，某人大赚了一笔呢！”

　　“真的？张老板，跟我们说说是怎么赚钱的？”

　　“不就是那样……”

　　“……”

　　京域不动声色地接收着各路资讯。

　　京幼宝坐得有些不耐烦了，今天家里赚了些钱，时间还早，他想立马回去做更多的风筝明天卖得更多的钱。

　　“爹，不如我们去买宣纸和棉绳，你在这里等着？”

　　京域摆摆手，随意道：“去吧去吧。”

　　京冠宝和京幼宝离开了，空出来的座位被一对爷孙坐了。

　　京域只是撩了撩眼皮，没说什么。

　　周围谈及的多数是鸢府的风筝节，还有知府大人出告示招揽会做风筝的工匠两事，其他的就是各种似真似假的阴私八卦。

　　没多久，不知跑去哪里冷静下来的京植宝，和去买东西的京冠宝京幼宝都回来了。

　　丢下爹和兄弟，实在不该。京植宝有些羞惭地挠挠头，“……爹”

　　京冠宝、京幼宝同声道：“二弟。”/“二哥。”

　　“时间不早了，回村吧。”京域起身。

　　过来想搀扶自家爹的京植宝，看见坐在一旁的爷孙俩，露出意外的神色。

　　“怎么了？”京域问。

　　“是西岸村的程老头，去年做风筝得到圣上夸奖的那个。”

　　京域看了眼那个平凡无奇的老头子，满脸褶子，瘦瘦小小的，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一个做风筝的匠人能有那样一番际遇，虽然起起落落，但也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那老头子好似察觉京家父子是在谈论他，抬头去看。

　　“程大爷。”京植宝朝程老头打了声招呼。

　　“是你啊？”这个小伙子时常来西岸村，他又与猎户冯家交好，所以也知道这是北堤村京家的二儿子京植宝。

　　程老头看见京家兄弟手里的物什，瞬间了然。

　　京植宝与程老头仅是点头之交，加上性格使然，他做不出顺杆子往上爬的事，打完招呼就一声不吭了。

　　京域朝程老头微微点头。

　　之后，京家四人出城回村。

　　……

　　因为京域不像原身那样作妖，京家兄弟又是勤快的，京家过上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老村长看京家兄弟终于赚钱了，上门旧话重提，问什么时候请媒婆给京冠宝说亲。

　　京域有了想法，不方便告诉别人，只一味敷衍了事。这种态度，又一次惹毛了老村长。

　　老村长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京域对京家三兄弟保证道：“爹一定给你们找一个贤惠能干的媳妇，不用着急。”

　　京冠宝嘿嘿傻笑，京植宝心不在焉，京幼宝难得害羞起来，低着头不说话，不过手里的活计一点没有停下来。

　　在鸢府举办风筝节的那日，南阳镇家家户户都去不远处的沙滩上放风筝了。

　　这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京家三兄弟齐心协力，积攒了很多风筝就是等这一天来卖。

　　程老头被知府大人驱逐出鸢府后，回到西岸村的日子并不好过。

　　那些人一边上门打秋风，一边在背后奚落程老头得罪了大人物，更甚者有人态度蛮横地要求程老头收他们的孩子为徒。

　　这些不合理的要求被程老头一一驳回去。

　　那些得不到满足的村民就闹腾起来了，想借此让程老头好看。

　　但里正出面弹压村民，说程老头是被圣上夸奖过的，不能轻易得罪，那些得寸进尺、无理取闹的村民明面上才消停下来。

　　谁也不知道京域是怎么跟程老头混熟的，大概都是被村里人排挤、同病相怜的缘故？

　　北堤村和西岸村的村民看的啧啧称奇。

　　京家三兄弟在卖风筝，京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与程老头说话。

　　“你那三儿子最有天赋，有没有想过走这一条路？”

　　京域指了指程老头的独孙，小小人儿坐在那儿堆沙子玩，看起来天真烂漫又可爱。

　　“朝廷律例明确规定——工商之家，不得预士。我还没有孙子，活了一把年纪了，终究还是要为子孙后代考虑。”

　　京域详细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阶级划分后，最终还是决定让子孙后代走仕途之路。

　　因为手工业从业者和商业从业者的家人，被禁止参加科举考试，看到这条律法时，京域心中万幸不已。

　　之前京家三兄弟去做帮工，或是如今贩卖风筝，因为不是固定的，又没有在官府那里换籍，所以仍算是“农”这一阶级。

　　可惜京家三兄弟在该进学的年纪被原身耽搁了。
　　唯一还算机灵的就是京幼宝，但京幼宝的心思又不在读书上面，所以只能把完成原身心愿的希望放在孙辈身上。

　　这个时代比不得星际和现代自由，京域也是考虑过京家的实际情况，和各人的性情品行斟酌着行事。

　　这话不是说京域不管三个便宜儿子，京域还是会管，毕竟原身的愿望是“子孙出息”，不能重视了孙辈，而忽略了子辈。

　　说到这个，程老头脸色灰败，“乖孙孙……被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了。”

　　程老头的儿子儿媳因意外去世，他独自抚养唯一的孙子，因为程家又老又幼，谁都可以上门欺负一把，西岸村村长不管，程老头就寻了以前的关系带着孙子去了鸢府谋出路。

　　没想到最后会因做风筝得圣上褒奖，还得了赏金二十两。这笔钱他给孙子买了十亩良田，好给孙子一个依靠。

　　福祸相依，正因为被圣上夸奖了，现在天下人皆知他是做风筝的工匠大师，原本不是匠籍，最后因圣上的话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程老头是小人物，刚开始没觉得当工匠有什么不好的，但因为没讨得知府大人欢心，就被驱逐出鸢府，他就明白了翻云覆雨皆在大人的一念之间。

　　现在说这个太迟了，程老头再后悔也没用，只是他已经没了专注制作风筝的心情。

　　“程老，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帮你重回鸢府，甚至重得圣上嘉奖，你干不干？”

　　“什么主意？说说看。”

　　程老头可不是好糊弄的，不轻易应诺。

　　“现在的风筝都是平板的，你想过做动态风筝，或是立体风筝吗？”

　　这两个新颖词汇让程老头听得一头雾水，京域解释了何为动态，何为立体。

　　“这样材料和技艺要求会很高，我这个老头子可没那么多钱做这个。”了解风筝制作工序的程老头，很清楚这两样的困难程度。

　　“这方面我来处理，程老你就说做不做？”

　　若是制作成功了，程老头就算在风筝制作领域开创了新的流派，这可是名垂历史的大好事！

　　程老头将信将疑，北堤村京家可是有名的贫困户，哪里有钱给他搞这些名堂？再说他因噎废食，有些抵触制作风筝。

　　“既然方方面面都处理了，你家老三天赋又不错，怎么找上我这个老头子了？”

　　京域指了指在那边忙活的京家兄弟，又指了指面前的程老独孙，意图不言而谕。

　　程老头冷哼了一声。

　　“虽是我京某人心思不正，但这对你程家也是有利无一害的事，只要打响你程家的名头，就连知府大人也要给你程家一份脸面，何乐而不为呢？”

　　理是这个理，程老头也不是个执拗的人，刚才只是转不过弯而已，现在人家说的这么清楚，他又矫情什么，干就干！

　　得了程老头的答允，京域微微一笑。

　　连续十日的风筝节让京家赚了不少钱，京家三兄弟的精神面貌与以往截然不同，原本不怎么搭理京家的村民开始寻机会与他们说话。

　　京域让三个兄弟停下手里的活计，宣布一件事——

---

作者有话要说：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