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出柜 ...
-
第二日秦峥上朝时，被严晟留在了内殿。
“昨天你二叔公让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拉着朕的皇后哭诉了半天，叫皇后劝朕好好管管你。”严晟沉声道，“你知道朕要说什么吧？”
秦峥听了这一串告状之路，着实头大，闷声谢罪道：“臣有罪，一点家事，还累得皇上劳心。”
“朕听着这家事可不小啊，”严晟皱眉道，“子嵘，朕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不拿你当外人才说这些。朕不是秦族长那种顽固不化的长辈，身居高位，世面也见的不少。你私下里怎么玩，朕权当你年少轻狂，笑笑也就过去了。可是让流言蜚语传成这样……你确实太不检点了。”
秦峥闻言沉默一阵，开口道：“臣惶恐，不知所犯何事，请皇上明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严晟有些动了真火，“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说齐国堂堂大将军有断袖之癖，还把人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朕说了，私下里玩玩朕不管你，可你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非得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你以后还要不要娶妻生子了？”
“皇上，您既然知道了，那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臣既然是断袖，何必要祸害其他姑娘呢？”秦峥抬头直视着严晟道，“臣已经打定主意不娶妻生子，和卫翎相伴一生。”
“你这是什么话？”严晟气得站了起来，“传宗接代才是正道，再说了，那个卫翎什么家底什么来历，你摸清楚了吗？他是凉国人，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你居然还说什么，和他相伴一生，这是一国之将该说的话吗？”
“那皇上，想让臣如何呢？”秦峥生硬地说道。
严晟冷冷道：“实在要留他，就把人放在深宫内院，牢牢看守着，不许他触碰任何国家机密，也别晃出来现眼。不娶妻这种混账话，休要再提。”
秦峥闭上眼，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他提起衣摆，缓缓跪在了严晟面前。
“皇上，臣知道这种事不是谁都能理解，臣也不是非要与皇上作对。”秦峥淡淡道，“但卫翎是臣第一个真心以付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将心爱之人当囚犯看押起来，臣做不到。”
“秦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跟青楼酒肆里色令智昏的食客一样？”严晟深深地看了秦峥一眼，很想把秦峥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那个卫翎到底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皇上不也看到了吗？臣这次受北疆王子设计，被困越城还染上所谓的疫病，是卫翎接替我管理越城，找出疫病真相解除危机。还有北疆军队偷袭函城，也是他留在函城指挥作战，撑到了臣前往救援的那一刻。他非齐国人，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却用命守住了大齐两座城池的安危，凭这些，还不足以得到信任吗？”
严晟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叹了口气：“罢了，朕不提此事了，你好自为之吧。”
秦峥见皇上总算没坚持把卫翎看押起来，在心底暗松了口气，道：“谢皇上。”
“你那日提的黑莲一事，再细细与朕讲一讲。”严晟道。
“是。”秦峥应下，把卫翎告诉他的从宝华寺开始的线索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只是悄悄把发现者的名字都换成了自己，“那日臣与卫翎探宝华寺，在寺中时无意中见过黑色莲花的图样，因当时没看分明，后来寺庙被毁没了物证，臣怕是自己一时看错，就没有多提。现在想来，当时地道被炸时，尤格王子也不像是事先有准备的样子，所以除却北疆人为销毁行贿证据炸地道这种可能以外，还有一种，就是黑莲教要抹去自己的痕迹。而后越城和函城的事，都有黑莲参与的蛛丝马迹。北疆人背后的那个会施蛊毒的汉人，十有八九就是黑莲教的头子。”
秦峥着重说了宝华寺地道之事，而模糊了之后战事的焦点，果然严晟陷入对黑莲教行动意图的思考，没有再追问秦峥是怎么发现黑莲那些“蛛丝马迹”的。
“这黑莲教，像是在帮北疆，却又不帮到底，若即若离，他们到底意图何为？”严晟皱着眉思索道。
“黑莲教之人神出鬼没，臣每每想追查，却也无从下手。”秦峥道。
“也罢，黑莲之事容后再议，眼下还是先专心对付北疆军队要紧。”严晟沉声道，“这些小国经朕派人提醒，应该没人敢再替北疆开路了。朕派人通知了苍州的迟岱和吴贲守好重华城，一有敌情立刻上报。保险起见，你还是带着驻军在京城外候几日，等探子回报了沿线情况，再去苍州前线不迟。”
“臣领旨。”秦峥低头抱拳。
严晟望着神色疏离的秦峥，回想起从前大大喇喇在他面前谈笑风生的挚友，心下又升起了一片苍凉之感。待秦峥退出大殿后，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在脑中反刍秦峥方才说的话，说到解越城之困，死守函城时，连自己都快要动容了。可此时，他的心中突然回荡起苏公公前几日，似是不经意提起的话：“老奴有些奇怪，为何越城爆发瘟疫，函城被敌军围困，那么巧，那位卫公子，都在场呢？”
过了良久，严晟冷冷地声音回响在大殿里：“苏其昌。”
“奴才在。”苏公公忙进殿答话道。
“你去替朕准备几个人，送去将军府。”严晟开口道，眸中带上了隐隐的厉色，“秦峥那么相信他，可朕不相信。”
秦峥从大殿出来之后，长吐了一口气。和严晟在一处长大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对他虚与委蛇，含糊其辞。虽称不上欺骗，终究还是瞒下了卫翎与黑莲的交集，可如若不这样，严晟立刻就能把卫翎贬下大狱关押候审。秦峥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出了宫门便先去驻军在的校场巡视了一圈。
结果等他回到秦府，就见郑冲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迎他道：“将军将军！不好啦不好啦！”
“别一惊一乍的，什么不好了？”秦峥皱眉道。。
郑冲眼看了一圈四周，然后跑上前凑到秦峥耳边道：“刚才皇上身边的苏公公带着一堆妙龄女子进了府，说是皇上送给将军你的，叫好好伺候，然后把人留下自己就跑了！您说这叫什么事……诶诶将军！”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出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