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卿gl》与斯归

26、带回家见姑姑

　　几个女孩子放学正在校门口讨论下星期孔瑛的生日会。

　　孔瑛拿着邀请函发给大家，“下星期二是我的生日，家里为我办了生日会，到时候大家都要来哦。”

　　塞给杜若宛两张邀请函，悄悄道：“你帮我邀请易寒。”

　　杜若宛接过邀请函，看着孔瑛少女怀春的模样，爽快道：“放心，他那天再忙我也给他拖过来。”

　　各家的车子来接，女孩们陆续走完，只剩孔瑛和杜若宛还在互相调笑。

　　女生穿着校服缓缓走来，杜若宛背对着她，并未看到来人，孔瑛和杜若宛相对二立，见到来人，礼貌问好：“学姐。”

　　杜若宛转过身去，竟是明莱！她穿了国大的校服，长发飘飘，两手交握在面前，提着统一的大手提包。她竟然也是国大的学生。

　　“孔瑛，若宛。”明莱向二人打招呼。

　　孔瑛笑道：“你们认识吗？”

　　“认识。”“不熟。”

　　两人异口同声道，明莱回的认识，杜若宛回的却是不熟，孔瑛不知二人缘故，也不好当面问，见杜若宛冷着脸，递给明莱一张邀请函，“学姐，下周二我的生日会，欢迎你来。”

　　“嗯，好的，我一定会去的。”待明莱收下邀请函，她看看杜若宛，逃一般的跑了。

　　只剩下两人，明莱微笑道：“既然不熟的话，我再介绍一遍我自己，我叫花崎明莱，是国大医学系的，比你大一届，是你的直系学姐。”

　　杜若宛不接话。

　　“若宛？小宛？还再生气，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我是日本人，你还会教我骑马吗，或许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

　　“别叫我小宛。”

　　“是是是，若宛，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日本人呢？医学课也有日本外教，你难道没上这科课吗？”

　　“……”上了。

　　但是，上课和交朋友是两码事啊，我的身份和你就是对立的，我们早晚会站在对立面。

　　明莱又继续道：“若宛，我知道我的民族给你的民族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我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我是一个个体，我也反对战争，但那些政治上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可以决定的，如果你硬要将他们犯的罪强加在我的身上，那我无话可说。”

　　她说的好像挺有道理，杜若宛动摇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别人犯的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该骗我。”

　　听杜若宛的语气软下来，花崎明莱高兴的去拉她的手，“对不起，这点上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杜若问点点头，“嗯。”人家本来也没犯什么大错，都这样来道歉了，要是不依不饶就太说不过去了。

　　柳颜卿的车合时宜的开过来，杜若宛转身告别，“有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明莱点头，看杜若宛雀跃的坐上车，旁边还坐了一个年轻女子，两人靠的很近在耳语，车子从面前开走，徒留手上余温。

　　“卿卿，接下来没事了吧，我带你去看我的两个姑姑。”

　　“你不是只有一个姑姑吗？”柳颜卿好奇。

　　“还有一个是盛姨，和我姑姑没什么两样。”是我的姑父。

　　杜若宛是有意带柳颜卿去见自己的姑姑的，柳颜卿不开窍，可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不一样的爱情吧，要攻略她的话就要先试探她的看法，看看难易程度。

　　“可是这么突然，我什么准备也没有。”柳颜卿莫名慌张。

　　“没事，我两个姑姑不会在意这些的。”

　　车子很快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抬头看去，“凝疏居”三字挂在上方。走进院子，两边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中间一条青石板铺的路，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行到院子中间是一片开阔地，有石桌石椅，还有一排花架。屋子是古典建筑，房内灯光亮着，偶尔听到女子谈笑。

　　“姑姑——”杜若宛兴奋叫到，然后走出来一个女子，是上次和杜若宛一起看电影遇到的。

　　“你鼻子可真灵光，你姑姑今天下厨给我做好吃的，你闻着味道就过来了。”

　　杜若宛在空气中嗅嗅，“闻这味道就知道是姑姑下厨，好久没吃姑姑做的饭了，可馋死我了。”

　　两人还没进屋就玩笑起来。

　　杜若宛领着柳颜卿走进屋内，桌上已经摆了三四道菜。

　　“盛姨，我朋友，柳颜卿，上次看电影见过的。”

　　“我记得，长得很好看。”

　　盛柏疏一点也不吝啬赞美，当面夸赞让柳颜卿微红了脸。

　　柳颜卿看向杜若宛，你倒是给我介绍一下啊！然而杜若宛没接收到柳颜卿传递过来的信息，只是盯着她一个劲的傻笑。

　　“你和小宛一样，叫我盛姨，叫杜凝……也叫姑姑吧？”

　　这不妥吧……

　　“好啊好啊。”杜若宛附和道。

　　？？？柳颜卿一脸疑惑，盛柏疏和她二人说了几句话就进厨房去帮杜凝了。杜若宛带柳颜卿坐在一边闲聊等饭吃。

　　盛柏疏抬出一盘菜冲厨房里的人喊道：“你别动，我来，小心烫到。”刚放下就又走进厨房去帮忙。

　　“你盛姨和你姑姑感情真好。”柳颜卿有感而发。

　　杜若宛笑得一脸深意：“她们还能更好。”

　　饭桌上两个貌美阿姨都非常热情，一直给柳颜卿夹菜，柳颜卿实在吃不了的就被杜若宛夹走。杜若宛故作委屈道：“姑姑，你们不应该给我夹菜吗？我才是亲侄女。”

　　“给你夹给你夹，还吃起卿卿的醋来了。”杜凝夹起一只鸡爪放进杜若宛的盘子里。

　　“就是，以后都是一家人。”盛柏疏坏笑，一脸戏谑看向杜若宛听她如何解释，杜凝在她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掐一把，盛柏疏吃痛凑到杜凝耳边低声道：“宝贝，你帮侄女不帮妻子，我吃醋了。”迅速在杜凝耳垂上轻轻一咬然后退回去，她坐的位置是柳颜卿的盲区，看不见，只以为她们在低语，杜若宛可什么都看清楚了，杜凝脸刷的就红了。

　　柳颜卿看着杜若宛，等她回答什么是“以后都是一家人”，杜若宛泪目，强行解释道：“她，她们把你当做一家人，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自然是一家人。”

　　柳颜卿显然不信。

　　杜凝接到杜若宛的眼神求救，附和道：“是啊，你是小宛的好朋友，我看你也合眼缘，你也没姑姑，把我和柏疏看成亲姑姑都行。”

　　柳颜卿内心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母亲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常年奔波做生意，很多节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缺失母爱，父亲的陪伴也极少，第一次感受到长辈的关爱，听完杜凝的这番话，虽然不喜形于色，但她郑重的点头，对杜凝和盛柏疏多了几分敬爱。

　　明月高悬，四人谈笑风生，盛柏疏兴致高涨，多喝了几杯，站起身时被风一吹脚步微晃，竟有几分醉意，杜凝见她站不稳伸手要去扶她，反被她搂入怀中，“我没醉，今天高兴，替小宛高兴，也为我们俩高兴。”两人抱在一起，形态亲昵，杜凝考虑到柳颜卿还不知情，显然杜若宛未对她说明她和盛柏疏的关系，扶着盛柏疏进内室。

　　“小宛，你和卿卿今晚还回去吗？这里有空房。”

　　“要回去的，姑姑，你扶盛姨进去休息吧，我和卿卿把这里收拾了我就送她回去。”杜若宛和柳颜卿开始动手收拾餐桌。

　　“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便扶着盛柏疏进去，盛柏疏手不老实，不停在杜凝身上摸索，算了，不要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

　　收拾完碗筷，杜若宛送柳颜卿回去，没看到黄包车，两人慢慢走着。

　　“卿卿，你觉得我姑姑和盛姨的感情怎么样？”

　　“很好。”

　　“能不能具体点？”

　　“看似闺蜜，实则超出闺蜜感情。”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柳颜卿的眼睛。

　　“那你觉得她们是对是错？”

　　杜若宛的心砰砰跳，怕她说出不好的话来。

　　“嗯？姐妹情深怎么还分对错了？”

　　……

　　原来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杜若宛深吸一口气，“姑姑和盛姨是一对恋人。”

　　柳颜卿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杜若宛，试图从她眼里辨出真假，见杜若宛双目真诚，不似有假，又继续向前，摇摇头，陷入思索。

　　“你……不能接受是吗？”杜若宛声音微颤，仿佛不被接受的是她。

　　“不是，我只是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回想起来，盛姨和凝姨确实更像一对恋人。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前有古人，后也会有来者，断袖余桃，阿娇楚服，不过是爱上和自己同性别的人而已，何错之有？我只是心疼两个女人以这种身份在乱世里一定过得很艰辛，小宛，盛姨和凝姨都是很好的人，想必经历很多磨难才能够走到今天。”

　　杜若宛听到这翻话，眼眶湿润，回答：“嗯，她们真的经历了很多。”

　　柳颜卿听到杜若宛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头看，月光照在杜若宛脸上，反射出亮晶晶的东西，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安慰，“别哭，盛姨和凝姨现在不是苦尽甘来了吗？我们应该为她们高兴，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杜若宛埋在柳颜卿怀里轻轻抽泣，她一哭是见证杜凝和盛柏疏一路来的不易，二是为刚才差点就要放弃柳颜卿伤心。

　　房间里，盛柏疏躺下，杜凝坐在旁边叹气。

　　“怎么了？”虽然喝醉，但盛柏疏脑袋还是清醒的，半眯着眼看杜凝心事重重。

　　“唉，小宛和卿卿这条路不好走啊。”

　　盛柏疏抓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我两的路又何曾好走，我们不是过来了吗？放宽心，以前没有人支持我们，她们现在至少还有我们支持。”

　　“就是不知道卿卿这孩子怎么想的了，小宛的心思我俩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似乎没告诉卿卿，卿卿看样子也不知情，还以为小宛对她是单纯的友情，我们杜家人我知道，深情，将来要是卿卿不能接受她，小宛估计会遍体鳞伤。”

　　“你当初不是也以为我对你是友情吗，我还不是把你追到了，她们自然有她们的发展，我们不要太多干预。”盛柏疏一脸得意。

　　“你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太显眼了，我就没觉得你对我是单纯的友情。”杜凝白她一眼，初次见面就强吻她的人会是单纯的友情？

　　“那你拒绝我的时候还说以为我对你是友情，哦，你搪塞我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坐起身来含住杜凝的唇，温柔细腻，越吻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