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卿gl》与斯归

21、初露身份

　　杜若宛正呆坐在客厅，学校还没开学，杜致同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柳颜卿年关过后又忙起来了，真是无聊。

　　“雨生，南京还有什么好玩的呀，我好无聊。”

　　“小姐，南京好玩的可太多了，只是现在天冷，刚过完年，不热闹了，等到开春暖和起来，街上人多了，那会更热闹。”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门外进来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定睛一看，竟是易寒！

　　“若宛，我穿军装帅吗？”易寒身高一米八以上，穿起军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更显挺拔，在杜若宛面前转一圈，行一个军礼，有模有样。

　　“哇，你哪弄的一身军装？”

　　“我现在可是军人了，在你舅舅手下当差呢。”易寒得意一笑。

　　？什么时候的事？

　　看杜若宛疑惑的表情，易寒小声解释道：“我爹给我找的。”

　　哦，走后门的，看领章还不是普通的士兵，“我说你过年都那么忙，不来找我。”

　　“被我爹带着拜访一些......人......”易寒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带兵去堵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过少了白面书生的气质，倒是多了一份坚毅，比以前黑了点，大概是操练晒的。

　　“哎哟不得了，穿上这身军装可别染上那些官僚做派，你要是学那些披着身皮就作威作福的人从今以后我家这大门你就不用进来了，免得我还要动手将你轰出去。”

　　易寒见杜若宛说的认真，连忙道歉，“当然不会，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就说好要回来改天换地。对了，今天我休息，去东苑马场骑马去不去，你回来这么久，应该还没机会骑马吧，我看看你马术是不是生疏了。”

　　确实，回来就再没骑过马，一是太忙，二是没人一起，然后痛快的答应了。

　　“你等等，我打电话叫几个同学，人多热闹。”杜若宛兴奋的去打电话，易寒来不及叫她，揉揉眉形心，他只想和她出去啊。

　　东苑马场，杜若宛和易寒先到，并没看到其他人，因为不顺路，大家便约定在马场集合。

　　“看来大家都还没到，我们先去挑马，热热身。”杜若宛挑了一匹黑马，不等人扶，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开始不敢太快，找回感觉之后越骑越快，易寒看她英姿飒爽，心里技痒，也翻身上马追逐而去，马场上两人竟赛起马来，杜若宛丝毫不落下风，周围的人目光逐渐被吸引，开始在场下喝彩起来。

　　“上一次我们这样赛马还是在美国的时候，你的技术一点没生疏啊。”易寒牵着马和杜若宛并肩。

　　“他们来了。是啊，你的马技倒是精进不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习了？”杜若宛看到远处的几个人，都是上次聚会的人，带易寒朝他们走去。

　　“我可没有，你回国后我就没骑过马了，前段时间操练才骑的，哈哈哈哈。”

　　二人还没走到跟前，孔瑛已经迎上前了，她刚才可是目睹这精彩的骑术，“若宛，你好厉害啊，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看来你还不太了解这位杜家大小姐，她会的可多了去了。”易寒抢答到。

　　“哇，那你教教我，刚才看你骑马太帅了！一点不比男生弱，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像这样，事事不比男生差，甚至更出色，父亲大概就不会遗憾没有儿子了吧。

　　“是啊，也教教我，我会骑一点，但远不及你。”方骐也附声。

　　易寒看一眼方骐，笑道，“我教你吧。”

　　杜若宛摘下头盔，“易长官麻烦你了，我有点累，在场下休息一下。你们让易寒教你们吧，他骑术比我高明许多。”

　　易寒就这样被几个人簇拥着向马场走去，杜若宛摘下手套放在旁边凳子上，拿起水杯看易寒给那几个人讲解。

　　“小姐，您好，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寻声看去，是一个年岁相仿的女子，带着头盔护具，看样子也是在马场骑马的。

　　杜若宛点点头，女子坐下。

　　“小姐，我刚才看到你骑马，英姿飒爽，很是佩服你的马术。”

　　“过奖了，不过是和朋友空闲的时候玩一玩，你也是来骑马的吗？”杜若宛问完才觉得尴尬，人家穿戴护具，又在马场不是来骑马的来干嘛？但是看女子温婉动人，说话声音温和，不像喜欢户外运动的人。

　　见杜若宛打量她，女子温柔一笑，并不躲闪，“是的，我父亲希望我像男孩子一点，所以我来学习骑马，我不太会，冒昧请你教教我。”

　　女子说的恳切，让杜若宛无法婉拒，“你就是你，不应该变成你父亲希望的样子，这样勉强自己一点也不会快乐。”

　　女子低下头，不说话，杜若宛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叹气，女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父权社会。

　　“走吧，我教你。”女子抬起头，甜甜一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莱......”

　　“明莱？”有点奇怪呢，“我叫杜若宛，你不用一直小姐小姐的叫我，若宛，小......叫我若宛吧。”杜若宛想到柳颜卿会叫自己小宛，不想别人也随她这样叫。

　　“真是太谢谢你了，若宛。”

　　粗略的讲了几个骑马要领，正带她骑上马走了一小段路，明莱便打断杜若宛。

　　“若宛，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嗯？才骑了一会儿，你学会了吗？”

　　“还没，不过我家里人来接我了，下次有机会我还找你学习。”

　　杜若宛看到马场外有人朝她们招手，远远看不真切，便翻身下马，又将明莱扶下来，“好吧，你去吧，有缘再见。”调皮的朝明莱眨眼，明莱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回过身歪头一笑，也眨眼回应杜若宛，然后小跑着奔向她的家里人。

　　竟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杜若宛嘴角带笑。

　　“笑什么呢，那是谁啊？”

　　易寒走过来时，只看到明莱远去的背影。

　　“一个不会骑马的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教他们骑马吗？”

　　“都日薄西山了杜小姐，大家等着你请客呢。”

　　众人归还马匹护具，相约去德翠楼吃饭 。

　　吃了几杯酒，杜若宛觉得包厢闷热，便出来透气，走至拐角另一条走廊，赫然见柳颜卿站在走廊，双颊微红，似乎喝了一点酒。

　　她怎么在此处？正想上前询问，包间里走出一个男人，正是柳颜卿的未婚夫张少宜！

　　杜若宛双脚似生根一般，上前不得，只静静的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张少宜在柳颜卿旁边低语，柳颜卿笑靥如花，微红的双颊又添别样风采。

　　交谈一会，两人转身要回包厢，杜若宛看到包厢里坐着柳进林还有一些人，都是长辈的样子。想必是柳、张两家的长辈，柳颜卿和张少宜是有婚约的，看这情况，难道好事将近？心脏一阵抽痛，双脚却立在原处，正打量之际，冷不防撞进一双诧异的眼眸。柳颜卿看到拐角处的杜若宛，正想上去和她搭话，却见杜若宛抽身离去。

　　“颜卿，我们进去吧。”张少宜并未看到杜若宛，见柳颜卿看着走廊迟疑，开口提醒。

　　柳颜卿遂听到包厢里张家老太太的呼唤，跟着张少宜回到包厢。

　　另一个包厢内，易寒等人月上柳梢才逐一散去，方骐又想当护花使者送杜若宛回去，被婉拒后也便离开了，最后剩易寒、孔瑛和杜若宛三人，易寒欲送杜若宛回去，但孔瑛家的司机去火车站接人了，孔瑛得打黄包车回去，杜若宛不放心，在杜若宛的劝说下，易寒送孔瑛回家了。

　　杜若宛送走两人，脸上的笑容沉下来，她并没有打电话叫家里的车来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脑海里重复着刚才看到的情景，越想心里越闷的慌。

　　“姐姐，买份报纸吧。”

　　思绪被一个小男孩打断，杜若宛低下头，一颗眼泪落在地上。

　　“姐姐，你怎么哭了？”小男孩举着报纸的手垂下去，眼里带着疑惑。

　　“因为姐姐喜欢的人要嫁给别人了。”拿出手帕，轻轻在眼角擦拭。

　　“嫁给别人？姐姐，你喜欢的人也是一个姐姐吗？”

　　对着陌生的小男孩，杜若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瞒了这么久，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出来或许会轻松一些，“是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相爱，还有别的选择，刚好遇到了，就走进心里，逃不开放不下，丢了又舍不得。”

　　小男孩听不懂这个漂亮姐姐在说什么，奇怪道：“那她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不嫁给你呢？”

　　杜若宛摸摸他的脑袋，从手提包里拿出钱，买下他的报纸，心中苦笑，因为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接过报纸杜若宛还在奇怪，人家都是大清早的卖报纸，一天都快过去了，估计报纸上的新闻早就不是新鲜事了，晚上卖报纸生意可不太好。

　　“姐姐，不开心要吃红豆桃仁酥，嘴上甜了，心里就不那么苦了。”说完卖报纸的小男孩就跑走了。

　　杜若宛将报纸折起装进手提包，脸上没了伤心的表情，在夜色中穿过街道向苏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