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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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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怂了,今天她要是不同意,很可能会沦落为睡公园的长椅,宾馆什么,一个人睡起来真是慎得慌,脑补一步加长版恐怖片完全没有难度。
郁林已经从经纪人那里得知了自
己上热搜的事情,一夜之间就下滑地不见踪影,除了黄楠楠和戈楚能做到并且会做,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她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偏偏总是这种情况下她们错过,她打电话问过戈楚,戈楚一口否认说自己并不清楚热搜的事,故而答案直接很清晰地摆在眼前。
而且仔细想想,确实可疑,那天手机怎么会从床头柜掉进拖鞋里的,距目测,它们之间起码隔了一米,难不成手机和篮球一样富有弹性,能平地起飞?
哼,反正她不信。郁林在宾馆里唉声叹气,自言自语,小助理则忧郁惆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郁姐一步一步把自己从女神变成女神经。好在疯了半小时后,经纪人的一通电话,小助理称它为“及时雨”,解救了她们。
戈青的一场闹剧没掀起什么风浪,她的心情因此也不太美妙,照片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照片无疑在讽刺她的白费心机——一场空。她端着酒杯,孤零零地品尝,脸色却十分阴沉,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黑雾。其实她和戈楚算不上深仇大恨,无非嫉妒她比她多享受了几十年的优质生活,幸运的是寄养家庭的人不知晓长寿的秘方,不然老头子压根都不会在意还有个流落民间的女儿。
冯宇澈一大早气冲冲地走进别墅,私下报信的人看见他的身影面上一喜,手往里指了指。冯宇澈放任妒火控制大脑,一见着某人,就和点了火的炮仗似的,炸个没完。对着金主爸爸肆意妄为,指手画脚的,完全没察觉到对面人笑意下隐藏的厌恶、不耐。戈青甚至开始计划如何榨干他的最后一丁点价值,以弥补那些年在他身上耗费的时间。
“说完了?”
她摇着红酒杯,慢慢听完他的歇斯底里,脸上自始至终没流露出任何内疚、后悔的表情。因为戈青很清楚男人在她身边的位置,只是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冯宇澈讲话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他告诉自己只要这个人有一点点愧疚、心疼,他依旧会选择做飞蛾,即便结局是化为灰烬。但最终的结果令人失望,破碎的镜子纵使用胶水粘上,它的裂痕依旧如蜘蛛网一般四处延伸,永远不会消失。
“你难道——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戒指吗?”他自嘲地笑了笑,曾经满怀爱意双手赠上的承诺,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一文不值。戈青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其态度一目了然。
——她不在乎。
“真的——你的精湛演技不混圈实在可惜。”他越讲越哽咽,胸口处心脏的碎渣正一片一片往外剥落,还是沾着泪带着血的,连空气里都充斥着铁锈味,脚下仿佛早已血肉模糊。明明待在室内,可总觉得四面透风,直往胸口里灌,似乎想要替他塞满空了的位置,不过它们忘了自己也是没有形态的、空的。
谁也——填不满谁。
“我回国的时候就明确告诉过你,我是为了什么回来——”戈青冷笑一声,偏过头回望她,眼里曾经刻着的柔情蜜意只余下薄凉与讥讽。“你别多想,戒指代表不了什么的。”她此刻的解释对于已无心的人而言,只剩不痛不痒的伤害。
冯宇澈将口袋里,被握在手心的戒指丢进了垃圾桶,动作干净利落,毫无犹豫纠结,他离开前最后对戈青说了一句话。“别后悔。我以后所做的一切,永远比不上你对我的伤害的万分之一。”他带上明星三件套,转身离去。
就在下一秒,盛满红色液体的酒杯被砸碎在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上,液体顺着缝隙四处流散,格外醒目。戈楚嘴角抿成一条薄线,她对虫子一样依附旁人的冯宇澈很是不屑,这种程度的威胁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她讨厌曾经低到尘埃里的人突然变了模样,从仰望她到平视她。
阿姨听见了动静,扭着身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着满地玻璃渣却顾不上说一句关心。
“不过是嘴上认干妈,真以为自己成了别人的亲妈吗?明天领着薪水走人,我的家里不需要卧底。”戈青冷漠地说道。
蹲在地上的阿姨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举动会让自己丢了工作,她本意也是为了戈青和自己的干儿子能走到最后,别中途被什么狐狸媚子给阻了,谁曾想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心里难免感到委屈,但敢怒不敢言,想着明天就去干儿子那儿诉苦,顺便讨个差事。
一边开车一边以手拭泪的冯宇澈,被情绪操控,泪水模糊了视线,以至于车子在公路上开得十分不稳当,时不时还会发出两声长鸣,无缘无故的这么一惊一乍,终于引起了摩托车停靠在路边,正贴条的警察叔叔的注意。一辆“呜呜呜”响地摩托车在后面跟上了冯宇澈的车,冯宇澈红着鼻子、眼眶直视前方,倏而余光从车镜里瞥到了紧随身后的摩托车,外壳看起来似乎——还有点眼熟。
他努力回忆着朋友中爱好摩托车的,但除了想不起来更加心烦之外,一无所获。
“前面的银色小轿车,车牌号xxxxx的,请立刻停靠路边,前面……”声音一直在回荡,但被点的人完全没数,反而觉得声音刺耳,扰人清净,冯宇澈摇上了车窗。
终于在一个红灯路口,他们相遇了!
玻璃窗户被敲响,冯宇澈莫名其妙地朝窗外陌生男人望了一眼,在心里的朋友圈里过滤一遍,确认再三,肯定自己不认识他,那剩下只有一个结论——他的私生饭?不不不,他晃晃脑袋,把这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毕竟谁家私生饭穿着警察制服的。等等,万一——他是披着制服的狼呢?
“你是?”他脑补完毕,按车外男人指示摇下车窗,刻意停在了三分之二处,也就是只够手握拳放进来的缝隙。
男人快速地掏出警察证,正主还没瞅清楚,“啪嗒”一声,证自由落体了。警察的手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并且是原来的姿势。警察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弯腰捡起。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后面喇叭声接连响起。“还走不走啊!”
冯宇澈犹带冷痕的脸憋着一抹笑意,他的坏心情也因为这个小差区舒坦了不少,他向前方的红绿灯位置指指,两手一摆,随后准备发动车子,警察急忙喊了一句,“前面右拐靠边停,我是警察。”因为着急,话说得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冯宇澈礼貌性地笑了笑,要不是这位“陌生人”长得一脸正派,现在留给他的只会是汽车尾气。他脚底猛踩油门,犹如离弦之箭,一松手即刻不见踪影。警察还没回过神,车子就已成了视线里的一个小点了。
不是冯宇澈不想和他聊,而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今天不做不可。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方向盘,眼神坚定地望着虚空,最后的那点不忍、伤心也早被风吹散了。
晚上,谈欢和闺蜜凑合着外卖解决了晚饭,结果“中奖”了,叫得外卖又油又腻,和戈楚的手艺差了个十万八千里,一段饭吃得她情思泛滥,味同嚼蜡。闺蜜倒是神经大条,吃得津津有味,偶尔有空抬头看一眼谈欢,发现她的食量惊人的小,默默翻了个白眼,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凸起的肚子,又淡定地挪开视线,继续埋头吃。
等到九点,谈欢和戈楚约定打视频的时间到了。谈欢整理了一下因为无聊在床上乱滚,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然后正经严肃地捧着手机等待铃声响起。闺蜜酸了,羡慕地坐在椅子上擦头发,谈欢交代她不准出声、不准上床坐,所以——她只能可怜地缩在角落里,怨妇似地斜着见色忘友的谈欢。
九点钟,一分不差,微信视频准时打过来。谈欢面如桃花,一脸娇羞样,乐呵呵地朝戈楚打招呼。戈楚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弯起细长的眉毛,笑成了月牙形,身体上的疲惫因见到这个人一扫而空。
“你——今天很开心吗?”戈楚又因为她在自己不在时还能这么开心,莫名感到不开心,傲娇地问了一句。
卧槽,这是个送命题,谈欢手指在被单上轻轻摩挲着,眉头拧成一条线,仿佛如临大敌。她要说是,戈楚可能会想,她不在自己都能开心,完全是不在乎的表现。而她要是回答不开心,戈楚又会担心,胡思乱想,很影响睡眠的。
她思索再三,结合两者,说出了一个没问题的答案:“我开心的时候,总能想起你。”
呕——闺蜜被这土味恶心到了,她没想到曾经高冷姐妹,如今“堕落”成这样,她痛心地捂着胸口,一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