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千愁万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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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芳名？”
司徒秋月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淡淡的问到，仿佛事不关已。
寒冰有些迟疑，是答还是不答。看他的样儿，也许早已将自己二人的事情打探清楚了，何必再问一次。
“冰儿，这位公子问你呢！”
落风与寒冰一样，还没进宴厅就听到了笑声，当然也知道不是太子玄璟。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失礼，微笑着踏进了厅内。可她心思单纯，没有想过为何一个陌生人来府，将军会叫上她两姐妹。现在又听到司徒秋月如此一问，心中暗自责怪冰儿失了礼。
寒冰再次看了一眼品茶的司徒秋月，有些气恼，竟也耍起了小姐脾气，偏偏不想回答他的问话。落风为了掩饰寒冰的失礼，赶紧答道：“公子，小女子落风，这是舍妹寒冰。”
司徒秋月茶壶兀自一顿，几滴青透的淡茶至杯中溢出，溅得桌上仿若几朵盛开的冬梅。
寒冰！冰儿！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司徒秋月睿智的眸中立刻装满了柔情暖意，仿佛又回到了望曦涯。相别这么多年，心中所深藏的人儿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在乌梅镇的时候险些失去了她的踪迹，没想到武林大会上她竟然出现……。
突然，司徒秋月荡漾起了难得的笑容：原来那夜救我到柴房的真是冰儿，是我的冰儿！只是一瞬间便又隐没在冷色下。
司徒秋月的神情瞬息万变，一滴不漏的落入倪曾眼里，当下一思量道：“今晚难得几人在贵府相聚，咱们就饮酒吟诗吧！”
饮酒吟诗？没想到将军竟也有如此兴致！这应该是文人墨客才爱好的，武将也喜欢这个？
“哦，将军也喜爱吟诗做对？”寒冰终于忍不住有些好奇。
“寒冰姑娘有所不知，倪某的确喜好。”
“那府前的牌匾可是将军所书？”
“正是倪某，有不尽之处还请寒冰姑娘言之！”
“将军言重了，叫我冰儿即可。将军的字可非常了得！冰儿甚是敬佩！”
“那好。冰儿，我看两位也是出身书香门弟吧，不知两位家父是谁？”倪曾眼中闪过一抹不意查觉的狡诘。
“这……。”
是啊，我的父亲是谁？我是师傅一手带大的，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是谁，而母亲也在生下我以后死去了，留下了唯一一个信物便是黑玉。
寒冰眉宇间丝丝幽愁浮起，绝色的脸上惹人怜惜，脂玉般的指尖下意识的朝怀中抚去，怀中一方浸透的凉意传入手来。
寒冰的神色触动了倪曾的心思，觉得自己有些言过了，便说道：“冰儿，恕倪某失言了。”
“将军，冰儿没这个意思。其实冰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家父家母是谁，师傅说我娘在生下我以后就丢下我走了，我是师傅一手养大的。”
“哦？”
倪曾听到寒冰如此一说，心中一顿，仿佛有什么不妥之处，却又有想不起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旁的司徒秋月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寒冰，双眸深不见底！
“那落风……”
“将军，落风也同冰儿妹妹身世无异。”
“倪某歉意，惹得两位姑娘伤心事。”
“将军不必上心，师傅待我与妹妹如同已出，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两位姑娘身世怜人，如不嫌弃，以后就安心住在倪府。”
“那就有劳将军了！”见倪将军如此豪爽，寒冰顿生亲切之意，心中甚是开心。
“好好，那我们就不再多言，来，斟酒！”
……
月华已落西头，东边不知何时呈现了些细微的白亮，空气中飘动着丝丝雾气。四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谈了一夜，早起的仆人们也开始一天的工作。
寒冰至从下山后从来没有像昨夜般轻松过，开心之余竟然微微的有些醉态。羊脂玉透般的脸上透着绯红，仿若弹指可破；细长的黛眉挑起点点欢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总之，自己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杯空酒尽的那一刻。
当记忆停留的时候，儿时的梦境又呈现了，这次自己不再是追逐，而是在被那个梦中永远看不到面貌的人抱在怀里，竟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在梦中被他抱过千万次。然而，这次同样的没有看清他的面貌，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失败了！
寒冰急了，这个梦为何总是出现却又总是不让她看清一切。她有些哀伤，腓腹之中似有千万的绳索纠缠着，牵得生痛。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中？告诉我，别让丢下我，至少让我看清你，让我醒来后可以找到你。”
幽幽的声音浮旋在自己的梦中，孤单得令人心碎，寒冰只觉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叹息……。
“姐姐？醒醒！”
“嗯？冰儿妹妹！”
“姐姐，你好点了吗？”
“嗯！”
“姐姐，昨夜我又做同样的梦了！”寒冰可怜的望着落风，期望姐姐能告诉自己些什么。
“冰儿……”。
“姐姐，你知道的，对吗？我一定经历过什么，不然为什么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却又无法将这些零散的记忆全部找回，也许那个时候我做过了什么，所以不记得了。姐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冰儿，我……”。
落风真不知如何是好，说吧，要是让寒冰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以她的个性，恐怕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那个少年。不说吧，寒冰那绝色的小脸上爬上了令人心疼的乞求与泪珠，自己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姐——姐——”。
寒冰从落风的脸上读到了一丝丝的犹豫，紧张的期待着，希望姐姐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自己。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令姐姐改变了心意，拒绝了她。
“冰儿，我……”。
“嗯嗯，姐姐，我保证不会做什么，也不会告诉师傅。”寒冰赶紧向落风保证，并抓住她的手，使劲的点头，脸上荡漾着深深的渴望。
落风有些为难，终因爱妹心切，抵挡不住寒冰的怜人小脸，也不忍自己的冰儿妹妹终日寻着梦境过着忧郁的生活。她勉强的点了点头答应告诉冰儿一切，但必须发誓要听自己的话，不再任性的跑去寻找那位无名少年。
“咦，风姐姐，听你这么一说，那当时的我是不是很让你们费心？”
“当然，你知道吗？当时我们找了你好几天，师傅连饭都吃不下，都老了好多呢！”
“那我岂不是令师傅很失望？”
“也不是的，师傅只是担心你，怕你掉进山涯里受伤。当时呀，你急得满山乱跑，能不让人担心吗？”
“是吗？”
寒冰答应姐姐的要求，心中隐隐的有些期待：那个无名少年就真的让小时候的我难以离舍吗？
“嗯。那个无名少年离开的时候，你睡得很香，他与你道别后便下了山。第二日，你醒来找不到无名少年，就吵着要去后山，傻傻的你以为少年还在后山呢！师傅知道瞒是肯定不行的，就告诉你少年早已离去。你一听急了，撒手便朝后山跑去，因为你不相信呀，要自己亲自去看看，以为师傅在骗你呢……”。
说到此处，落风眼中布满了笑意。
“……后来，你哭闹着要下山去找少年，让他陪你玩。你抓着师傅的袖子，小脸哭得像个野猫似的……”。
我哭？哭得头痛……抓着袖子……师傅……等等，我依稀记得自己好难受……。
“……你哭呀，哭得嗓子都哑了，整整哭了一天，累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连饭都没有吃……”。
是呀，我哭呀哭……当时我好饿……我一直叫着……。
“……我和师傅从来就没有想到，咱们小小的寒冰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第二天醒来后继续哭，并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竟然跑不见了。吓得我和师傅直掉泪，师傅急了，驾着轻功满山跑……”。
我？我当时躲了？躲在哪儿了？……好黑……很黑……很静……只有我一个人在哭……。
“……可是，我与师傅找到天黑了都不见你的身影。那时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急，那晚又找了一夜。第二天，师傅叫我下山找你，她老人家又围着山上跑……。”
我一直在哭……当时好饿……头好沉、好痛，像塞满了东西一样……后来……我还是很饿……好难受……。
“……你知道吗？冰儿，我与师傅找了你三天了，师傅头发都白了，最后才在望曦涯边下的一个小山洞里将你找到。那时的你满脸的泪痕已昏倒在地上，呼吸极其微弱，吓得师傅险些昏了过去。冰儿，下次别这样了，师傅是真疼你，姐姐我也是害怕得不得了。”
……后来……后来我什么也忘记了！
后来……后来，啊！我想起了，记得我那时哭得昏天黑地，好像是因为有什么丢失了？
原来我哭着昏倒在洞里两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千愁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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