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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悲痛之秋 ...

  •   随着昭庆公主的出嫁,赵德昭和赵匡胤的关系在慧妃的劝说下也缓和了不少。转眼到了秋日整个汴京城中一片秋高气爽的景象,
      “皇上明日狩猎公主和驸马也会前来。”王继隆说到。
      “好呀!虽然缘儿并未叫自己一声父皇。可是比较之前现在虽然嫁到了王家,还是没事便回宫看望自己的。”
      这日大家都到齐了,晋王赵光义,自己的儿子赵德昭、王承衍、他们都在狩猎。自己很久也没有狩猎了。片刻的功夫大家纷纷都把自己收获的猎物带过来。什么野兔、山鸡还有野猪。赵匡胤看着心喜这些晚辈是英雄辈出。看看周围,赵德昭和王承衍还没有回来。
      “承衍,缘儿,她,这些天可还好?”
      赵德昭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德昭放心吧,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会照顾好缘儿的。”
      赵德昭还想再问,可是王承衍却骑着马往回奔去。自己妹妹虽然隔些时日也会进宫。但是她嫁的实在是太过仓促,怕她在婆家受了委屈。
      “放心吧!缘儿很好!”
      前面的王承衍喊着。是呀缘儿嫁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好友,他又怎么会亏待缘儿呢,是自己多虑了。
      赵德昭策马追上了王承衍。王承衍顺手扔给她两只野鸡。两手空空回去怎么交代。然后便向前奔去。赵德昭接过野鸡也跟着回去。
      柴熙缘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哥哥回来。正在着急。一旁的慧妃拉着她。“别着急你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王承衍和赵德昭策马归来。
      一侧的赵光义看着慧妃。自从两年前符宣慈因为生三子赵德昌难产而亡,他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话也不多说人总是怪怪的。
      “承衍!”赵德昭看着柴熙缘奔着王承衍而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赵匡胤看看赵德昭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昭儿这么就你只猎得了两只野鸡?”
      “是父皇!”
      赵匡胤不语。
      “皇上,昭儿一项仁厚。这不一会儿还得再去围猎吗?一会儿啊昭儿肯定能够猎得别的猎物。”
      一旁的慧妃解围到。宋皇后看了一眼慧妃也没说话。此时赵光义对眼前这个慧妃更是反感,可能因为柴熙缘的关系。她总是向着赵德昭说话。其实徐婉慧的内心也没那么深的心机。只是这些年她也知道赵匡胤宠的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与房州的那位符太后相像。就连昭庆公主不也是拿不过长她不到十岁的自己当做母亲。可是自己这些年也无所出,缘儿这和昭儿也却是对自己很是尊重。她看的出来。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将来,要高攀皇长子赵德昭让自己的余生有个依靠。只是单纯的喜欢缘儿。可是她的这份喜欢却让其他人很是不安心。
      稍微休息一会儿后,他们便各自又去围猎。这次赵光义没有去。
      “光义你怎么不去?”赵匡胤问道。
      “哦,还是让这些孩子们猎吧,我这休息一会儿!”然后向一侧的宋皇后使了个眼神。
      “哦,皇上臣妾在春日里酿了梨花酿,臣妾知道皇上喜欢饮此酒今日特意带来,大家一块尝尝!”
      “那就劳烦慧妹妹你去帮我取来可好?”
      宋皇后说道。
      “是!娘娘!”别看这宋皇后年纪小可做起事来有模有样。因为年纪比赵德昭还小上几岁,她便抚养了赵德芳。
      慧妃下去,一炷香的功夫。慧妃端着酒缓缓而来。赵匡胤看着她笑笑。“那就品尝一下皇后的手艺如何!”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慧妃胸口中箭,直接倒在地上。手中的酒也洒了一地。血混合酒流了满地都是。
      赵匡胤赶紧过去扶起了慧妃:
      “婉儿?婉儿?”柴熙缘也赶紧过去。
      “慧娘娘,怎样了?”然后狠狠的看着手里还拿着弓的赵光义。
      “光义你这是做什么?”赵匡胤朝着赵光义吼到。
      “臣弟今日喝的有些多了,但是臣弟也是为您,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这个女人迷惑君主祸国殃民!臣弟今日是替天下人除了这个灾祸!”
      赵匡胤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慧妃。泪水夺目而出。
      “皇,皇上不要难过。臣妾知道,知道臣妾不是皇上心中的那个人。皇上,……皇上也不是臣妾心中之人,我们互相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了也,也该有个了结了!保元臣妾来找你了!”
      说完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婉儿?婉儿?”对于赵匡胤而言自己深知这徐氏不是符宣懿,那徐氏心中之人也是那个死去的后蜀皇帝孟昶。但是这些年有她的陪伴自己才不会那么的受过。如今她就这样的去了。
      一旁的宋皇后嘴角微翘。却也假惺惺的过来。
      “慧妹妹慧妹妹?都是臣妾不好,若不是臣妾不让慧妃去取酒。”然后也在那泣不成声了。
      这时狩猎的这些人也都回来见此情景无不惊叹。王承衍赶紧过来扶过妻子。
      “好了缘儿,别再难过了。”
      “二叔,二叔你为什要杀了慧娘娘?为什么?”柴熙缘朝着赵光义喊着。
      “你们都糊涂了吗?缘儿你看看她,她不是你的母亲,你母亲在房州好好的呢?不是吗?你们还真的把她当成符太后了吗?她就是个亡国君主的妃嫔罢了!”
      此刻的赵光义如疯了般。这徐氏得宠许多朝臣也是看不惯的。如今赵光义除了徐氏,也没有人有什么疑义的。都觉得赵光义死了朝廷除了害。
      赵匡胤以贵妃的礼仪安葬了徐氏,并秘密安葬在孟昶陵墓的周边。也算成全了她的一桩心事。
      慧妃过世没有几天。
      “皇上延福宫那边韩妃娘娘病危,怕是撑不过今日了!她想再见您一面。”
      韩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差点把她给忘了。自己不想再见到她。
      “不去,让她自生自灭吧!”
      说完了又想起了那年他开洛阳临行前符宣懿对他说的话不管韩素梅犯了什么样的过错,都让自己善待她。像是知道了此事的主谋是谁一样。可是韩素梅把符宣懿害的差点没了命自己怎么也不能原谅。
      罢了。
      “去延福宫!”
      韩妃因为病重只能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了往日的精神,但是面容依旧娇美。她看着面前的赵匡胤。
      “我以为皇上不会来见我了!”
      赵匡胤看看她。转身就要离去。
      “皇上别走,臣妾怕是要不行了,臣妾没有想要了宣懿的命,臣妾就是嫉妒她,也羡慕她。嫉妒她能得到您全部的爱。羡慕她的命运怎么那么好,遇到那么多真心对她的人!臣妾只是希望来生,来生能够早些遇见皇上,让皇上爱上我,眼中心中只爱我!”
      赵匡胤看着韩素梅,是自己当时一时生气才纳她进宫,这反到害了她,也害了懿儿。
      “皇上臣妾还想为您最后舞上一曲《落花殇》可好?”
      说完便试了几次,然而虚弱的身体她怎么也没能从病榻上起来。
      “既然落了又何必再舞,朕本就不应该去看那只舞!”
      说完转身而去。当晚韩妃在延福宫病逝。
      这个秋天真是个悲凉的秋天。这些个妃嫔相继的离去。但是他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没去完成,他派了潘美为贺道兵马行营都部署,发十州兵力汇合与贺州,兵发南汉。他知道天下一统之日便是他去见符宣懿之时。
      公元973年开宝六年三月,房州的初春。三岁的崎儿围着符宣懿打转,奶声奶气的说着祖母抱抱。廉儿也刚刚一岁。芷曦过几个月怕是又要生了。可是柴宗训的病却不见好转。时而发着热。宫中赵匡胤也派了几名御医,李彞兴也在夏州找了几位名医仍旧没有起色。
      符宣懿看着柴宗训脸色发白的在床榻上。她心里是害怕的,因为柴荣当年就是这样也没有个病因,几日便烧一回。好的时候又如同常人一般。可是柴宗训今年才二十三岁不会的。而此时神医逍遥子早已故去多年,符宣懿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担忧,孩儿只是着了些风寒。好的慢些罢了!”柴宗训看着符宣懿坐在哪里愁眉不展的,上前安慰到。
      “是训儿,过些天天气渐暖了便会慢慢好起来的。”
      “倒是母亲听秋月说您这些时日夜里咳的更加厉害了。”
      “我这是陈年旧疾了,不碍事。母亲只盼着训儿赶快好起来。好领着崎哥儿和廉哥儿一起玩呢!”
      柴宗训笑笑
      “放心吧母亲!”
      出了柴宗训的屋子。李彞兴和李太医急急忙忙的回来了。因为在洛阳遇刺后留下了病根。刚到房州没有多久赵匡胤便把李太医调到房州来。
      “怎样可有找到病因或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医治训儿的病?”符宣懿有些着急的说到。
      “这!恕臣无能!郑王的病情与当年先帝十分相似,只是郑王年纪尚轻怎么会如此的忧郁。”
      柴宗训心中忧郁是自然的,虽然现在在房州,一切待遇跟宫中几乎是一样。只是训儿也节俭惯了,生活方面很是简朴别说是帝王的待遇,就是一个王爷的待遇他都觉得浪费。可这从古至今又有谁能够体会一个从至高的帝王变成臣子的心底的那悲凉感受呢?平日里柴宗训不说不当回事,可是毕竟心中难以跨越道鸿沟。这才使他忧郁成疾。
      这个孩子从小便命运波折,他是刘倾心和郭平南用性命换来的。如今不论怎样也要治好他。
      而符宣懿夜里咳的也越来越厉害,算算如今已经八年过去了,符宣懿想她余下的日子也该不多了。她只希望柴宗训能够平安的渡过此生。这样日后她和九泉之下的柴荣好有个交代。
      “咳。咳想着心中不禁的悲伤起来。胸中疼痛。”
      “宣懿,宣懿你别急,训儿会好的。日后他若好了,你在病倒下了怎么办?”
      李彞兴扶着她进了屋。
      “娘娘莫要这么伤神,这样您的身子会受不了的。”李太医为她把了脉。又开了副新的方子让秋月去煎药了。
      “无妨!怎么多年了一直这样!”
      符宣懿看着李彞兴,李彞兴几年前便来到房州。夏州那边他上奏皇帝说自己亡病故。现在夏州节度使时他的儿子李光睿在镇守。符宣懿说他竟然欺君。他却不以为然说自己老了每年这么奔波有些累了。只想就这样在她的身边陪伴和保护符宣懿和柴宗训平安,也便知足了。夏州那边应该由年轻人好好发挥一下。他就这样的赖在这快五年了。
      “娘娘药煎好了!”李彞兴接过药,在嘴边吹下又尝了一口。
      “真苦!你喝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人都变成药罐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正准备喂符宣懿。符宣懿接过他手中的药碗。
      “我自己来吧,还没老到不能动呢?”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李彝兴说完笑笑,然后又认真的看着符宣懿。
      “宣懿,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这些年与你一起生活。比在夏州好!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然后又低下了头。
      “符宣懿看着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的表情!是呀这些年他一直陪伴在我们的身边,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保护。他李彞兴在洛阳在晚一些到她就没命了。他害怕失去。”
      “没办法,你是赶也赶不走!赖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呢!”
      符宣懿说到。
      “我就是要赖也要赖着你一辈子!”
      李彝兴一认真起来符宣懿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这争吵斗嘴了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想过他若是走了,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符宣懿低头喝下一苦药,苦涩的如自己的人生。
      半个月后秋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娘娘王爷他……王爷他您快去看看吧!”
      “训儿!训儿!”
      符宣懿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没来得及穿,直接跑到了柴宗训的房中,他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这些日的病痛折磨他已消瘦了许多。枕边还有刚刚高烧被汗水浸湿的痕迹。
      “宗训,宗训,你不能这样就离开我和孩子们啊?你看看我腹中的孩子还未出生。他还未见到他的父亲啊!”
      一旁的赵芷曦哭着说到。
      柴宗训艰难的抬起手抚摸着赵芷曦高高隆起的腹部。
      “怕是,怕是不能见到这个孩子了!”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训儿!”
      符宣懿到床前看着这个孩子,这是那个当年只要在她怀中便不会哭泣还朝着她笑的孩子,是那个懂事聪明,带着妹妹一起玩耍的孩子。这是柴荣和刘倾心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符宣懿握着柴宗训的手。
      “训儿,训儿你不能有事,你不能丢下母亲、芷曦和孩子们!”符宣懿已经慌乱着急的不知说什么好。是命运的不公与捉弄才让他的人生如此的波折。可这一切不能让她的训儿一人去承受。
      “母亲莫要悲伤,人总有一死,训儿不过去的早些。”
      然后他又看看一旁的赵芷曦。
      “曦儿,腹中孩子不论是男是女,我都希望他能够与你一样蕙质兰心,这次这个孩子的名字我来取,单名一个慧字!”
      “好!好!慧字好。你要等到慧儿出世。看看我们的慧儿慢慢长大!你要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还要陪着他们放风筝!”
      柴宗训听着芷曦的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慢慢的滑落下来。
      “训儿……”
      “宗训!”
      符宣懿觉得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喊出声音,她就这样的毫无办法的看着他离去。和柴荣当年离她而去一样!怎么可以。上天怎么可已这么对待她的训儿,他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啊!
      符宣懿没有办法去接受眼前的实事。眼前一黑倒在了训儿床边。
      “母亲,母亲!”
      “娘娘!”
      “宣懿!”
      当符宣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李太医和李彝兴着急的守在床边。
      “训儿,我的训儿!”她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李太医看看李彝兴低下了头。
      “三个时辰!”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帘一样从符宣懿的脸上滑落。她起了起了身直接奔向柴宗训的房里。
      “训儿我的孩子,这一切一定是梦,对是个梦训儿他才多大,怎么可能离开我?”
      直到符宣懿看见园中亭上,屋檐上都挂着白色的帐帘。她顺着帐帘的方向走了过去进了灵堂。此时赵芷溪和孩子们一身白衣的跪在棺木前,孩子们在哭喊着爹爹。符宣懿绕过去看见棺中的柴宗训衣衫整齐躺在那里。她颤抖的深处手去轻抚这柴宗训早已冰凉的发白的脸。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眼前的这个柴宗训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她觉得胸中一阵疼痛,一只在咳嗽。觉得胸中一股腥味涌出,符宣懿赶紧用右手捂住嘴巴。可是血还是顺着她的指缝留了下来。
      “训儿,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后面跟过来的李彝兴拉开了她。
      “宣懿,宣懿你怎样了?宣懿,宣懿训儿已经走了!宣懿你别这样。孩子们都还小还有芷溪需要你的照顾啊!宣懿!”
      李彝兴说的对,孩子还小。符宣懿这才松开了抓在棺木的左手。看着眼前的芷溪和孩子们。那种悲伤,透彻她的整个人,整个内心是怎样的煎熬。李彝兴赶紧拿着手帕替她擦拭这嘴角的和手上的血迹。
      “宣懿,宣懿,芷溪和孩子们还需要你。李太医,快带娘娘回去。”
      汴京皇宫崇元殿内。
      “启禀陛下郑王柴宗训于昨日在房州殂了。”
      赵匡胤听罢。
      “你说什么郑王怎么了?怎么会?”
      “陛下郑王病重昨日便病故了!”
      “太后呢?太后如何?”
      赵匡胤着急的问道,这柴宗训是先皇托付自己的,如今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可这柴宗训是虽不是懿儿亲生,却是她一手带大如今这柴宗训先去了,这符宣懿是何等的悲伤难过。
      “回陛下,符太后由于过度悲伤晕了过去,三个时辰后才醒来!还,还还吐了血。!”
      “什么?李太医呢?懿儿现在如何了。”
      “回陛下,李太医已经看过了,太后娘娘过于悲伤了,现在已经无碍。”
      “告诉李太医要照顾好懿儿。”
      “是”
      一想到她难过的样子,自己恨不能现在就快马赶去!怎奈自己这身份也不能亲自去房州。赵匡胤急的一只转悠这。
      “来人郑王病故!一切按照皇帝礼仪葬于庆陵之侧。措朝五日。一个月后百官一起拜祭先帝及郑王。”
      “是,臣遵旨!”
      赵匡胤朝着房州的方向望去,宣懿你千万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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