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乱世风云之梨花殇》魔笛儿

12、恢复记忆

　　第十二章 记忆中的符府
　　杜老夫人说完便由秋月扶着回了屋。孩子们也都散去了，只剩下了苏婉和贺美琳还有馨桃。贺美琳看着苏婉:
　　“婉儿妹妹，看来我得唤你一声妹妹了，日后姐姐还得靠着妹妹关照呢！妹妹本事真是大啊，居然能让夫君找到你，还带你回府。母亲也为你撑腰，看来今后这赵府上下都得靠妹妹你关照了。”
　　苏婉赶紧行礼：
　　“婉儿不敢。”
　　“不敢苏婉你还真有本事呀，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馨桃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便跟着贺美琳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苏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婉儿姐姐，我们回吧，匡义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还请姐姐指教呢。”匡义拉着苏婉的衣袖，离开了府门口。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虽然贺美琳对苏婉充满了敌意。可是赵匡义每天都逗着苏婉开心。最近隐隐的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大户人家，好像还有几个姐妹，院中还有棵百年的大梨树。记忆断断续续的在脑海浮现。可能是上被次打晕后头有些时候会隐隐的痛的缘故。这些天以来这样的景象总是会重复着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苏婉试着努力的回忆着却仍然什么也记不起来。
　　“夫人，难道您就这样让苏婉嫁进来？”馨桃试探性的问。
　　“那又能怎样，夫君对她情深意重，上次的事还没有原谅我。苏婉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能从人贩手中逃脱。顺利回府，我除了认命还能奈何？”
　　贺美琳一边悲伤的说着，一遍看着梳妆台上铜镜中的自己。贺美琳觉得自己长得虽不倾国倾城，也算标致的一个美人儿，为什么赵匡胤对自己就没有好感。自己进门两年了似乎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就因为他和苏婉的青梅竹马？
　　馨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馨桃也不甘心就这样让苏婉嫁入赵府成为侧室夫人。
　　“夫人，绝不能让苏婉入门。她要入门那日后公子更不会多看您一眼。”
　　“我又能奈何？”
　　“不如！……馨桃府耳在贺美琳耳边悄声的计划着。
　　“不行，这样不行，若是苏婉不在了夫君他便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何况这关乎人性命！”
　　贺美琳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她是恨苏婉抢走了自己夫君的心，她也羡慕他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时光。可是再恨她也狠不下心去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而馨桃心中所想，本想上次把苏婉卖入青楼，她便永无翻身之日，谁能料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便安然无恙的被赵匡胤带回府。如今只能除掉她。自己才有机会。苏婉可不要怪自己狠心！。还是和上回一样嫁祸给贺美琳。一举两得。只怪自己上次不够狠，对苏她软了，没想到她命这么好。这次自己绝不手软。
　　只是这个少夫人贺美琳心太软了，迟迟不肯答应除了苏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馨桃暗自在心里筹划着……怎样让她苏婉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日赵匡义来找苏婉。
　　“婉儿姐姐我们出去转转吧？”
　　“匡义怎么会想要出门？这不像匡义的性子呀？”苏婉笑着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
　　“我知道这段时日姐姐在家里并不开心，大哥在外，最担心的莫过于姐姐你了，匡义想让婉儿姐姐开心一下。”说着拉着苏婉便走了出去。
　　这汴京的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苏婉想起了那日和赵匡胤在集市上逛了好久，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平安。苏婉有些黯然伤神。
　　“婉儿姐姐”苏婉一看是郭平南一手拉着郭青，郭鸿，一手抱着着諴儿。苏婉接过她怀中的諴儿。
　　“平南，你怎么把他们带出来了，你也不怕他们跑丢了啊？”
　　“不会，他们敢？”平南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样子。
　　“你和赵大哥还好？”
　　“恩他军务急回了军中。”
　　“对对，我大哥也回去了。这位小公子是”
　　“哦他是赵匡义，是匡胤的弟弟。”
　　“啊，这长得还有几分相似，看样子性子不太像。”郭平南打量着赵匡义，赵匡义突然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打量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婉抱着諴儿，郭平南拉着郭青，郭鸿一起回了郭府。
　　“进去呆会儿再走吧，嫂子正想也和你说说话呢。苏婉回头看看赵匡义，他点点头。
　　“倾心姐姐。”

　　“苏婉，怎么样？回赵府他们对你可好？若是对你不好你赶紧搬回姐姐这里来住。这小豆子，小石头正念叨着你呢。
　　“姐姐放心，我在赵府挺好的，哦对了这是匡胤的弟弟匡义。”“匡义见过姐姐。”
　　郭平南还是满院子追着孩子们跑，说了会儿话天色渐晚，苏婉和赵匡义也回了赵府。
　　“姐姐喜欢小豆子，小石头、諴儿和郭青、郭鸿？”
　　“是呀，必定在郭府住了那么久。”
　　“那以后姐姐得给大哥多生几个小侄子，小侄女，这样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这番话说的苏婉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到不像赵匡义平时的性格。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平南怎么样？”
　　“姐姐莫开玩笑了，南姐姐那样的还是算了吧。”然后就再也不说话默默的往前走。苏婉则在后面偷笑。
　　晚上回到房间，苏婉看着手中的玉佩，匡胤你一切可好？可平安？可是在思念着婉儿。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那样的圆，那样的明亮。
　　军营中，赵匡胤商议完军事后，一个人在账外，握着手里玉佩，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明月，月圆人不圆。婉儿你一切可好。等我回去。
　　夏日炎炎的天气，中午时分一股热浪袭来。“苏婉在小院中转悠着。秋月走了过来。
　　“婉儿，刚才门口有人让我给你带封信。”
　　秋月伸手那双小胖手把信递给苏婉。
　　“我的？平日里匡胤都一封写给夫人保平安。一封信给匡义的，今日怎么直接给我了。
　　苏婉回到房间打开手中的信。是平南写给自己的，傍晚约自己去郊外的溪边。这平南平日带着几个小孩子，怎么约自己去溪边。还这是在傍晚？
　　赵匡义来到苏婉面前。
　　“婉儿姐姐，大哥来了书信，说是这几日便可以回来一趟。这是谁的写的信啊？”
　　“哦，是平南写给我的，说是今日傍晚去郊外溪边。”
　　“平南姐姐找你去溪边干嘛？还有点晚，她找你应该叫你去她们家里吧，她不是要照顾孩子们的吗？”
　　晚些时候赵匡义还本以为和苏婉一起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郭平南那么晚了约了苏婉，可是自己刚到苏婉屋中见屋中没人，她已经走了。
　　夏日的傍晚，虽没有午时那么热。郊外的夕阳一抹橘色，映在溪面。
　　“苏婉你来了？”苏婉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本以为会是郭平南那丫头。
　　“有人买了你的命，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着黑衣人抬起手中的大刀向苏婉扑来。苏婉在怎么说也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她很快闪躲了过去，便往山上跑去。此时天也渐渐黑了下来，路也越来越不清晰。苏婉虽然被赵匡胤逼着学了些功夫。可不过是花拳绣腿的功夫。此时的她真的很后悔这些年来没认真的跟着赵匡胤学功夫。
　　后面隐约传来了喊声。是郭平南，和赵匡义。但是距离太远了。前面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苏婉停了下来。
　　“谁想要我的命？”她大声呵斥着。
　　“小妮子，还挺厉害，你得罪了谁挡了谁的活路，谁就要了你的命。”
　　说着大刀一挥下来，被苏婉再一次的躲了过去。这时郭平南赶了过来。
　　“住手！”那个蒙面人回过头来一看又是一个小姑娘在那里。
　　“呦你个小姑娘自己来送死，莫怪我，送你们一起上路。”说着一刀朝平南的头上砍去。别看郭平南年纪小，可出身在武将世家的她一身的好功夫。她能够这么快便追了上来。郭平南一手截下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那人后退了几步。他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黑衣人随即有拿出了手中的短棍，像郭平南挥去。苏婉着急的喊了一句。
　　“平南小心，便扑上前去。没想到那人回首一挥速度极快一棍打在苏婉的头上，力量很大苏婉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右脚一空，掉下了悬崖。这时刚刚赶到的赵匡义，和郭平南在悬崖边看着苏婉醉如悬崖却无能为力，他们呼喊着苏婉的名字。黑衣人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趁此机会没了踪影。
　　“婉儿姐姐!”
　　苏婉闭上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风声在的耳边呼啸而过。随即一股清凉苏婉落入了水中她没有力气去睁开双眼。也没有力气去挣扎。感觉这一幕似乎发生过。
　　公元937年天福二年
　　“那一符宣懿七岁，跟随着母亲去迎接父亲回家的途中，突遇了伯父符延饶的叛变。符宣懿在马车中和姐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父亲符延卿极力的反对叛乱。在讨伐叛军的混战中，叛军惊了马车，符延卿飞身上了摇晃的马车，慌乱中拉住了符宣懿母的和姐姐的手，因为符宣懿年纪小，被摇晃的马车晃到在一侧的角落。符延卿只好先把自己的夫人的四女符宣韵拉出了马车，待他再次想回到马车上就抱出小宣懿的时候。马车由于失控只剩下一个车轮，朝着悬崖的方向奔去。符宣懿害怕的哭喊着：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马车便坠入了悬崖。坠下的马车撞在悬崖的石棱上破碎，符宣懿瞬间飞出了车外。随着破碎的马车碎片一起落下悬崖。
　　“母亲！”小符宣懿最后喊着母亲便失去了意识。
　　符夫人嘶声竭力的呼喊的“宣懿，宣懿，快救救我的女儿！”符延卿只是抱着她。他后悔刚才没能将自己的小女儿就出。
　　此时也是耳边呼啸的风声，符宣懿扑坠入了河中。溅起了白色高高的水花。记忆中有个人将自己从河水中托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人，却怎么也没能看清楚的他样貌。便又昏睡了过去。
　　待苏婉清醒过来，便被一家农户救起。这便是后来将自己卖给人贩的那户人家。虽然头很疼很疼，但是记忆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她苏婉原来叫符宣懿，父亲是同州刺史符延卿。
　　符府中，符宣懿排行老五，有四个姐姐，她是最小的五小姐。所以备受父母宠爱宠爱。父亲符延卿出身武将世家，母亲温婉可人。在家中符家姐妹几个经常围着母亲转着。符宣懿家院中央有棵百年大梨树，每逢春天花开似雪，微风吹过满园阵阵花香。随着微风飘落下的花瓣翩翩落下，母亲坐在那里看姐姐们翩翩起舞，舞姿婀娜。记忆中母亲笑起来很美很美。母亲和姐姐们喜欢跳舞。她们在梨花雨中跳的是那样的好看。可是只有自己，不会跳舞，也不喜欢跳舞。符宣懿自小便喜欢看书。四岁已经能背诵《诗经》六岁通读《史记》《孙子兵法》等书。符宣懿便是在她们翩翩起舞的时候。在父亲的书房一呆便是一整天的。母亲常说自己，不像她亲生的因为符宣懿的四个姐姐都像她，长相甜美，舞技过人。而自己一般的长相。只喜欢读书。但是父亲非常喜欢自己。说自己是他最特别的女儿。将来必定能做大事。
　　这就是符宣懿的童年，一切一切仿佛梦一般。那么真实却那么遥远。符宣懿想自己因该是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了。脑海里浮现出了赵匡胤和自己的点点滴滴的画面一一浮现。
　　赵匡新对自己说“婉儿，等我，等我。”
　　“苏姑娘，苏姑娘醒。”匡胤是匡胤。苏婉咳了几下，睁开眼睛是一张模糊的脸，这次符宣懿同样的很努力的想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此情此景如此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一样。然后便没有了意志。
　　大帐中“军医，苏姑娘伤势如何？”一旁的柴荣着急的问着。军医怎过脉后：
　　“将军这位姑娘从高处坠落，落入河水在河水中着了凉。呛了水受到了些惊吓。头部又受了重创。所以姑娘醒来是否意志清醒，还得等她醒一问便知。其他无大碍。属下这就去配药熬药。”说完军医退出了大帐。
　　柴荣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苏婉，头部淤青。痛苦的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说着父亲，救我,母亲姐姐。豆大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柴荣小心的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整晚他喂药，擦汗，默默的守护着苏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大帐的缝隙中映在苏婉的脸上，苏婉缓缓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是哪里？头一阵阵的疼。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看见柴荣伏在自己的卧榻边。阳光照在他刚毅的脸上，就连睫毛都被覆盖了一层金黄色。以前没仔细看过柴荣的脸。仔细的看来还挺好看的。
　　柴荣被这清晨的暖光照的有些刺眼。他睁开眼睛正好碰上苏婉的目光。就这样他们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
　　“苏姑娘。”
　　“柴大哥”他们同时开了口。又都停了下来然后柴荣把手轻轻的放在苏婉的额头。然后松了口气，不烧了没事了。
　　“苏姑娘怎么落入河中？还伤的这么重？要不是我和几个属下巡检发现了你落入水中，现在后果真的不敢想。姑娘不是在赵府中？怎会如此？莫不是那赵匡胤的妻子又容不下你了？这匡胤也是的，为何还不和你完婚？”苏婉默不作声。
　　“好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匡胤他在河北设防。如今恐不能赶到这里”
　　“禀报将军，粥已经熬好了，是否给您端进来？”
　　“进来吧”一个黑瘦的士兵走了进来。然后便退了出去。
　　柴荣拿起粥，用勺子熟练的搅拌一会儿，便要喂苏婉。
　　“柴大哥我自己可以的。”结果苏婉申出去的手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了你如此的虚弱，这军中都是些男人多有不便。还是我来吧。然后吹了又吹送到自己的口中。
　　“柴大哥又一次救了我，对我这么好，像我的亲哥哥。”
　　“亲哥哥？”她竟然就用“亲哥哥”这个词语还形容自己，柴荣心里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几日后在柴荣的精心照顾下苏婉恢复如初，虽然额头上的淤青还未消。当然随着这次的坠崖落水恢复的还有她失去多年的记忆。
　　由于军中没有别的衣物，苏婉一身戎装，竖起了发冠。柴荣打趣说：“恩还不错，不愧出身武将世家，还真想那么回事，除了你秀气了一些。这军中都是男人你在这久待也是办法，何况我还有军务在身，这杖要是打了起来，我怕我顾不上你，到时没法给二弟一个交代。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赵府并不顺心，待过几日我派人送你回郭府吧，等二弟迎娶你时你再回赵家，既然你把我看做你的哥哥，就当做我柴荣家妹了。叫那贺美琳别太飞扬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