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Chasing the Sun》borderline

7、chapter 7

　　「 24/7 对你朝思暮想的24/7
　　心急如焚陷入疯狂快要死去 」
　　此时也已经过了两点，出了这么个情况乔乔便顺水推舟地宣布解散回家。
　　为了方便随时出警，大部分人都住在离公安局不过一两站路的地方，程橙也和另一名同事顺路，只有顾晴为了清净住在较远的老城区。人逐渐走光了，程橙看着两眼还有点发滞地盯着地面的顾晴，想必料是天不怕地不怕、拳脚过人的女警察，在这深更半夜还醉醺醺的也防不住有邪念之人。程橙打定主意要助朴灿烈一力，给他向顾晴表现的机会，没曾想还没开口就被截住了。
　　“我送顾晴回家吧。”金俊勉说的很坦然，一时剩下的人觉得有些异样之处却也好像无理反驳。毕竟按理来说这里最熟悉顾晴家的位置的就是他了。金俊勉正要拉着还在状况外的顾晴离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拦在了他面前。
　　金俊勉微微抬头对上了朴灿烈平静而果决的眼睛。
　　“俊勉哥，还是我来送吧，我家离她那边近，绕点路也无所谓。”朴灿烈的声音低沉得不容拒绝。
　　“不用了，你不熟悉那边地形，还要麻烦顾晴帮你指路。”金俊勉回视他的目光同样很平静，虽然有朴灿烈的身高压制，此时富家少爷的气势上来了也完全不输对方一分一毫。
　　“俊勉哥，”朴灿烈尽量保持最大的尊重，“你也不想让晴晴尴尬吧。”他故意称呼得暧昧，也暗暗指出了指金俊勉和顾晴现在的关系界线，对方的脸色果然变了不少。
　　程橙不禁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好样的，好歹是酒吧出身的男孩子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情况都应付的来，还能让他们金大队长吃个教训。她见时机到了，干脆地插了话进来：“晴晴，你看谁送你回家比较方便？”
　　此刻明明是晕晕乎乎的感官却觉得手臂上传来的细微颤抖格外清晰。顾晴一下子慌了分寸，不敢往身侧的人上看，吃力地抬眼看向朴灿烈期待甚至隐隐有些请求的眼神，脑海里再次闪过了刚刚的念头。
　　然后顾晴挣开金俊勉，装作已经断片的样子，跌跌撞撞地上前拥住了灿烈的手臂倚在他的肩头，做了一个开心的鬼脸懒懒地说道：“我跟灿烈回家！”明明说出的话不对劲倒也可以视作醉酒的糊涂话，但让几个人心里生出的想法加在一起就是五味杂陈。不过程橙又有些得意中带点对金俊勉的可怜起来，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以前顾晴只会在面对金俊勉时眼睛里发出的闪闪光芒，此刻在看向朴灿烈的眼睛里熠熠生辉。
　　朴灿烈环着她的肩膀走了半晌，直到确定其他人看不见时，顾晴才努力从不够清晰的神智中恢复了一点正常，她稍微有些不自在地想挣开一点距离，朴灿烈立刻就松开了她。
　　“我——”顾晴有点局促不安，朴灿烈却是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你是装的。”顾晴本就因醉意微红的脸此刻更是红的要发亮，灿烈看起来却是无所谓地拍拍她的肩膀：“快走吧，赶紧回家休息。”然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露天停车场内，当她发现朴灿烈竟然开的一辆奥迪A8时，再是迷糊也感到了震撼：“哇你一个小酒吧的调酒师，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竟然开得起抵我们十年工资的车！”灿烈听了又笑出了一口标志性大白牙：“你可别小看调酒师，这个是需要很强的学习能力、创新能力和交际能力的工作，而且我们酒吧也不一定是什么小酒吧哦，福利还是相当多的。”顾晴有点吃惊：“你们酒吧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灿烈又气又好笑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瞎说什么呢，你们局里那么多警察来这里玩，还敢有什么交易？”顾晴一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红红的脸。
　　果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行车寥寥路人更是无几，两人一路无话，车内很安静也不至于尴尬。顾晴脑袋靠在车窗上失神地盯着窗外，视野里空无一物心底却乱如杂烩，她想着刚才金俊勉礼貌地笑笑看着他们离开，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以外没有其他，但是在自己挣脱的一瞬间——她有些害怕了——似乎捕捉到了手腕被施了力的感觉。如果是真要挽留，那又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幻觉，自己恐怕又开始自作多情了。
　　“你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朴灿烈突然出声，顾晴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他正专心的注视着前方的路，感觉到她的目光便也微微转头看她，大眼睛将微弱的灯光反射得明亮。
　　顾晴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嘴角弯起有些挑逗意味的弧度：“你猜呀。”
　　只见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再也没说什么。
　　老城区有些弯弯绕绕，直到开到自己家所在的街巷附近被路障拦住才停下。虽然就一两分钟路程，但朴灿烈看着街上昏暗的灯光下蛰伏的黑暗，又看看顾晴还有些恍惚的样子，还是坚持要送她到门口。这时顾晴不知是不是困意加重了醉意，坐久了整个人有点慵懒无力，下车的时候抓住朴灿烈的手腕借了点力结果一下子没站稳，朴灿烈赶紧半抱住她才将她的身形稳住。顾晴只是半眯着眼笑着谢谢了他，干脆挽住他的胳膊往她家所在了楼户走。
　　朴灿烈扶着她小心地上了两层楼，整个居民楼只有几个微弱的楼道灯亮着，寂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朴灿烈不自主地心里发紧，和顾晴的肌肤触碰的手心隐隐有了发麻的感觉。走到门口，头顶质量不佳的灯泡投下朦胧的纱幕，此时顾晴有些迷醉的脸被笼在纱幕里神秘得有些暧昧了。
　　“辛苦你了。”声音里带着笑意和慵懒，但顾晴的脸看不真切，朴灿烈觉得自己嗓子发干，涌上一种按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看清楚的冲动。
　　顾晴打开房门之后刚踏进去就停住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黑暗里她的脸更加失去了轮廓，但是眼睛里好看的光点犹如黑曜石，倚在门框上的朴灿烈更加觉得自己移不开视线，更难以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差点夺去他的呼吸。
　　“这么晚了，不如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好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哑着嗓子还想打趣：“大晚上的，作为女警察还这么不小心，不懂得引狼入室的道理吗。”
　　他看着那对黑曜石越来越近，近到他终于借着楼道的微光看出了顾晴模模糊糊的五官，他觉得脑子里绑住杂乱思绪的一根弦已经是千钧一发。
　　顾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些有违常理的事，也许是气氛刚好挑起了她的恶趣味，总之她就是这么做了而且罪恶地乐于其中。她踮着脚一点点靠近朴灿烈的脸——这男人真是该死的高——在恰好看得见对方五官的时候停下。醉意还没有完全褪去，眸子里淡淡的湿润像是浸在酒里一样迷离，她勾起唇角的时候越发有几分魅惑蔓延出来，抬起手臂让冰凉手指划过他的脖颈。
　　“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她看着朴灿烈的眼睛缓缓地轻声说，像是羽毛钻进耳朵、扫过每一根神经血管最后撩过心脏。顾晴稍驻一会想看看反应，那双大眼睛果然迅速黯了下来，有比上次撩拨他之后更加躁动的东西将眼底埋没并翻涌着，顾晴想要是她跳进去了，掀起的狂风海啸就能将眼前的人吞没。
　　而朴灿烈也只听得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崩断的声响。
　　“砰”地一下伴随着着顾晴的后背撞得一阵疼痛，她还来不及皱眉，眼前的人压上来的炽热的嘴唇就惊的自己倦意全无——好像在报复自己的行为一般，毫无章法地撩拨得她难耐。顾晴下意识地因为不适而抗拒，却在分神时被他捉了空子缠吻得差点窒息过去，只能环住朴灿烈的脖子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漂浮的木板。于是朴灿烈顺势环住她的腰，边侵略着她的呼吸边将她向屋内推去，还能在忙乱之余顺手关上了大门。一下子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顾晴心里想着可真是个机灵鬼，挣着想往开关的方向去却被朴灿烈不依不饶地箍紧了身体，知道体型差异的存在只能任其摆布。
　　黑暗里两个人都犹如濒死的鱼扣住对方，从炽热的吻里交换水和氧气。顾晴心底知道把自己的委屈疼痛都发泄在朴灿烈身上是对他不公平的，一面又放纵于虚实交织的本能欲求。朴灿烈只感觉当下他经年的渴望就这么被自己禁锢在怀里、被自己亲吻到血液沸腾得要炸开，好像梦一样不真实。
　　是的，日久经年。朴灿烈想顾晴可能早已忘记五年前在九龙城的黑白的暴风雨中被她救下的一个小人物，那时遇见她仿佛命运给他黑暗的人生吝惜的小小一缕光。后来他失去了，费尽千辛万苦又找到了，他却意识到那时候的相遇根本没有在她心里占有一点位置。
　　然而如果现在真的只是梦，他情愿在梦里将所有渴望倾尽。
　　顾晴感觉自己的小腿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她正想让朴灿烈知道自己错了方向，就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沙发里。只可惜沙发不够软，顾晴觉得自己腰背又闷痛了一阵，好在被一只大手护住了脑袋。她差点笑出声，刚发出“h”的音节却被肌肤相亲的触感憋回了喉咙里。
　　朴灿烈离开她的脸庞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顾晴就和他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但是目光交接时纠缠的热度能把黑暗灼出一个洞。温度恰到好处的惊醒了她心底埋藏的那颗种子，随着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一切沿着每根血管抽枝发芽，枝蔓攀附而上，最后一束花在云深处哗啦啦地全开得茂盛了。
　　一大早，顾晴就趁着朴灿烈还没醒逃难似地匆忙跑出了家，砰砰敲响了程橙家的门。姑娘提溜着一年前买来防身的高尔夫球棒，警惕地踮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瞄，瞧见门外的顾晴才骂骂咧咧地开门。
　　“我的妈呀这才七点钟呢姑奶奶——”
　　说到一半，程橙惊讶地止住了话头瞪着她。如果说自己没有洗脸梳头冒着被对门小帅哥看见的风险够狼狈的话，顾晴的神色还要比自己可怕上几分。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以为顾晴投怀送抱必是情投意合去创造一个罗曼蒂克之夜了，对方此时苍白勉强的讨好之色显然不是来炫耀美好新开始的。
　　“那——那家伙没欺负你吧？”
　　顾晴看着好友脸上由愤怒、诧异再到惊慌的风云变幻，哀从中来居然让她摇着脑袋嗤笑出声。
　　为什么这么害怕呢？窝在程橙家里，顾晴对她说的“对时隔半年就开始的新感情地惶然失措”并非实话。到底是害怕朋友对自己的看法还是害怕面对可恶的自己，她也说不清楚。
　　朴灿烈带领她在山巅种下的那束花如此热烈鲜活，可是顾晴在那一刻瞥向可另一丛清冷隐忍的花朵，赐予她的人也曾这样温柔隐忍地为她引导方向，吸引着她难以自持地跟上他的步伐。
　　回过神来时，顾晴发现早已不知是为了这无与伦比的云深之境还是深深的愧疚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