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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清晨时分,相国寺
      开封府得到八贤王线报,郭槐出宫办差,如此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一千与众衙役受命身着便服,于宫门口尾随于他,直到相国寺。
      郭槐跨下马车,吩咐随从在寺外守侯,独自一人往寺内走去。
      众人兵分两路,一路人马负责牵制住郭槐随从,将其调离寺庙门口,并使得其今日都不得回宫复命。
      一千这一厢主攻郭槐
      “虾皮,上,记得一定要逼这冤大头发火动手,知道不?”
      “嗯”虾皮身负重任,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双唇紧抿,双目怒睁,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手捧着一个瓷罐向着郭槐跑去
      “呯”二人相撞,瓷罐碰落在地,碎裂
      虾皮一把抓住郭槐衣领,面目狰狞的叫嚷道“你撞落了老子的瓷罐,赔钱”
      郭槐气结,正要开骂一见虾皮一副你敢跟老子横,老子就跟你玩命的凶狠模样,顿时矮下身来“多少银子啊?”
      哎,横的怕不要命的。
      “啊”虾皮楞傻
      “给,这是1两银子”
      “呀”
      “不够?喏,2两银子,够了吧”
      “额”
      “3两,对不住啊”郭槐一把将银子塞入虾皮手中,迅速转身,撒丫开跑。
      虾皮挠着脑袋,翻翻眼皮,凝望着手中银子,回到墙角指挥部。

      一千望天翻白眼,长叹,接着指着虾皮语道“虾皮呀,不是咱要说你,找茬晓得不?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可是人家都说赔钱了,这架还怎么吵啊”
      哎,老实人啊
      一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眉头紧皱,语重心长道“他说赔钱,你就说这是传家之宝意义非凡,来个狮子大开口啊,或者就不要钱直接来个破口大骂,指着他的痛处骂,反正就是要将他惹毛逼他动手,而后装死,那咱们便可顺理成章的将他带衙门去了”某人说道激动处双眼细眯,目露凶光。
      “那现今该怎么办?”虾皮皱着眉头
      “随我来”
      哎,还好展大哥没来,不然咱…啧啧。

      郭槐手捧法器,小心翼翼的走来
      一千飞身而出,迎着郭槐撞去,二人同时倒地,法器摔落在地
      “你瞎眼了啊,你那两眼珠子是两窟窿啊,没看见老子过来啊”一千爬起身来指着郭槐鼻子先发制人怒骂道
      郭槐抬眼一见,马上认出一千就是当日大街之上害他当众出丑之人,双眸睁的突圆,眼袋一抖一抖“臭小子,又是你?”
      “呦,是你呀,死太监,阴阳人”
      哎,咱的形象。
      “你…”
      “我什么我?你个断子绝孙的死阉人”
      呼,咱是为法理而战

      郭槐面色发紫,但尚还强行按耐怒火,随手俯身去拾地上法器
      一千昂首叉腰“怎么想砸我?有种你就砸,哎呦,呵呵,咱怎么忘了,这郭公公本就是那无根之人,没种的啊,哈哈…”字字戳着那郭槐痛处。
      喵了个咪的,咱是为公义而献身。

      暗处虾皮等开封府一干衙役,皆是灰面,眉毛一挑一挑,汗颜,心中均道:好毒的舌,好臭的嘴。
      郭槐被戳到了痛处,新仇旧恨,头脑一热,举起法器就砸向一千
      一千眼见法器砸来,身形配合法器迎上来的幅度后仰,大叫一声而后就直接倒地。
      但在旁观者眼中,一千却是被砸倒在地的,尺度把握的异常好
      虾皮等衙役一见一千倒地,就大呼着“杀人啦,杀人啦”一拥而出,团团围住目瞪口呆的郭槐
      “知道咱家是谁吗?”郭槐低声威胁道
      “不知道”
      “咱家是大内总管”
      “哦,原来是太监头子啊”
      “放开咱家,咱家确是没有砸到他”郭槐佯装镇定
      “没砸到?人为何会倒地”
      “咱家也不清楚啊”
      “你不清楚何人清楚,别废话去衙门”
      围观人愈见增多,虾皮等人利索的提溜起郭槐,抬着某人直奔开封府

      路途之上微风拂过,某人面颊被发丝搅绕,奇痒难耐,面皮猛抽不由用手抓挠
      “你…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陷害咱家”
      大掌一挥,捂嘴。
      郭槐小眯眼无意中瞥到某位人氏的抽搐抓挠行径,顿时回过味来,奋力挣扎,肥肉乱颤,然则却是徒劳。
      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再飞走。

      兵贵神速,时机不可耽误,包大人与八贤王火速进宫,向圣上面呈了狸猫换子的前因后果。
      仁宗身形一震,膝盖一虚,坐瘫在龙椅之上,呆如木鸡,双眸空洞失神,口中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继而又骤然起身,迳行站与与八贤王面前,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箍住八王双臂,急声语道“八王,您告诉朕,这一切皆是包拯的一派胡言,朕是您与狄娘娘的亲生骨血”仁宗用几乎是哀求的眼神凝视八王
      八贤王侧目不忍,沉声语道“皇上,包拯所言皆是实情”
      仁宗不自觉后退几步
      八贤王前袍襟一掀,跪倒在地“请皇上治臣欺君之罪”
      “八王,您何罪之有?”
      “皇上登基多年,罪臣却将这狸猫换子一事隐忍不告,枉使圣上担负不孝之罪,臣罪该万死”
      “八王,您何出此言,您不仅对朕有养育之情,更有救命之恩,此情此恩朕今生铭记于心无以为报,您快快请起”仁宗上前搀扶起八贤王。
      “谢皇上”
      “包拯,朕现命你速速拿下郭槐治罪”
      “皇上,郭槐已被羁押在开封府”
      “哼,此贼罪大恶极,朕现下旨诛其九族”
      包拯拱手作揖,正声语道“皇上,此举万万不可,而今只有口供,却并未开堂定案,那郭槐也尚未认罪画供,倘若贸然处决郭槐,恐是刘太后不服”
      “好,那朕就将此案交由包卿家审理”
      “皇上,夜长梦多,臣想今日夜里便开堂问案,还望圣上亲临听审”
      “朕定然前往听审,包拯,今夜只审郭槐,不审太后,你可听清楚了”
      “皇上…”
      “你无须多言,领旨退下”仁宗一挥龙袖,转身背对包拯与八贤王,面容怆然,眼眸之内尽是忧色
      养育自己二十几年亲如生母的刘太后,未曾想却是自己最大的仇人,仁宗心中几多苦楚,岂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

      开封府
      烛影绰然,悠然闪烁,阴风透过气窗吹入牢房,使得烛火跳跃,平添几分阴森鬼气。
      郭槐待在牢房之中,细细琢磨,认真研品,心中自知包拯恐是已然知晓冷宫大火,兰妃遭人诬陷,吴良被灭口皆是自己主谋,故而才会设计捉拿,但其尚未料想到狸猫换太子一案现今已是石破天惊。
      “包黑子,咱家要参你,参你虐待咱家,参你诬陷…”郭槐精神萎靡不振,双眼直冒金星,视线中万物皆似有重影,口干舌燥,却还是不住叫骂
      也难怪他,被丢进牢门以来这郭大太监可是颗米未进,自是肚皮空空,饥肠辘辘,加上整日的叫骂,滴水未饮,咽喉犹如火烧,刺痛难耐。
      某只腹黑竹子远处观望,嘴角微抿,儒面含笑,轻抚墨髯。

      乌云遍天,皓月无光,星辉被掩,树影斑驳树枝摇曳,阵阵冷风渗人心魄
      二名衙差押解着郭槐前往公堂受审,途径府衙院落
      郭槐腿软软,手软软,双眼无神,突地看见眼前院落狭角处出现一垂首的白衣人,其披头散发,形同鬼魅。郭大太监不由寒毛直立,呼吸冰冻“何人?”
      二名衙差立时拔刀戒备,挡于郭槐前方,环顾四周,正声呼道“此乃府衙重地,何人胆敢私闯?”
      半响没有丝毫动静
      “郭公公,您耍咱们那?哪来的人?”
      “方才就在前方墙角处,这会儿又不见了”郭槐颤着手指向那狭角
      “兄弟,你方才瞧见没有?”
      “没有啊,你有瞧见?”
      “没有”
      “郭公公,您不会是饿的眼花了吧,走,走,快些前往公堂,包大人等着您升堂那”衙差推攘着郭槐前行
      “刚刚分明有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站在那里”
      “披头散发,还一身白衣?郭公公您讲鬼故事那,快走,误了时辰,包大人怪罪下来,可是会砸了咱们兄弟二人饭碗的”
      “呸,活见鬼”衙差忿忿道
      郭槐血液凝结,头皮发麻,安慰自己道:眼花…眼花…

      大堂之内烛火通明,包大人端坐堂前
      “威…武…”堂威喊过,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无情棍森严树立
      郭槐被押解上堂过审
      “啪”
      包大人惊堂木重重一击,虎目如炬,瞪视郭槐,面容黑沉,严声语道“郭槐,你可认罪?”
      只见那郭槐冷哼一声,哑声言语道“咱家无罪,包拯你设计陷害咱家,咱家定要到太后那里告你一状”
      “郭槐,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本府问你吴良陷害兰妃一案,可是你主使”
      “包大人你无凭无据切不可胡乱指控啊,咱家断然没有指示那吴良陷害兰妃”
      “郭槐,事到如今,你还要信口雌黄,巧言脱罪”
      郭槐冷眼瞥视包拯一眼“包大人,素闻你断案讲究实证,你说我指使吴良陷害兰妃,你可有证据”
      “吴良画供证言在此”
      “证言,呵呵,画供不外乎是一手指印记,倘若有心作假,实非难事,包大人,咱家但请与那吴良当面对质,力证淸白”
      “啪”包大人黑面肃沉,厉声语道“郭槐,那吴良已被你灭口,怎能与你当面对质”
      郭槐面颊肥肉一挤,阴笑道“包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咱家杀人灭口,可有证据?”
      “哼,郭槐你雇凶杀人岂会自报身份”
      “包大人,你既然没有证据,怎可直指咱家杀人那”郭槐眯眼细敛成线,嘴角斜扬。
      “郭槐,那本府再来问你,天圣元年冷宫大火可是与你有关?”
      “包大人,天圣元年冷宫大火早已有定案,乃是意外失火,关咱家何事”
      “郭槐,本府手中有兰妃血书一封,力证冷宫大火与你有关”
      “哼,实乃诬陷,那兰妃已死,死无对证”
      “啪”包大人黑面一沉,双目瞪立,威气尽显,怒声喝道“郭槐,你所作所为可谓是机关算尽,却不外乎是为了掩盖二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
      郭槐眼袋一抽,面颊肥肉紧蓄,肥壮双手竟在隐隐抖动,其脖颈一扬,高声言语道“包拯,你休要胡言,旧案?是何旧案?”
      包大人缓缓起身,面容穆色庄重,虎目发出慑人利光,字字铿锵有力,正声语道“狸猫换太子”
      郭槐身形一凛,面如纸白,震惊当场
      片刻之后,郭槐神色一正,狡辨道“什么狸猫换太子?咱家不知包大人所言”
      “来人,传陈林上堂”
      衙役声声传令,陈林来到堂前,俯身叩拜
      “陈林,见过包大人”
      “陈公公免礼”
      “谢包大人”
      “陈公公,当年狸猫换太子一案,你可知晓?”
      “回包大人,知晓”
      “陈公公,你且是细细述来”
      “是”
      …………
      陈林开封府大堂之上徐徐道来当年那段尘封往事,将其来龙去脉点点滴滴细细禀明
      “大人,当年就是这郭槐设计狸猫换太子陷害李妃娘娘,逼死寇珠”陈林直指郭槐。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郭槐厉声否认,心中却已然慌神。
      哎,千算万算,机关用尽,最后居然还是将李妃之子扶上了天子宝座,啧啧,讽刺啊。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啪”惊堂木又是一击
      “郭槐,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如若再犯本府定然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郭槐隐忍,小眯眼瞪视,强压怒火,沉声言道“包大人,陈林所言乃是诬陷,欲加之罪,咱家不服”
      “如今人证皆在,你有何不服?”
      “人证?哼,包大人,现今寇珠已死,又有何人能证明陈林所言”郭槐冷哼一声接而语道“说咱家狸猫换太子,陈林可是亲眼所见”
      郭槐环顾公堂一周,一字一顿继而言道“逼死宫女寇珠,哼,宫中内侍房有明文记载宫女寇珠乃是堕楼自尽,于咱家何干”
      “郭槐,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包大人怒目而视
      “包拯,咱家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郭槐嘴角上扬,一脸得意声色。
      “呼,呼”突然冷风阵阵,堂内烛火骤然熄灭,顿时大堂之内一片漆黑,公孙策急身点燃一盏烛火,烛火随着气流颤动,忽明忽暗,衬得人影绰绰,众人面颊皆是半面阴影,面色青黄,鬼气横生。
      只见一位肤白如雪却是隐隐透着青色,嘴角渗血,身上所着衣衫淌血的年轻女子缓缓步入大堂,倾身行礼,幽幽语道“包大人,奴婢前来伸冤”
      包拯正声问道“堂下何人伸冤?”
      “奴婢寇珠”
      郭槐转首细瞧,登时大跳,尖声凄厉呼嚎“有鬼,有鬼”
      “寇珠你等冤屈,本府已然知晓,现今你只需在这公堂之上再行指认当日总总恶行主使之人即可”
      “奴婢明白”寇珠鬼魂转首,玉手滴血直指郭槐,泣声语道“包大人,就是此人”
      “郭槐,现今寇珠冤魂为证,你可还有话说?”
      郭槐蜷缩在地,瑟瑟发抖
      “郭槐,你可认罪?”
      “冤枉啊,哈哈哈,哈哈哈”郭槐忽然仰天长笑
      “包大人,咱家的演技如何啊?有鬼,有鬼,哈哈哈哈”郭槐佯装惧怕之色再行戏弄包拯
      “包拯,此等小儿把戏,岂能吓倒咱家,鬼神之说咱家不信,咱家胸怀坦荡不惧鬼神”郭槐睁着眼睛说瞎话,且是眉毛一挑,斜眼瞄视包拯
      “包大人,咱家知晓江湖之上有种易容之术,可仿人容貌以假乱真,哼,下回请人扮鬼,务必记得请一个会飞之人,咱家听闻这鬼魂无法脚踩实地,行路乃是飘的,你请来的鬼可是行路四平八稳,掷地有声那,哇哈哈”

      “呼,呼“急风突然卷起,堂外顿时烟雾缭绕,阴气森森,气温骤降,一白衣身影凌空而立,衣袂翻飞,长发乱舞,妖气冲天。
      “郭公公,多年未见,您可曾有想起奴婢呀”一似泣非泣,似笑非笑,幽怨绕耳,却又阴森诡异的声音传入,让人不寒而栗。
      “啊,鬼,鬼”郭槐转首打量身侧假扮寇珠鬼魂之人,只见那假扮之人已然倒地晕厥,瞬而转首凝望空中悬立之影,刹那间脸色大变,双目惊直,眼皮猛颤。
      “郭公公,黄泉路上多阴风,阴曹地府皆冤魂,寇珠好惨那”
      郭槐三魂移位,七魄乱窜,吓得屁滚尿流,浑身油膘乱荡,嘶声呼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郭公公,寇珠好想您呀,您夜半无人之时可是有想起寇珠呀”寇珠鬼魂缓缓下落
      郭槐吓的面无血色,只知道凄厉呼道“不要过来,别过来”
      寇珠鬼魂下落到离近地方半丈之处,突然直直坠落地面
      “呯”
      寇珠发丝遮面,匍匐着往公堂之内爬来,众人这才看清其面目,只见其满面血污,面目狰狞,双眸渗血,眼球外挂,嘴角破裂。
      “郭公公,寇珠好疼啊,寇珠的手脚都断了”
      “是咱…咱家错了,寇珠,你放…放过咱家吧,不对,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你你来不了的,假的,假…假假扮的”郭槐眼球爆瞪颤声语道
      “郭公公,好记性啊,呵呵,寇珠本是不能来的,上天怜爱,一道闪电劈入湖中,将那锁魂封印劈开,寇珠才得前来看望公公”寇珠声线极其诡异
      郭槐顿时眼袋猛鼓,爬滚着拉扯站立一旁的衙役,奈何那些衙役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皆是面无表情,双眸空洞,在烛火映衬下毫无生气。
      郭槐接而爬向展昭,展昭红衣似血,伫立俊脸冷若冰霜,星眸寒若深潭

      “啊,救…救命,包…包拯,包大人救命”
      寇珠鬼魂每爬动一步,皆伴随有骨骼断裂之声
      “郭公公,寇珠孤单了那么多年,好想让郭公公陪陪奴婢说说话呀”
      寇珠眼神怨毒,面带恨意,慢慢逼向那郭槐
      “郭公公,您好好瞧瞧奴婢的双手啊,她本是十指芊芊,可如今却是伤痕累累”寇珠嘴角微斜笑容渗人,细细端详自己那血污斑斑脓水四溢的十指,接而伸向那郭槐所在方向
      “寇珠,咱…咱家错…错了,错了”郭槐身形颤如筛糠,磕头犹如捣蒜
      寇珠每每靠近郭槐一步,郭槐就感到一股阴气临近
      “郭公公,寇珠如此记挂公公,可公公您怎么就会不记得寇珠是如何枉死的那,郭公公,当年您命奴婢将太子溺死,奴婢不忍,将其交托陈林,而后因你猜忌严刑逼问奴婢太子尸骸所在,奴婢难忍酷刑,趁你不备跳楼而寻得解脱”
      “咱家记…记得,记得”
      “方才不记得此刻怎就记得了,看来郭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呵呵”寇珠强撑起碎裂的身形,造型怵目,犹如折断的木制人偶,僵硬的直立而起,骨裂声阵阵刺耳,骇人心神。
      “郭公公,你可知堕楼而亡有几多痛楚,呵呵,公公可愿意一试,呵呵”寇珠双手掰正歪斜的脖颈“咔哒”凄厉的笑道,笑声环绕梁宇,刮人脑髓,让人鸡皮顿起,血液凝结冰冻。
      “不要…寇珠,不要过来”
      郭槐眯眼四处搜寻求助之人,回首见那包拯面色固然黑沉,额头月牙印记在烛光折射下却是灼灼发光,于人一种威严感。
      郭槐猛的直扑包拯案桌,嘶声裂肺的呼救道“包大人,救命,救命,咱家什么都…都招了,是咱家做的,呜呜,包大人救命啊”
      “寇珠,你所受冤屈本府自会替你做主,公堂之上你切不可造次”
      寇珠魂魄幽幽转身,泣声叩拜
      包大人面容正威,双眸利于剑刃,直视郭槐,威声语道“你既认罪,可愿画供”
      “愿…愿意,愿意”郭槐已被吓得虚汗淋漓,沙哑尖细的嗓音之中明显带有了哭腔

      包大人面对寇珠魂魄并无惊惧之色,反而面容带有几丝怜惜之情,柔声劝慰道“寇珠,郭槐所犯之罪自有阳间律法惩治,寇珠你舍生取义,保我大宋龙脉,包拯在此替天下黎民敬谢于你,而今你所蒙冤屈已然昭雪,想来还是速速离去转世为人吧”
      “谢包大人”寇珠鬼魂幽然叩首
      起身,厉目怒对郭槐,幽幽语道“郭公公,寇珠魂魄紧随与你,你若反口,寇珠定会再来拜会”
      话语之间,寇珠阴魂随手抓下垂挂于眼睑之外的眼球,端于手中,嘴角上斜,白牙森森。
      “啊…”郭槐又是一声惨叫,两眼一翻白,晕厥
      啧啧,不知是饿晕的?还是吓晕的?

      就在郭槐倒地瞬间,阴风袭来,雾霭顿起,环绕公堂,迷人眼帘,劲风而过,白衣一晃,消失无踪

      郭槐画押签供认罪,苍凉悲笑,喃喃自语“天意…天意,哈哈…哈哈哈,真龙天子神鬼庇佑…”
      寒光一闪,血溅

      青天皓月昭人心
      换子奇冤骇人闻
      冤魂索命世间罕
      心中有鬼夜惊魂

      三个时辰之前
      “什么?假扮寇珠”一千双眸圆瞪
      公孙狐狸手捋墨髯,儒面含笑“正是,观郭槐所为其应是一个迷信鬼神一说之人,故而咱们就要攻其软肋,方能一击即破”
      “如何假扮啊,那郭槐可是认得寇珠的”一千扁嘴心道:扮个鬼,寇珠鬼魂自己会找上门来的,咱们着什么急嘛。
      “一千,你可知晓这世上有种异术,可扮人模样以假乱真,真假难辨”
      “先生所言可是易容术?”
      公孙策点头,语道“一千,你也知晓?”
      “嗯,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如今这开封城内就有一易容高手”
      一千好奇追问“何人?”
      “翻江鼠蒋平”
      “水耗子?”
      “你与陷空岛五鼠颇有渊源,故而我想请你再请那蒋平出手相助”
      “又请?老是劳烦人家恐是不妥吧”一千一想到白老鼠那张臭脸,心中就老大不愿意前去相求。
      “有何不妥,呵呵,一千那,当日你佯装晕厥一事,我可是有替你遮掩哦,今日相请蒋平一事,权当是礼尚往来,再帮不难呀”
      言外之意,掩口费,不然小心将来掀你老底,哼,不帮?下回可别有求于咱。
      一千双眸细眯,心道:老狐狸,算你狠。

      二个半时辰之前
      迎客来
      某人清清嗓子,整整衣衫跨入店门
      “臭小子,你又来做什么?”白玉堂一见某人就气结
      “今次叨扰,实属情非得已,还望白爷见谅”一千抱拳行礼
      有求于人,就得低三下四。
      白玉堂凤眼微敛,剑眉紧蓄,上下打量一千,倏地成大悟之状,手指直指一千,语道“你莫不是又有事相求?”
      “聪明,白爷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一千恭维道
      屁,没事求你,姑奶奶用得着对你一只臭耗子那么客气嘛
      白玉堂冷语道“还是那句话,白爷尚欠你两件事,此事如若是你其中相求的一件事,那白爷就替你办,如若不是,那就免开尊口”
      “你…”
      白玉堂双手环抱胸前,冷面
      喵了个咪的,咱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哎,请不到蒋平,狐狸的计划就会落空,那腹黑竹子还不秒杀了咱啊。
      “你就不怕我将你尿炕一事,抖搂出去?”
      “你若干这般做,白爷就将你衣服扒光游街示众”
      一千紧抱自己身躯,厉声喝道“你敢”
      “你敢白爷就敢”白玉堂瞥视某人一眼,心道:对付无赖最好的对策便是比其更加无赖。
      一千呲牙
      僵持
      他娘的,反正最后狐狸的计策都派不上用处的,咱何必求着白玉堂帮忙那,切。
      某人转身想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身形一僵。
      TNND,莫不是后世传闻老包子日审阳,夜审阴都是以讹传讹,这寇珠鬼魂就是狐狸找人假扮的吧。
      某人咽喉一哽,嘴角猛抽。
      “小子,怎么不走了呀?白爷不送啊”
      “算你狠,此事便是那第二件事”某人心中暗忖:白耗子,哼哼,咱让你办完这三件事后,就告知你实情,气不死你,哇哈哈。
      某人得意忘形,脸上不自觉浮现阴冷笑颜
      白玉堂凤目凝视一千,有种被算计的不好预感

      二个时辰之前
      “什么?连环计,两个寇珠?”
      公孙先生缓缓抚着爱须,儒面显出高深莫测的神情,点头,语道“想那郭槐狡诈多疑,自会怀疑我等设计诓骗与他,咱们索性在第一个寇珠身上故意留有破绽让其识破,在他得意忘形之际第二个寇珠登场,他心中有鬼定然中计”
      公孙狐狸顿了顿,接而语道“唯今之计,尚缺二名假扮寇珠鬼魂之人”
      范义一拍胸脯,豪气盖天,壮声言道“公孙先生,就让咱来装鬼吧”
      “噗”一千没憋住,笑出声来
      “哥,你这身形不合适”梅娘嗔怪道
      “怎么不合适了?那鬼怪不都是青面獠牙的,咱来扮不正好”范义晃晃胳膊肘
      公孙先生儒面浅笑,柔声语道“范义,这扮鬼魂之人乃是要易容成寇珠模样,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这身形必定要与那寇珠相仿才是”
      “哦”范义憨笑着挠挠脑壳
      “梅姑娘,您可愿意?”公孙先生敬声问道
      “我?”梅娘娇容一愣,秋眸微凝,接而顿头
      “先生,还差一人那?”范义问道
      某人心一寒,脖颈紧缩转身想要开溜
      “一千,你扮鬼经验较为丰富,如此重任由你担当自是合适不过了”
      呜呜,怎么又是咱

      一个半时辰前
      某人不满大呼道“为何她的装束如此简单?我的易容工序却如此复杂”
      “别吵”蒋平细眼折光,一把扭正一千脑袋,继续涂鸦黏贴
      “一千,梅姑娘所扮乃是饵,你才是正主”公孙狐狸儒面泛光,轻捋墨髯,转身交代道“张龙赵虎,你等快去城中购买大量冰块藏于地窖之中,命府中衙役二更时分悄声搬于大堂四周,记住冰块越多越好”
      “是”张龙赵虎出房门办差

      案情还原
      第一幕
      郭槐由二位衙役押解着前往公堂,必经之处一千奉公孙狐狸之命披头散发,身着白衣立于墙角处恭候。
      郭槐眼见此景顿时大惊,二位衙役见势迅速拔刀上场,遮挡住郭槐视线,继续糊弄郭槐
      某人趁机躲入暗处,捂嘴偷乐

      第二幕
      梅娘乔装成寇珠魂魄,故意露出破绽
      “哇哈哈”郭槐自认识破包拯诡计,得意忘形,肥肉乱颤,仰天长笑
      堂外虾皮等衙役皂隶踮着脚尖肩扛着冰块,悄声行路,片刻之后大堂周边均已经被高高叠起的冰墙围堵。寒气四溢。
      布置完毕冰墙,众衙役皂隶有在大堂左右两侧架起数十个烟盘,摇起蒲扇大力扇风,不时撒几把白面粉,顿时雾霭缭绕,阴风阵阵。

      第三幕
      屋顶
      某人半趴在屋顶瓦片之上,两腿战战,牙齿打颤,身侧安放着整整一捆的甘蔗
      白玉堂利索的将铁丝缠绕一千腰间,打结之时,凤眸眼波一转,嘴角上扬。
      “小子,到你上场了”白玉堂低声耳语道
      某人顶着面脸血污,摆出笑颜,讨好白玉堂道“五爷,咱能不能换个出场方式啊”
      白玉堂黑眸瞥视到那张伤痕累累,面挂血泪,眼睑瞋裂,眼球垂挂于眼眶之外,嘴角淌血,面颊之上的乱发还不时滴落几滴污红色液体,可谓是惨不忍睹的脸庞,现今露出的诡异笑容,虽说明知其乃是乔装而成,但还是不由后脊梁一寒,面部肌肉僵硬。
      哽声语道“哪那么多废话”
      抬手将某人推出屋檐,某人顿时身形腾空
      一千眼瞅着身下空空,心一慌本能的双手一阵挥舞,竟然一把扯住了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瞅着紧紧抓在自己衣袖之上那道道血口,满是脓水的利爪,不由眉头紧锁,面色凝沉,一脸的厌恶之色,单手紧拽铁丝,腾出一手奋力掰开那令人作呕的爪子。
      一番较劲,某人败下阵来,被缓缓下放
      救命啊,咱恐高啊。某人心中呐喊,却还是强撑起身形摆出POSE,颇有职业道德。

      白玉堂眼见某人接近地面,嘴角一斜,凤眼微敛,手一拉,本是绷紧的铁丝霎那间一松。
      一千顿感腰间没了着力点,身形一空,双眸圆睁,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
      “呯”某人应声落地
      摔死老娘了,某人心中哀呼,白玉堂你公报私仇。抬眸朢视屋顶,却见白玉堂一根甘蔗斜扛于肩,单手挥挥,一脸歉意且是无辜的欠揍表情。
      本着敬业爱岗精神,一千忍着伤痛爬向工作岗位

      屋顶白玉堂轻声掀起几片屋瓦,张望堂内动响,面带戏谑得意的笑容,掰折甘蔗,制造音效。
      堂内某人充分发挥着表演天赋,凭借着多年观影心得,借鉴多部惊悚鬼片,理论结合实际,力撼强敌,攻克坚地,为包大人日审阳夜审阴这一传世异能的广为流传,立下汗马功劳。

      戏演全套,演出完毕,落幕之际,浓烟弥漫,白玉堂借着烟雾遮掩,施展轻功,跃入堂内,迅速将某人带离,身形快如闪电,飘渺犹似鬼魅。

      开封府内堂
      包大人拱手作揖,躬身语道“皇上,现今一切皆以真相大白,臣恳请皇上一皇家之礼迎您的生母李太后回宫,治刘太后之罪”
      “包拯,刘太后纵然有诸多不是,但她毕竟对朕有教养之恩,朕与她有母子之情,要朕下旨治她之罪,朕办不到”仁宗双眸盈盈,内心煎熬
      “皇上…”
      “包拯,民间有语生娘不及养娘大,至朕进宫被立为太子以来,二十几年刘太后一直悉心照料于朕,朕如若办她岂不是不孝”
      “包大人,你莫要再为难皇上了”老夫人由八贤王搀扶步入堂中
      “八王…”仁宗目视八贤王
      八贤王点头
      仁宗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母后”
      老夫人听见亲儿这一声呼唤,盲目之内盈水潺潺,泪如雨下,双手微颤摸索着置于仁宗脸颊两侧,泣声语道“哀家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这一日啊,上天总算是待哀家不薄啊”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泣声愔愔,缠绕着整个开封府,闻者肝肠寸断,听者揪心挠肺。
      老夫人含泪,哽咽“包卿,哀家能与皇儿相见,犹感上苍,过往种种不想太过计较,且这刘太后既是先皇宠妃,而今又贵为一国之母,严办于她定然会惹群臣非议,狸猫换太子乃是皇室丑闻,怎可置于朝堂之上”
      包拯上前一步,躬身沉声语道“狸猫换太子绝非仅仅是皇家内务,其亦是天下之事,刘太后所为人神共愤,令人发指,倘若不治其罪,怎让诸多无辜枉死之人瞑目,不办刘后岂不是将大宋律例置若罔闻”
      “包卿,刘太后所为,确是法理难容,哀家对她曾经亦是恨之入骨,但其毕竟与皇上有母子名分,养育之恩,教诲之情,哀家不想皇上背负不孝骂名”李太后盲目血红,面容痛楚
      “母后”仁宗两行清泪滑落面颊
      清官难断家务事,且这家务事还牵连着国事,哎,乱上加乱。
      如此两难境地,实在是难办呀
      “这…”包大人语滞
      八贤王眼眸一转,躬身语道“皇上,这刘太后现今钻研佛法,不如就让她出家为尼常伴青灯古佛,此生终于佛门忏悔其罪,不得再入禁宫”
      …………

      三更时分
      万籁俱寂,清风拂过树枝,发出沙沙响动份外悦耳
      梅娘踌躇立于走廊尽头,远远望视展昭跨入厢房,心中无比惆怅,其自知明日一别,今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思量万分,方才打定主意,鼓起勇气,迈向展昭厢房。
      “咚咚,咚咚”
      “吱…嘎…”门应声而开,展昭一袭红衣倚立门前
      从今日起梅娘身份已然不是秘密,展昭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展大人,我…”梅娘面色绯红,眼角含春,少女心事不知如何开口。
      “公主深夜来访,可是有何事要交代属下去办?”
      “即将离别,梅娘特来与展大人道别”话语间凝眸流盼,眉目传情,幽柔月光映入其眼底,犹如水漾清波一般,我见犹怜
      三更半夜,妙龄少女敲开独身男子房门前来话别,内中深意,自是明了。
      展昭剑眉微蓄,面容一怔,心中已然猜出几分,忙恭敬正声语道“公主此举真是折煞展昭了,展昭惶恐”
      “展大人,您当真不明梅娘心意”梅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展昭俊面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啊…呯”隔壁卧房传出一声尖叫,接而是凳椅翻到的响动

      哎,某人倾情演出之后,身心疲惫,未及梳洗就趴伏于卧房桌案之上,呼呼大睡,进入梦乡,梦境之中寇珠魂魄跪谢,泣称自己乃是阴魂难入公堂,今次多亏一千出手,郭槐此等恶贼方能认罪伏法…
      一千直至脚手俱麻方才醒来,双眼迷瞪,视线模糊,惊见铜镜之中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登时三魂离家,七魄出走,本能尖叫,骤然起身,却道脚麻无力支撑身形撞倒座椅,倒翻在地。

      展昭急身而出,梅娘紧随,猫儿双手用力推开房门,见一千倒翻在地,忙蹲下身去搀扶
      一千悻悻然谄笑“被自个儿模样吓着了”
      展昭轻叹一口气,不知是因为见到某人无恙,还是因为这一声尖叫替自己解了围,面色渐缓。转身取过毛巾与脸盆,迳行要跨出房门
      “展大人,还是我来吧”梅娘纤姿挡于展昭身前
      “您乃金枝玉叶,展昭怎敢劳烦”展昭手拿着脸盆毛巾不忘拱手作揖
      梅娘倩容显出淡淡哀丝,让开去路,心中五味杂陈,凝望着那一抹红,那伟岸的肩背,挺拔俊雅的身姿,秋目浮起层层水雾,黯然离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展昭耐性的替一千揭假伤疤,奈何不知那蒋平是存心报复还是无意,所用之膏药粘性极强,紧紧撕扯住某人细致的皮肤
      “哎呦,展大哥轻点,好痛”
      展昭浅浅一笑,春风绕心,温暖和煦“忍着点”
      “轻…轻点”某人继续哀呼“啊,痛…痛,皮会破的呀,若是留疤毁容何人负责啊”
      “展昭负责”
      “呀,呀,好痛,呜呜,死水耗子他用的定然是假冒伪劣产品”
      “啊,呼呼,轻点”
      水耗子你故意的,姑奶奶我咒你走路摔倒,喝水…(以下省略200个字的咒语)
      …………

      静月无眠
      锦毛鼠与翻江鼠横卧于某处屋顶之上,对月饮酒,颇为诗情画意
      “四哥,你可真够绝的,想来这卸妆够那臭小子喝一壶的了”白玉堂凤眼上挑,剑眉轻扬
      “那臭小子屡次与咱们五鼠作对,就该好好教训于他,五弟,来,喝” 蒋平轻摇鹅毛扇,绿豆眼细眯成线亦是得意非凡。
      “喝”
      一番碰杯畅饮,二人起身点地,正要跃下
      “哐啷”蒋平脚下一空,身形一堕
      原是那屋顶未经年检,质量出了问题,居然被踩出了一个大窟窿,某只老鼠半个身子被卡在了屋顶之中。

      李太后作为仁宗生母被迎回宫,经过御医诊治,悉心的调理,太后眼疾得以痊愈,癔症病情也大有好转,祖孙三代尽享天伦之乐。刘太后虽无性命之忧却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梅娘与范义身为太后义女义子,正式被册封为“德玉公主”“崇孝王爷”
      开封府可谓是劳苦功高,皇上特赐尚方宝剑,准包拯有先斩后奏之权,太后为表包拯之功,命人专门打造了龙、虎、狗三把铡刀,狗头铡杀一般罪犯,虎头铡专杀贪官污吏,龙头铡杀罔顾朝廷法纪,罪大恶极之皇亲国戚,意喻不论官职多高,功绩多大,权位如何显赫,只要触犯刑律,一概严惩不贷。
      自此开封府一干装备皆以齐全,战斗力飙升。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秋试大比之时,十年寒窗苦读,一招金榜题名,位极人臣,尚若祖坟冒烟高中状元,啧啧,古来帝王素有招状元为驸马的特殊嗜好,有幸被圣颜眷顾,那可真是鲤跃龙门,财色兼得,名利双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今朝又有一幸运儿得此荣宠

      德玉公主大婚自然排场非凡,古时男女婚配大多是盲婚哑嫁,自由恋爱结为夫妇者少之又少,可这德玉公主却是亲挑驸马,不但如此嫁妆更是丰厚,一套豪宅,金银珠宝用箱盛,成群奴仆,外加摆酒喜宴皆是这大舅子掏的腰包,犹见皇上对这位义妹的宠爱。
      喜宴连摆三天,驸马府内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遍贴整座宅院,鞭炮声声,恭贺吉时,一片欢腾,红烛弄影,寓意情意似火天久地长。皇上有感父子相聚,母子相认,开封府功不可没,圣上下旨特开三桌酒宴款待开封府众人。
      边吃边聊既是中国人习性亦是中国人的文化,如此美味佳酿之前,当然免不了八卦一场评论一番今日的主角——德玉公主夫妇
      这不,开封府众衙役凑着脑袋,品着佳肴,开始切切私语
      “喂,兄弟,听说这驸马长的是一表人才呀”衙役甲一副这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的模样。
      “你不废话嘛,长的猪狗不理的,公主看得上?” 衙役乙冲着星空翻个白眼。
      “听说一会儿驸马会出来招待宾客哦”
      “招待就招待呗,驸马是何身份?再招待也没咱什么事”
      “瞧你酸的,他一出来咱们不就可以瞧瞧他到底是何模样呀”
      “对了,这驸马姓什么来着?”
      “姓郑,不对,姓陈,对对,姓陈”
      某位正在大快朵颐,现今五脏庙香火鼎盛的人氏,心咯噔一声,飞速活动着的筷子顷刻间停止运转。
      “对了,叫陈世美”
      一千脑袋嗡的一下,身形一晃,扑通一声仰翻在地,与身后某位不知何故倒翻在地的仁兄撞到了一起,后脑受灾。
      一千连忙狼狈的爬起身来,整整衣衫,端坐,一样的佳肴美食某人此刻却有些食不知味了。
      哎,毕竟相识一场,对梅娘将来的境遇,一千心中多有不忍。

      突然一阵恭维声喧哗声,原是那驸马前来招待宾客
      陈世美,朗目修眉,鼻梁直挺,薄唇,文采精华,身形亦是高挑,一身喜服更衬得他肤质白皙,实乃是美男子。
      哼,眼神飘忽,必是圆滑口蜜腹剑之徒,哪及得上展大哥眸正神清,见之忘俗,铮铮英气,傲然铁骨。
      哎,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心就变心啊
      一千望视着春风满面的陈世美,清目细眯,摇头晃脑一番评头论足,打分。
      心道:NND,这古来第一负心人还真不是盖的,果然是小白脸的典型范本模样啊。啧啧,一朵鲜花插在了一坨香喷喷的美型牛粪上了。
      “你说这驸马可真是好福气呀,大登科后小登科呀”某衙役双眸发亮,面露羡慕之色感叹道
      屁,短命种,有福无寿,有禄无命。倒霉鬼,闹个重婚罪把自家性命嘎嘣掉的历史名人。
      “俺说这驸马祖上积德呀,才出了这般光耀门楣的后人那”
      球,积德?缺德,光耀门楣?咱看来是家门不幸,出了如此遗臭万年之辈。
      “公主觅得如此佳婿,真可谓是天作之合呀”
      呸,天作之合?哪合了?咱看是克还差不多。某人扁嘴
      “啧啧,有了公主这座靠山,这驸马在官场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了,何人还敢动的”
      有,咱们,开封府人人有份。
      某人沉重的闭上眼帘,顿头,接而倒酒,仰首举杯邀明月,一干而尽
      哇,好喝,美酒呀,一千清目眨眨,舔舔嘴唇,心道:此等美酒过了今朝,不知何时才有幸得尝了,NND,今日咱要喝个够本。
      哎,人家出酒,她出命呀。
      等展昭察觉,为时已晚
      “一个,二个,咦?两个展大哥?”
      “抱…抱…”某人黄汤下肚,酒壮色胆
      “呕…”

      月色朦胧,银光披覆
      展昭背着烂醉的某人慢步行走于蜿蜒的街石之上
      微风拂过,猫儿官帽两侧的红缨飞舞,轻扫肩背之上一千的鼻尖
      一千轻嘤一声,鼻尖蹭拭猫儿肩胛,继而又沉沉睡去。
      地面之上,拖曳着二人层叠交错的影子…

      几番转侧,亦是难相忘
      女儿心思,谁人来怜
      心戚戚,叹无缘
      金殿御前偶遇君
      心弦动,月老错牵鸳鸯线
      红烛映照,却道缘定薄幸郎
      残梦醒,泪霏霏,万般皆成灰-----悼念梅娘此生坎坷的情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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