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BG]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裴宁娘子

35、我走了

　　罗玄在聂小凤嘶声裂肺的叫喊中醒来。
　　聂小凤一见罗玄醒来，一头扎进他怀中，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哭得不能自抑。
　　轻叹了口气，罗玄俯下身抱住聂小凤，在自己的神识中搜索了一番，未找到那个声音，便知道，他依言走了。
　　想起自己追问了好久，他所说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才用着不希望自己走上他老路的语调，落寞的解释。
　　[她曾对我说，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奇迹，等有一天，我会对她说，我能接受她，可以抛弃世俗的礼教，在哀牢山长相厮守。可是，她没有等到，直到死，她也没有等到这个奇迹。]
　　罗玄沉默的听他讲着与他有关又与他无关的往事。
　　[她还问过我，如果上天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会不会改变主意，可是当时我已对她失望至极，毫无转圜余地的说“不会”。这两个字，令我往后的日子痛苦万分，无一日不悔恨自己当初的绝情。]
　　罗玄无法指责他，若是自己经历过他的遭遇，一样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今，上天真的再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一切都能从头开始。她还是聂小凤，你还是罗玄，而我，便是维系你们的因果结。]
　　什么意思？罗玄不明白。
　　[你不是我，你未经历过我所受过的磨难，你能更理性的看待小凤对你的情意。而且你们的年纪相差不多，人生阅历相仿，有互通的思考方式，比起我和小凤，灵魂上更加契合。]
　　对比起生孩子之前的聂小凤，罗玄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话有理。
　　[我要走了，以后无法在看顾你们，你无法说出口的话，我会帮你对小凤说，只望你以后能真心对待她。]
　　你要走？去哪儿？
　　[我的存在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小凤也一样。所以，我用自己的魂力补全了小凤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现在时机已到，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我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二字的意义不言而喻，罗玄心觉酸涩，却又无法逆天改命。
　　[无需难过，人有生死，才教会人珍惜眼前人。我能尽最后一点力量帮助你们，已是心满意足，无怨无悔。]
　　你要告诉她你的存在吗？
　　[不了，何必徒增烦恼。]
　　你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这个世界有你就够了，能和小凤在一起的也只能是你。我们两都以为对方耗尽气力，便是我留下，也不过是继续互相伤害。]
　　可是，令她念念不忘的人是你。罗玄说着，心里竟冒出些嫉妒。
　　[也是你啊，你想想她朝夕相对的是谁？又是为谁挡了一掌？]
　　我始终觉得与你不公平。
　　[若你真觉得不公平，那便连带着我的一份，好好对她吧。]
　　罗玄想，别人的一份情谊，自己如何能代替？可是那个声音并未多说，等他再次获得身体的掌控权时，只能看见聂小凤在自己怀中放声恸哭，好似要将两辈子的伤痛、委屈一次性都发泄出来。
　　“小凤……”罗玄轻抚着聂小凤的发，内心百感交集。
　　“师父、师父……”聂小凤歇斯底里的喊着那让人肝肠寸断的名字，却是越喊声音越低，渐渐没了声息。
　　罗玄心里一紧，拉开聂小凤一看，果然见她双眼紧闭，已是哭晕了过去。罗玄赶紧横抱起聂小凤往她房间而去。
　　“师父！”聂小凤在罗玄施针后醒来，拉住整理药包的罗玄，不让他走。
　　罗玄将药包仍到一边，回握住聂小凤的手，温和的说：“师父在。”
　　聂小凤定定的看向他，突然起身环住罗玄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
　　“小凤……”罗玄怕压到聂小凤身上的伤口，双手撑住床铺，不让自己伤到她。
　　聂小凤却是不管不顾，见自己拉不下罗玄，便侧过了脸，对准那薄薄的唇下口。罗玄一慌，想要推开聂小凤，但自己一收手必然要压住聂小凤，两相权衡，便也任她在自己口中掠夺。
　　黄酒的甜味还未散尽，罗玄不知自己是醉了酒，还是醉了那女子馨香，不由将聂小凤抱起，放在怀中，细致品尝。
　　“师父、师父……”聂小凤神色迷离，抱着罗玄的脸边亲边叫着。
　　罗玄忍不住拉开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聂小凤不理，拉回罗玄的脖子。
　　“你知道他对不对？”罗玄拧着眉。
　　聂小凤停下攻势，望着罗玄，突然欺身而上，一手出乎意料的往下，让不方便阻止的罗玄刹那僵硬住了身体。
　　“师父，你问过我可愿与你从头开始，我已答愿意，你现在、可是要后悔？”聂小凤手中不停，对着罗玄的唇呵气如兰的问道。
　　罗玄咬着牙，半晌才道：“不，但是你身体还未复原，不可行事。”
　　“那就别管这么多了。”聂小凤说完，望着罗玄千娇百媚的一笑，笑得罗玄意乱情迷。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到头，不若红尘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