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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余烬 ...

  •   高跟鞋孤零零地躺在门外。

      门内,梁枝靠着门板,用一只脚艰难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平衡。
      她敛着眸,呼吸稍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间,更显摇摇欲坠。

      秦瞿双眸微眯,与她近乎身体相贴。
      逆着光,男人的轮廓愈发清晰锋利,带了丝危险的压迫感。

      没有别的动作,他就这么好整以暇站着,宛如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

      脊背传来凹凸不平的冰凉感觉,梁枝费力地仰脸,从唇齿中挤出含糊不清的话:“高跟鞋还在外面……”

      女人面色酡红,一双眼仿佛含着泪光,晶莹闪烁。
      柔软得一塌糊涂。

      “明天再说,”秦瞿眼底暗了暗,俯身压近她一点,“梁枝,我才没在你身边多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似关心,更似责备。

      “……”
      感觉到男人带着几分情.欲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侧,梁枝瑟缩了一下:“是我没注意——”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攫住呼吸,尽数付与一个不算温柔的吻中。

      在这种事上,秦瞿向来是主导者。
      梁枝160出头,和秦瞿身高相差近三十公分,只能努力踮起脚,环住他的脖颈去迎合。

      唇上忽地一痛,梁枝低呼出声。
      秦瞿托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懒洋洋地睨着她,“惩罚。”

      “下次要是再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就该好好收拾你了。”他把梁枝打横抱起,瞥一眼她脚踝上红肿的痕迹,“今天先放过你。”

      ……

      秦瞿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梁枝正坐在床沿低头看手机,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无意识地晃荡着,右脚踝伤处已经上好了药,房间里因此萦绕着淡淡的中草药味。

      听见浴室那边传来的动静,梁枝自觉地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势滚进了被窝里。

      被子另一头也被掀开,感觉到床塌下去一块,她听话地向秦瞿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很快,一条有力的手臂便将她紧紧揽住,熟练地顺着真丝睡裙的裙摆探入。

      身体覆上来时,梁枝冷不丁听秦瞿说:“我把和鑫源的合作推了。”

      梁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到脑中浮现那个大腹便便的身影时,才清醒几分,紧张地抿了下唇:“不会是我打扰了你们……”

      “没有,”秦瞿手撑在她的颈侧,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他们的诚意不够 。”

      “这样啊……”
      梁枝喃喃,倏然恍惚了下。

      是啊。
      早已不是当年那副为了拉投资辗转于各个酒局的光景了。
      如今的珩原掌权人,商界生杀予夺的存在,只有别人巴结的份,哪里会在意这些。

      思绪还未发散开来,眼前倏然被一只手捂上。
      “专心一点。”秦瞿轻咬她耳垂,警告似的。

      下一秒,梁枝只觉自己似乎被拉进了一处旋涡,浮浮沉沉间,只能任由自己沉沦。

      ……

      事后,梁枝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秦瞿轻声道:“如果实在觉得累,就辞职吧。做全职太太没什么不好。”

      她沉默半晌,背过身,假装没听见。

      -

      翌日清晨。

      梁枝醒来时,身旁已是一片冰凉。

      本以为秦瞿已经离开,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目光却在无意间扫到阳台时,突然凝住。

      秦瞿早已穿戴整齐,背对着她,在那边抽烟。

      一阵风起,外头的枯枝败叶摇曳之间,烟雾也顺着男人的指缝幽幽弥散。

      秦瞿很少抽烟,只有在独自陷入沉思的时候,才会习惯性地点上一支。

      梁枝裹着被子盯了秦瞿的背影好一会儿,无端便将其与一年前的画面重合。

      那一晚的意外发生后,秦瞿也是像今天这样,在阳台沉默着抽完了一整支烟。
      而后转身回来,淡淡地对着她开口——

      “梁枝,我们可以结婚。”

      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平淡无比的事实。

      后来她才知道,秦瞿之所以那么突然地与她求婚,只为反抗家族的安排。

      他那时需要的,只是一个“已婚”的身份,从而脱离家族对他的打压与控制,自立门户。

      现在秦氏早已被吞并,一切尘埃落定,梁枝想,他也许已经对这段婚姻后悔了。
      当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回来时,便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

      可即便知道“及时止损”的道理,她仍愿装作无知地维持着表象。
      她太过贪恋他对她的好,哪怕只是从指缝中不经意施舍的一点,就已让她愿意奉上一切去取悦。

      ……

      “梁枝?”
      秦瞿的声音将梁枝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晃了晃脑袋,望向早已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张张嘴试图转移注意力:“没去公司吗?”

      “今天周六,”秦瞿似笑非笑地问,“最近忙傻了?”

      “啊……”梁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
      当看清上面显示的日期后,她想起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来,拖着还隐隐作痛的右脚钻进了衣帽间。

      “待会儿还有约……”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带点愉悦。

      ……

      进到衣帽间 ,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梁枝稳了稳纷乱的心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轻拨睡裙的吊带,裙摆落地。
      红色的痕迹从锁骨蔓延至前胸,如梅花般点点绽开在雪地里。

      今早的秦瞿的心情似乎不错。
      她往手边衣架上随意摸索了一把,找了套衣服,一边抚了抚褶皱,一边心不在焉地想。

      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吗?

      身后又有脚步声响起。
      余光从镜子里瞥见身后男人的身影,梁枝羞红了脸,连忙拿衣服挡在身前。

      “又不是没看过。”秦瞿从她手里拿过衣服,随意丢在身后沙发上,自己也后退几步,坐在了上面。
      沙发很宽敞,平时梁枝上班匆忙没空搭理,上面堆积了不少衣服。

      秦瞿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拨开,眼皮微掀,朝她命令道:“过来。”

      梁枝知道要发生什么,慢吞吞背对着镜子,挪动了脚步。
      两人虽然在感情上单薄,但在这方面一向契合,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不分场合地向她索取。
      而她无权拒绝。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只不过是秦瞿发泄欲望的工具。
      又会不会是因为他放不下自己的身子,这段婚姻才能勉强存续到现在。

      不满于女人动作的迟缓,秦瞿伸手去扯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跌坐到自己的腿上。

      情迷意乱间,梁枝偶尔从镜中能窥见自己的模样。
      她一塌糊涂,而男人依旧穿戴整齐,眉目松懒地扶着她的腰。
      她索性闭上眼,任由他胡来。

      脖颈被稳住的瞬间,她脑中清明几分,喉中溢出破碎言语:“今天我还要出门……别……”

      男人的吻换做不满的轻咬,语气一如既往的矜冷淡漠。
      “那就自己想办法遮住。”

  •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x2
    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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