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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妖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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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吧?”云慕望着楚山云的背影渐行渐远。
“有事。”钟泽转过头:“也是别人的家事,作为朋友,我们不该管也管不住。”
钟泽拉着云慕回到台下位置上,兀自离席终究是太下临风门面子了,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故而还是莫要行事太招摇。
“这对战的是柳亦川与闻人良辰?!”云慕惊道!
钟泽心里一紧,想到昨晚的密信,不由得担心。
台上,柳亦川与闻人良辰打的正酣,收放有度,你来我往,酣畅淋漓。钟泽却从中看出了两人眼神中柔软的神色。
突然,闻人良辰的剑被柳亦川隔断了,两人皆是一愣,似乎没料到这个局面。平分秋色的两人立即转为柳亦川占了上风。
“君子以剑会友,师弟手中无兵器,岂非不公?”柳亦川说道,欲将手中剑入鞘,徒手相战。
“且慢!”大长老洪钟一般的声音传来:“试剑大会当以用剑!”说罢取了身旁的一把利剑赐予闻人良辰。
闻人良辰接住剑,远远行了一礼。
二长老冷笑:“嘿,可真下了血本!天祭都舍得!”
众人一阵唏嘘:“啊!那就是斩杀无数妖魔的天祭吗?!”
闻人良辰一看,果真是大长老从不离身的天祭!
突然间,天祭主动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柳亦川,柳亦川未留心防范,一剑穿心!踉跄着跌在地上!
众人都反应过来,瞬间慌乱了起来,炸开了锅。
“当面伤我弟子你居心何在?!”二长老指着大长老喝到!
钟泽与云慕心惊,再看台上,那柳亦川跌坐在台上,身后竟现出一只黑鹰元神!
众人一看,又炸了起来!
大长老老神在在坐高台隔岸观火:“二长老派了只妖来参加试剑大会又是何用意?!天祭斩杀无数妖灵,会自主识别妖魔恶意,如今天祭出鞘,你说你不是包藏祸心,谁信!”最后一句竟是喝了出来!
当着天下众英豪之面,天祭出鞘是真,柳亦川是妖也是真,如今当真是百口莫辩!
柳亦川被天祭一剑穿心,二长老不敢托大,只能先压住怒气,飞身下来,先救治柳亦川。
大长老看出二长老的欲意,上前阻拦:“莫不是要带着你的好徒儿畏罪潜逃吧?!”
“放你娘的狗屁!”二长老当即与之动手。
两大当世大能动手,掌风如利刃,一瞬间会武堂掀起飞沙走石。
不知是哪一方先动的手,大长老与二长老门下也拼死相杀,众人身至漩涡之中,莫名其妙的被逼的动手。钟泽与云慕避开众人,前去助闻人良辰。
闻人良辰肩扶着柳亦川,被众人围困。
钟泽与云慕立即上前:“我们助你突围,你带着柳亦川先走!之后会合!”钟泽朝闻人良辰道,随即加入混战。
闻人良辰意味不明的看了钟泽与云慕一眼,在钟泽与云慕的助攻下,杀出重围,逃进山林,不知所踪。
钟泽看闻人良辰应当脱险了,当即与云慕撤了。
“李善和莫要怪我才好!人家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我们还搅浑水!”奔至后山的路上,钟泽道。他直觉闻人良辰会将柳亦川藏至后山竹林茅舍。现下情况不明,藏匿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善兄应当会理解。”云慕道。
“说不定他也混在其中掺和一脚!”钟泽道。
说话间,两人行至竹林茅舍,他们一路上特地绕了路,以防有人尾随。
钟泽环顾茅舍一周,忽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云慕当即推开了茅舍,茅舍里空荡荡的,闻人良辰与柳亦川并不在这里。
钟泽与云慕眼里难掩惊疑之色,他们孤注一掷的选择相信了闻人良辰定不会与大长老联合坑害柳亦川,故而他们帮助闻人良辰逃脱,如今这结果却竟钟泽怀疑他们是不是帮倒忙了!钟泽摇摇头,你见过闻人良辰看柳亦川的眼神,他的感情不疑有假。
云慕道:“别瞎想!或许闻人良辰并未背叛柳亦川,只是在中途被人劫了也说不定。”
“也许不是背叛,一开始就是纯心欺骗柳亦川放下心防呢?!”钟泽心里知道云慕说的也有可能,可心里有另一个邪恶的想法正叫嚣着,逼他问出口。有一万个安心的理由,可偏偏毁于一旦的就是万中之一!
他也是妖啊!自古人妖殊途!
这时,里屋门帘一掀,走出一个十来岁的白衣俊俏少年,警惕问:“你们是谁?”
钟泽与云慕一滞,更晴天霹雳的是,这时候,里屋又又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衣俊俏少年!
后面这个虎头虎脑一些:“你们是师父的朋友吗??”
钟泽心里当真是遭了雷劈!
他与云慕对视一眼,甩了甩头,指着先前那个少年:“陈沧水?”
陈沧水点点头。
这时后面那个少年跑出来:“我叫楚山云!师父与良辰哥哥取的名字!”笑意满满。
钟泽脑子里一时分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形,为何十六七岁的陈沧水与楚山云离去了,变成了十岁的样子!
“你师父是柳亦川?”云慕稳了稳心神,问楚山云。
“亦川师父教我们习武,良辰哥哥教我们识字。但师父说外面有坏人,不让我们出去玩。”楚山云随口道:“你们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吗?”
“你们在家里等着,晚些时候你师父就回来,饿了就先自己吃饭休息好吗?”钟泽对他们道,他有拍了拍陈沧水肩膀,让他照顾好自己与楚山云。
随即二人便离开了。
“如此看来,闻人良辰不回茅舍倒并非无道理,若是将柳亦川带回来,被人发现,那两小孩必将受到牵连。”云慕道。
钟泽点点头,毫无头绪,遇到十岁的陈沧水与楚山云。
“那两小孩会不会……就是说有一种情况,人死了以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故而一直保持着生前的生活,不对,若他们十岁已经死了,我们不该看到他们十六岁的模样。”云慕道。
“刚才我拍了拍陈沧水,是活人。”钟泽边走边道:“原路返回,先找到闻人良辰。闹了这么大动静,善兄也必定惊动了,去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
二人回了院落,一路上竟没看到什么人。刚才闹得轰轰烈烈,现在都洪水冲过一般寂静无人。
钟泽与云慕刚回到院落便有人扣门。
“泽公子。”门外有人道。
钟泽与云慕对视一眼,开了门,打量着来人,是一名临风门弟子。
“大长老着我前来恭请二位出席审判。”门人恭敬道。
“审判柳亦川?”钟泽诧异。果然被抓了。柳亦川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有心包庇,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问题是这分明是大长老一手策划,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如今摆出大家主的气势,让众江湖侠士一同见证,便是使他背地里的阴招也变得光明磊落,兴许还能留下一个大公无私的美名。当真是把柳亦川压得绝无翻身之地。
“那妖人图谋不轨、蓄意伤人,分明联合那二长老包藏祸心!”门人道。
“如今尚未审判,你便定他包藏祸心?”云慕冷冷道:“若是审与未审结果都已定了,为何还需召集江湖众人见证?!”
那门人一惊,没料到随口一说,才发现说错了话,于是赶紧闭了嘴。
“看来整个临风门已经掌控在大长老手里了。”钟泽低声对云慕道。
云慕点点头:“找个时间去找找善公子。”
入了大堂,众人基本都已经坐定。大长老坐在首位,二长老不知所踪,闻人良辰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长老身后,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门内出了件不光彩的事,实属意料之外。逆徒柳亦川之事本为本派内务,然此时存疑诸多,唯恐波及众江湖英豪,故如今请诸位一同见证,公开审判,以示公正!”大长老声如洪钟。
钟泽怒从心生,却又无从发作。他手里虽有证据,可谁又会相信一个无名小卒的话以及一张不是真假的纸条?钟泽原本想着将纸条给闻人良辰,可如今他也摸不准闻人良辰的位置。
“他不会不知道柳亦川是妖吧?!如今突然发现他是妖,一时接受不了?”钟泽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们同门多年,又朝夕相伴,应当是知晓的。”云慕道。
“可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是妖啊!”钟泽低声道。
“你的情况不同,你是有诱因。难道柳亦川也是被人诱出妖性?”
“不无可能,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钟泽越想越心惊。
“先别乱想。”云慕道。
钟泽看了看云慕,定了定心:“好。”
突然,一只醒目猛然砸下,钟泽与云慕猛然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