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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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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惴不安的宛安,没有心情去撩妹,更不愿意见夏子淳,可横在喉咙管的那口气,该怎么去消?
萧鼎那厮,虽说和他也算好基友,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宛安还是懂的,他干那行,无从干涉,可不能一门心思就把他往不归路上带,美其名曰:享受当下,实则就是看中宛安手上的那些财产和生意。
还说什么餐馆卖货一条龙,生财有路一起发。
我呸!
宛安吐出一口唾沫,就像是想要甩脱萧鼎那厮浑身让他讨厌的腱子肉。
没事健身身体好,这特么是什么谬论?
乌龟从不健身,还活了上千年呢。
“换药啦,宛安。”
小宋姐姐的声音依然甜美,宛安顿时回神,慌不迭地把自己的脸往换药车跟前凑,闭上眼睛,闻着对方身上那股好闻的茉莉香,等待最后一次的换药。
忽然,鼻翼忽然发痒,忍不住的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震得小宋姐姐的长剪刀都掉在换药车操作台上。
“我有点过敏,对香水,不好意思啊。。。”
小宋姐姐尴尬笑笑,再次拿起剪刀:“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违规,上班不该用香水,你别投诉我啊。”
宛安一愣,旋即明白。摆摆手:“哪会!”见对方仍在尴尬,赶紧豪迈转换话题:“我出院后,你有空去我餐馆吃饭,全部免费!”
“好呀,谢谢啊,你这么小年纪当老板,估计有好多想和你交朋友的吧?女朋友有吗?”
最后一坨棉球裹满碘酊,从宛安的脖颈间划过,冰凉又微痒,宛安下意识往回缩,哪知道对方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掌,托着他的下巴,不让他有任何晃动。
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宛安是没什么,小宋姐姐的耳根子和脖子,肉眼可见的变得绯红。
“我叫宋翊欣,以后别再叫我姐姐了,我也只比你大了一岁。”手掌灼热,宛安心内波澜不惊,他甚至有想要捉弄对方的意思,可想到姿势暧昧,算了,不适合。
收敛起心性,宛安认真回答:“好的,小宋。。。宋翊欣护士同志。”
对方娇笑着,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换下来的医药废料,推着换药车走了。
宛安岂有不知小宋的心思,可他压根就没别的想法,只是在医院寂寞不过,与人闲聊混时间罢了,也顺顺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
难道你想你的钱财,拿到监狱去花?
宛安迅速收拾行李,脑海里蹦出来的这句话,让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他得赶紧出院,好好管理餐馆,慎重结交朋友。
如果不是电话突然响起的话,他都忘了枕头下面还放在他的手机。
号码是夏子淳的,他前年就存了,可一次都没打过,即使在监狱里被人欺负到浑身发抖,他都没想去找他诉苦。
远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宛安明白。
更何况人家一次都没来探视,他又有什么底气给他拨通那个早就记得滚瓜烂熟的11位数字呢?
在这里,只有一条路:装孙子,拍马屁,才能安全的混到出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的乖巧,让他在牢里有了好人缘。
提着并不算多的行李,宛安边推门边接电话。他清清嗓子定定神,故意问“谁呀,找我有事?”
“我,夏子淳,有事想问你,还在病房吗?我过来。”
”我该说的都说了,夏警官还有什么事需要问?”宛安抬眼,电梯到了,可是人实在太多,他找了处还算清净的角落,继续听电话。
“小孩儿,还有个位子,你进不进?”电梯内有人高喊,宛安转头直摆手,示意大家先走不要等,电梯叮的一声脆响,迅速关上。
“谁?是谁喊小孩儿?医院有意外吗?我赶紧来!”
语调急速,夏子淳的职业敏感还真是优秀,这让宛安很是安慰:起码:他是一个敬业爱岗的好警察。
想到这,语气朝着另一个方向跑:\"没,不是,我出院了进电梯呢,你要找我就到我餐馆来吧,我顺便接你吃饭,算是给我庆祝痊愈。\"
挂完电话,宛安就开始后悔:敢情他有事求我,我不仅要请他吃饭,还是以庆祝我出院的理由?
这顿饭,难道不是该他来请?
宛安有点不舒坦,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敬佩夏警官呢?上门倒贴的生意,他还乐此不疲,真是贱得慌。
带着这阵小小的心结,他回到了小鲜楼。
下车叉腰,望着三层楼,两大开间的餐馆,他心潮澎湃:这里是他的事业根基,好好守着妈妈留下来的财产,好好过日子,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现在不是开饭时间,所以大厅客人不多,倒是有些包间,还有些没走的客人。
夏子淳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一楼进门处的大包间。
来者不善啊。。。
宛安放好行李,也顾不上和收银会计王姐多说话,带着隐隐的不安,走了进去。
夏子淳今天穿的是便装,一贯如常的牛仔套装,简单的白色运动鞋,虽然简单,但在宛安的眼里,只有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三个字:帅到爆。
当然,这感觉只能自己在心里砸巴,要是和对方说,宛安估计只有一个词来反应:你闲得慌?
看到他面前的精致黑陶茶盏,冒着的氤氲香气,宛安在心里暗叹:还挺会招待客人的,王姐还真是个人精。
刚坐定,宛安看着夏子淳优哉游哉的喝茶,他也不便直接先发问,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落地窗外的大车小车飞速驶过。
“你伤好了?下次可别去招惹萧鼎,当心只剩半条命。”喝完黑陶壶里倒出来的最后一点茶水,夏子淳继续:“我这几天上火厉害,嗓子疼,所以多喝了点。”坐直身子,继续说:“我来问你,你怎么会认识萧鼎他那人,你也敢去招惹?”
“我哪有,都是他来找我的,我做生意的,人家来,我还能把人顶回去?不过,跟你说实话,我迟早要办他一次的,先跟你报备一声哈。”
夏子淳听到这,有点坐不住,倏忽一下站起:“你小子可别再干违法的事儿,去招惹他,你嫌你钱多还是嫌你命长?”
宛安显然对夏子淳的态度早有预料,冷哼道:\"恶气不出,我都嫌,反正,我不做犯法的事就成,至于我用哪种路子,夏警官你就不要操心了,反正火花溅不到您身上。\"
见他脸色恢复,再次坐下,宛安拿起把桌上小盒子里放着的一个广告打火机,边打边灭,斜脸问:“您老找我有啥事?总不会是来看我死没死透的吧?问这几个已经问烂的问题吧?”
夏子淳意识到自己的主要目的居然忘了,赶紧往回说:“你小子!没句真话,我问你,你在石山监狱里待着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叫。。。”
后面话还没出来,外面传来急促的叫喊,一共三声,一声高过一声:“宛老板,小宛,宛安。。。”
“谁呀?王姐,我在1号包。”宛安回应的同时,两人同时站起来,撑着圆桌朝门外边张望。
话音刚落,人已站在门口。
萧鼎,一头短到几乎透出头皮的短发,在正中心脑门处,还特意划出个心形,健壮的身材穿着一身鲜亮的名牌红色运动服,左手带着一个绕了三圈的核桃木串手链,脚上穿的是高帮的洁白名牌运动鞋。
模样说不上多英俊,可也不算丑陋,脸是还算标准的国字脸,可眼球大的几乎快要跳出眼睛,额头到左眼角那条十分明显的伤疤,让人有点发怵,结合整个人的通身,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强势压迫感。
这和公安局掌握的照片,在感觉上还真有点不一样,夏子淳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谁呀?这是?”眼神掠过,并未多做停留,指着宛安:“宛安,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我才出院,你就敢来?不信老子把你秃噜瓢儿?”
“哪能呢?又不是我。。。”
说到这,宛安脸色变了,径直上前,努力回避着夏子淳的视线,拽着萧鼎的手臂就往外拖:\"走,走,咱俩外面说。\"
一米七,刚刚100斤的宛安拉着一米八,接近160斤的萧鼎 ,就跟扯着根风筝似的,急匆匆走了出去。
刚才的场景让夏子淳满脸疑惑:宛安说是萧鼎打的他,还要伺机报仇,哪怕是刚才,他都这么在说,可萧鼎,怎么就这么乖乖地被他牵着走?如果萧鼎真是打了他,竟敢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还来找他,难道不怕宛安拿碗砸他?
这走向,不太对。。。
面粉厂搜到的货,是确实存在的,萧鼎的所做所为,也是有目共睹,可宛安,当真就和这里面,没一点牵扯?
真像他说的,是萧鼎把货直接往他嘴里灌,他不愿意,才挨的打?
看来,并不是这样。
得要找到当天的更多在场的人,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夏子淳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往外走,整个大堂,空无一人,宛安和萧鼎,不知躲到哪去了,想要偷听的计划,看来在这偌大不熟的餐馆,是行不通的。
在认真环顾一圈这家装修透着金钱气息的餐馆后,夏子淳疾步快走,找宛安问三叔的计划,暂时是行不通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查。
宛安,会演戏,会伪装,这个印象,看来在夏子淳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他甚至在怀疑,那年在送他回石山监狱的路上,他曾经流下的泪,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借故矿泉水抹上去,故意搏他同情的。
这孙子,都认识两年了,还是这德性。
夏子淳气的拨出一个号码:“赶紧的,别挤你那粉刺了,叫上肥坨,到局后门来,老子这次,得要好好查查,认识认识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