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笔耕辍

27、他就不是一个自杀的样子

　　聂子桑肯定是要跟去保护章曼的，有琴氏也无所谓，就一起去了。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酒店早上有准备早餐，两位大师想要去自助餐厅还是我帮二位点东西送上来在房间里吃？”

　　有琴氏：“去自助餐厅吧。”

　　聂子桑昨天得知章曼没有听说过张曼丽这个名字后，回来就觉得现在的情况是一团乱麻，好不容易找到的头绪又断了线索，翻来覆去都到了后半夜才真迷迷糊糊睡着，现在眼下还带着一圈黑眼圈，本来是打算留在房间里顺便再和有琴氏说说，听到有琴氏欣然就要去自助餐厅，咬了咬牙也跟去了。

　　酒店的自助餐厅并不是聂子桑印象里喧哗的样子，酒店高档，客人高档，餐厅也很高档，聂子桑原本肚子里还有些的不满在琳琅满目的中外美食中都成了烟消云散。

　　有琴氏站在入口处，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站在外面打量着餐厅内来来往往的人，取空盘子的，取餐的，随意挑位置坐下的，看明白了，才准备进去，但却被人拦下。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有琴氏在外面观察着餐厅里的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被更多的人观察呢，虽然君越大酒店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更是经常有明星剧组入住，但在这些人眼里，有琴氏依旧是他们见过最惊艳的男人，他才刚刚出现，便让无数的人为之侧目，甚至坐错了位置也不自知。

　　在有琴氏终于抬脚准备进入餐厅时，一瞬间便激起了一圈的涟漪，男人们女人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起来，甚至想掏出镜子来，化了妆的补补妆，没化妆的想化妆。

　　但有琴氏依旧被拦下了，拦住他的还只是酒店的一名工作人员，一名长相真平平无奇的男人，他礼貌地站在有琴氏面前，对他说道：“对不起，先生，餐厅里禁止携带宠物。”

　　“宠物？”有琴氏十分疑惑：“我没有带宠物。”

　　工作人员仔细一看，脸上忽然一红，慌忙让开路：“不，不好意思，先生，是我看错了。”

　　经纪人和聂子桑在一旁更加疑惑了，然而等他们往有琴氏怀里看过去时，就更加疑惑了，他们记得有琴氏分明是抱着他那只爱不释手的幼崽下来的，怎么现在身上没有那只黏人又凶悍的崽子了呢？

　　栾逢骄傲地蹲在有琴氏的肩头，大摇大摆进入自助餐厅。

　　北山经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

　　孟极一族，可是最善于隐匿潜伏的异兽。

　　有琴氏今日的着装太让人心动，他取了东西便和聂子桑一起坐在了章曼旁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从未吃过的味道，他碟子里装了许多不同的，甜的咸的辣的，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说他是胡吃海塞，毕竟一个胡吃海塞的人也吃不出他这样的气质风度。

　　有琴氏坐下后不久，便有人端着盘子蹭过来拼桌，这个人章曼还不好拦，因为就是她现在拍的这部剧的导演，虽然胡子拉碴但的确很有才华的名导姜春望。

　　姜春望就像是雕刻家见着大卫、画家遇见缪斯、野狗闻到了肉包子一样，痴汉地盯着有琴氏。

　　有琴氏浑然不觉，只一口一道不一样的菜品品尝着不同的风味，然而不管什么味道都难以让他脸上出现什么表情，只有眼眸很深处会有些许的波动。

　　姜春望凝视了半天，见心中的大卫·缪斯·肉包子半点搭理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不得不转换思路，看向在一旁喝粥的章曼，笑脸问道：“今天觉得怎么样了？我看你脸色好像还不是很好。”

　　经纪人和保镖其实早就被挤到了隔壁桌上，听见这话，经纪人不由得竖起耳朵听。

　　其实他一早就发现章曼脸色不好，比起之前见鬼后脸色还差，可是他要问章曼就是什么也不说，还说是晚上可能冻着了，别看章曼长相柔柔弱弱经纪人却知道章曼性子却是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固执的，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想说的话拿锯子钻也撬不开嘴。

　　章曼抿唇笑了笑，抚过耳边的长发，将发丝挽到耳后，说道：“谢谢姜导关心，休息一整天，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哦，哦。”虽然章曼的脸色看上去就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可姜春望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有琴氏身上，并没有过多去在意章曼，听她说没事也就不追问了，而是一副心神不定地模样咬着精致的早点，说道：“不过也幸好你昨天休息，昨天片场又出事了。”

　　昨天章曼和章曼经纪人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厉鬼身上，并没有关注过片场，而且他们的印象里厉鬼是要害章曼的，章曼不在片场，片场自然是安安稳稳，谁知道昨天片场竟然还出事了。

　　章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起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姜春望说起昨天的怪事，倒还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口气：“昨天小袁有一场吊威压的戏，结果还没开拍呢，小袁连威压都没带，直接从二楼跳下来了，幸好你之前出事后我长了个心眼，地上提前做好防护措施，不然小袁没准腿都得摔断了。”

　　这种事聂子桑第一时间抬起头，问道：“人没事吧？”

　　明星出来拍戏身边难免会带上几个助理和保镖之类的，之前章曼只带了两个保镖已经很少了，姜春望原本以为今天多出来的有琴氏和聂子桑是章曼经纪人带过来的，但听聂子桑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又觉得不对劲，不像个明星助理的语气。

　　章曼也担忧地问道：“姜导，小袁他没事吧？”

　　姜春望也就先将对聂子桑的疑惑放过去，说道：“跳楼是没事，可后来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又一个人出去乱逛，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个水塘边上跳下去了，还多亏了他助理觉得他昨天不对劲偷偷跟着后面，及时捞上来，但情况不大好，连夜住院了，估计后面的戏也没法拍了。”

　　“唉！他那个角色你也不是不知道，短时间我上哪找个能替补的人来啊。”姜春望长长叹了一口气，但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拿眼神朝有琴氏那里看了一眼又一眼。

　　章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就说怎么今天姜春望巴巴地凑过来拼桌吃早饭，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某个以出尘绝艳之姿出场的大师身上，姜春望所说的小袁是现今正当红的小生，出身书香世家，被粉丝们称作是古诗文里走出来的浊世佳公子，但小袁能被姜春望看中却只是因为外形与戏里一个男四号十分相似。

　　结果昨天小袁出事拍不了，姜春望当初找这个男四号就废了不少功夫，现在正发愁呢，就见着了有琴氏，却正好是歪打正着，估计姜春望看有琴氏比当初看见小袁时还要兴奋，只是可惜，章曼可不认为有琴氏会答应姜春望拍戏，但姜春望又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她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章曼其实是有些怕这个聂子桑找来的大师的，她见过的男人多，爱她的男人也很多，她一向是将男人视作一个可以用来踏脚的工具，可从没有一个男人给她这种感觉，捉摸不定，亦正亦邪，他明明是保护自己的人，却又好像随时都能轻描淡写地拧断自己的脖子，不确定的事物总是最危险的。

　　章曼还在思索如何向有琴氏解释姜春望的意思，有琴氏却先问道：“你说的那个跳进了池塘的人，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姜春望见有琴氏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顿时大喜过望，拍着手，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影响，给他说起来：“你要这么问，还真有，昨天他助理把人捞上来以后，自己吓得脸发白，后来问他的时候，他说小袁跳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助理下去捞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直挺挺的，根本不像是落水的样子。”

　　姜春望说完又自己咂摸嘴，说道：“不过人在生死关头大脑缺氧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幻觉，我估摸着小袁助理就是跳下去救人的时候自己也产生幻觉模糊了自己的记忆，哪有人会落水之后不挣扎不吵闹还直挺挺地趴在水面上。”

　　章曼脸色一沉，看向有琴氏和聂子桑。

　　聂子桑同样神情凝重，对章曼颔首，看来昨天那只厉鬼在进入章曼的房间里被阻止后竟然回了剧组里害人，幸好人没有害成，而且看姜春望的样子，估计之后也没有再出怪事。

　　“章曼，你，”有琴氏的“你”字拖得格外长，看着章曼，忽然又想着说：“算了。”就像是他原本要叫章曼问什么事，但却又突然不打算问了一样。

　　只有聂子桑和章曼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长，聂子桑看向章曼，却发现她的脸色一瞬间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