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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恶魔16(入V二合一) ...

  •   少年宽阔的身影将所有的光和声息给挡了去,带来如冰湖深处令人窒息的漆黑和冰冷。
      教皇陛下也不明白他似乎别有意指的是什么。

      但是……

      【神祇自然是存在的。】

      教皇陛下诚挚且虔诚地纠正道。
      放缓有些紧张的呼吸,侧过头,看着几乎要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祖母绿的眼眸流淌着平静的光,丝毫不为对方质疑她的信仰而感到愤怒。

      【祂存在于清晨沾着露水的花,存在于迎面吹来的风,更存在于我和你的心中。祂存在于世间万物,祂即是世间万物,祂无处不在。】
      【黑暗始终存在,只要我们心向光明,讴歌主的荣光,就能驱赶黑暗给我们的恐惧与悲伤。】

      世界歪歪斜斜,模模糊糊的。
      一切丑恶被光驱赶着躲到了阴影之中。
      就如同身下这个过分纤弱的身驱,散发着他最为厌恶的光辉气息,让他恨不得将她毁灭在泥泞之中。

      本应如此的。

      轻软的声线,就像方才品尝的蜂蜜苹果酒,甜滋滋的,却并不腻,而是淡淡的苦涩中,温柔地包裹着齿颊留香的轻浅甘甜,带着并不浓烈的酒精,微醺醉人。
      深渊中刚掀起眼皮的凶兽,像是也就此茫了。

      她真是个正直得无趣,却又温柔得奇怪的人。

      这几乎要给他一种错觉。
      哪怕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人在她眼前,也是能得到救赎和原谅的。

      少年像是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眼神虚焦在花店前一盆开得清丽可爱的百合,有些呆滞而又缓慢地眨着眼睛。
      深邃美丽的轮廓中,揉着一丝宛若孩童般不谙世事的懵懂,就像是不小心掉落人间却找不着归路的天使。

      如果她不是神祇所宠爱的人的话,那么或许……

      正要举起的手,又缓缓落下。

      柔软的碎发扫过少女的耳畔带来一丝痒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不想动了,懒洋洋地赖在肩畔求抚摸似的。
      只是这重量实在太沉了些。

      【你……还好吗?】布料下是少年劲瘦有力的肩膀,她手指小心翼翼扣着他的肩,有些迟疑地问。

      少年垂着眼眸,像是要睡着了,只是轻嗯了声。
      【那么。】教皇陛下说着,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见没有排斥,才圈住了他的腕:【我们走吧。】

      买完花束后。
      棕发绿眸的娇小少女,一手抱着装有酒的纸袋,一手拉着缀在她身后,身量颀长的少年的袖口。
      少年抱着百合花束,乖巧地像个大孩子。

      拉着少年一处偏僻的巷口之中。
      教皇陛下打量了下周围,确认没有路人经过,才咏唱起咒文。

      啪地。
      周围的空间压缩扭曲,飞鸟、云雾、以及紧凑的街道被抹去,重组成浅淡的百合香,海水的咸涩,以及从窗边微微透出的一缕昏黄薄光。
      教皇陛下带着他,从内陆的圣殿,来到了千里之外临海的一座教堂。

      她抬眸。

      相貌精致的美少年垂着眸,也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对此一点也不惊讶。
      明明不是圣职人员——就算是位阶仅次于她的宗主教,使用这种程度的大魔法,也会多少感到些许不适——然而他却对于魔法接受良好,彷佛这在他眼里,就如喝水吃饭般简单似的。

      【咳,是谁呢?】
      一名垂垂老矣的主教从耳堂走出,捏着单边镜片,眯着眼,似乎是看不太清的样子,边走着,边冲突然出现在教堂之中的两人问道。

      【你……您好。】教皇陛下不太适应地改口,但话语中却仍有一丝抹不去的上位者气息,【我是一百一十代仆者,来自多罗尔教会的司铎,贝丝,想借用贵地,举行往生者祈福仪式。】
      说着,她拿出一枚怀表,递给这位主教。

      【往生者祈福仪式?】
      【是的。】

      年迈的主教,也没接过,只是看了眼就点头:【可以。】
      看似草略,但实际上头流动的光明元素,不用多言,便已说明了来者的身分。

      【这孩子的亲人?】他抬起下巴,朝少年的方向虚点了下。

      【是的,就在教堂后侧。】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书卷的少女细声细语地说:【通过圣殿印鉴的文书也已准备好。】

      【那就没问题了。】
      【想不到这么偏僻的艾克西教区,也会有人能够跑大老远去圣殿,得到往生者祈福仪式的举行资格啊。】年迈的主教接过文书,感受着手中的分量,叹了口气,【想我被发派到这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呢。】

      【恩,没问题。】看完文书,他道。
      【只是……】主教若有所思地皱起眉,然后望向抬着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苍白少年。

      【我对他,好像没什么印象……】
      说着,他侧眸看向教皇陛下:【倒是你,孩子,我似乎在哪见过妳的样子。】

      生平第一次,被喊孩子,而不是喊他人。
      她觉得有些新鲜。

      【啊,往生者是他父亲,当时他还小,长大后相貌可能有了些不同。】她顿了下,而后温声说:【至于我,可能是您记错了吧。】
      【是吗?】主教也深知自己老了,记性开始衰退,于是也有些自我怀疑。

      当然不是啦。
      当初,将这位年老主教,从兢兢业业几十年的司铎冈位上连升数格,并发配到风景宜人管理方便的艾克西教区的,不是别人,就正是还只是六岁,尚且为圣子的贝阿特丽丝。

      教皇陛下还记得,当时这位主教,还不知道她是圣子时,曾经为了将她送回父母——实际上她并没有父母——的身边,还焦急得满头大汗,四处奔波。

      【那么需要我帮忙主持仪式吗?】主教友善地问。
      【哎?】她轻眨两眼。

      一般这样的仪式,都是由至少主教以上的位阶,来主持的。
      位阶越往上,越能显出仪式的重要性,也能确保最好的效果。
      但是她自身就是最高位阶的教皇。

      【不用了,谢谢。】
      少女的面容柔和姣好,即使是直白的拒绝,也让人感受不到半分的不快,反倒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之感。

      于是年迈的主教只是挥挥手,就回到了耳堂之中。
      大抵是这份职位太清寂了,少有这样的机会,那背影,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失望的样子。

      教皇陛下转过身,面对黑发绿眸的美少年。
      棕发挽在纯白的圣冠之下,如同金乌般金线织就的圣帛披于祭袍上。

      耳边依稀可以听见海浪拍打暗礁的声响。
      光线从门上的玫瑰窗格里透出,映出空气中飘浮的微尘,筛成瑰丽斑斓的色彩,随着时间的更迭慢慢拉长,最终落在教堂内殿处的二人之上。

      光斑落在少女的双眸,变成清澈的祖母绿宝石。

      庄严的塑像几乎要延伸至穹顶。
      她拾阶而上,站在塑像下的祭台前,边上是一个装着百合的珐琅花瓶,淡淡的花香揉杂着海浪的咸涩,萦绕在周身。她一身圣洁的祭袍,手中捧着书卷,转过身来,注视着台阶下略为仰视着她的黑发美少年。

      光影在他们之间割裂而开,明暗的分界线,一黑一白的两人,像是站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圣殿不可侵犯、凡俗人等不可亲近的教皇陛下,如今却为了他一人,一个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的人,而扮作一名位阶低等的司铎,来到千里之外,举行这神圣的仪式。
      教皇陛下低垂眼眸,书卷上的文字在刹那便流入了脑中,化作如同飞鸟般,生动的金色符文浮现在她眼前。

      于是教皇陛下用指尖拨开少年不详的黑发,点在他冰冷的额前,
      祖母绿的眼眸流淌着空茫虚无如神只般的碎光。

      【那么,克莱恩之子,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发出轻问道。

      全副身心都陷于仪式中的教皇陛下,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触上他额前的那一刻,美少年沉寂的眼眸,顿时爆发出如同暴风雨般,漆黑可怖的暴戾之气。
      就彷佛有什么沈眠已久的凶兽被唤醒了般。

      他垂着眸,阴郁的灰绿眼眸,如同玻璃珠,镶在那苍白的面容之上。
      锐利,可怖,死死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自己狰狞的神情。

      当!
      如同钟铃般清脆的声响,响彻在灵魂深处。

      发生什么事了?

      金色的飞鸟从眼前飞掠而过,惊得绿草为凛冽的风拂着伏趴在地,如同浪花般,涌着一潮又一潮。
      冰冷的温度从指尖飞速消逝,离去,着司铎祭袍的教皇陛下被风沙迷了眼,不禁茫然地轻眨了下。

      眼眶湮出的泪珠如同珍珠般被风卷起。
      倒映出天穹清澈的苍青色。

      【纳撒尼尔!】
      远远地,传来声中气十足的呐喊声,乘了风,广阔的山谷之间回荡着。

      口音与现在流通的官话有所不同,发音方式复杂,更像是数世纪以前所有的古老语言。

      教皇回眸望去。

      一间小木屋矗立在群山簇拥间。
      在那屋前,站着一个缩到黄豆般大小的人影,双手做喇叭放在颊边,又喊了声:【纳撒尼尔】

      【知道啦】
      清越的幼童音应道。

      往屋前的山坡下而去,成群的羊低头吃草,一排栅栏像是缝线连绵了整个山坡。
      那名回话的幼童,就从栅栏上跃下,吹了个悦耳的口哨,就领着彷佛训练有素的军队般乖巧听话的群羊,往她的方向而来。

      那是他的……过去吗?
      可是除了外貌,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鸦羽般柔软蓬松的发,玻璃珠般剔透的灰绿眼眸,精致的眉眼里带着活泼的笑意,明朗,欢快,生气勃勃。
      彷佛他的生命里,乃至于他眼中所见的整个世界都是美好而可爱的。

      牧羊童握着长杖,经过她的一瞬间,一股清洌的针叶气息拂面而来。
      和着高山稀薄的氧气,灌入肺中,忽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垄罩住了正陷在茫然中的教皇陛下。

      好像有什么锢着她的脖颈似的。

      教皇陛下手贴上她昂起的脖颈,想要减缓这种不适,让呼吸恢复顺畅。
      然而不但无果,却还越发痛苦。她踉跄一步,晕眩难抑地低下头,手脚麻木,黑暗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逐渐将草地给吞噬而去。

      在她感觉自己离死只有一线间时。
      那禁锢她的可怕力量猝不及防地抽离而去。

      教皇陛下猛地睁开双眼。

      【哈——!】

      祖母绿的眸瞪大着,黑色的瞳孔缩成针般细小。
      视线从天顶倒转至自己覆着被子的膝上,她低着头,惊魂未定地摀着自己的咽喉,耳边只有她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

      雪白的五指之间,一道手印赫然烙在她的脖颈上。
      泛着骇人的青紫。

      若有似无的黑气,还顺着那手印,渐渐侵蚀上她的指尖,最后隐没入她的体内。

      为痛苦所惊醒的教皇陛下,目光涣散,愣愣地看着自己垂落的发丝。
      银白细软,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垂在胸前,躺在她屈起的膝上,泛着半透明的光。

      过于急促的跳动,让那股窒息感,一直停留在肺部,连带大脑中都充盈着让四肢无力的昏眩赶,给人好像只有不断的呼吸,才能减缓这种苦楚的错觉。

      她缓缓收紧五指,痛觉还残留在那。

      竟然真的下手了。
      气闷的魔女贝阿特丽丝深呼吸着,阖上眸,努力平复下那抹不属于教皇,也不属于少女的情绪。

      夜很安静。
      星辰与月亮隐在铅灰色云雾之后,听不到夏季应有的虫鸣鸟叫,风像是也陷入了沉睡,树枝、叶片、草地等都不再摇动,静静伫立于一片万籁俱寂之中。

      忽然,在这寂静的夜,响起了一连的脚步声。
      仓促而慌乱。

      换做是平时,教皇陛下若是陷入梦魇,惊动了他人,哪怕精神状态并不好,也定然会及时调整,不让他人操心。可是此时的她,已全然没有那个心思。

      教皇陛下垂着头,发丝的掩映下,眼皮掀着,深深地望向黑暗。
      额角绒绒的胎发,为薄薄的冷汗所打湿,紧贴着额角。祖母绿的眼眸被夜色染得深沉如墨,她总觉得,在那黑暗的深处,似乎有什么正窥探着她。

      【教皇陛下!】
      暖调的橘黄光,映亮了空荡而冰冷的圣殿。

      在话语响起的前一刻,教皇陛下不用刻意辨认,也能猜到来人便是艾克利斯。
      他比谁都要衷心,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所有不对。

      教皇陛下收回视线,将如虾米般蜷起的背脊打直。

      艾克利斯的脚步很快,很快就来到了殿中,灯火照着光可鉴人的地面,地面又折射至石柱上,如此反覆,将火光很快填充了殿中的一角。
      教皇陛下甚至来不及清嗓,艾克利斯就来到了她的跟前。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她惊醒,发觉,到赶过来之间,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的。

      教皇陛下咽了口水,却只让本就干涩疼痛的咽喉更加难耐。
      她像过往无数个日夜般,对着视她生命胜过自己生命的,满怀担心与关忧之情的枢机,轻轻应道:【我没事。】

      过分干涩嘶哑的声音,像是硬生生地在断裂的弦上演奏,支离破碎,夹杂著碎玻璃划过般的尖锐刺耳。简直让人不敢置信,这会是那声音细软如春风般悦耳的,教皇陛下的声音。
      这让她自身,也是甫一出声便愣住了。

      随即意识到不好,抬起头。

      【教皇陛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艾克利斯那素来温润沉稳的声音,现在满是藏不住的惊慌,教皇陛下正苦思冥想该如何掩盖过去,就听他又说:【难道是生病了!?】

      嗯,这个理由好。
      虽说她受到了神只的眷顾,不会轻易生病受伤,但总比半夜醒来脖子上突然多出个青手印要更好解释和糊弄。
      到时,恐怕就会将圣殿所有的神职者惊动,去寻找那‘刺杀者’了。

      嗯?她说了糊弄吗?
      怎么可能,温柔善良的教皇陛下,是不会说谎的。‘

      【可能是夜里风太大了吧。】
      教皇陛下诚恳地胡诌道。

      【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唤来宗主教以及各位枢机为您进行加护!】说着,艾克利斯转身就欲往外走。
      教皇陛下揪着被子,身子不由往前,连忙叫住了他:【不必了,咳……】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牵扯着脖颈就是一顿无法抑制的咳。

      那声音,听得枢机艾克利斯又是一阵揪心,犹如痛在他身,看着那伏在地面,发出令人心碎咳声的纤弱身影,甚至差些就要冲入那薄薄纱幔之后。
      ——当然并没有。

      他仍牢记着自己的身分,只是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克尽职守地待在纱幔外,免得教皇陛下再度为了叫住他,而伤着嗓子,更加痛苦。
      一边,还悄悄地吟了个治愈的咒文,施加在教皇陛下的身上。

      光芒闪过,渐渐缓过来的教皇陛下道:【这么晚了,别去叫他们了。】

      觉得就这样说,关心则乱的枢机依旧无法信服,她只得压着喉咙的不适,以极轻的力道说:【最近由于不明力量侵蚀了圣都的结界,白日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晚上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为了子民,也是为了我,就别去叫他们了。】

      艾克利斯闻言,顿时羞愧得无以复加。
      原来教皇陛下竟然想得如此深远。

      【啊,您的心胸是如此的仁慈宽厚,而又伟大无私啊。】
      话语中饱含哀切,若是不知实情,还以为教皇陛下舍身就义之类了呢。

      教皇陛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对于这位过于忠诚的枢机没辙似的:【给我杯水吧。】
      【是的。】然而艾克利斯却没起神,反倒是冲殿外喊了声:【罗纳多。】

      【是、是的!】男孩的应话声远远传来。

      教皇陛下这才注意到,原来罗纳多也来了。

      他还真的要往艾克利斯二世的方向发展了吗?
      唉,明明有一个就足够头疼了。

      全身心都投在二人的她没察觉到。

      脖颈的痛处确实为艾克利斯的治愈术法所抑制住。
      然而那抹让人触目惊心的青色,却渐渐加深,变为可怖的漆黑,在雪白的肌肤上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蔓延而开,旋转扭曲。最终,原来的手印已经不成原样,转而吸食着她的生命,开出了一株墨青色的藤萝。

      ……

      同时。
      在她曾经望向的黑暗之中。
      黑发绿眸的美少年,倚着石柱,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抿起唇,像是在抑制什么而将手紧攥成拳。

      灰绿的眼眸嵌在苍白的面孔中。
      倒映出那些涌动在夜色中不淮好意的爪牙。

      无数树叶沙沙声等万物的声响,在他耳中打成碎片,重组,最终转换成古老深奥的语言,翻角着他的脑。
      指节被捏得喀喀作响,不似是关节被掰动,而更像是骨头被攥碎。但少年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般,只是低声狠狠地道:【闭嘴。】

      刷地,黑夜又重归寂静。
      少年知道,那些深渊中的恶魔,仍旧不怀好意地窥视着他。

      他厌恶他们。
      可他却又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滚!】
      少年低着头,咬牙切齿,一抹鲜红从他唇角渗出,肩膀因愤怒颤抖着,远远看上去,脆弱而单薄。

      他知道。
      他应该要下手的。

      令人作呕的神只,于人间的代言者。
      从一开始,就是为的这个,而接近的她。

      灰绿的眼眸覆着如黑雾般尚未散去的深沉戾气,他看着圣殿中,那唯一为光辉所垄罩之处,眉宇间夹杂着仇恨,厌恶等无数负面所集结成的情绪。
      其中,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身为恶魔的他本不该有的。

      ——软弱的茫然。

  •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好肥一章!请继续往下翻哦~#
    终于入v啦!谢谢各位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我才能入v!
    倒v至27章,有标注喔,看过的小天使,请不要误买啦!

    这里说声对不起。
    我周六感冒发烧了,实在头疼,整个人都晕呼呼,强撑着也只码了一千字,没能更新出来。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啦!

    感谢在2019-11-25 23:46:55~2019-11-30 23:3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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