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球论》梅不可三弄

14、章五

　　很多年后当评论家在讨论蔺姜娴这个人的时候，在津津乐道于她与另一位网球名宿不二周助的感情纠葛的同时，也分外关注她在网球场上所取得的成就。
　　蔺姜娴的职业生涯跌宕起伏，拥有极富传奇色彩的一生。她职业生涯的开场与谢幕都极尽完美，也就让人忽视了中间短暂的难堪（这与历史上那个著名的公子小白恰恰相反），她世界排名第一的时间并不算特别长，却是除格拉芙之外唯一一位拿到金满贯的女子选手。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她那本全球大买的自传《260平米的战场》起首一句就荡气回肠，匆匆一瞥就注定这本书如同那个人一般传奇无二。

　　2012年体坛风云突变，取得三连冠的洛杉矶湖人试图捍卫王朝的尊严，与小皇帝勒布朗•詹姆斯领衔的纽约尼克斯队于总决赛狭路相逢，彼时最佳新秀蔺姜屾桀骜不驯，却在总决赛血性上场，在与纽约鏖战的七场比赛中，以一年级菜鸟之身，抗起了湖人队组织者的大旗。
　　“在场上，他是唯一可以给我帮助的队友。”
　　那一年，输掉第七场也输掉整个一年努力的科比•布莱恩特，满目冷静却难掩眼神里的失落，当勒布朗将镁粉抛向观众席的刹那，湖人王朝戛然而止。
　　阴谋论，造星论……所有的解释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当蔺姜屾被担架抬下场的时候，这一切已经写下了结果盖棺定论。
　　蔺姜娴不该说什么，作为新秀的蔺姜屾已经做的足够的好，最后关头那一幕幕悲剧的英雄色彩，成了Staples Center一个夏天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输了，但我会赢回来。”
　　——Lose…but I will win.
　　前者用了过去时，而后者却是将来时，蔺姜娴接过了蔺姜屾平静的话语，抗上YONEX的球拍，登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那一年的夏天，奥林匹克运动会，放眼是满场的欢呼声，不算澎湃，却响起了一个夏天独有的激情。
　　黄色小球在指尖跳动，弹地三次，收住，抛球，引拍，动作是俄罗斯式的舒展而完美，发球——

　　——2012年伦敦奥运会网球项目男子单打冠军是日本的手塚国光，而女子组冠军是中国的蔺姜娴，时代在这里汇聚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心境，蔺姜娴曾经和弟弟打了个赌，赌输了就心甘情愿地跑来打奥运，却也仅此而已。
　　——她没有手塚那么好的资本，赢了奥运之后尚且能马不停蹄地参加纽约皇后区的美网公开赛，在戴上冠军奖牌的刹那，蔺姜娴告诉自己“TMD这一切大概就结束了吧”。

　　“吃喝玩乐，老娘心意已决，再废话的就绝交！”
　　时隔数年，J时代的诸位、日本网坛的后起之秀不分彼此地全部云集在河村隆的寿司店里，几杯清酒下肚，蔺姜娴故作疯言疯语。
　　“太不华丽了。”迹部说。
　　“喝醉了呢。”不二说。
　　“姐……别丢人现眼啊……”蔺姜屾说。
　　“まだまだだね。”越前说
　　“出去跑圈清醒一下。”手塚说。
　　“装吧，你就装吧。”夏燚说。
　　……
　　“27ml就醉了吗？记录一下……”乾贞治话音刚落，一堆锅碗调盆飞向他的脑袋。

　　夜风吹过，宴席已散，热闹之后的安静，空旷的有种让人逼仄的味道。
　　那一边迹部景吾驱车带上蔺姜屾不知驶向何方，这一边不二陪同蔺姜娴步行回家。
　　“奥运会差点就赢手塚了啊。”蔺姜娴耸肩摊手，习惯的表情动作做的如此完美无暇。
　　“嗯，是啊。”不二周助将满不在乎当成常态，举手投足都如此平静到“彪悍”。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和血淋淋的现实……
　　——……
　　——我呸……这家伙纯粹少根筋！
　　蔺姜娴不住地腹诽，满脑子一片混乱之后，再次开口，直戳死穴。
　　“不二啊，算上今年，你已经连续三年在法网决赛输给纳达尔了。”
　　“嗯。”不二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淡定地回答，“明年会赢的。”
　　蔺姜娴诧异地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实打实的溢于言表——这是唯一一次，不二周助说出“会赢”，也是唯一一次，不二周助有了那个叫“求胜心”的东西。
　　蔺姜娴笑了，“那么，下一个对手是谁？纳达尔，还是手塚？”
　　不二微笑地回头，道，“是我自己。 ”

　　——这一句话，终将成为历史。

　　2013年，蔺姜娴妖孽地活着。
　　蔺姜屾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兴风作浪，但是蔺姜娴绝对可以，这女人就是一个妖孽，毋庸置疑。
　　这一年，蔺姜娴与前影帝尼克尔森混的熟络无比，Staples Center有了属于LIN的专属座位。
　　蔺姜娴崇拜科比，蔺姜屾却喜欢阿里纳斯，但不论如何两人都是极端自虐地奋斗者，殊途同归，当蔺姜屾披上湖人队0号战袍的时候，顺势抗起了紫金王朝下一任的大旗。
　　上一年的溃败，这一年的卷土重来，然则所有的一切都顺应了纽约人的梦想，那一片辉煌的麦迪逊花园球场，接纳了勒布朗之后，成为了篮球朝圣之地。
　　“我们会赢的。”
　　1月的时候在麦迪逊痛宰纽约人，尽管小皇帝的数据依旧漂亮非凡，却掩盖不了最后一分钟的痛心疾首，半场梦游的蔺姜屾最后一分钟犹如神来之笔的两个三分两个助攻，与科比一同将纽约斩于马下后，于发布会上神态笃定冷静异常地回答，而后又加上了半句话。
　　“即便是在6月份（总决赛）。”
　　那一句话，堪称挑衅。

　　然则天才的言论不需要任何人的证明，紫金双星一路高奏凯歌，以联盟第二的常规赛成绩杀入总决赛，继去年之后与勒布朗狭路相逢。
　　科比VS勒布朗，这是属于科比的战斗，却同样属于蔺姜屾。

　　蔺姜娴疯狂地热爱篮球，曾经为这支紫金之狮流过太多的眼泪，曾经的悲从中来，曾经的喜极而泣，而后于这一天，当洛杉矶人在麦迪逊举起冠军奖杯，历史的记录于记分牌上的112-111定格之后，蔺姜娴与身旁的尼克尔森拥抱，流泪，狂欢。
　　——难以言喻的奇迹。
　　科比腰部受伤，拜纳姆缺阵，加索尔被打肿了右眼，蔺姜屾脚踝裹着纱布……但他们克服了一切，以血淋淋地勇者姿态，拥起了奥布莱恩杯。
　　“我们是冠军！”
　　蔺姜屾放弃以往桀骜的模样吼出这一句话，坐在蔺姜娴另一侧的迹部景吾不动如山的姿态顷刻崩溃，然则贵族的姿态依然撑在那里，只是微微泛红的眼圈出卖了原始的激情。
　　——装吧装吧，让你丫再装……
　　蔺姜娴激动之余尚有闲情揶揄嘲讽，迹部依旧不动如山地听着满场“我爱科比”“我爱蔺”的喊声，表现出在商场上特有的气魄与定力。

　　那一天比赛之后，蔺姜娴飞去了法国巴黎，第二天正是法网的决赛日，连续四年的冠亚之争，隔网相对的两个人。

　　很多年后网坛评论员把这一天称之为时代的谢幕，曾经阿加西败于休伊特，休伊特败于费德勒，费德勒败于纳达尔，而那一天，纳达尔败于不二周助。
　　——追赶与继承，世事不外乎如此。
　　——罗兰•加洛斯陷入了狂欢。

　　蔺姜娴身陷人浪之中，彼时伤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将她推向了复出的边缘，260平米的方寸之地，是战场，又不仅仅是战场。
　　不二周助一眼看见躲在亲友席的蔺姜娴，手腕一动，那只夺得最后一分的黄色小球打向了看台，人潮涌动，以不二的手法与准度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人群里的蔺姜娴，那只来势很急的球在落入怀中的刹那变得轻巧无比，两次旋转以“星花火”的姿态坠入了蔺的手中——定局。
　　——不二周助……算你狠……
　　蔺姜娴接住小球，第二日于亲友圈中宣布自己2014年的回归。

　　刹那芳华。片甲不留。
　　蔺姜娴过的兵荒马乱。

　　2014年，蔺姜娴最爱的篮球大神科比•布莱恩特退役；2014年，蔺姜娴强势复出网坛。

　　很多年后回过头来看蔺姜娴的职业生涯，撇开当中两年的空白期，事实上真的给媒体提供了太多的新闻素材，自从这一年不二与蔺正式确定公开情侣关系，媒体一切的捕风捉影都成了极度八卦的事情。
　　而后一切更朝着混乱的方向前进。
　　“幸村住进我家还能理解，你！迹部景吾……”蔺姜娴指着迹部故作冷静，却不料大爷样的迹部一个电话打给地球那端的蔺姜屾，蔺姜娴彻底崩溃。
　　这一年的澳网，有的玩了……

　　迹部景吾这个行动派与蔺姜屾那档子事情暂且不表，然则迹部大爷几声令下，蔺姜娴即便不情不愿也得让路，更何况蔺姜娴在墨尔本的家基本上已经成了J时代各位大爷的临时据点，这也是迫使蔺姜娴后来咬牙在贝弗利山庄购下高价房产的原因之一。
　　后来的故事汹涌澎湃，2014年，2015年，2016年，蔺姜娴用三年的时间完成了网坛创举，三年里六获大满贯冠军，终于一举完成金满贯，傲视群芳。
　　2016年的温网，当蔺姜娴捧起冠军奖杯，一个时代在那一个刹那完成了传承，从格拉芙到蔺姜娴，时代跨越了二十多年，再一次合拢成一段荡气回肠的奇迹。

　　后来，在蔺姜娴那本全世界大卖的自传《260平米的战场》（注1）中是这么评价自己的金满贯的——
　　——很多人在夸赞我的荣耀，只因为我是将近30年来第一个完成金满贯创举的家伙，但是我不得不说出这样一个事实——或许你会认为是泼冷水，但这才是真实——格拉芙是在一年之内完成四大满贯加奥运冠军的！但凡一个打网球的人都该知道这是多么的困难，你必须在这一整年里尽可能地保持你的体力和状态，你必须拒绝意外和伤病，必须一以贯之的坚持与努力……正是这些，铸造了金满贯这个无与伦比的名词，因而就这一点而言，阿加西和我的“金满贯”多少有一些成色不足。
　　然而，这一切又如何？在此，我想要告诉所有正在阅读这本书的你一个事实以作为这个故事结束的句点——260平米的战场上，你的对手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