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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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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幽深,外头也天色昏暗,但稍微适应过后,季临还是能够看清一些。
耳畔是不绝地沙沙声响。
燕北昭道:“里面没有人。应该是跑了,还把蛇笼都给打开了。”
他的目力比季临好,不过看着满地乱爬的大小不一的蛇,他有些犹疑要不要将洞壁上的火把点燃。
“嘶嘶。”身侧忽然传来极为清晰地的蛇信弹动声。
燕北昭要点火把的手一顿,这才看见季临身上盘着一条小蛇,明明对比地上的蛇来说,几乎是细小到不够它们一口吞的身长,可当它出现,地上的蛇都显得有几分惊惶。
季临怕蛇也是不分蛇的,不然当初这条九归那么点大的身形都不至于会吓到他五官扭曲。
——只是到底带着它这么久了,就冲它这么久都乖乖的,季临觉得自己多少也得给它一点信任了。
所以察觉它碰了碰自己的手,才没有下意识将它甩出去。
然后就发现了,别看它又细又小,但用起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地上的蛇骚动起来,这山洞虽然很深,但因为那些人也怕蛇咬到自己,所以根本没有留有给它们躲藏的地方。
——何况,它们最细的身子都有人上臂粗,这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燕北昭点亮火把,渐渐明亮的光将这山洞内的场景照的清晰。
两旁整齐的排列着笼子,现在都被人砸开了笼门,想来是为了放出这些蛇,为自己争取一些逃跑的机会。
一条最大的蛇盘踞在最深的地方,身子足有季临的大腿粗,盘了四圈的蛇身足有半人多高。
还不算它昂起的蛇头,季临不禁觉得它是不怕自己手中的小白蛇的。
燕北昭也看到了,甚至比季临想到的更多。
因为在别的蛇都后退的时候,它却是依旧昂着头,稳如泰山。
季临手中的小白蛇,他是知晓的,那是一条真正的开了智的九归,虽然现在应该还是在最浅显修为的层次。
——但终归是非同凡蛇。
而这条蛇,竟是真的被人用这种恶毒血腥的法子,养出了堪比九归的“灵智”吗?
燕北昭也说不好自己有没有那一瞬间的动心。
他感受到季临攀在他手臂上,忽然收紧的力量,他稳了稳心神,安慰道:“别担心。”
然后使用季临稍微退后些,其他的蛇都怕九归,季临的安全算是有了保障。
他可以全心全意处理这条最大的蛇。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尊上,已经集齐多少条这样的大蛇,且再往后还有什么更恶毒的法子。
那位尊上想要九归,眼前这条虽是“不凡”,可显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而既然最开始已经用上了这样损阴德的法子,后面的法子还能善了?
燕北昭的剑划在那大蛇身上,竟是擦出丝丝火花,大蛇虽然吃痛,却伤的不重。
而它一甩尾,燕北昭却不得不避开,落下的蛇尾碾过其他的蛇,留下一地鲜血肉糜。
蛇群暴动起来——虽说前有狼,可后也有虎。
它们是没有开智,可也有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所以不过几息时间,蛇群就开始乱窜。
季临不是不能躲,可他们就是来处理这些蛇的,让它们走散,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
——它们可不像寻常的蛇类那般怕人七分。
而且应当是那些人有意挑选,这些蛇都是剧毒的种类。
沉下心,缓缓呼出一口气,季临的手上缓慢的窜起丝丝地电光。
而另一手,就解开了缠在腰上一节铁索——是进入山寨之后,季临看到人家拿来锁门时用的,他们放出被关押的人后,季临想了想将这节铁索给捡来了。
——其他人防身用的武器,对季临来说都不适用。
刀斧需要开山之力,长剑需要缥缈身法,长枪虽然远距离攻击,却是木柄不导电。
——所以这铁索虽丑还不伦不类,但导电的性能还是不错。
季临缠着雷电的手一握上,眨眼间落在地上铁索就窜上了电光,刚刚靠近的蛇,就被电的一阵焦香。
连退几步,让出更大的空间,季临堵在洞口,疯狂地甩起了铁索。
攻击毫无章法,也好在这些蛇类虽凶,却还没人类的狡猾。
燕北昭不但要对付这条巨蛇,还要顾及旁边的蛇群,不然要是踩到了蛇挨了咬,那可真就吃大亏了。
一注意到季临的险境,燕北昭便有心帮忙。
却没想到只是几息地时间,他还没冲过来,就见季临以异样的方法将事情解决。
——嗯,反正就觉得是出乎意料的。
可想一想,这人是季临,这事儿就又多了那么几分顺理成章。
燕北昭专心对付起这巨蛇。
*
等从山中回到小镇,已经又是一日傍晚,一众人都很是疲累。
直接包下了季临几人先前住的客栈,给这本就不多外乡人住宿的客栈带来了难得一大笔收入。
——客栈东家简直不能更欢喜,还特意去现买了好些鸡鸭鲜肉。
反正他是看得明明白白,这些大爷们都是舍得花钱的,特别是领头那几位。
但让他失望的是,不论是季临还是燕北昭,这一夜连个洗澡水都没要。
一早起来的季临感觉眼前还是迷蒙地,无神的双眼望着帐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还是因为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长响。
店家只得又重新采买新鲜食材,这天气越来越热,而他可不敢拿不新鲜的东西糊弄这些大爷。
季临吨吨喝下一碗温粥,才想起来问小二,有没有看到他们同来的其他人。
——因为包场,他觉得今天的客栈可真的格外安静。
小二想了想,道:“甲三房和甲四房的那位公子和姑娘出去了,快半个时辰了。”
“乙一房的姑娘和乙二、乙三房的几位大爷也先后出去,大概两盏茶的功夫。”
不过去哪里,自然是不可能跟一个小二说的了。
季临想大概是处理一些山寨事情的后续,那些被救的人大多都是满眼空洞,毫无神采,所以他们根本没法将人带下山。
只将人留在山寨干净的房屋里,留下几名宫众照看,他们来这城镇是休息,也是为了找大夫,并购买一些药材。
——他们也应该是分头行动了。
而燕北昭,则是还没有起。
吃饱喝足的季临,端着一份早餐来到燕北昭的门前。
季临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都得十点多了,昨夜他们就没吃得什么,燕北昭又是有伤在身,又是一直在寻药,感觉身子不太好的样子。
所以,季临敲响了燕北昭的房门。
哪怕是困,也得先起来吃点东西,别饿伤了身子。
打坐一夜的燕北昭,到这时才睁眼,他倒没觉得有多饿,但外面的是季临,他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这个小菜的口味不错,配粥很可口,你快些尝尝。”季临一见燕北昭的脸色还不错,就放心了不少。
洗漱好的燕北昭看着季临递过来的筷子,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太过小心的对待了?
可他也不想拂了季临的好意,所以他说哪个口味好,燕北昭都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季临一直坐在一旁,腹稿打了良久,才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关于你的药的。”
起先他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但是事后将自己与燕北昭相遇以来的事情都捋一遍,他就想到一个可能。
燕北昭点头,他并不知道季临这时候想问什么,但关于他的药的事情已经跟季临说了不少,也不在乎他多问一点。
——当然,如果太越界的话,他会明说不能细讲。
“你要找的药,是不是其实就是九归?”季临道。
燕北昭点了点头,但看到季临的脸色,他连忙道:“你别多想。”
“我需要的药,虽是九归,可跟着你的这一条,实际上也不过是刚开了灵智。”
“我需要的药是九归的蛇血和蛇蜕,它这么小,想必也没到蜕皮的时期。”
——只是九归难得,所以哪怕有一丝消息,他们都不能放过。
就像这次意外捅破山寨之中的事情一样。
季临的神色刚好一点,毕竟自己这不算“强占”了燕北昭的东西,让他不能治病。
但听到后面,了解蛇蜕获得的艰难,季临就不禁担心起来。
“这,他得长多久才会蜕皮啊?”这才是手指粗细的小蛇。
“所谓九归,它的一身一共要渡过九九八十一次蜕皮。而我需要的,是它蜕到‘三九’时那一次的蛇蜕。”
这一点,燕北昭想跟季临说清楚,以免他心底胡思乱想。
果然见到他的脸色好了一些,但紧接着就见他皱着眉道:“那就是说需要它第十八次蜕皮的蛇蜕?可要怎么看它退了多少次皮?”
“而且,这得蜕十八次皮,得多少年啊?”
季临望着盘在桌子上的小白蛇,这么细细小小地,未免太幼齿了点吧?
燕北昭被季临的眼神弄的好笑。
蜕皮进入“三九”时期的九归,便不再称之为蛇,而是蟒型,所以从体型上还是很好分辨的。
——季临手心这一条的大小,怕是最多进行过来三两次蜕皮吧?
“小东西,你死活都不走,那我养着你,问你要点蛇蜕怎么样?”
“蛇血,……我想法子只取蛇血,绝不伤你性命行吗?”
季临望着小白蛇的小身子,停顿了半晌,说道:“我给你多准备点吃的吧?吃蛋还是吃肉?你好像挺喜欢吃烤兔腿?”
望着季临恨不得瞬间将小蛇喂成大蟒的样子,燕北昭不禁又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
知道燕北昭的情况之后,季临就将这事儿记在心中,哪怕知道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更主要的还是寻找其他九归的线索。
但他还是更勤快地喂养起小蛇,一时让小蛇都受宠若惊。
——他虽开灵智有灵性,可也还没能理解到这么“险恶”的人心。
直到晚间,左哲阳和叶梓夕才回来。
叶梓夕的伤势并不太重,更多的是疲累,休息过来就又容光焕发了。跟着左哲阳跑了一整天,依旧是神采奕奕。
只是她觉得师兄自跟她分开买了一些糕饼,回来后就有些神思不属。
可不管她怎么问,师兄却又只是说没事。
——难道,是太累了吗?
直到晚间吃饭时,左哲阳依旧是神思不属,叶梓夕叫他几次都没得到回应。
却见他眼神频频落到季临和燕北昭的身上——燕北昭身上更多一些,当燕北昭回望来时,他却又将目光挪到季临身上。
叶梓夕觉得,他师兄是在气季临不跟他玩了吗?跟她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