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彪悍媳妇》杳却

4、004

　　母女到底是没有隔夜仇，第二天瓜瓜就找她道歉，和好如初了。

　　那个晚上，她想了很多，想开以后，脾气收敛不少。

　　孩子长大，翅膀硬了，由不得她管，管了是给自己添堵。

　　阿宁离开前，她的重心就在孩子身上，他离开后，她把所有心力都灌注在孩子身上了。
　　孩子大了不由娘，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供读书供吃饭穿衣，最后还成了她的不是。

　　重来一回，不能重蹈覆辙了。

　　周程宁没想到自己会有条被子，今天爱人又是炖鸡又是给他一条被子，怎么回事？

　　房间里还亮着煤油灯，牛牛喝饱了就睡，睡两三个钟头才会醒，现在暂时醒不过来。
　　徐香娟见瓜瓜已经进被窝躺好准备睡觉了，掀开周程宁的被子，拍了拍呆愣愣还不知道钻被窝的男人。

　　周程宁现在完全是不知所措状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和木头人似的，亏得知道听她话进被窝。

　　他们夫妻差不多有十个月没同.房了，爱人是那个意思吗？

　　徐香娟只是有话说，没想做别的：“我给你买辆自行车，以后你骑自行车上班。”

　　“不…不用，不远的。”还要给他买自行车！

　　自行车多贵啊！

　　“怎么不用？你走路得半个钟头才能到学校，骑车快不少，买了自行车还能载我们一家人。”

　　阿宁两年后开始得病，现在必须预防，日常做好保暖工作，把身体养结实。

　　保暖是一个，交通也是一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想给阿宁更舒适的生活。

　　现在85年了，六七十年代家里有辆自行车或许还稀罕稀奇，这都什么年代了，买辆自行车怎么了？

　　她姐75年嫁人都有三转一响32条腿彩礼，自行车早有了，姐姐还把自行车留家里，娘家什么都有，她自己要结婚的话，就觉得男方彩礼给钱就行了，钱实在。

　　钱是实在了，但没车不方便，总不能问爸妈要自行车，妈妈不得骂死她？

　　胳膊肘只会往外拐！

　　“买了自行车，家里会不会没钱吃饭？”周程宁从小饿到大的，之前在学校租的宿舍住，条件差，洗澡和厕所都是公共的。

　　他爸妈不管他，他自己有存着在华大得的奖学金，工作后每天米饭馒头青菜白菜，偶尔馋了吃顿肉。
　　他一个月就得花上10元，现在一大家子，爱人不用他操心钱的事，可他也不确定能不能买辆动辄上百的自行车。

　　当初钱大娘给他说亲，把爱人的要求都说明了，800元彩礼绝对不能少。

　　那会儿存了一千二，彩礼钱是有的。

　　中学住宿条件太差，他也想老婆孩子热床头，答应钱大娘相见相见。

　　第一次见面，爱人就凑到他身边闻了闻，害得他以为自己身上有臭味。
　　出门前洗过澡，特意打了两遍肥皂，被闻得脸都臊红了，这时就听爱人和钱大娘说，行，就他了。

　　第一次见面，他觉着可以把攒的一千二都交给她。

　　结婚三四年，不提彩礼一千二，就是有两千二也花得没多少了吧。

　　徐香娟：“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不会饿着的，够，另外给牛牛打张床，我明天画个样子，你后天上班的时候带上，下班顺路问问村里陈木匠，打一张那样的小床得多少钱。”

　　“我知道了。”周程宁想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

　　结果爱人离开被窝，给他掖了掖被角，熄了煤油灯，摸索着和瓜瓜牛牛一个被窝了。

　　爱人离开被窝，周程宁心里说不上的失落，告诉自己今天已经够舒坦了，不能和瓜瓜一样不知足。

　　...

　　徐香娟一早起来，调面糊做鸡蛋饼，现在家里没电视没手机，夜里睡得早，凌晨四五点起来也不会多困。

　　从存放鸡蛋的罐子里拿出几个鸡蛋，面粉里加鸡蛋和水制成面糊，家里有平底的铸铁锅，只是以前不摊饼不烙饼，很少用，现在脏得不像话，直接用铁锅做算了。
　　铁锅做出来虽然不好看，但也能吃。
　　面糊糊先放着，徐香娟从院子里剪了把小葱，洗洗干净切成葱末放在一边。

　　周程宁没事就听爱人的吩咐，削了两个土豆用擦子擦丝，弄好土豆丝之后就去烧锅。

　　徐香娟先炒了土豆丝，炒到能直接吃的程度，撒点葱末，盛出来放碗里。

　　烧锅的周程宁已经闻到土豆丝的香味，想着爱人到底怎么了，居然一直做好吃的。

　　以前家里基本是杂粮饭配炒蔬菜，家里有调料，爱人说贵，只能加一点，加一点吃不出味道，很淡，再有就是清汤寡水的手擀面，这也没味道。

　　原来料加足了这么香，油放得肯定也足。

　　他以前见爱人做菜，就算放油也是放一点，蔬菜全靠翻炒几下加入的水煮熟。

　　煮蔬菜的说法比炒蔬菜的说法更贴切。

　　徐香娟开始摊饼，鸡蛋饼熟得快，差不多行了就往里夹土豆丝，多撒点葱末。
　　用饭铲子将鸡蛋饼两边一合，很快盛出来。

　　这种大铁锅就是没有煤气灶方便，她只能让丈夫把火烧小点，不然火太旺鸡蛋饼容易焦，不焦也得老了。

　　“阿宁，你先吃着，我再做几个。”第一个饼是让周程宁吃的。

　　鸡蛋饼煎得金黄香软，还冒着热气，周程宁一口咬下去，闻着香，吃起来更香。

　　饼似乎还带着汁，咬起来嫩…这一个饼得要多少鸡蛋啊。

　　爱人怎么舍得让他吃了呢，给瓜瓜吃能吃几顿。

　　瓜瓜是自己起来的，发现爸爸妈妈不在床上就翻下床去找爸爸妈妈。

　　徐香娟见家里的小馋鬼来厨房了，把特意给她做的小鸡蛋饼用草纸捏着，递给她。

　　“妈妈，香，好吃。”瓜瓜手里的鸡蛋饼已经不怎么烫了，能直接下嘴，吃到嘴里还不忘记夸妈妈。

　　徐香娟给周程宁摊了三个，周程宁都吃完了，这会儿喝着粥，粥是鸡蛋粥，她打了两个蛋进去，没撒盐，很淡，正适合自己吃：“这是鸡蛋做的，瓜瓜一直要吃鸡的话，以后就没有这个吃。”

　　吃喔喔还是吃喔喔蛋，小女娃纠结了会儿，家里喔喔好像只有三只，吃完就没有了，喔喔蛋妈妈每天都去捡，小女娃最后道：“不吃喔喔，喔喔每天都有蛋，每天吃这个。”

　　“行吧，以后别跟妈妈吵着要吃鸡，妈妈下午给你蒸馒头吃。”

　　又有吃的，瓜瓜道：“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