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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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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胤禩在我的心里形象一下子高大了好多,虽然情欲难耐,虽然艰难的把持到汗如雨下,可他咬紧了牙关坚韧的挺过了他对自己的惩罚,他笑着,始终在嘴角仰着一抹浅浅的弧度,直到第二天从我的怀里醒过来,他始终没有做一件任何放纵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提出来帮他解脱,更没有很无良的谄媚着诱惑他,以此来试探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和位置。那些只会让我们的感情沦为低贱的处理品,无论是骄傲的他还是矜持的我,我们都会尊重彼此的付出,也会更加的珍视对方的感觉。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好回答你,我只能说一句,可能是因为爱。
身体的折磨使他的脸色略显了一些疲惫和焦黄,休息了好多天后,那个阳光俊朗的大男孩又重新的活跃在八爷府的每一寸土地上。当然,更多的是活跃在我的院落,听雨阁。
我曾经在一个有着暖暖余晖的黄昏后,半卧在贵妃塌上,很是迷惑的问他,为什么给我住的院子起这个名字。那个攥着我的手当玩具玩儿的胤禩,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然后咧开嘴大大的一笑说:“因为到你的地方,自然是要听你说话的了。你那么爱讲话,哪还有我的份儿呢。”
我霍的起身,攥着他腮边的肉夹在指尖,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说呢,怪不得下人们一来我这地反就会很诡异的笑。想来他们都是知道你这个半吊子主子的意思呢吧。”
他一边嗷嗷叫着讨饶,一边仍旧是痞痞的笑着:“好啦好啦,我说实话还不行么?说实话,一定说实话。”
我扬高了下巴,哼了一声把手松开,我就不信他还能杜撰出来什么感人肺腑的解释不成。
他目光映着天边通红的晚霞,脸上被那橘色的光晕镀上了一层亮彩。他启开红红的薄唇,淡淡的嗓音很是迷幻的说:“因为这里,有我的雨儿。我要听着她笑,听着她告诉我她很幸福。所以,要听雨。”
我站在他的身后,被那渐渐落山的太阳照的脸庞发烫。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装作很是不屑的语气,眼眸眺望着远方归家的鸟儿,带着笑意道:“鬼才相信呢,跟着你,我才不会幸福。”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那暖暖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掌心间传递的温度和感觉,我们就像一幅浓墨的油彩,在这夕阳西下彤云满天的黄昏,执手相望。
这天醒来,望着萱儿端上来码好的那精致的菜色,出奇的,我竟然一点儿的胃口也没有。来到清朝以后,凭着万恶的封建阶级上层的地位,我享受到了好多的美味佳肴人间极品,而且,那些无论是从色香味上来看都能让人竖起大拇指的膳食,当真是让我百吃不厌。
可是,自从进了四月,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别的,我就是不想吃东西,好像还有对任何事儿都是一副懒懒的淡然。就连今天胤禩下了朝回来,兴致勃勃的给我说康熙要准备计划到七八月份去盛京谒陵的时候,我都是很萎靡的说了一句:“哦。”
他期待着我再发表点儿什么意见,然后他就会把他的想法,和对这一趟出巡的安排一五一十的统统的告诉我,这我都习惯了。上回胤禟表哥去收购京城的古玩铺子的时候,他跟着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的给我讲了他们两个大清的皇阿哥,当然其中一个还是年轻有为的贝勒,是如何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然后把人家掌柜的吓得只差哭天喊地的,最后用一个低的吓人的价格把店铺盘了下来。
说真的,胤禩真的应该去做导演,对每一个他见到的画面,和他心中的感觉,他都能很是生动的连说带比划的给我重现出来,把我这个习惯了看电视剧和看电影的米虫经常逗得咯咯的大笑。
他在家和在外面真的就是判若两人。整日的只要他在府上,我的耳朵就很少的能清净过。可是一迈出八贝勒府的大门,他就瞬间完成了转换,立刻成为那个不多言不多语的温婉少年。淡淡的一笑总是让那些二八妙龄们顿时眼红心跳,所以,在跟他逛了三次街后,我就严厉的斥责了他。
“不准对我以外的人笑。”
“男人呢?”很无辜的抬头,眼睛放电。
“也不可以!”
“哦。”很无辜的低下头,满腹委屈的答应了。
“不准跟除我以外的人对视超过三秒。”
“男人呢?”
“也不可以。”
“哦。”
“不准在跟我逛街的时候对着那些春心萌动的幺蛾子们装酷。”
“男人呢?”
“也不可以。”
“哦。”
一阵沉默后,他很是迷惑的抬起头,对着我的眼睛,可爱的说:“雨儿,可不可以问一下……”
“说。”我立刻就回答了他,然后用眼睛,把刚才被胤禩的风采所迷得晕头转向的女人们,一个个的声讨了一遍。我很生气,我的老公,你们老看什么啊看。那些小姐们捏着帕子双手放在胸口上,一副林妹妹的娇羞无限,好像一阵风儿过来就把他们吹出国了。这些都还罢了,那些跟小贩们为了一两个铜板争执不休的已婚妇女,那些大妈老奶奶们竟然也跟着把罪恶的目光投向我身旁,一身宝蓝色长袍辫子上缀着蓝色辫穗的胤禩。
行行好,且称你们一声姑娘们,有夫之妇了还跟着添什么乱啊!边儿去。
正怨念着,拿起胤禟的金石铺子里的一款凤凰吐珠的簪子往头上别,胤禩很是委屈的嗓音,登时的将我雷到而且劈成焦炭。
“雨儿,什么是幺蛾子和装酷啊?”
“……”
好了,插叙到此结束,胤禩看我今天的兴致着实的跟以往不同,是出奇的低。他翻身坐在床上,两眼牢牢的笼罩着我,担忧的说:“雨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昨晚我……”
“闭嘴!”我慌忙的堵上了他飘着酒香的薄唇,脸很是尴尬的别过一旁。
“你害羞什么啊。是不是因为……”他还想说,我霍的转头过来,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用心说着: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一辈子不让你碰。
跟我早就心有灵犀的他,很快的改口,用一个很是模糊但又是很明显的词将刚才的话补充完整:“那个啊。”
“不是!”冷冷的回应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发脾气。
“那是什么?我,惹到你了?”他的眼睛向上翻着,估计是在脑子里面搜寻近一个月来我们的点点滴滴吧。他想事情的时候,眼睛都会向自己的头顶望去,然后那黑的透亮的眼珠就会翻出一抹很是可爱的白来。
这次当然还是这样。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只是怀疑,我提前进入了更年期。额,尽管,我今年十六岁。
他柔声的在我耳边低语,那一个个字节都像是带了花香一般,很是让人心醉和留恋。他抚着我皱起的眉头,说道:“我的好福晋,怎么了,跟为夫说,想吃的还是想玩儿的,为夫今天都陪着你。”
后来,我突发奇想,趁着大中午头,胤禩刚刚吃了午饭,而且很累的忍受了我将近一个时辰的类似更年期现在沉沉的睡着的时候,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一个人去厨房鼓捣了一道我以前很是爱吃,近乎可以说是吃死都没有怨念的甜点——脆皮炸鲜奶。
站在油锅前,把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而且又废了很大功夫才组装好的食材,以大学军训时投掷手榴弹的手法,将它们一个个的丢进劈里啪啦响的锅里面之后,它们就华丽丽的出锅了。忙活了好久,待到一个人坐在阳光暖暖花香四溢的院子,把成品丢进嘴里的时候,我才自我安慰道,其实除了外观上有些不尽人意以外,这道八福晋亲自下厨的脆皮炸鲜奶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抬眼望望头顶的太阳,那灿烂着充满活力的光圈喜气洋洋的悬在如寒冰般幽兰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天幕上,让人看了之后心里也不由的萌生出暖洋洋的安逸和幸福,任那甜甜的满足感在心房荡漾开来。
我闭上眼,凭着手感在盘子里摸索着那金光闪耀的甜点,可是,随着手指触碰到一个肉呼呼的东西而且马上就被不知道是他还是它的手抑或是爪子牢牢的将手指握住。
尖叫一声后,我不出所料的看见笑得很是得意的胤禩,摇着他那在我眼前吹了好久的董其昌题字的折扇,悠闲而又惬意的把我的杰作皱着眉头慢慢的放进嘴里咀嚼。
我顿时来了精神,满是期待的望着他,近乎于谄媚的声音说:“好吃么?”
他也不答话,只是慢慢的嚼着口里的东西,然后眉心慢慢的拧出了一个“川”字。我无力的叹口气,瘫在我身后的摇椅上,很是颓废的冲他摆摆手,意思是不要让他刻薄的评价再次打击我下厨的积极性。
可是,又是一个必然的,他压根就没有理会我的求饶,待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唉声叹气的说:“这是什么啊?你确定这是你从人的厨房里面端出来的……给人吃的么?”
尽管我已经很是失败的毁了我当家好厨妇的梦想,尽管我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给他端出来一份跟被萱儿热了又热而且再放了好些天的味道差不多的菜,可是他也不能这么样的鄙视我,他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可是不能诋毁我的菜品!
“我去的给你预备膳食的厨房,您说,是给人吃的么?”我仰着下巴,一副垂死挣扎的彪悍。
“额,一般我剩下来的东西,都喂狗了吧。你端的是从西南院门的地方弄来的东西吧。快别吃了,当心闹肚子。”他很是认真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死了过去,而且又被他气了活过来。
西南院门,是胤禩的狗狗们玩耍的天堂,那里有猎犬,也有我喜欢的京巴儿。他这是在讽刺我的东西像狗食,可是看他很是认真的表情和语气,我真的不会认为这个少年是在挖苦我。
我挽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温柔的说:“禩禩啊,这个是你福晋我亲手下厨做的甜点呢,你这样跟狗食相比的评价,我听了当真是很开心,很幸福,很满足”说着说着我的牙就咬的恶狠狠的 “很生气!”
他的身子随着我最后的一声暴怒,猛地震了一下,然后很是尴尬的笑着,纯良的露出嘴里那两颗尖尖的虎牙:“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很好吃,很好吃哦。”
我泄了气,趴在他腿上,无力的挥手说:“别虚伪了,你这么赤裸裸的奉承我听了更难受。”
“想吃什么就吩咐一声呗,你还亲自去做什么。”他捏着我的耳朵,宠溺的说。
“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我先做一次尝尝,然后再给你端一盘子,给你个惊喜。”
“惊喜?我有了。”
“你以前绝对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我抗议他无视我想把二十一世纪的甜品亲手做给他的心意。他却很是诚实的在我的伤口上添了一把盐,上演了一出最最无良的雪上加霜。
“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吃到这种东西。”
我们就这么嘻嘻哈哈的在花园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笑着,直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倒海翻江,然后完全没有形象的在胤禩面前把他命名为狗食的东西吐了个昏天黑地。
奇怪的是,吐过之后,我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吐酸水儿,完全是一副要升天的样子。
胤禩吓得脸色惨白,一叠声的吩咐下人们请太医。
他抱着我在怀里,一路小跑着到了卧室,惊慌失措的语调听得我也不禁忐忑起来。
我安慰着他,用手舒展着他额上的波折,调笑着说:“禩禩,我死不了,你不用担心。”我叫他禩禩,是因为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两兄弟对我在称呼方面的要求。我答应了胤禛在先,又受制于胤禩的淫威和不满在后,我只得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很是暧昧的昵称,天天趁我开心的时候叫上一两声。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反对说我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妩媚和勾引,他会把持不住然后……可是,叫的次数多了,他和我也都习惯了。
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我干涩的唇,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说:“你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别瞎说,更不能瞎想。”
好吧,在穿回清朝之后的一个月后,我再次面对了太医,而且很有趣的是,这次的大夫跟上次在安亲王府见到了那个是同一个人。听禩禩的语气,他是太医院的医正,有着别人无可比拟的好脉息。
果然,在把手按在我的腕上后,还没有半分钟,他就咧开满是白须的嘴,拱手一揖,对着胤禩说:“恭喜八贝勒,恭喜福晋,福晋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