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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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组被沉渊严肃而急迫的情绪吓到了，内心满是畏惧连忙道：“是签了合同的进来的。”
“工厂周围真的发现了油田吗？”沉渊追问道。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他们并没有见过所说的油田，这个消息他们也是从壮男那边得知的，假如庄太太真的有心隐瞒庄家，不应该透露给这么多人。
沉渊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是油田什么的对庄太太他们很重要，为什么到现在还未挖掘开采？而临近海域间生物减少的原因忽然又出现了一种可能。
他的见识浅薄并未深思其中的关系，但是他可以大胆并简单的猜测。
为了隐瞒油田并不存在的真相，所以才饲养了大量的食肉鱼，让其他不知情的人认为是原油泄露，污染了海域，造成大量的生物死亡。
明明没有油田，庄太太为什么对外传播油田存在的可能性。
沉渊不动人类的想法，他只能靠自己寻找答案，“走吧，带我进工厂。”
……
半夜，昏黄的吊灯伴随着粗声的喘气一晃一晃的，灯光下已照不清女人的脸，只见她扭过头后的发丝已经完完全全遮住眼眸。
男人终于在一顿折腾下，来了点兴趣，哼唧哼唧几声，动了动肥桶腰，几秒解决了自己的苦恼，还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柔软。抓起地上的东西站起身，裤子一拉走出门。餍足之后，他用钥匙打开一扇厚重的铁门，铺面而来的恶臭令他感到不爽。
“一群只知道吃吃赖赖的臭虫。”说着他抽出系在裤腰侧的长鞭。
啪——
“起来干活！一天拿着钱不知道干事的蛀虫，M.猪生的懒货。”男人一脸横肉，光着膀子，身上绘着大片黑色丑陋的纹身，一手拿着驱赶牛羊的皮鞭，一手拽了拽裤腰的皮带。
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两只手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
只见周围三三五五挤成一堆躺下休息的人，都被皮鞭和骂喊声惊醒，不敢怒更不敢言，纷纷互相搀着站起来，拖着疲惫与无奈，随意撸起袖子准备干活，他们的眼神黯淡无光，如同行.尸.走.肉。
这些人是从各地过来打工者，在这家三无厂子里面干活，挣点钱补贴家用，只是钱没赚到多少，反而因为签了“合同”，被锁在工厂里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好在工厂会给每个人画大饼，用伪造的转账记录告诉他们自己的家人获得了多少金钱。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被骗进来被迫做工的，他们或屈服于现状，或嗓子都被毒哑，无法发声和求救，不能向其他人诉说自己悲惨的遭遇。
大家心底都知道出去的无望，彼此仅靠着稀微的寄托活着。
刚才的男人是这个工厂的厂工，监督他们工作干活的。每天的活很多，若是完成不了不但没有任何饭吃，还会再吃一顿鞭子，很多人都为了活下去、为了家庭拼命劳作。他们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矿洞和工厂。
厂子内大概容纳了50多人，但每天食堂只会按心情准备馒头，在超额的工作量下，这点馒头根本不够一天的伙食，许多撑不住饿晕的人，都会被带下去处理掉。至于想反抗的人，第二天基本上也没有人再见过。
顾不得洗漱，一群人蜂拥地冲向食堂一角，一会儿馒头会从角楼的小窗口倒出来，谁来晚了就会抢不到，有些人为了生存甚至还会多抢几个馒头，当然他们这些馒头是留不住的。
“不做人的老板，不得好死。”一句低声咒.骂消散在吞咽声中，惊不起一点波浪。
食物是留不住的，必须马上吃掉。
“臭小子，你是不是多拿了一个馒头？快点拿出来。”一个瘦子拦住往外走的沉渊，手臂却因为体力不支有些颤抖。
沉渊第一次来食堂就被拦住了，侧过身子避开瘦子，举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馒头问道：“想吃吗？”
一个馒头，这是多大的诱惑，周围人的眼睛都亮了。
沉渊不待瘦子回答，将手中馒头丢到他怀里，看着瘦子将馒头抓住飞快地往嘴里塞了，干涩半硬的馒头划破了他的口腔，湿润的血液让食物变得不难下咽，神情尽是享受。
‘多吃半块馒头顶多加了几个拳头，总比饿死强。’
瘦子满脸哂笑地看着沉渊。
‘这个新来的不懂得食物的珍贵。’
沉渊垂眸。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令他接近窒息的腐烂味。
由于瘦子手上还有半块馒头，不愿意给出去，而被一个稍微壮硕的人揍了一顿，听声音估计骨头都碎了。
沉渊走出食堂，正撞上心情不好的厂工。
厂工睨一眼未注意他，走进食堂，驱赶着他眼中那群视为牲.畜的家伙们干活。
从小黑屋出来的那一刻，沉渊再一次看见了周围一团团若有若无的气息，往里走去，整个工厂似乎都被包裹在其中。透过依稀的光线他终于看清楚那一团团是什么东西，潮湿的空气中滋生的浮游生物，它们疯狂且贪婪的吞噬着工厂中的一切。
深海之中生物千万，这种小生物只会出现在濒临死亡或是已亡的其他生物周围。以往沉渊只能在海洋中看见它们，现在他已经能在陆地上遇见它们。可见工厂的环境有多么糟糕。
庄太太没有什么指令，二人组目前也是沉渊的人，他自然不需要在工厂做什么。厂工知道这是二人组亲自送过来的人，自然以为他是庄太太新收的“宠物”，在这里待着吃点小苦头，明白待在庄太太身边的好就成。
周围环境很容易同化拥有意识的生物，要没有强大的意志和明确的目的支撑，长久以往他或许会在这里沉沦。
沉渊衣兜里还有一个馍馍，他知道食物有多么珍贵，珍贵的东西就该用在必要时刻。
这时，厂工的房门推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她头发零散垂落肩膀瘦如薄纸，身上很难看出有肉的地方。
“有火吗？”女人声音是哽咽后的嘶哑，她咧着发白的唇试图微笑，干瘦手臂高抬依靠着门框将烟递到嘴边。
沉渊摇头，他只有馍馍。
“新来的？”女人好笑地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
‘啊，和我弟弟一样大的孩子。’
“嗯。”
工厂只有这一片活动区有灯光。沉渊要等二人组给自己送几本书进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二人组将书送到了。
沉渊接过书。他相信在自己的暗示下，庄太太暂时不会想起来他这个人；而壮男巴不得他死在工厂里面，自然不会让庄太太想起他；二人组，继续做着自己本来该做的事情，巴结和讨好壮男。只需要将一些重要的消息传递给他，听他指挥。
女人不止去了哪里又回到光源地，她找不到火愈发的感到焦躁，她开始揪自己头发，咬指甲，撞门框……烟掉在地上也不管，独自发疯。
疯女人忽然停下动作，她看着安安静静捧着书读的沉渊，不禁扬声大笑：“都来到这里了，装什么装，还以为自己能出去？给点脸色就往上爬的*子。”
对于她没有逻辑的言语沉渊没有理会，就连和普通人类的交流都不顺利的他，可不觉得自己现在能和非正常人类进行正常交流。
“喂，臭小子，我再和你说话呢！”疯女人不甘心被忽略，走上前伸手揪沉渊的头发。
沉渊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刀尖冲撞的记忆呼啸而来，他甩开手，猛地后退几步。
这种情况又来了。他偶尔的时候，确实能看见属于人类的记忆，不同于瘦子、叶清、老太婆……的记忆。疯女人的记忆是具有攻击力的。
“什么？”疯女人的烟瘾得不到缓解情绪接近崩溃，她焦躁地要摆脱这个现状。
沉渊上前几步，问道：“这里根本没有油田是不是？而他们做的事情是不正当的买卖，你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可以帮助你逃出去你有几分把握把，让这个工厂彻底封闭。”
女人不动了。
沉渊继续说道：“我认识一个卖菜的，她说曾经有一位记者进入工厂后就失踪了。全镇子的人都很讨厌女孩，但是为了繁衍后代不得不接纳女人，而他们自己是不要女孩的。这是庄太太告诉我的，她说：幸好我不是女孩。我记得每个人所说的话，每一句都能听懂，连在一起有些奇怪。”
沉渊后退一步，悲怆的情绪席卷了女人全身，让她的面容愈发模糊，那些浮游生物激动的吞噬着属于她的生机。
女人的手掌已经打颤，一直出于浑噩状态的她眼中似乎有了亮光。
或许他已经不仅仅能听见“心声”，他还可以透过生物的期望，看见他们想告诉自己的东西。
厂外有些吵闹，是赶工的工人回来了。这几天工厂的食堂会在下午再开放一次，听说是有什么人要来，就连食堂窗口丢下的馒头都比平时多了几个。
女人只是一瞬间的呆愣，又开始激动起来。
这书是看不了，临走时，沉渊捡起地上的烟卷塞进口袋。
工人们抢着去食堂，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想死？”
厂工轻松地将一个男人揪起来举过头顶，砸向一边躲避的工人身上。
长时间的劳作加上食物补给不够，他们没有多少力气反抗厂工，也只能任由厂工动作。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惹得厂工更加不快。
“想死就给老子去死，婆婆妈妈.的，什么玩意？晦气！”厂工最近火气大，听说上面又安排了一个新厂工下来，两人一起管理矿场工作。
沉渊本来准备离开的，但他突然停住脚步，往角落走去将自己身形隐藏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 3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