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领主》花花送葬

34、第 34 章

　　一人擦了两把汗，手臂就因为酸痛抬不起来了。

　　“他还是人类吗？”另一个人上手隔着铁锁和铁链摸了摸沉渊腰侧的纹案，惹得他再次挣扎，地面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别激怒他。”

　　那人收到同伴怒斥的表情，恹恹将手收回，嘴里还解释道：“我觉得他的纹身很好看也想整一个，而且，他这么漂亮，皮肤比我见过的小姐还光滑，这不是上手过吧手瘾吗？”

　　“……说的没错，这么漂亮的我们不动手摸摸就过分了，何况要送进那里面去，再说了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说不定是食肉鱼成精了。”

　　“那些鱼天天以人为食，化成精不就要吃了我们？”那人想想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和同伴嘴嗨起来。

　　两人的话题越来越过分，但他们明白四周有监视者，不可以玩闹的太过头。

　　沉渊咬着牙撑起身体，麻药是对他起不了作用，但是体内的机能为了“排毒”还是产生了不小的疼痛感，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喘息，这些注入血液的药剂都是超倍分量，并不是给正常人类使用的。

　　他若是反抗或是让二人组停下动作，那么他的秘密就会暴露出来了。

　　“多少剂量了，这可以麻倒一头象了！”打麻药的人手都酸了，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是我遇见最能撑的。”

　　“庄太太说他不是正常人，可能是从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怪物。”

　　“那我们再加点剂量。”

　　“那鱼的毒他都不怕，还怕这些？”

　　“算了，先关上一天后，直接送进去吧。”

　　‘从哪里出来的人，有几个是正常的。真可惜。’

　　忙活了一会儿，一人将目光移到铁笼，笼里面的“人”已浑身湿透晕了过去，一身汗津津的模样。

　　他咽了咽口水，刚想移开视线，就听见细弱的声音道：“看着我。”

　　他不受控制地看过去，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同伴，早就双目呆滞，傻傻地望着笼子内的人。

　　沉渊依靠在铁笼边缘，半垂眼眸，失神地望着头顶的灯光。

　　这时候的灯光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围绕着它的飞蛾小心翼翼地扒了上去，被光线考热的玻璃烫伤，从高空坠落，一些幸运的飞蛾找到缝隙钻进灯泡中间，永远的留在了光芒的炙热中。

　　人类的手段和思想是沉渊不能衡量的。

　　沉渊没想到这个小小笼子竟然暗藏着机关，本没有能力将药物注射于他体内的人类，利用控制器将笼子的四周缩小形成一个禁锢的枷锁，又在他的四肢上铐上铁环。注射的药品的过程就轻松了许多。

　　真是很神奇。沉渊感慨道。

　　他好奇地抬起手臂，铁环跟着一晃。这东西他貌似在哪见过？但沉渊确定若是自己想，这东西是可以打开的，但为了证明自己只是个力气稍微大点的人类，他可是用尽了演技，才等到黑暗中的监视者们离开。

　　就是麻药的初次体验感不太友好，估计下次就好了，他已经适应了麻药存留体内的感觉。

　　人类令他感到意外。

　　他拥有对万物的心理控制能力，都不能将人类的行动完美的把握，还频频出现意外。简单点，就连基本的自我保护都做不到……说明，不是能力弱的问题，而是他自身太弱了。

　　透析人心他都做不到，也不理解万物的感情，而拥有控制能力的他也只会听个声音，玩玩心理暗示，实在浪费天赐的能力。更何况他至今未发觉身为海域领主的其他能力。是他不配，还是是弱者不配。

　　沉渊：“……不配？”

　　他低笑。

　　无明的感到空虚。

　　一只飞蛾的尸体忽然落在他的面前，它断了一根翅膀，僵硬地摔在地上。

　　只听灯光“刺啦”一声，闪了闪，断了灯丝，室内的光芒散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沉渊一愣，复而翘起嘴角。

　　他竟然质疑自己太弱了。

　　强弱没有界限，质疑自己不如提升自己，困顿于卑微的现实可不是他的作风。

　　沉渊手撑地，站起身，随意地甩了甩手腕，那束缚的铁链啪得一声断开，落在地上，只剩铁环还禁锢在四肢。

　　弱，从来都是他自己逃避现实的理由。他生而强，不断增加的见识和知识会让他更好的使用自己的能力。

　　不论是飞蛾还是灯火，这些既定的命运都未曾有他的痕迹，何必庸人自扰。对他而言，他是他们命运的决定者，这点，还弱吗？

　　他舔舔尖牙，忍住某些冲动，睁开半垂的眼眸：“将你们知道的关于工厂事情都告诉我，另外还有……庄赢是谁？”

　　“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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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炼油厂，以前依靠着海边建立，为的是发展鱼油行业，最后老板破产逃跑了，被庄家低价买下。本来庄家对于这个厂子不是很重视，只是曾经的庄老爷子参考了地理位置后，决定买下这块地。但未等庄老爷子安排，他人就走了。

　　庄家的人为争家产斗得头破血流，还未分出胜负时，作为小妈的庄太太就被淘汰了，而她被赶出了庄家，傍身之物也只有一些金银首饰，分到的遗产就是这家废气工厂。

　　一间废弃的工厂而已，当初庄家只是花点小钱，并未在意得失。但是谁都没想到，庄太太要重修工厂，并在工厂里面外围发现了油田，整个工厂背靠的地方，又是一处稀有矿洞。这些资源，谁敢说当初的庄家老爷子的眼神不好？

　　庄老爷子当时只买下废气工厂这一圈面积，并未购置周边区域，而周边地的拥有者是镇上的居民。从居民手中拿到没人要的荒地很简单，但是瞒着庄家那群狐狸崽子却不简单。

　　要知道她虽然争夺家产败落，但监视她动作的人任然不少。

　　“庄太太做不到，但庄二爷有手段。庄二爷是庄家第四子，也是庄太太所生的幺儿，因为是庄家第二位的话语权人，所以被称为“二爷”。顶头的是他大哥。庄太太为了隐瞒庄家油田的事情，联系了自己的儿子。”

　　“庄二爷并没有在争夺中败落，而是自己退出了继承权，因为这点庄太太还跟他闹了一顿。”

　　“庄二爷办事很快，在没有惊扰庄家的情况下，拿下了周围的地。只是中间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

　　这个意外就和附近的小镇有关。

　　以前工厂还没废弃之前，镇上的人都依赖着工厂的工作生活，很少外出打工，座山吃山。长久以往，他们也习惯了工厂的工作，等到工厂废气后，回到家的工人却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会让他们的心脏脉搏都比常人微弱，极易休克死亡，偶尔还浑身抽搐、吐血。

　　老一辈的人，认为这是诅咒。工厂倒闭后对他们施加了诅咒。若是要破解诅咒，就必须重建工厂。所以庄太太重新修建工厂引起了全镇人的欢迎和爱戴。

　　只不过这事情还未完。

　　因为工厂的特殊性，不招用镇里的人。而那些混吃混喝的镇里人不乐意了，他们不接受工厂给的补偿，反对工厂这一制度，希望工厂继续养着他们。

　　庄家发家并不光彩，沾点东西不方便外人介入，庄太太本身也受了点熏陶自然不愿意当地居民插手自己的事业。

　　当地居民闹得太腻害庄太太也没办法，只能让庄赢出面。庄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很快就解决了问题，并轻而易举获得了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这其中的事情，只有庄赢和庄太太知道，他们没有资格知道。

　　这两人知道的信息已经很多。

　　沉渊听后又问了一个他非常在意的问题：“那些食肉鱼是怎么回事？”

　　二人摇头，只说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厂工，将他们丢进鱼池里面作为惩罚。再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了。

　　“我想起来了，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有关于那些镇子里的居民。”

　　二人讲着，沉渊忽然想起老板娘跟自己说的秘密，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上个月镇长带着镇里面有工作能力的男人找上门，说工厂能挣钱，他们也要在工厂干活，庄太太单独和镇长聊了什么，镇长答应了，带着人离开了就没回到镇子上去。”

　　“那镇子上的人不像是正常人，能和庄家的人谈生意，多少沾点问题。”

　　沉渊思索着，想起老板娘说的话。

　　老板娘：“镇里面的女人都是外面来的，基本上都是年龄大的女人，我和她们相处不来。这里重男轻女得很，我就没见过女娃或是什么小姑娘，我倒是很喜欢女娃，我丈夫也喜欢。他跟我说，要生要去外面生，不能在镇子里生……”

　　果然，沉渊没有看错，那个镇子的气氛确实诡异。

　　老人、妇女、男童。

　　不管沉渊走到哪里，都会感觉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转头看过去，视线的触发者立即低下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板娘还说：“我曾经在报纸上听说过这地方，周围经常发生游客失踪的案件报道，但周边环境监控设施设备落后，丢掉的人哪里还能找得到。你长得这么俊俏，小心点为好，早点回家，不要因为和家里人闹别扭就玩离家出走。”

　　沉渊心一凉，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线索。

　　“工厂里面工作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