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凋零时》吃了个菌

4、【拾】【拾壹】【拾壹】

　　【拾】

　　平日，闲来无事，我便与太子丹对弈。他不曾怀疑过我的身份，我亦不开口辩解。
　　我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沉思，忽听太子丹薄叹。于是，我忍不住问道，太子何故叹息？或是因为燕国？太子丹不置可否。
　　太子可是想回燕国了？我追问。继而看到太子丹的神色虽如初，却掩不住其中的疲倦。
　　他点头。
　　我在心中掂量，脸上笑道，太子何需担心，想当年秦王不也在赵国为质，后亦被送还归国。
　　太子丹微笑，那笑中却带着我看不懂的气息。
　　我不明，不知政为何定要幽禁太子丹。那时我想，太子丹归国，对你并无危害罢。
　　于是，那夜，我便装作无意，对你说道，政，你可怨恨那些在赵国的日子？你不答，却挑起秀眉。
　　不如，让太子丹归国？我这样提议道。
　　那时，我本以为你会生气，会怒。却不料，你微微一笑，那笑，似乎让黑夜都明亮了。你点头，似是应允。
　　我分明听到，听到你喃喃。
　　或许，是时候了。

　　【拾壹】

　　隔天，我便知道了你那句话的意思。
　　我破门而入咸阳宫时，你正与跪拜于你面前的人商讨暗杀太子丹之事。
　　你看到我，并不恼。拉过我的手，你甚至笑得开心。阿房，我要为你实现我的承诺了。
　　我自是知道你所指的承诺是何，其实亦不过是你统一天下的借口。反手推开你，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承诺。你微愣，连眼神都变得难懂。
　　那群武士在你的眼神下退下。
　　你拥我入怀，薄唇动了动，却未置一语。我无心开口。气氛便沉静下来。
　　最终，是你带着愧疚的话语，你说，阿房，我需要一个攻打燕国的理由。
　　我奔出咸阳宫，见到太子丹时，他的脸上浅笑依旧。我焦急道，我说秦王想要杀你。太子丹不惊，他说他知道。
　　我愕然。
　　我得到消息，秦王欲要我命。太子丹顿了顿，继续道，阿房，我本应该再隐忍些时日的，未曾想过秦王如此心急。今夜，我便会和隐藏在咸阳的燕国武士离开秦国。
　　太子丹问我，可愿跟他走。
　　没有犹豫，我点头。
　　政，阿房自然知你。

　　【拾贰】

　　我与太子丹在你刻意的放行下，离秦至燕。
　　秦王十七年，秦灭了韩，俘获了韩王安。
　　秦王十九年，秦破了邯郸。赵国归入了秦国的版图。
　　我听着太子丹义愤填膺的声音，心中一片荒凉。眼中唯有树影斑驳。
　　而不日。太子丹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阿房，你的提议可行。以及那个杀人从未失手过的刺客，荆轲，已经答应帮他刺杀你。
　　我的心一滞，分明预料之内，却亦瞬间惊慌失措。
　　我拉着太子丹的衣袖，我那么急迫地说，我也去。
　　我编织了又一个谎言。
　　我说，在我年幼时，你杀死了我的父母。我为了报仇才混进了秦国的王宫。只是，一直没　　有机会接近你。
　　太子丹信了。但是，他不同意我随着荆轲同去秦国。他说，很危险。
　　我说，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最终，太子丹拗不过我，同意了。而我，却又有些茫然。
　　我暗想，再见你一面吧。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