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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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晏走进办公室，看宁峰窝在自己的办公座椅里，翘着脚玩手机。
他一句话到了嘴边，“手机是你的命吗？”
“什么命不命的？”宁峰被他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放下脚起身，“这不是等你无聊嘛。”
“等我做什么？”顾时晏脱了外套，摘了袖扣，把衬衣袖子朝上挽了两层，把话题转移开来。
“等你回来看看是不是还完整呀？”宁峰嘴角沁着笑，说着话故意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他这话和眼神都透着股子邪恶，顾时晏懒得搭理他，拿起笔，开始翻阅桌上的文件。“浩扬说，昨天你接完林昱电话后，当场摔了手机，然后吩咐他把今天上午的时间空了出来。”宁峰语气正经起来，“空出时间你去见林老头了？”
徐浩扬怕是不想当他助理了，更想当只大喇叭，职能就是整日把事往外哔哔。
顾时晏眯了眯眼，没答话。
门外忙得晕头转向的徐浩扬，一连打了三个喷涕，差点眼冒金星。他吸了吸鼻子，嘟囔了句，“谁想我呢？”引得身旁的人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宁峰见顾时晏不理人，只能自己接着道，“林昱这些年韬光养晦，唯他家老头是从，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老头慢慢放权。你却突然回来插一脚，他现在肯定恨不能亲手撕了你。”
他冷笑了声，“昨天他又拿阿姨的事戳你心窝，你才发火摔了手机对不对？行啦，都9102年了，他再奈何不了你，你会一直完完整整的，放心吧。”
“好好说话。”顾时晏面无表情提醒，他觉得宁峰就是故意的，好好的话不好好说，非要把他往不好的地方带。
“行，我好好说话。”宁峰把手机朝他面前一递，“这个号是苏心悦的吧？”
听到名字，顾时晏扭头，看他手机屏上显示来自一个号码的三通未接，时间是昨晚。
他收回视线，没吭声。
宁峰瞧着他的反应心里就有了答案，低头敲着键盘，“我存一下。”
顾时晏握笔的手紧了紧，“我没说是她的，如果是她的，你也别去搅和啥。她是向阳而生，很努力活着的人，跟我们不一样。”
这话里的维护太明显，明显到宁峰都有点吃味了，“都是人，哪里不一样，噢……性别不一样。”
他挠了挠头，故意为难状，“估计已经搅和了，她昨晚给我发微信，叫我江湖救急，我早上到你这才看见，等你的功夫我给她发了通视频，确定她还有没有事。一开始我们聊得挺开心的，不过后来她跟我抱怨，你抢她家的case害她天天加班，我给她出了主意，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照我说的做。”
顾时晏明知道他的话里没几句真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你给她出了什么主意？”
宁峰得瑟地挤了挤眉，“我让她来求你。”
顾时晏睁大眼。
这家伙回来后就跟修炼过似的，喜形不露于色，难得他有这样的反应，宁峰十分满意，“要说惨还是苏心悦惨，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悦安被你折腾得够呛，她说没完没了的加班应该不是假话，你反正也没想要固宁那点米，索性告诉她，免得她受心理生理双重折磨。”
“你这么心疼她，要不把你家那单现在解了，也一并给她送去？”
这是酸了？宁峰打起哈哈，“行呀，顾总提醒我了，我那单如果签给心悦，她至少能升一级吧。”
刚还连名带姓的称呼，转眼就变了，顾时晏抬手按下内线电话，很快徐浩扬的声音传来，“顾总。”
“起草一份HC广告代理业务的解约书，帮宁总算算，甲方无故提出解约，需要付多少违约金，记得把数字字体加粗，写在合同最前面。”
“我靠，顾时晏，你脸呢？”宁峰当即跳了起来，这份合约还真不是他作的主，HC召集媒介比稿，董事会经过两轮讨论定下的观览，要说观览还真是靠本事拿下的合约。他跟顾时晏的关系是在事后，不打算遮掩，走动多起来，才被人知晓的。
不过总有风声风语，他们也不关心了。
要是顾时晏跟集团那边说，他无故要求解约，还要赔钱，不说别人，老宁第一个让他下不来地。
顾时晏指了指自己的脸，无声提醒他，在这呢！
“跟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了，不聊了。”宁峰提脚朝外走，总不能真等徐浩扬那家伙拟好解约书送进来。
“哎……”到了门口，他记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身，“对了，老顾，跟心悦视频的时候，我还干了一件事。”
顾时晏有不好的预感。
这次宁峰不卖关子了，不等人问就接着道，“我知道你这种人脸皮薄，喜欢这种话要你说出来比登天还难，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告诉心悦，你和她同学那会是狠狠喜欢过她的，哎，替你把曾经没有表出来的白表上了，这样也不枉费你喜欢过一场。怎么样，我仗义吧！”
仪义？杖毙还差不多。顾时晏放下笔，握拳。
听他手指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宁峰不傻，撂下句，“走了呀，不用送了。”一溜烟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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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泡面味儿蔓延开来，苏心悦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十二点半，饭点到了。
若没有电梯偶遇那一茬，她现在在吃大餐。结果大餐没有，忙到连外卖都忘点了。
下午有碰头会，讨论她的客户方案，饿着不行，遂决定也给自己泡桶面。
“心悦姐……”
她刚起身就听见有人喊。
“心悦姐，你的外卖。”前台小姑娘拎着两只袋子进来，看见她，高兴地举起袋子抖了抖，“初音家的日料，心悦姐，你叫这么多，是不是打算邀请我一起吃的呀。”
初音……日料……苏心悦知道这家，她记得这家店为了保证食物口感不送外卖的。
“来都来了，肯定要一起吃的呀。”她笑着迎上去，看袋子里大大小小的盒子摞起来，分量不少。
格子间冒出不少脑袋，苏心悦见状，指了指休息间，“有没有要一起的，赶紧。”
“速度速度。”前台小姑娘拎着东西直奔休息间，“再过会味道就没这么好了。”
苏心悦跟着进去，和小姑娘一起把东西朝外放。都拿出来，摆了长长一桌子。连芥末和酱油被分装在好几个小盒子里，一次性碗筷也齐全。
就是没见卡片或者订单小票之类的物件，苏心悦有些失望。
是老严说话算话，补得大餐？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是谁会这么大手笔给她准备这顿饭。
不知道吃得谁的，苏心悦放不开，几块三文鱼下肚便感觉到饱意。
好几双举在半空中，正在刺身还是寿司上犹豫不决，见她放下筷子不吃了，动作立马顿住，
“心悦姐，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如狼似虎，不好意思吃了。”
“小余就是你吃相太难看了，吓到心悦了。”
“心悦姐，是不是固宁的案子没什么问题了，你这是请我们提前庆祝呢。”
“对呀，心悦姐，严总回来就走了，我见你一直在忙，都没好问。”
……
“我不怎么饿，你们多吃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别剩啊，锄禾日当午，浪费可耻。下午我有会，先去打印材料了。”
她说完转身出去，也不管身后闹成一团。
下午的会两点开始，苏心悦早早去了会议室准备。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讨论一款新的果蔬饮料入市的营销广告方案，案子是她接的，所以格外劳心劳力。
这款被命名为“初漾”的果蔬饮料，甲方爸爸要求广告的核心要围绕在22种蔬菜的营养成分完全被保持下来这个方面，广告片拍出来要美，也有故事性，要好看。
“根本市场调查的结果来看，果蔬汁市场种类繁多，已经让消费者眼花缭乱，想要快速打开市场，提升知名度，产品一定要有独特的卖点。”
“对，广告创意也要独一无二，客户希望我们着重点我们都清楚了，22种蔬菜的营养成分保持下来。”
“嗯，初样这个主题怎么样？保持最初的样子，最初的营养成分没有被破坏。”
“这个不错，还有吗？和品牌名还是谐音。”
“初爱呢？初恋中的小情侣喝着初漾，走在漫天的雪花中，想想那场景，挺美的，是不是呀？”
“创意部最会这种情呀爱的名堂，果蔬饮料，应该放在健康这个点上才对吧。”
……
会议到一半，老严才来。从固宁回来后，他便带着唐小米出去拜访别的客户了，估计刚回。
苏心悦看他脸色不太好看，心想不妙，果不其然，接连几个提议都被他否了，又快又狠，都不容商量。
又过了一刻钟，策划总监的脸也变了。
苏心悦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擅作主张，把主题暂时定作“初样”。今天先散会，三天后再做进一步讨论。
除了老严，所有人几乎舒了口气起身离开。
“小余你先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客户部几个人在收拾材料，老严忽得出声道。
小余是负责这个案的AE，也算是苏心悦的下手。这姑娘实诚，听老严这么一说，停下手里的活有些担忧地看向苏心悦。
“你先把这些拿出去。”苏心悦把手里的文件都塞给她，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音道。
小余依言捧着东西出了门。
会议室里没了其他人，老严抬眼朝苏心悦看来。
苏心悦觉得他这一眼很是凌厉，又带着几分无奈。
老严倒向椅背，整个人像垮了似的，又颓又丧。
苏心悦似乎猜到什么，等老严开口道，“固宁三天后会跟观览签约。”
她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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