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31、第 31 章

　　轩哥儿一回来，就见破小孩没形象的靠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瑞叔叔这是怎么了？”

　　在旁研究棋盘的李则说道：“去了秋山寺看景登塔。”

　　“哦。”轩哥儿了然。

　　李则让轩哥儿看看这棋该如何往下走。

　　破小孩看着这对父子俩，认真的研究寺中的那盘棋，称舌道，“学霸与学渣的区别！”

　　轩哥儿看了好一会儿，还不知该如何下手。“好难。”

　　破小孩在旁说风凉话，“哥儿你若解开，我拜你为师！”

　　哥儿翻白眼，不理会破小孩，与父亲说道，“今儿学堂上先生说，读书不可读死书，要知人情冷暖。后日会去城门外口的空地义卖三天，将东西卖了后，捐与受灾的民众。先生还说愿意的也可去义卖，不拘什么，一字一纸皆可。只要有这份心便好。”

　　贾瑞一听，坐直了身板，感兴趣的道，“这有创意！有多少人去？你们都有说带什么去吗？你想去吗？”

　　轩哥儿回道，“听人说，城外摆了三十多个架子。同窗有的说带自家蔬菜，有的说带自己的东西，我打算带自己抄写的文章和砚台。”

　　“我这儿也有些，你一起带去，也算我的一份心，到了那日，咱们在一起去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咱们也买些。”贾瑞说道。

　　“瑞叔叔不用上学吗？”轩哥儿说道，

　　“额……，我伤没好，还可以请几天！”破小孩无赖的说道。

　　父子俩齐齐的无视这货……

　　到了那日，贾瑞还真与李则父子俩来到城外门口。至于这破小孩请假的理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一块空地中，早已架起了板子，许多家长都带着孩子们来到了。

　　书院来了六位先生，并书院管事者，共十来人在此，还有与多穿着官服的衙役在此。

　　李则带着轩哥儿向先生行礼后，便让轩哥儿和同学一道活动，自己与贾瑞逛着。

　　轩哥儿与同学们找了块空的板子，拿出十来本写好文章，和四块砚台来，依次摆开。

　　贾瑞看着轩哥儿自己在这很好，便叮嘱道，“轩哥儿，你与同学在此要听先生的，不可乱走，我与兄长先进城了，一会儿便回来。”

　　“好，叔叔。”轩哥儿回道。

　　贾瑞进城后，李轩看了看四周，同学们带什么的有，笔墨纸砚，玉石瓷器，瓜果蔬菜，刺绣手工，兔子小鸟，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李轩，你就带了这些吗”袁绍文道

　　“是，你这些……”李轩看到袁绍文摆出来的玉器，刺绣，笔墨等等之类的。零零散散的也太多了。

　　“那日回去后，将先生说的讲给了祖母听。祖母大赞，说也该尽一份心，自家兄弟姊妹，皆听说后也送了，还说今儿也要来看看。”袁绍文说道。

　　说完，袁绍文看到轩哥儿的东西时，说道，“你这可是王阁的字？”

　　“正是，此是我家叔叔临摹王阁的赏秋贴。我家爹爹与瑞叔叔听后，也给了些东西来义卖。”李轩道。

　　“祖母酷爱书法，王阁的书法祖母甚喜，可他的字迹却流传甚少。我想在祖母大寿前找到她老人家欢喜的，若你家有，不知能否割爱，我拿东西与你交换。”袁绍文说道。

　　“我也不知道瑞叔叔有没有，等瑞叔叔回来后可问问。”轩哥儿回道。

　　此时，人越来越多，自家亲朋好友，听闻其事者，凑热闹的，皆来一观。还有那些卖东西的商贩，闻此消息，更是早早来了，希望借此热闹赚一笔。

　　因李则突然接到信件，有事先走了，贾瑞便一人回来了。

　　贾瑞看着轩哥儿在与人交谈，便未过去，而与去他架上观看。

　　逛了一圈，贾瑞发现虽是义卖，却尚未定价格，一切皆有买者定价，卖者觉的价格适合便成交，若价格不合适在与商量。来者多知是义卖，且多为穿着富贵体面之人，并不计较价钱多少，便是些平民百姓虽不富，却也是尽自己的一份心，而那些想得好处者，看到如此多的富贵宦官人家，还有许多衙役在此，十分的心已灭了七八分。

　　贾瑞买了些笔墨，接着逛，轩哥儿那卖了几篇文章和砚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开道，只见忠顺王爷骑着马并一些官家老爷来此。

　　王爷的到来，让热闹的集市更加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想见见这传说中的王亲贵族。

　　衙役努力的维持秩序，院长前来拜见王爷，“参见王爷。”

　　“先生不必多礼，陛下听闻先生与学生们在此为灾民募捐，甚是欣慰，虽不能亲自前来，却也要为此尽一份心。”忠顺王爷道。

　　院长回道，“老夫惶恐。陛下与王爷百忙之中，却能心系与此。实则万民之福……”

　　“先生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材。此举更是为天下学子立起榜样，……”

　　两人相互进行了亲切的交流后。忠顺王爷说道，“我且看看学生皆有何物？”

　　王爷走到最近的一个蔬果摊位前，“可是自家所种？”

　　“回王爷，都是自家种的。”一学生激动的道。

　　“看其菜样，长势甚好。要多少纹银？”忠顺王爷说道。

　　“我们的义卖是价钱您说，合适不合适在行商量。”那学生激动时，还不忘了规矩的说道。

　　忠顺王爷选了选菜，说道，“一两银子。如何？”

　　学生说道，“可。”

　　随后忠顺王又逛了几摊位，挑了些笔墨，还家长里短的问了些学子们学业，生活等等。

　　王爷在离行前还不忘与院长说道：“还望先生一如既往，为陛下，为朝廷，培养好未来的贤臣能士。”

　　“老夫定当皆尽全力不辜负陛下与朝廷的恩望”院长说道。

　　王爷人虽走了，但说过的话也让在场的学子个个激动不已，都恨不得立马考试，报效陛下。

　　有人听闻王爷来了，纷纷赶来一观。虽然有的来晚了，但来都来了，便都逛逛。

　　第一次摆摊，还不到午时，东西便已全部卖了。

　　院长见都卖了，便吩咐学生们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

　　到了第二日，更多的学子来参加了活动。

　　三天下来，义卖总共得了六千三百二十二两七钱。

　　书院将学生们的捐款以及捐赠明细公布出来，让天下人审阅。

　　捐赠过后，就迎来了放假过年。

　　放了假的轩哥儿第一次邀请贾瑞去，城外的十里梅亭赏景游玩。

　　贾瑞一听，自然欢喜，立马便同意。

　　两个娃还琢磨着带什么吃的更应景。

　　贾瑞说道，“不若在外架起火堆，靠着火堆铺上毛毯席地而坐，”

　　轩哥儿摇头否决道，“不好不好，那儿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不若我们自带做好的吃食？”

　　“可时间长了就冷了。看了半天的雪景，再吃冰冰凉的东西，就感觉冷得很。”贾瑞说道。

　　“不如另选一景？”轩哥儿说道。

　　听着两人讨论的李则，突然说道，“可在小竹林内。”

　　“小竹林？”贾瑞疑惑说道。

　　李则说道，“右边的小竹林内，有一竹屋。边上还有那长年不结的潭水。”

　　“这地方，我竟不知道？那现在去看看，如何？”贾瑞说道。

　　三人便出了门，来到东侧的山脚下，那里尽有石板铺成的两人小路。前儿晚上虽下了雪，但过了一天一夜，加之石板不似土里可藏住雪，早已化作雪水流进土里。

　　三人上着山，两边地里依稀有晚间的落下的薄雪，树上挂着晶莹的冰霜。

　　来至小竹林，贾瑞看到前面真有个小竹屋。说是竹屋，不过只是用竹子围了三面加个顶罢了，喜在天然罢了。贾瑞们看了下，便来了旁边的小水潭，里面水竟未冻结，还有小鱼在游玩。

　　贾瑞逛了一圈问道，“轩哥儿你觉可好？”

　　“可”说道，轩哥儿接着说道，“可在水潭边架火烤肉。”

　　贾瑞欢喜的道：“好，咱们便回去准备吧。”

　　第二日，贾瑞便带着轩哥儿进了城。买了架子，接着便去西街菜市口。

　　轩哥儿拿着钱袋子，里面是五十文。此时菜市口已有许多人，买菜的，卖菜的，挑担的，说价的，还价的，热闹的很。

　　贾瑞牵着轩哥儿的手，边看便走，轩哥儿或问问价钱，或问问是什么菜，因是冬日里，卖的菜多是些耐寒之物。

　　两人逛了两圈便出来了，买了些细肉，肥肉，后看到竟有老牛要宰，便等了一会，买了些许牛肉回，后又买了些香料，买了着果酒，糕点，便大包小包的往家回。

　　周五架着马车，轩哥儿问道：“瑞叔叔，如今豆腐二文一块，冬笋要五文，地瓜要三文，大白菜要六文，而小青菜竟要十文钱，瘦肉才十一文，都快赶上肉价了，是因为冬日里吗？”

　　“是，冬日里绿色的蔬菜多者熬不过严寒。便是有，也是悉心照养供给豪门富贵里的人家，拿出来卖的也是零碎的，不常见者。况且那些农户与大户人家的采买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价钱自然比拿去菜市口卖贵，便少有看到新鲜嫩绿菜。物以稀为贵，卖的自然比肉贵。”贾瑞解释的道。

　　两人一边聊着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