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22、第 22 章

　　晚间，酒醒了的贾瑞要去上厕所。

　　刚出屋，就见李则在院外练剑，走过去说道，“天晚了外面冷，兄长不早些休息。”

　　李则止步剑停，洗手后，摆酒坐院中，说道：“若不困，可愿与我小酌一杯。”

　　“好，兄长等会。”贾瑞说完后，便去上厕所。

　　回来后，坐下来与李则聊道，“适才看兄长舞剑颇为锋利，可是有事，可愿与我一说。”

　　“不过是一些家中琐事罢了，说出来也是败了兴致。”李则小酌一下。

　　贾瑞见李则不愿说，也不强求。谁家不是有本难念的经！

　　想起那冰糖葫芦，便笑道，“兄长，那些冰糖葫芦，可是……我买的？”

　　李则笑道，“你说呢？”

　　那就是我了！

　　又抱怨道，“兄长也不阻止我。”

　　李则睁眼说瞎话：“你喝醉了，死活要买。若拦着你不买。就在那里赖着不走，撒泼打滚。”

　　贾瑞听着惊得下巴都掉了，“没，没有吧？怎么可能？”

　　李则说道，“不信，你可去问问那摆摊的卖货郎。想必他们都还记得。”

　　贾瑞捂脸，哀嚎叫，“我的一世英明，这样子毁了。不行！这十天，不，这一个月都不能在进城。太丢脸了！”

　　李则心情愉悦的喝了口酒说道，“若还喝醉，这等事必有重复。”

　　贾瑞吃了口酒，说道，“这是酒品问题，难改。若我生在那清贫人家，恐会让我滴酒不沾，不然每每吃酒，便买一堆东西，真是败家。”

　　李则劝道，“天下之人，酒后百态皆有。我知一人，每每酒后，喜欢见人便送银钱，幸而他家境颇丰，尚有小厮跟着，就当是行善，这酒品也说改就能改的。既然知道了，只需多注意些便可。”

　　贾瑞说道，“兄长说的是。以后酒席能少喝酒就少点，银钱也不必多带……”

　　两人聊了会，天已很晚了，才各自回屋。

　　次日，贾瑞、赵津和赵廷三人前往城里拿证书。

　　三人中，赵廷排名十七名，比贾瑞两人年长，已考过一回，这次终于考上。

　　赵津排与贾瑞一样，都是第一次考。排名二十六，与贾瑞相差无几。

　　三人来到城里，在礼部的清吏司中，除了案首前三名，有专门的人去报喜。其余着都得自己来拿。

　　等了快一上午，三人才拿到了一张纸。

　　那到这张纸，三人便回到了村，各自归了家。

　　李嬷嬷早已备好了宴席，等贾瑞一归来。轩哥儿便将鞭炮放了起来。

　　贾瑞高高兴兴的将证书递给李则观看。

　　三人参观了遍，才把这张纸放好。

　　轩哥儿举起杯子，贺道，“轩儿祝瑞叔叔喜中秀才。”

　　贾瑞也举起酒杯，笑道，“同喜，同喜。”

　　除了贾瑞这个秀才郎在庆贺外。另两家的秀才也在庆贺。

　　尤其是赵津家，那更是开祠堂，告祖宗，咱家那吊儿郎当的儿子居然也考上了秀才，真是祖宗保佑呀！

　　第二天，贾瑞拿着身份证和秀才征书去了户部改身份。到那里一看，大把的人！有本人亲自来的，也有家人，小厮代办的。

　　等了半天才等到贾瑞，结果漏了三样东西，办不了。

　　□□的一看就知是第一次来，让他去看告示。

　　贾瑞看着一墙的告示，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看到了。

　　除了要带身份证和秀才征，还要有宗族或你现住村的证明，证明你就是秀才本人不是冒充的。

　　除此之外，还要带到房产证与田产征，帮你从新改税收。

　　确定好了要带那些后，贾瑞出门直奔宁国府。

　　到了宁国府一问，珍大爷外出，小蓉大爷去了荣国府。贾瑞只好去珍大奶奶那里请安，等着这父子俩谁先回来。

　　正说着在考场那些事时，珍大爷便回来了。

　　珍大爷听了贾瑞的来意，吩咐管家去办，又鼓励一番后便走了。

　　贾瑞继续与大奶奶说着刚才的事，在宁国府待了大半天后，贾瑞才告辞。

　　出了宁国府，贾瑞直接回村里，请村长开好征明来。

　　等一切弄好后，都是黄昏了。城门都快关，那户部也已经下班了，贾瑞只好明儿接着弄。

　　折腾了两三日，总算是弄好了。

　　有了这张纸，贾瑞才算是真正的秀才，才算是从平民阶级越升为官宦阶级。

　　这日心情大好的贾瑞，过来接轩哥儿放学。

　　贾瑞看天色还早，想着山顶的花开了，不若去寻两枝初开的红梅来。

　　这么想着便来至山顶。山顶上花开的层层叠叠，十分绚丽。看着的人也多，想是天气好，都来此踏雪赏花。

　　贾瑞看着花儿心情好，也来附庸风雅一番，慢悠悠的踏雪赏花。

　　赏着赏着，这破小孩突然想做一次摧花辣手，折两枝花带回家去观赏。名曰，让家有冬日的气息。

　　破小孩就是爱折腾！要冬日的气息还不简单，门窗一开要多少有多少！再不然，上房顶掀两片瓦也是有的，何必做那摧花辣手！

　　才不管的破小孩，就要下手之时，看了看两边，不行！人太多，不好下手。

　　破小孩一边寻找着那最靓的花，走至一处人少偏僻之地，四周的花正开的好，前面还有个茅草屋。寻了两圈，看到了适宜的，正要下手之时，疑似有声从屋后传来。

　　破小孩看了看四周寂静，果真是案情高发地！啊不，约会圣地！

　　还是不打扰她/他俩，若有什么事，绝对会连累我这无辜的路人，还是走为上策！

　　看多了小说，补脑过度的破小孩正准备着悄然离去。

　　“田儿，我对你的心，就如这冬梅般，只在百花凋零后，独为你开颜。我今生今世只愿与你白头相老，若有反悔，就如这梅般……。”

　　悄悄远离了那是非之地的破小孩，一边找着梅花，一边对刚才的事，自言自语的评论着，“哥们，知道你没娶老婆，想来个山盟海誓讨姑娘欢喜。可也不用扯到这梅花上，就一枝花罢了！还代表你的心！你让我折还是不在折呀！”

　　“咔嚓”

　　自言自语中的破小孩折下了一枝梅，看到边上还有一枝，正要伸手折下之时，突然间天旋地转，人就滾了下去。

　　“哇哇哇，哇哇哇……”

　　谁家的小孩，一直哭，大人就不能哄哄，吵的脑门都疼，还让不让人睡了。

　　万般艰难的将眼皮抬起，枯枝在眼前摇晃。顺着叫声将眼珠转过来，一个小孩坐在地上。

　　将眼皮合上，待那想吐的感觉，稍微平息后，方将眼皮抬起。

　　抬了抬手，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那倒霉的梅花。

　　今日不宜出门！

　　身上一块石头突然压了上来，还在往上移动。将眼珠往下移动，对上了那泪汪汪的大眼睛。

　　远哥儿！

　　对上了眼的娃娃，更加欢快的往上爬，带着哭腔喊着要，“抱，抱”。

　　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的贾瑞。爆发了求生的意志，从枯草雪堆上挺了起来。

　　正在往上爬的娃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哇哇大哭，一个劲的用着小手抓着衣服。

　　刚觉得自己不怎么晕了，现在头又顿时疼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安抚了半天，哭累了的娃娃从哇哇大哭变成了哽咽细哭。

　　贾瑞抱着娃娃吃力的站了起来，头还是有些晕，看着前面也是模糊不清。

　　在看着哭成了包子的罪魁祸首，却还死死的贴着自己不放，心也软了下来。

　　贾瑞抱着娃娃，往周围小心的走动，看看。没走几步就累了，此时的娃娃大概是累了，已有些困意。

　　贾瑞将娃娃放下来，将外衣脱了下来，试着如妇人背小孩般，将娃娃费力的背了起来。忙活了不知多久，才将娃娃背了起来。

　　贾瑞捡起一个木棍，靠着树，往上看，“都说跳崖不死，必遇大侠，便是没有有那隐世高人，也有武林秘籍。再不济也能遇到个采药妹子。好吧！虽然没跳崖，但应该也在半山腰上，怎就只有一个小破孩。真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还能感叹理想，说明摔得也不算严重。

　　这孩子他家人，也该找来了吧！

　　“哥儿……，远哥儿……”

　　果然，人不能惦记，说来就来了。

　　贾瑞忙顺着声，急忙忙的往山上爬，终于见着远哥儿那家人，心头一放，人忽然倒了下去。

　　模糊之间，只听着一声声的叫唤。

　　等贾瑞再次醒来后，已是第二日下午了

　　“瑞哥儿醒了。”嬷嬷过来看看，发现贾瑞醒了。

　　“嬷嬷……”

　　贾瑞回想起自己正在摘花儿，突然滚下山。

　　“醒来就好了，饿了没。一直在熬着粥。”李嬷嬷说道。

　　贾瑞点点头。

　　吃饱喝足后的贾瑞，才知道那日远哥儿追着鸟儿跑，一下子摔倒了，正好把要摘花儿的贾瑞给撞倒了，两人跟雪球般，从山顶滾了下去。

　　大夫看了两人。说幸好山上雪多，远哥儿受只是受了些惊吓，还有点擦伤，并无大碍。而贾瑞可能是滚下来时磕碰到了树，才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