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职业villain生涯》灯太亮

22、京都组（八）

　　正常来讲，早上到下午都是准备新年各项内容的时间，因此街上的行人也算不上多，直到晚上才逐渐热闹起来。

　　新年的一切都在御神维的计划之中，包括转过身时露出了自己紫色的眼眸和被修改后的面容打消相泽消太三人的疑惑，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他在街上碰到了芥川龙之介——这个太宰治的学生。

　　然后被迫和他打了一架。

　　“我努力留手了，连刀都没出鞘，”最后，在他将被敲昏的少年扛去给红叶的时候，只能努力为自己辩解：“虽然他看起来更生气了。”

　　“喔呀，是这个孩子的话确实难怪，”红叶看着御神维毫不温柔的扛麻袋姿势，不免在心中考虑了几秒芥川龙之介这是打起来时不管不顾的拆了多少东西，最后无奈的把少年接了过来：“那天后太宰君确实是夸了你的实力一顿，这孩子很要强，大概是觉得如果能打败你就可以得到教导者的认可了吧。”

　　御神维闻言偏了下头，伸出手指戳了下芥川龙之介瘦削而没几两肉的脸颊：“那请太宰君务必再教会他怎么动用自己的脑子，在不清楚强敌底细前贸然出手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

　　红叶哭笑不得的望着大概是在梦中听到了青年这话，挣扎不安的芥川龙之介，转头看向身边同样是和服盛装，却有着过于高挑身材的男子：“他在京都组一直是这样吗。”

　　“少主在组里人员面前从来都是恩威并施。”京都组的大姐耸了耸肩，在停止吸烟动作后手上的烟杆盛烟处腾起袅袅青烟，意有所指道：“不过对于对他出手的冒犯之人，确实会打的重些。”

　　天色渐晚，街上的摊子前也飘起了荞麦面香，这面是京都的人们自发给在新年之际仍于街上巡查，保护着京都安宁的京都组成员和警察们准备的，店铺灯光暖黄，面汤香气在雪中四散开来，顺着风飘出去极远。

　　“京都组和普通民众之间的气氛，确实值得港口mafia学习。”森鸥外若有所思的看着摊子内热情招呼着众人的普通人摊主，对濑户太郎说道。

　　濑户太郎掩住眉眼间浮上来的骄傲之气，尽量平淡的点了下头：“虽说如此，但有时候也会苦恼于大家的关系太好了，很多事不好下决断，牺牲小部分人谋取利益的时候也会因此犹豫不决。”

　　“哈哈哈……真是幸福的苦恼。”森鸥外笑起来，让手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

　　“1961的玛歌，”濑户太郎只需扫一眼瓶子，就清楚的分辨出了这是那瓶令他着恼的红酒，凝视森鸥外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在吃荞麦面的时候喝红酒？既然有此雅兴，不如也给在座他人品品？”

　　“雅兴么，虽然也是有的，”森鸥外轻哼一声，就当没听见这话一样，在微微摇晃酒杯后轻轻抿了口酒液，才优哉游哉道：“不过我在这里喝这杯酒，完全就是给你看的哦。”

　　濑户太郎：………………###。

　　正当濑户太郎琢磨着现在拔刀劈了面前这个人会不会让维尔不快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有许多人一齐朝同一个方向赶去，陆陆续续的脚步长久不歇，连积雪都被踏平，也拂的面摊帘子浮动不止，害得冷气嗖嗖灌进屋里。正在吃面的人有许多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麻利的丢下筷子挑开帘子，跟着跑了过去。

　　森鸥外品酒的动作停了停，看向也想起了什么正要起身的濑户太郎，眉梢挑出些许疑问的味道：“怎么了？”

　　“呵。”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濑户太郎发出一声嗤笑，别好刀，毫不留情的转身：“不告诉你。”

　　说完，一挑帘子，也走了出去。

　　森鸥外：………………。

　　眨眼间面摊上就只剩下了他，几个港口mafia的手下和老板，男人干脆利落的喝干净了根本就不是那瓶玛歌的甜红酒，将酒杯塞给一旁的属下，然后转向正在收拾碗筷的老板，脸上换上了全然无害的神色。

　　长相颇为俊秀的中年男人脸上是不大符合精致衣装的惶然和迷茫，却也因此更显出些被突然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的可怜兮兮，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迟疑：“那个，打扰一下……请问外面是怎么回事？”

　　因为刚才没留意这边，轻而易举就被骗上钩的老板顿时发挥出了京都百姓的淳朴热情：“哦哦哦，您说那个啊，今年少主大人十八岁了，因为生日正好在明天姑且也算是成年了，以后就要正式参与到京都组内事务中……所以今天是少主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公开出现，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舞刀，为大家斩除一年的灾祸。”

　　森鸥外笑着点了点头，向老板道谢后也挑起帘子走了出去，在走出面摊后，眼中闪过些许深思之色。

　　不……维尔的生日并不在明天，不然按濑户太郎那个都不知道怎么宠他恩人留下的唯一儿子好的模样，恐怕早就敲锣打鼓的大肆操办了。

　　而且即使真的在明天，御神维过的也该是二十一岁生日才对。有着相当大的年龄差，并且被众人深以为然的认可，也就代表着，京都组少主‘维尔’，现在已经是一个相当独立且完整的身份了。

　　只是他们的计划里用得上这一步吗？只是不着痕迹的借职业英雄之手弄死all for one而已，似乎并不用这么麻烦吧。

　　。

　　星星点点的光芒并着火把的火光一起灼亮了黑夜。

　　三味线在乐师手下拨弄着，尺八，鼓，笛子和铃铛的声音汇聚成沉淀着古老韵味的曲调，换了件绣着京都组标志的漆黑羽织的青年戴着修罗面具，半曲着膝，缓缓地踏着阶梯走到了高台上。

　　他腰间别着那把修长的胭脂刀，在乐声中，青年紫色的眼眸徐徐扫过下方围观的京都组成员，唇角徐徐上扬，以拇指顶开刀镡，拔刀出鞘。

　　刀光清冷，寒芒绰绰，刀气在小雪中徐徐荡开波纹。

　　台下的人具是屏着呼吸，不敢多出一口气，仰起头看着他们的少主在越来越急促的鼓声和尺八声中抬起刀，振袖而舞。

　　雪白的袜，高挑的身姿，漆黑的羽织和里面肃穆的白衣，青年的衣袖和下摆在风中飘荡起落，乐声不知何时竟低了下去，风雪中仅能听见衣摆飘飞的摩擦和振袖声。

　　如一只在大雪中翩然起舞的鹤。

　　融汇了神乐舞的庄严，又增添了武士的坚韧，刀光湛湛，那点胭脂红成了这副场景中唯一的亮色，像是火焰，又像是古老的，具象化到当今世界中的符号，劈开一年的晦气，斩除来年的灾祸。

　　“铛……铛……”

　　远处寺庙传来了钟声，织田作在台下仰头看着那舞刀的青年，耳边是太宰治百无聊赖之下的数数声。

　　“铛……”“一百零六，”“铛……”“一百零七，”“铛……”“一百零八。”

　　最后一声钟响后，御神维收刀入鞘。刀剑入鞘的声音惊醒了正看的出神的京都民众和京都组成员，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在青年收刀后，他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露出底下神秘多年的，俊美的面容，和那双漂亮的紫色瞳子。

　　台上的青年并未试图去抓住面具，在面具滑落后，他缓缓的，露出一个真切的，盛着温暖的笑容。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