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桃华之

9、第 9 章

　　已经整整半月小野都未见到陆希音了，她现在整日整日待在秦楼与姐姐们学习舞蹈和媚术。
　　但总觉得自己被扔在这有其他的原因，例如陆希音生气了。
　　那天早上，暗影不在府中，自己忘了陆希音不爱吃红枣粥的习惯，端了两碗红枣粥和些许糕点回屋。
　　陆希音看见红枣粥之后，瞟了一眼自己，那眼神里面隐隐约约透露着厌恶。
　　后来陆希音貌似失手打碎了碗。再后来，自己就被送到了秦楼。
　　自己有点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小野妹妹，大早上你在想什么呢？”舞月人和她声音一样，是明媚的，让人如沐春风。
　　“月姐姐，我想吃你做的玫瑰紫苏糕，你给我做好不好？”小野因为不用出门见人，头发简单地用发带束了起来。玉色轻衫，藕粉罗裙。
　　“你怎么那么爱吃甜食呢？”
　　“我以前都住在山上，吃的是五谷杂粮，飞禽走兽，很少吃到这么精致的糕点。”
　　“住在山里，不愁吃穿，多么自由啊。”舞月用手轻抚小野的头，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憧憬。
　　小野仰着头眯着眼睛笑着说：“要是以前也有姐姐的糕点陪伴的话，就更好了。”
　　“我吗？我哪能如你一般自由呢？月姐姐十三岁就被父亲卖了，兜兜转转了十多年，才终于在这秦楼稍微安稳了下来。”
　　“我竟不知你已经这么老了，竟开始老气横秋地缅怀往事了。”柳扇刺刺地说到。
　　“哼，我就是老了怎么着，就算是个半老徐娘也比你个呆子漂亮。”舞月气鼓鼓地瞪着靠近的柳扇。
　　柳扇徐徐坐下来，单手开扇。
　　“漂亮自是漂亮，只是月妹妹这些年来资助了一个又一个穷书生，又有几人将你放在眼里？”
　　小野一听便乐了，她俩平时就经常互怼，今天似乎要说些有趣的东西出来。
　　“你！那你酷爱丹青，每回以为遇见了知己上门去讨教，哪回不是黑着脸回来的？”
　　柳扇手里握的折扇停止了摇动，折扇的主人脸色变了变。
　　“为什么黑着脸回来呢？”
　　舞月不屑地笑了笑，说：“她就是一根筋，以为别人想和她聊书法，其实别人只想和她聊风月。”
　　柳扇黑着脸反唇相讥：“妹妹天天看那么多话本子，遇见一个书生就爱一个，哪一回又得了别人真心。”
　　“你不懂，我自爱我自己的情郎，至于故事往哪里发展，由不得我也伤不着我。”
　　两个人针锋相对。
　　“我听明白了。”小野默默探了个脑袋出来。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不带好气地问她。
　　“你们俩之间的感情才是最长久的。”
　　两个姐姐皱眉抬眼地瞟了一眼对方，不约而同地同时将小野扑在了床上。
　　“好姐姐，好姐姐，我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了，放过我吧。”小野被两个姐姐上下其手地挠痒痒，痒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频频求饶。
　　眼前的妹妹青丝乱，玉肌红，两个姐姐正在兴头上，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小兔子呢？

　　“琴心姐姐为什么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呢？”
　　三个人都玩得筋疲力尽了，一同躺在床上聊天。
　　“她啊，生性多愁善感，不爱交际。不过她也是个好姐姐，你不用怕她。”
　　“我自是不怕她的，只是觉得她常常这样闷着，未免无趣。”
　　“小野，你要知道这人就像你见过的林中的动物一样，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它们的生活习惯和饮食都是不一样的。”
　　“你琴姐姐她自己待着我们瞧着虽是无趣，她自己却是乐在其中呢。”
　　小野频频点头，也晃荡着双脚。
　　“那月姐姐，话本里面讲的是什么？我也想看看。”
　　一提这个舞月的双眼就冒光，柳扇就头疼。
　　“你要是同姐姐一样喜欢这种东西，那你就真是我的好妹妹，不，亲妹妹。”舞月笑得春光灿烂，激动地搂紧了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