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95、队友

　　梁曦虽然只在老家呆上四天，日程安排的到也不紧张。初一好好休息了一天，初二一早去邻城拜访了一位师父从前的老朋友，初三再次来到疗养院，和负责她母亲的主治医生见面。

　　两年多没见，方医生还是一点没变，看谁都是一副和蔼的笑脸，让人的心情很容易放松下来。

　　尽管他们聊的事情其实并不那么轻松。

　　“除夕晚上的情况我已经听林主任详细讲过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她的情况总体还是很稳定的，不用太过担心。至于身体方面，除了小红记录她近期有过两次胃部不适之外，也都很正常，过两天我会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谢谢方医生。”梁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这两天在考虑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听红姐说，这两年她的情况一直很稳定，直到昨天见到我才又受了刺激，我是不是……还是尽量不要与她接触比较好？”

　　“精神疾病的治疗目前还是一个难题，除了必要的药物治疗外，外界因素，和病人本身的配合程度也非常重要，虽然我无法给你这个问题一个明确的回答，但从我的经验判断，完全断绝她与亲人的联系，并不一定是个好的选择。”

　　“……尽管我就是令她发病的原因之一，也是这样吗？”

　　方医生点了点头。

　　梁曦沉默了片刻，“好，我明白了。”

　　走出方医生的办公室，她又不自觉地走到尽头那间病房前，透过门上小窗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

　　床上的人在静静地睡着，与那天的狰狞与疯狂不同，此时的她脆弱又安静，仿佛随时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

　　梁曦没有进去，只是去附近的大超市多买了一些牛奶、水果一类的东西，一半给红莎莎和小护士们，一半拜托红莎莎留给她。

　　热心的红莎莎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打开那一大口袋，她“咦”了一声，“还有束花啊？”

　　“嗯，顺路买的，你们插起来吧。”

　　“好啊，没问题。”红莎莎笑着让小张去找了个花瓶，把那一束红色的香石竹插了起来。“我一会儿拿去她房间，看到花，人的精神也会好些。”

　　“谢谢红姐。”

　　“又瞎客气，你是今天的飞机？”

　　“对，晚上走，凌晨之前能到蓟都。”

　　“还是这么慌慌张张的行程，那你也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吧，路上小心，回去……也替我向你师父问候一声。”

　　“好，那红姐，再见啦。”

　　事情办完，回去把家里又收拾成来时的模样，梁曦也就准备好行装，于初三当晚又飞回了蓟都。

　　落地已经是半夜，不过还好老城区的机场离奥楼不算太远，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就到了。

　　估计着赵莫如已经睡了，她默默摸出钥匙开门，安静地摸黑走上二楼，结果正和从浴室出来的吴晃迎面撞见。

　　梁曦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初五不是有工作吗？”吴晃淡定地反问她。

　　“这么积极？”员工主动放弃假期回来上班，她这个老板是真的感动了。

　　“要在今年成功考评E级，马上要召开的竞技赛很重要吧？我看初二那天协会官网上已经发布公告了，今年竞技赛的开赛时间是三月二十七号，从现在开始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五十天时间，我还以为你会很着急。”

　　“不要这么怀疑地看着我，我是很着急没错。”梁曦把包放下，和吴晃多聊了两句。“不过竞技赛和资质考试没有可比性，这回就算我再着急，也不是给你们特训一个月就能有效果的事情，所以与其这一个月弄得过度紧张，我觉得还是按部就班地让你们逐步熟悉战斗节奏更有效率。”

　　“你参加过竞技赛吗？”

　　“参加过一次，六年前。”

　　“六年前？”吴晃没想到，“那你不是才十五岁不到？”虽然他知道竞技赛的参加者普遍都是年轻邑师，而且十代的占比要比二十代多，可即使如此，十四五岁的年纪也绝对是极少数了。

　　“嗯，所以我很清楚，你们这次参加的结果是什么。”梁曦一本正经地说道：“重在参与。”

　　虽然听起来让人郁闷，但吴晃知道这是事实。“连小赵姐姐也一样？”

　　“你还记得那次训练，她和孙否过的那几招吗？”

　　“可你不是说，孙否是天才。”

　　“他的水准的确已经是顶尖了，但除他之外，在役邑师之中也是高手如云，小赵的个人赛成绩如果能打到中游，就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听到这个回答，吴晃思考了一会儿，“所以，这一次竞技赛的任务，主要就在你一人肩上了？”

　　既然他们能拿到的分数有限，那梁曦的担子显然就会变得非常重。

　　不过梁曦看上去还是很轻松，“不用担心，你尽力就行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好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回来的，赶紧睡觉去吧。”

　　“嗯，你也是。”结束话题，吴晃起身回了房间，留梁曦一个人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

　　嘴上说的自然简单，但竞技赛，的确是她现在要仔细琢磨的第一等大事。

　　要评E级结社，人数和业务量的标准线都是硬性规定，只有竞技赛的分数是个参考数值。可说是这么说，梁曦干邑师这么久了，这参考数值大致是多少，她心中有数。

　　可以说，对于现在的奥楼来说，不是个容易完成的任务。

　　竞技赛的参加人数一直在增加，上一届是刚过两千人，这一次，恐怕就会到两千五百人左右，以个人赛吴晃一轮游，赵莫如打到中游左右的成绩来考虑，想要在今年就拿到足够的考评分，她的个人赛和类别赛，至少要有一个能上榜……这样的标准，梁曦可以说是毫无把握，所以他们还是不能够放弃团队赛。

　　但团队赛的要求人数是五人，虽说允许跨结社组队，但是要在五十天之内找齐两个愿意来带他们这个新手队的人选，又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她的目的是要拿名次，而不是像她开玩笑说的，重在参与。

　　该怎么尽快坑蒙拐骗到两个队友……真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