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92、旧物

　　毕竟是两个新员工入职后的第一个春节，梁曦还是很良心的给他们放了个大假，给吴晃买好了提前回西河的车票，并且让他也不用赶着回来，前后的假期一共给了有半个月。而赵莫如虽然没有老家要回，但节前这几天梁曦也没有再给她安排什么工作，这样突然闲下来的节奏，倒是让充实了两个月的赵莫如有些不习惯了。

　　“之前为了考试你们都挺辛苦的，过年嘛，没有紧急任务的话就先不接活了，小吴周五的车，趁着之前这两天我们把楼里收拾一下，然后再去超市买些年货准备准备。”

　　对在这种人挤人的时节去逛超市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吴晃当即表示他留下来打扫，于是梁曦就带着毫无怨言的搬运工赵莫如去狂扫了一波货，两个人扛着大包小包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吴晃穿着围裙包着头，一手抹布一手掸子，正对着眼前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一个巨大的樟木箱子在沉思。

　　“回来了？这个箱子在档案室最里面……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一回头，他被两人的阵势给吓了一跳。

　　“奥楼之前只有我一个人住，都是一切从简，现在既然人多了，好多东西都该添置或者换换了，买的不算多。”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梁曦走过来看，“哦，这箱子里面是古籍，原本是在地下室的，大概是我去年想要找时间晒书给拖了上来，结果又给忘了。先不要打开了，等哪天天气好，再拿出来晒晒。”

　　“古籍？”吴晃一怔，“一箱子？”

　　“对，这个刻梅花的装的都是书册和画轴。下面还有三个一样的箱子和这个是一套，不过那三个装的都是些工具器物，不用怎么打理，应该有几年没动过了。”

　　“……都是古物？”

　　“应当是吧，反正是奥楼历代主人这么传下来的。”

　　对这些东西很敏感的吴晃眼神有点复杂，“所以奥楼根本一点都不穷吧？”

　　梁曦被他说的一愣，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在于金钱上的意义。”

　　“都是和元邑术有关的东西？”

　　“嗯。这些老物件能传到现在不容易，如果有人能继续研究，那我白送都可以，但可惜如今传统老结社越来越少，就是仅存的那些，大家的派系传承也相差甚远，要找合适的人接手，也是个相当大的难题。”

　　“你不懂吗？”吴晃一指箱子。

　　“我这点本事，估计连我师父的一半都没，就更别说研究这些了，这箱子里有字的东西我就没一个能看懂的。”梁曦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没天赋，不能强求啊。”

　　“古文字的问题，倒是可以先找专业人士破译出来，然后再研究其中和元邑术相关的内容。”吴晃想了想，忽然给出了一个思路。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眼下我们还没能力去考虑这些，箱子先抬进去吧。”

　　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归置好，梁曦和赵莫如也换了衣服加入大扫除的队伍。奥楼的面积不小，前两年梁曦一个人顶多是把常用的区域打扫干净，今年既然有了帮手，干脆就下决心彻底地清扫一遍，一二楼都打扫干净之后，三人便转战到了地下室。

　　“阿嚏！”

　　就是戴了口罩，吴晃都被这不知有几寸厚的灰尘给“照顾”到了。

　　“咳，好多年没下来过了，是比较脏哈。”

　　“可以自信点，把比较去掉。”面无表情地吐完槽，吴晃又从兜里掏出了护目镜，戴上。

　　“这层原本是两个训练室，因为好久没人用了，所以基本都堆上杂物成了仓库，今天的目标就是把外面这间收拾出来，你不是想系统性的训练吗？之后这里就给你用。”

　　“既然要打扫，就都弄干净吧。”调整了一下眼镜，吴晃卷起袖子，“开始干。”

　　菩提的一大好处，就是有能力的辅助，基本不会感觉累，所以连梁曦和赵莫如都扛不住中途休息了两回，而吴晃却一直孜孜不倦地坚持到了最后。等他们把杂物重新梳理摆放好，最终腾出一间半敞亮的训练室时，已经是十个小时之后了。

　　梁曦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了，赵莫如更是直接躺在了刚擦干净的胶地上，只有吴晃依旧兴致勃勃地在绕着他之前发现的两组不知名大型青铜铸器转圈。

　　“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我真不知道，在我来奥楼之前，它们就至少跟这里摆了有一百年了。”梁曦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不像礼器，更像是有实用性的器物……太有意思了。”吴晃是真的感兴趣，摇头晃脑地又研究了半天之后，他问梁曦，“可以拍照吗？”

　　“拍完可以上去吃饭了吗？你小赵姐姐已经快需要抢救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她怎么能听一个菩提说的“上去还要洗澡换衣服，不如一口气干完”这种鬼话呢！

　　好在“罪魁祸首”终于还是没打算真把她们饿死，拍了两张照片之后，吴晃终于大发慈悲一挥手，“收工，走吧。”

　　飞快地洗澡换衣服再煮上一大盆面，面条吃到嘴里的时候，梁曦都要被自己的厨艺感动哭了。

　　赵莫如光速解决了两碗，起身又去厨房盛第三碗，而吃饱了的梁曦也恢复了些体力，跟还在研究那两张照片的吴晃说道：“你要是对这些有兴趣，之后等你有一定实力，业务也熟练了之后，可以随便研究。我师父……他生前留下了不少手记和研究资料，我还只是整理了个雏形，之后可以给你看看。”

　　吴晃有些意外。对于奥楼的上一任社长，梁曦这位已故师长的事，他只是从她的字里行间知道那么一点，不过从这两天打扫的过程中，她都只字未提上锁的三楼来看，想必还是心中有坎没能迈过去，没想到现在到主动和他提起这些了。

　　“嗯。不过你说得对，还是等我先打好基础，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再说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