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48、工作

　　然而委托要是能说来就来，梁曦还至于吃土吗？

　　邑协有着不允许进行任何形式广告投放的规定，原因大概和协会成立之初那段风雨飘摇的时期有关。虽说如今时代变了，行业整体趋于稳定，但这规定也已经基本成了一个旧俗，就这么留存了下来。

　　其实这条规定对于遭遇魇事故的委托人和大部分的结社都没有影响，毕竟有魇存在的一天，邑师就不会失业，而只要占了名声或地利的一项，一个邑师结社想要活着就不难，真正受影响的，只有他们这些没有资本支撑的小结社。

　　身在蓟都，谁第一个想到的结社也都会是紫皇社，就是地利一项，老城区也有着两家同样隶属紫皇社的中型结社，以这个客观条件来说，奥楼落到如今这个处境，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不是知道王泽明是什么样的人，梁曦甚至都要阴谋论这是他收购奥楼的策略了。

　　然而，这只是市场的大势所趋。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变，梁曦就不会再迷茫，与寻找第三个邑师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梁曦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就给王泽明打了电话。

　　毕竟这就是她最初找上紫皇社的理由。

　　“王社，有时间的话，我想谈谈有关紫皇社支持奥楼业务的具体形式和细节。”

　　电话那头的王泽明似乎想了一下，“现在？十二月资格考试的事情，你已经十拿九稳了？”

　　“在进行中，同时重振奥楼业务这一块，我想也该开始了。”毕竟一年的时间说不上长，而就算赵莫如和吴晃之后能一次通过考试，两个人短时间之内能帮上多少忙也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这一百万营业额的担子，从一开始就基本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但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我没问题。”梁曦是随时有空。

　　“好，明天见。”

　　于是第二天梁曦准时到达了王泽明的办公室。

　　王泽明已经安排好了人在等着她。

　　“这是业务部二区主管白颂，之后与奥楼的业务接洽由他全权负责，奥楼可以随时来他这里找合适的委托，但同时如果有需要派给奥楼完成的任务，在没有特别原因的情况下，奥楼也不能拒绝。”

　　“可以。”这个规则很公平，权利和义务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

　　“这是人事部主管庄潞，如果奥楼有临时的人员需求，可以和他联系，按紫晔华台内部手续申请调派人手。”

　　“梁社，幸会。”

　　庄潞和白颂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待人处事也都很和气，并没有对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社长有什么轻视。

　　“庄主管，白主管，之后还请多指教。”

　　互相认识交换了名片之后，王泽明就让两人各回各的工作岗位了，只留下了梁曦。

　　“下周我和沈尔都不在蓟都，大概两周后回来，因此奥楼的情况汇报提前。”

　　“现在？”梁曦没想到，“可我没有做准备。”

　　然而王泽明只是看着她，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需要准备多久？”

　　被噎了一下的梁曦抿了抿嘴角，“我现在汇报。”

　　虽然只过了一周时间，但对奥楼来说发生的事情并不少。吴晃加入，赵莫如和吴晃两个准邑师的备考情况，以及如果两个人考试失利她的备案，还有对奥楼接下来两个月重点工作的规划，用十分钟不打磕巴地全部说完之后，梁曦对自己这第一次汇报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她说的过程中王泽明一直很认真地听，偶尔在本子上做几笔记录，直到她说完，他才开口。

　　“第一，奥楼的决策权在你，下一次汇报，不需要这么事无巨细，只要告诉我这阶段的成果和下阶段的计划即可。第二，工作计划做得太空泛，我要的不是方案，是数字，我们的协议约定是一百万，所以我只要了解你下个月的预计营业额是多少，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都不必体现在汇报之中。”

　　“我明白了。”虽然是被泼了盆冷水，但梁曦并没有抱怨，只是记下了他的要求。

　　这还是梁曦第一次见到王泽明真正的工作状态。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或者是想问的？”

　　他的第二句话，让梁曦把盘踞在心里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在可以说的范围内，我想知道之前赵桓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不打算问了。”王泽明看着她，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一点赞赏的意思。“合作的第一步，是基本的信任，以后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直接问，如果真的涉及商业机密不便透露，我也会直接告诉你。”说完，他便告诉了梁曦答案。“赵桓来说明一件事，昀岚社放弃对奥楼的收购，并且即将迁至别安市。”

　　并没料到信息量会这么大的梁曦十分意外，“他是来谈和的？”

　　别安，距离蓟都大概一百五十公里，近年虽然发展的缓慢，但在百十来年之前，这里也曾有过“陪都”之称，较之于由紫皇社牢牢把控的蓟都来说，退而选择别安，并不能说是一步差棋。

　　“目前还不知道。”王泽明并没轻易下结论。

　　“我明白了，不会掉以轻心的。”毕竟昀岚社一直以来表现出的野心都不小，梁曦也觉得，对于赵桓，还是不可轻信。“……孙否和赵桓一起前来的，他改签昀岚社了吗？”

　　“或许有这个意向。那天似乎是孙否听说赵桓与我有约，就提出要一起来看看，也许就是因为有意拉拢他，所以赵桓才没拒绝。”王泽明说着，问她，“你很关注孙否？”

　　“对。”梁曦大方承认，“我说了，我很欣赏他，算是我的……偶像吧。”

　　准确来说，是心中协会男神榜的首位。

　　“嗯。”王泽明没太多的表示。

　　又扯远了，梁曦看了眼墙上的时间，“王社接下来要去开会？”

　　“嗯，该走了。”

　　“辛苦辛苦。”梁曦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给他。“午饭还是要吃的，给，慰劳品。”

　　王大社长愣了一下。

　　而梁曦已经起身和他告别，“走了，两周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