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101、条件

　　“我还挺意外突然接到梁社长你的电话的，没想到是为了这事。不过抱歉啊，这邀请我还是得回绝，因为我今年就没打算参加团队赛。”

　　孙否的声音还是她印象中的明快，就算是张口就拒绝了她的请托，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当然，这拒绝本也在梁曦的预料之中，毕竟就是孙否，面对奥楼这草台班子一般的队伍，也不可能上来就点头答应。

　　“本来就是我提的突然。”梁曦平静地表示接受，却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没打算参加团队赛，那就是你还没有队伍的意思吧？”

　　“怎么，梁社这是还不打算放弃啊？”孙否更意外了，毕竟两人不过一面之交，他没想到梁曦居然会这么执着，自己都明确拒绝了，她却还要争取。

　　“见谅，要是你告诉我你已经有队伍了，那我就只能放弃了，但如果只是你不想参加团队赛，那也就是还有争取的余地，毕竟团队赛在单人赛全部赛程结束后才会开始，不会对单人赛有影响，参加与否，全看你的兴趣。”

　　“哈，对，我就是对团队赛没兴趣。”

　　“所以我得尽我所能，说服你稍微提起点兴趣来才行。”

　　“诶我说梁社长，你这不是对我有意思，是对我有意见吧？”电话那头的孙否已经笑出来了。

　　“这话说的我有点不好接了，虽说应该赶紧顺杆奉承一把，但我是真的对你既没意见，也没意思。”

　　“哈……你是真打算要拉我打这团队赛？”

　　“十分诚意。”

　　“那就找时间见个面，看看你的诚意再说。”

　　梁曦微微一愣，“……你现在在蓟都？”

　　“对啊，你不是知道这事才找上我的吗？诶，明天有空没？”

　　“有，时间地点你定。”

　　“那就下午两点，在永安路的茶庄见，认识吧？”

　　“嗯。”永安路就在协会后面，梁曦对那片熟得不能再熟，自然认识。“那就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她静静叹了口气。

　　已经离开了原来的结社，年前年后又两次来了蓟都，连选的见面地点都是奥楼和昀岚社的折中点，协会附近。

　　看来，她的问题是不用问了。

　　第二天，梁曦提前到了地方，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拐角的雅座背对她有个十分显眼的明黄脑袋。

　　没想到孙否居然来的比她还早，跟茶博士要了壶碧螺春，她赶紧走了过去。

　　“哟，来得真早。”听见她的脚步声，正打着游戏的孙否没抬眼地向她一扬头，“坐。”

　　“你到的更早。”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差着二十分钟。

　　“我正好到协会办事，来这儿是顺便。”说话的功夫，孙否手上的游戏终于一局杀毕，他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撇，挺有兴趣地打量了才第二次见面的梁曦一眼，“那就开说正事吧。”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一坐定，梁曦就直视他的眼睛，再直接不过地说：“请你加入我们团队赛队伍的条件，你来开。”

　　就这？

　　原本确实是对梁曦的诚意有点兴趣才会跑过来的孙否瞬间觉得没趣，他嗤笑了一声，“梁社长是不知道每年有多少结社找我，开口就是这句话啊……”

　　“我说的条件不是价钱。”梁曦打断他，“我知道渝州头号邑师的身家，说实在的，你要是真的开口要价，我现在也付不起。”

　　“嗯？”孙否是没见过出来求人先开口说自己没钱的。

　　“因为我知道你也不想开价码上的条件。”

　　“……”突然觉得有点被噎着的孙否一抓头发，“那你让我开什么条件？”

　　“这要看你呀。”梁曦顿了顿，“比如，如果你想和协会第一人再切磋一次……”

　　“你能达成？”孙否的眼神一变。这条件是直接戳在了他的腰眼上，四年前输给王泽明的那一次他不会忘，但他也知道，今年已经快要二十八岁的王泽明基本是不会再参加竞技赛这种给还在提升期的邑师准备的舞台了，而他这个人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对个人荣誉根本没什么追求，他想再跟他单独比一场，就是赵桓都想不出招来。

　　“那自然是，”梁曦回答得一本正经，“不一定能成。”

　　孙否的额头差点撞桌子上。

　　“我看你就是对我有意见。”

　　“但我可以去试试。”梁曦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如果你准备提这个要求，我一定尽力尝试，只要在团队赛开赛前让王社点头答应，我就还来得及。”

　　“那你要是办不成呢？”孙否是真的疑惑了，“拖到那时候，不就连找别人的机会都没了？”

　　“如果不是你这个级别的高手加入，我们这个团队赛参不参加，意义不大。”

　　“你目标是多少？”

　　“上榜。”

　　孙否挑眉，这目标，基本上是只有A级结社敢夸口说出来的。

　　两千多人参加的竞技赛，单人赛的榜单是前一百名，而团队赛的榜单，可只有区区三十个位子。

　　对竞技赛的名次这么紧张，想也知道，她这是为了结社评级在努力了。

　　“你的团队现在都有谁？”

　　“我，还有上次你在紫皇见过的那两个人。”

　　孙否瞳孔地震，“开玩笑？”

　　“没有。”梁曦又重复了一遍，“十分诚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梁曦心里不是没有打鼓他会不会被气地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但好在最终她还是赌赢了，孙否看了看端上来的碧螺春，呷了一口。

　　“我也不问你最后一个人打算找谁了，也不用你去帮我约王泽明，条件就一个。”放下茶杯，他对着梁曦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笑容，“单人赛，你要是能在我的名次之上，我就帮这个忙。”

　　梁曦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团。

　　如果说去找王泽明她至少还有三成机会的话，那这个条件，她能达成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

　　赢过上上届的单人赛第二？

　　赢过……孙否？

　　“觉得这条件太苛刻？然而你要是没这个水平，就想靠我一个人带躺一个队上榜，那才是异想天开。”孙否修长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你把团队赛看的也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