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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狗皮膏药 ...

  •   简珀找了车站的“小红帽”替自己拿行李,她手里提着临走时老王和他妻子给的东西,心里暖暖的。酒店是在车上定好了的,出了车站,司机师傅拉着她直奔酒店。住进了酒店就意味着她重新回到了城市生活,等她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外卖也已经到了,配上还冒着热气的菜丝粥,她吃了一身汗。
      老王给的药有好几种,药盒子上还写着每日的药量,看那字迹应该是老王写的,因为医生写的字根本认不出来。她原先最烦吃药,特别是没有糖衣的药片,冲进喉咙的那瞬间她就习惯性恶心。这次伴着菜丝粥,一粒药片一口粥,也是足足半小时,才把十几粒药片全吞下去。
      一连几天,简珀都去酒店附近的海滩躺着,租上一把遮阳伞,从上午十点多躺到下午太阳落山。她去的是一个海滨城市,每逢周末和节假日,海滩上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大部分都是去海水里游泳。从游泳池出来以后,她还没缓过劲,只是看着别人去海里游泳,她一点也不羡慕。海里不比游泳池,不确定因素多得多,她实在是不想再被人砸到溺水。
      简珀不爱吃海鲜,所以待在这里的这几天都是靠各种各样的外卖过活,虽然她不挑食,但是附近的外卖也实在是吃够了,再打开外卖软件的时候她几乎能把上面的店铺背过。当然了,哪家的哪个东西好吃,她一下就能说得上来。她爱喝皮蛋瘦肉粥,外卖软件里那家赵二姐粥店早就知道了她的口味,从来不在她的粥里放姜末,她每天都叫一个大份,能从早喝到晚,再点一份虾仁鲜肉煎饺,她吃得美滋滋的。
      倒是也幸运,这些天一直是大晴天,沙滩上的人络绎不绝,她每天趿拉着拖鞋到沙滩躺着,就连租伞的老板也是按最低价把伞租给她。病去如抽丝,她逐渐在太阳的关照下好了起来,老王虽然劝她不要再去湿气重的地方,但是她还是在这个海滨城市逐渐恢复了活力。准备回家的时候她给老王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好了个大概,买好了回家的票,后天晚上就能到家。老王听到她病好了,心里开心,让她有时间了再去山里玩,保证让她吃好喝好。简珀连连答应,心里想着回家以后一定给老王寄点自己家乡的特产回去,出来一趟能交到这样的朋友,花出去的钱倒一点也不心疼了。

      出了车站,陈欲钦早就等在了外面,他让司机下班了,自己跑来接简珀。“小红帽”送简珀出站,睡眼惺忪的简珀看到自己的老板能亲自来接站,顿时清醒了几分。陈欲钦知道她的车次是从下属那里听来的,下属秘书因为不熟悉工作,都盼着她赶紧回来,求爷爷告奶奶才从简珀嘴里套出了回来的时间,哪知道她虽然是回来了,但根本不是为了赶回来工作,她的假期还有一周才结束。
      陈欲钦今晚上有应酬,带了司机去,怕自己喝了酒没法开车。席间一想到今晚简珀就回来了,他推了所有的酒,应酬结束了亲自开车去车站接。简珀是晚间车,他没等多久就看见简珀和她的行李箱随着人流出来了。
      简珀看到他满是惊讶,皱着眉头朝着自己的老板走过去。“老板,你来接站,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坐你的车。”
      陈欲钦也发觉自己的行为不是那么合适,但还是想骂她,老板亲自来接站,还需要求她上车吗?他没理她,指挥着“小红帽”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自顾自地上车。
      车窗缓缓降下来,“你上不上车?”一句话就把简珀勾上了车。
      陈欲钦好像还没见过简珀素面朝天的样子,他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观察副驾驶的简珀,她耳边的几缕随头发一直飘来飘去,他看不清简珀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在路灯的照射下看到她比常人更白的皮肤,还有她放在膝盖上绞来绞去的手指头。
      简珀也从来没在这种环境里与陈欲钦独处。虽然与他工作了好几年,但从来都是正式的公共场合,她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头发随意的挽着,脸上毫无脂粉。更让她在意的是,这样的情况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私人场合,接站,然后送回家。
      “那个,陈总,你怎么来了?”先开口的还是做秘书的,为了主动打破这种僵局。
      陈欲钦瞥了她一眼,“应酬完了,今天是清局,闲着也是闲着。”
      他嘴里的“清局”只有简珀明白,就是没有酒肉的场合,他向来管这种场合叫清局,一众人在茶楼或者是休闲会所一起喝喝茶、打打牌,顺带着就把生意上的事谈拢了。简珀知道是清局,这才放心,不然喝了酒又开车,被交警逮住,自己也免不了受罪,虽然知道就算遇上交警,陈欲钦也不会被交警为难,但为了避免产生不良影响,她这个做秘书的,必须得为老板做打算。
      简珀不是没被陈欲钦接站过,但从来都是他的司机等在外面,他坐在车后排等着,不会轻易露面。所以这次看到陈欲钦自己站在车旁等着,她心里未免不敲锣打鼓。路还是自己熟悉的那条路,她知道陈欲钦这是送她回家。
      “陈总,我假期还有一周,你看明天?”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用你提醒,明天你不用上班。”陈欲钦回。
      听到“不用上班”,她开心地嘴角都快挒到耳后了,绞在一起的手指头也放开了,手肘搭在车上,托着腮听车里的音乐。
      见她高兴,陈欲钦也一扫心里的烦闷,虽然还有一周她才回工作岗位,但是她要是能高高兴兴回来上班,这一周假也不算什么。
      车子很快停在简珀租的公寓楼下,她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两厅的公寓,这片小区是新起的楼,房主不缺钱,精装了以后才出租,她白捡了个便宜,什么都不用费脑筋动。
      陈欲钦来过好几次,以往都是司机开车,但是他记忆力极好,轻而易举地就开到她家楼下。他停好车,打开后备箱取出简珀的行李箱,然后拖着箱子走到她住的单元门口,示意简珀开单元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简珀惊了又惊,难道他打算送自己上去?
      她小跑着从陈欲钦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又连忙谢绝他送自己上楼。
      “我是看你单元门前的台阶太高,你自己能提上来吗?”说完陈欲钦就朝着自己的车走,简珀这次发觉自己是会错了意,窘迫到想钻进单元门的锁孔里。
      看着陈欲钦头也不回的上车,她才放松下来。工作上的场合她从来不会这么紧张,应付陈欲钦她游刃有余,但是今天陈欲钦亲自来接站让她心里打了哆嗦,所以陈欲钦开车走她也没说注意安全那些客套话,自己拖着箱子上了楼。
      家里快一个月没人住过,不免多了些冷清,她临走时忘了关卫生间的窗户,恰巧她不在的这些天又下过一场大雨,雨水被风吹满了窗台,有一层厚厚灰尘。简珀平时不爱做家务,这次出去忘了关窗她后悔不已,箱子还放在客厅,她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把家里收拾好已经是凌晨,她在回来的车上只顾着睡觉,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这时候才叫起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虽然出来独住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她还是学不会做饭,熬粥和煮方便面是她最拿手的,打开冰箱里面全是速食饺子、泡面什么的,当然,螺蛳粉才是她的真爱。
      她拿了一袋泡面,又切了一根火腿,掰了几片年糕,扔进她为煮泡面专门买的小锅里,等面条在锅里咕嘟咕嘟开始冒泡,她已经切好了辣白菜,顺着刀面拨进去,面汤一会就红了,冒着辣白菜独有的香味。
      她端了煮好的面,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打开电视开始看最近在追的影视剧。面里的热气熏得她不得不摘了眼镜,可摘了眼镜她又看不清楚电视,只能又打开平板电脑放在身前的玻璃茶几上。看着看着觉得没意思,她又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实时热点,不是这个明星生孩子了,就是另一个明星闹离婚,乱得很。再后来她觉得什么也没意思,自己跑去厨房洗了水果就着面吃,虽然她知道早上起来拉肚子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她老是这样,吃得杂乱无序,早上经常是肚子痛醒了的。

      她是回公司上班以后才告诉赵清心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为的就是避免赵清心让她回家住几天,她根本不想回去,所以干脆等开工了再告知。赵清心一连几天给她打电话,让她周末休息了回来看看,看看姥姥姥爷,她很快答应。
      回公司以后自然是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堆在一起,她一个月没接触工作,业务进行到哪一步她用最快的时间了解了一遍,几个助理秘书抱着文件夹在她办公室滔滔不绝,一开始是公事,后来就说到了八卦上,哪个分公司的经理和老婆分居了,哪个办公室出现办公室恋情了,她们汇报得一清二楚。简珀不得不承认,虽然这群小秘书有时工作会出错,但是“情报”方面,她们一点都不含糊,就连陈总每天晚上的应酬是清局还是浊局,和哪个老总在哪里吃的饭,她们都用表格整整齐齐地打印出来放在文件夹里给她过目。
      以往她都是通过他的应酬来掌握每个项目大概的进度,这次休假回来以后更是要看看之前跟进的项目到了哪一步。表格有好几页,她一行一行地看,终于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想起来自己回来的那天晚上,表格里是清清楚楚的四号宋体字“浊局”。明明是酒肉场合,明明是喝了酒,陈欲钦还独自开车接她,真是疯了,可她确实没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现在想起来真是不该上他的车。
      简珀在办公室里向陈欲钦汇报了案子的进展,陈欲钦明知她会看到自己过往的行程单,面对她的无言,陈欲钦也选择不做解释,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佟越和她搭话的时候她没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佟越从陈欲钦办公室里出来,打算去卫生间,但是去卫生间肯定要路过茶水间。他就是在茶水间门口看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简珀。她背对着他,背弯弯的,脑袋埋在照进来的阳光里,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这个时间点正是大家最忙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这,准是在偷懒。
      “一个人在这偷懒?”佟越走进茶水间,站在她背后。
      简珀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头也没回。佟越不死心,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这才发现她拿着个草莓低着头慢慢地啃,两侧的头发顺着脸颊滑下来,把她脸上的表情遮挡得干干净净。
      佟越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一个人躲这儿吃草莓呢?”
      “关你屁事。”
      他还是能听出来简珀沉闷的声音,像重感冒似的,可是早上见她时她明明好好的,不会这么快就感冒,八成是哭了,哭了还坚持吃草莓的人,他就见过她一个。
      “哎哎,不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至于么?”
      佟越这个玩笑可是让她“笑”哭了。
      最近公司在招工程师,天天都有等在会议室的面试人员。简珀负责将经过二轮面试的人员引到陈欲钦办公室安排他亲自面试。二轮面试以后的人都等在小会议室,简珀就是在那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佟越,自从上次她民宿退宿时在大堂见了一面,就再没见过。
      佟越安安静静坐在小会议室的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文件夹,另一只在滑手机屏,不知道在看什么。距离上一个面试者离开已经过了20分钟,期间是陈欲钦处理工作的时间。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小会议室叫下一个面试者,看见佟越坐在那里,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工程师,理科男。
      她按照正常流程把佟越带到陈欲钦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以后进去报告陈欲钦:“陈总,下一位面试者已经到门口了,需不需要让他现在进来?”
      陈欲钦看着报表没抬头,嗯了一声,示意下让一位进来。
      简珀领了佟越进来,陈欲钦始终没抬头,于是先让他在会客区先坐着等一等,又给他冲了一杯茶,这才退出陈欲钦的办公室。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翻人事部递上来的资料,翻来翻去也没看见有佟越的资料,她只知道他姓佟,可这摞文件里,怎么也没有佟姓的人。等她意识到自己领错了人的时候,陈欲钦的内线电话已经打进来了,一句“你赶紧给我进来”就撂了电话。简珀不傻,听这语气就确定了自己领错人的犯罪事实。她赶忙去敲陈欲钦办公室的门,里面没回话,她轻轻打开门进去。
      陈欲钦和佟越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佟越瞧着她,陈欲钦也皱着眉头盯着她。
      “我看你是玩昏了头!这么重要的客人你当成是面试的带到我办公室,要不是冲你的工作能力,我立马开了你!”陈欲钦甩了手里的文件。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陈欲钦对她说这么重的话,以前她犯再大的错,也没见陈欲钦摔过手里的东西。更何况陈欲钦出身书香门第,他父亲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祖父母都是高干家庭,自然是把他培养得素质过人,虽然母亲出身农村,又有暴发户的心态,但丝毫不影响他优于常人的教养。但这次不一样,陈欲钦手里的文件就是最好的证明。而简珀明显是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
      佟越像是没事人一样,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陈总何必发这么大火,我第一次来她定是不熟悉,我又坐在小会议室,认错人也很正常。”
      这一劝不要紧,陈欲钦火更大了,指着门让简珀滚出去好好反省。
      简珀心里满是委屈,她做错了她不否认,但是看到佟越那一脸火上浇油的坏像心里就来气,陈欲钦还从来没对她说过“滚”。
      陈欲钦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是公司最好的,为了不被别人打扰,也为了不打扰别人,装修的时候就找了公司用最好的隔音材料,设计上更不能像KTV那样乱糟糟。陈欲钦发火的声音太大,还是被路过的小赵听见了,简珀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小赵迎上来问她有没有事,她回答没事就独自走开了。
      十点多大家都在忙,茶水间没别人,就简珀自己坐在那,面朝着太阳,手里是刚从保鲜盒取出来的一颗草莓,又大又红,光是闻闻,那浓郁的草莓香就能渗到胃里去。她拿了草莓放在嘴边慢慢地啃,眼泪一点一点顺着皮肤滑下来,就滴在自己腿上,先是一点温热,然后就凉了。听到佟越的声音她一点也不想理,谁知他不识好歹非要到她跟前凑合,她回了一句“关你屁事”,哪知就露馅了。
      “好端端的,哭什么啊?”佟越又问,连自己要去卫生间的事情都给忘了,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眼泪一滴一滴全都滴在她的裤子上,佟越看得清清楚楚。
      简珀还是不想理,听他说话就来气,眼泪更是不争气地越来越多,像是夏天的暴雨似的,一小阵就能打湿一片地。她手里的草莓从啃变成了咬,两口一个,不停地从身边的保鲜盒里往外拿,身子更是随着哭泣颤抖起来。
      佟越没想着自己的几句话能让眼前的简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赶紧关了茶水间的门,怕被别人看到,怕别人看到简珀哭的样子。他想起来在民宿的简珀,一个人在餐厅等着打包饭菜,还要了两盒米饭,那爽朗的样子和现在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况她边哭边吃草莓,佟越就没见过这么怪的人。
      简珀哭得他措手不及,只能从桌子上抽了纸巾递给她,一张又一张。过了十来分钟,自己递出去的纸巾不再有人接,他知道这是简珀不哭了。这才第三次见,他就把她气哭了。
      “你没事了吧?我给你道歉,要不我去找你们陈总解释一下吧。”
      “用不着。”简珀把保鲜盒收起来,放到了茶水间的冰箱里,然后把佟越撂在那儿自己走了。
      女人的心情真是像变天,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卫生间没去成,佟越回了陈欲钦的办公室。

      佟越是几时走得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陈欲钦也没再把她叫到办公室,反正他不是会道歉的人,何必纠结,简珀心里念着。
      不过她向同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了佟越的身份。临市的数一数二的设计公司就是他开的,自主创业,年轻有为,这次来他们公司是为了一起合作一个项目,陈欲钦把他当成重要客户,不允许一点怠慢。她申请休假的时候还没有这个项目,怎么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发展她就跟不上了。而且她在古城和民宿都见过佟越,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只能比自己晚。这么短的时间陈欲钦就策划了新的项目,她只能佩服,佩服的同时还有点想骂人,奈何拿人手短,老板肯给工资,员工就得忍着。
      转眼就是初秋,树叶随着天气慢慢发黄,然后轻轻地被风托到地上。简珀的日子平淡如水,周末回家看望父母和老人,只住周六一晚,周天下午天黑前回到自己的公寓。然后开始新的一周。
      陈欲钦从上次大发脾气后就没再为难过她,她有事情需要请假也是一口答应,甚至改了上班时间,集体推迟半小时,公司的氛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
      简珀想起来自己刚进公司那会儿,那时候还是陈欲钦的母亲在管理公司,他母亲是女强人,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脾气自然是不好,行事也颇有暴发户的风范。那时候她还不是秘书,只不过是办公室的一个小文员,所有的杂事都堆在她身上。直到陈欲钦接手公司,她的工作能力逐渐被他发现,从而变成专职秘书。陈欲钦虽然是如假包换的富二代,但好在他有本事,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也越来越多。当然,简珀的工资也越来越高。有时候陈欲钦半开玩笑地夸她能干,她也半开玩笑地说:“保姆可不是好干的。”也有时候陈欲钦正在气头上,看见简珀进来就把气撒在她身上,扬言要给她降工资,虽然从来没付诸行动。
      前段时间公司拍了一块地,就在一所小学的后面,正儿八经的学区房。这是陈欲钦初次进军房地产行业,对一切还都不那么熟悉。佟越就是他找来规划和设计整个小区的,他公司里大大小小的设计师有二三十号人,有人负责整体规划,有人负责细节设计,总之各类设计师他这儿应有尽有,他本人也是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房地产项目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光是土地的手续,简珀就跑了两个多月,去各个政府部门办手续,哪次去都得带着陈欲钦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礼物,和用报纸包好的小卡片。
      手续还没跑完的时候,佟越就经常性地出现在他们公司了,有时是自己来,有时是带着助手来,有时是带着好几个设计师。陈欲钦早早就开始为这个项目做打算,拉着佟越的团队开大大小小的会。有时在走廊遇上了佟越,简珀也不给他好脸色看,简单点来说,她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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