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Ⅲ]优昙婆罗》寒璧生花

4、第 4 章

　　炎月舞见到蝶裳的时候她正在阿根廷，蝶裳见到她的时候她穿了一件很蓬的长裙，一头黑色的长发也蓬蓬松松的散在身后，人晒得黑了一些，加上妆容看起来有些混血。明明事先已经知道蝶裳来见她，两人真见面以后炎月舞还是冲过来抱住她一脸惊喜，抱完以后还不敢相信的细细打量她。
　　蝶裳一贯受不了她这份热情，人渐渐面无表情，拉下了她的手。
　　炎月舞也不在乎，依然热情高涨：“你是怎么过来的，从岛上来的？”
　　“不是。”蝶裳觉得很难跟她说清楚自己怎么到的，那天她去小岛上发现炎月舞已经不在之后其实并没有立刻就去找她，而是回到青学又呆了几天再联系的炎月舞，然后她直接就把两个世界的通道连接到了阿根廷。
　　这对她来说操作起来并不难，但是炎月舞应该不知道她有这个能力，所以蝶裳不想细说，不然她会问的没完没了。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先周游世界？”
　　最终蝶裳和炎月舞坐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厅里，人不多，两人说话正好。
　　炎月舞正拿一个小勺子搅拌咖啡，听到她的话后手微微一顿，继而仰头冲她露出笑容：“对啊，我想出来先多走走。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蝶裳看着她的面孔，静默了一会，她忽然问：“是不是觉得在岛上住了这么多年有点后悔了？”
　　炎月舞一愣，开始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她反应过来，放下勺子气急败坏。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趁着现在我没什么事可以先任性一下。”炎月舞伸手弹了一下蝶裳的额头，蝶裳有防备但到底动作没她快，还是眉心被点了一下。
　　“当初我决定去那座岛上找你的决定，我从没有后悔过。”炎月舞轻声说道。
　　蝶裳摸了摸眉心，动作细微的一顿，没说什么。
　　炎月舞跟她的情况还不大一样，当初蝶裳只要在这个世界里，她的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那座岛上，换言之，只要不经过允许，她在这个世界里就不能离开那座岛。但是炎月舞不一样，她虽然在岛上长住但行动上没什么限制，所以她可以冬天回家过圣诞，夏天还有时间离开岛在欧洲各国游玩。只不过当初炎月舞义无反顾的要来这座小岛上陪她，蝶裳起初一直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呆了这许多年。
　　“哦对了，你在那里现在怎么样？”在短暂的静默后炎月舞问她，其实多少问的有些忐忑，按照以往的套路，蝶裳大概率不会细致回答她。
　　“还好。”
　　果然……
　　“不过……”
　　嗯？竟然还有but？
　　炎月舞诧异的抬头，蝶裳正垂眉看着眼前的桌面，洁白的桌布花纹繁复，她想是陷入了一段记忆，随后她抬眼看向炎月舞。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你看的关于那个世界的内容里，樱乃最后也没有和龙马有明确的结局，是吗？”
　　“对呀，她们最后并不是一对情侣。”炎月舞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个？
　　蝶裳静默不语，末了又问：“你确定？”
　　炎月舞皱眉，当真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啊，怎么了嘛？”
　　“没什么。”蝶裳下意识就说没事。
　　“这种时候你说出来也无妨嘛，明明你没经验，”炎月舞凑近她，语气神秘兮兮，“我跟你说，感情的事情靠自己一个人冥想是没用的，找别人出出主意也不错。”
　　炎月舞长了一张很减龄的娃娃脸，所以尽管她尽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但效果不佳。蝶裳瞟了她一眼，炎月舞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也就放弃了，算了反正她也习惯了。
　　“我只是在前几天……”蝶裳突然开口，炎月舞心里又是一吓，蝶裳竟然跟她说了！
　　“在前几天看到樱乃抱着冰鞋，她应该是学滑冰去了。”
　　“不练网球改练滑冰了？”
　　“嗯。”后来她偶然遇到女子网球部的一位同学，的确樱乃退了社团，不过理由是想要以学业为重专心学习，并没有说起花滑。
　　“当初我记得越前还……”炎月舞看了蝶裳一眼，蝶裳并没什么表情。
　　“是，龙马教过她打网球。”那时候她和龙马还没有彼此表露过心意，对于龙崎教练让龙马带樱乃这件事她一点都不奇怪。
　　“那她滑冰怎么了？”炎月舞想了想，滑冰也没咋啊。
　　蝶裳抬头看她一眼，那一瞬间蝶裳仿佛看到龙马，他转过头来说，蝶裳，你滑冰的样子很美。
　　“我也滑冰。”她淡声说道。
　　看炎月舞茫然的眨着眼睛，蝶裳却不再解释。
　　“是我小题大做了吧。”

　　蝶裳陪了炎月舞两天。
　　她们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像很多亲姐妹的那种，然而两人都百般生疏，蝶裳的不习惯是因为她习惯了独处，多出一个人来就觉得不习惯，炎月舞是纯粹的有心亲近而又无力，因此一晚上两人聊到很晚，睡得时间反倒很短。两人又了解了一下彼此的近况。
　　炎月舞暂时还要在阿根廷，过几天她要去澳大利亚，第二天蝶裳离开，并没有多么感人的道别，毕竟炎月舞不用去机场送她，蝶裳走得很自然，就像以前在岛上住的时候她每一次离开一样。这让炎月舞莫名的安心，好像她在哪里蝶裳都能找到她，像以前一样能自然的来到她的面前。
　　因为提前请了假，蝶裳并不担心社团，但不过龙马这边有些麻烦，毕竟别人可能不会问她去了哪里，但是龙马会。
　　果然，龙马问她这两天为什么在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而且我也联系不到你。”龙马眼神忧心，这还是第一次。
　　蝶裳心里一惊：“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龙马奇怪蝶裳的惊讶。
　　蝶裳眨了下眼睛，忽然就明白，对啊，现在在这里，没有人比龙马更有资格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了，毕竟已经跟以前不一样。过去他们是单纯的同学的时候，自然不需要事事报备，现在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蝶裳半晌挤出一句话：“我没听到，抱歉。”
　　龙马显然不信……
　　“不过我没事，你放心。”蝶裳立刻说道。
　　龙马挑眉，眯着眼望着她。
　　蝶裳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都发虚了，要是龙马再问，她就不是单纯的打擦边球就能糊弄过去了。
　　“好吧。”龙马扭过头，“没事就好。”
　　蝶裳一口气梗在喉头，差点就没倒过气。竟然就这么过关了。
　　她嗯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正好赶上有新生叫她，蝶裳就过去了。
　　龙马看她走几步又小跑几步，心里好笑，真是难以想象以往蝶裳的沉稳。这时他眼神一瞟，看到玉城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脸匪夷所思。
　　龙马下意识收起面孔柔和的线条：“有事？”
　　玉城看看他又看看已经跑进球场的蝶裳：“原来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啊。”
　　龙马一怔，原来是他听见了他俩刚才说话。
　　“她什么都没说，你也真的什么都不问的啊。”玉城满脸惊奇。
　　“那又怎么样？”龙马反问。
　　“……也没怎么样。”玉城被他呛了一下，愣了一下以后就笑了。
　　“你真的给了羽生很多空间。”他喃喃道。
　　这句话龙马听到了，所以龙马又解释了一句：“我只是不想强迫她。”
　　所以蝶裳不想说的，他几乎不会接连去问，不过不问不代表他没有好奇心……
　　“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你们很般配了。”玉城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笑太晃眼，龙马一时有点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所以没有说话。
　　“我这话是真心的！”玉城似乎察觉到龙马心思，又强调了一遍。
　　龙马淡淡的哦了一声，玉城猜他现在大概在想，还用你说？
　　想到这玉城笑了笑，不再说话。

　　青学校内排名赛结束没多久，很快就到了新一届的中学生网球大赛。从地区预赛到东京都大会再到关东大会，全国大赛，一级一级，最高处是所有球队的目标。
　　青学今年依然备受关注，除了新的参赛阵容让人期待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年的青学将会是越前龙马率领。这个少年从一年级开始就是日本中学生网球界的明星，如今队长身份加身，从单纯的队员变成了真正的领导者，这也就意味着媒体和观众对他的关注点将不仅仅局限在他的运动员水平上，而是更多的方面，这对龙马来说也是一个压力。
　　蝶裳猜龙马应该是会有压力的，但是当地区预赛首场比赛开始的时候，龙马带着队员完成登记，然后他对自己的队员说了一声：“走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淡，却很坚定。队员们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他们齐齐的喊了声是，大踏步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