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你手心（GL）》小小生

42、四十一

　　文荷莘闷闷不乐地坐在石阶上，云馨拎了一袋炸鸡柳和奶茶给她，陪她坐了下来：“来吧，化悲愤为食欲。”文荷莘接过来，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嘟嘟囔囔地问：“云馨，你说我该怎么办呀？现在许阿姨都不理我了，许叔叔虽然还跟我说说话，但也明显少了。许阿姨只要看到我和蔚蔚在一起，就会找理由把蔚蔚叫走。蔚蔚都被她拉去相了五次亲了……我昨天还听到他们偷偷商量说，如果看到哪个好的，跟蔚蔚合适的，就不让她出国了，许阿姨还托了人问工作，说现在中学需要配心理导师，蔚蔚去那里上班学历也够了。我真搞不懂他们，找个男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管蔚蔚喜不喜欢，可以不顾蔚蔚的前途，就这样让她停下一切，就为了找个男人结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何必生蔚蔚，随便生一个孩子随便养大，到了20岁就找个男人让他们结婚，然后再生一个孩子，就这样循环下去好了。他们生了蔚蔚，花了这么多力气教她养她，让她成为一个有思想有理想的人，现在又要全部抹杀，只求她找个男人在一起。他们难道想不到，这样不仅他们辛苦，蔚蔚也会很痛苦，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嗯。”云馨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赞同。
　　文荷莘叹了口气，继续说：“要知道这样，我们也该跟梓颜一样，早点飞走算了。如果不是蔚蔚说接下来离家远时间又长，要趁这个假期多陪陪家人，我们也不用订那么晚的机票。现在好了，搞得我们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我每天在家里都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招了他们不喜欢，把我赶出家门。云馨，我要是被赶出来了，我就只能靠你了。”
　　“嗯，放心吧，我会收留你的。”云馨单手支着下巴，对她点点头。
　　“唉……最好还是不要有那一天了。”文荷莘抬头望天，“云馨，你说我要怎么做他们才会对我满意呢？我会对蔚蔚好的呀，我会赚钱养她，还会听她的话，而且我们互相喜欢，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可是他们连听都不愿意听我说，许阿姨现在都不理我了，许叔叔也就吃饭的时候稍微问两句出国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吗？其他的一点都不肯提。我就是想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其实他们应该是了解我的呀，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情愿去相信那些别人介绍的完全不认识的外人？难道就因为人家是男的？为了配一个男的，他们可以不管蔚蔚到底喜不喜欢人家，也不管蔚蔚专业学的有多好。就这样让她停下一切，只为了找个男人结婚？难道他们没有想过，他们可以随便生一个孩子随便养大，到了二十岁就找个男人让他们结婚，然后再生一个孩子，就这样循环下去好了。他们何必生下蔚蔚，又花这么多力气教她养她，让她成为一个有思想有理想的人，现在又要全部抹杀……”
　　云馨拍拍她的肩：“这一段刚才讲过了。”
　　“哦……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也不走了，反正蔚蔚去哪我就去哪，蔚蔚留下我也留下。我决不让蔚蔚一个人难过！就算他们把我赶出家门，我也不走……”文荷莘坚定地双手握拳，“云馨，到时候我就靠你收留了。”
　　“呃，”云馨犹豫了一下，“这个有点困难。”
　　“啊？为什么？”文荷莘吃惊地望着她，“你刚才不还答应的好好的。”
　　“刚才情况不一样啊，刚才你说的是现在被赶出来，让我收留你，那当然没问题。可是如果你们两个不出国了，你再被赶出来，那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云馨讲的合情合理，“还怎么收留你呢？是吧？”
　　“我刚刚讲的跟现在不太一样吗？”文荷莘自己也记不清了，“我还以为是一样的呢。”
　　“你看你，每天跟祥林嫂一样拉着我翻来覆去说这些，说的你自己都错乱了。”云馨无奈地摇摇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自己坚定不移，他们爱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谁家养了二十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不捶胸顿足几下呢？你就当体谅一下他们的心情吧。在他们的故事里，他们是杨白劳，你就是要该千刀万剐的黄世仁。”
　　文荷莘皱起了脸：“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这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既然你觉得你们俩在一起是幸福的，就证明给他们看。许蔚的爸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不过是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他们对你们的未来一无所知，当然会担忧恐惧，恨不得把所有不安定因素都帮你们剔除了，确保你们这辈子都可以太太平平、顺顺利利。如果你们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你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选择，我想他们也会妥协、会接受的。”
　　“那、那要是他们看到我们很幸福，”文荷莘不放心地追问，“还硬要拆散我们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他们的脑子让驴给踢了。”云馨很轻巧地摊手，“既然他们脑子不好了，你们也可以不必理会了。”
　　“……”文荷莘张大了嘴，“我怕这么说，蔚蔚会打我。”
　　云馨甩了个白眼给她：“谁让你这么说了呀？我的意思是，你要乐观。你看过那些台湾的苦情剧没？里面的媳妇总是被恶婆婆折磨，恶婆婆还去儿子面前搬弄是非，各种打压媳妇，过了四十集的时候再给儿子娶个小妾进来，往死里面虐媳妇。但是到六十集大结局的时候，恶婆婆总会改邪归正，觉得媳妇才是最好的女人。虽然往往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大户人家已经家财散尽变成穷光蛋了，但是媳妇最终还是得到认可和幸福啊！啊，虽然，有的故事里不凑巧，媳妇耐不住折磨，在大结局时候挂了，但也能让恶婆婆幡然悔悟，流下悔恨的泪水……”
　　“被恶婆婆折磨，被老公劈腿，到家里落魄了才记起她的好，记起的时候还保不齐人已经挂了……”文荷莘一头雾水，“云馨，你到底想用这个倒霉蛋的故事劝我什么？”
　　“当然是劝你要有乐观的心态，要相信光明迟早会来临的！”
　　“……”文荷莘拉着嘴角快哭了，“光明非要这么迟吗？可不可以早一点？”
　　“叮~”手机有短信进来，许蔚：回家。文荷莘擦擦眼角，站起来：“蔚蔚叫我回家了。”
　　“那今天就到这儿吧，”云馨也起身，鼓励性质地拍拍她的肩，“现在感觉好点了吧，对未来有没有信心？”
　　“我觉得未来离我更远了。”
　　“……”

　　房间里很安静，许蔚在电脑前查资料，梳理出国前的准备事项。文荷莘坐在旁边吃着她带回来的提拉米苏，美好的摇头晃脑，时不时歪过头去看一眼许蔚。许蔚好笑地瞥她一眼，不出声地用口型问：“干嘛？”
　　“蔚蔚，你真好看。”文荷莘也不出声地答，“看你一眼吃一口提拉米苏，味道都变好了。”
　　许蔚笑着举起笔，文荷莘把脑门凑过去，“啪”小声地敲了一下。两个人相视一笑，一个继续看电脑，一个继续吃蛋糕。
　　“蔚蔚，”许妈妈喊着她的名字，直接推了门进来。两个人马上收了笑容正襟危坐，许妈妈递给许蔚一张纸条：“这是小卫的□□号，你加一下多跟他聊聊，他对你印象不错呢。”
　　“我知道了。”许蔚淡淡地答应了下来。
　　“嗯，也不早了，你们注意休息。”许妈妈用了一句你们，算是把文荷莘也叫上了。
　　“诶。”文荷莘背对着她都觉得压力山大，对着蛋糕点了点头。
　　许妈妈走后，许蔚伸出一只手和文荷莘的手握在一起，文荷莘的手有点凉，脸对着蛋糕不知道在想什么。许蔚歪着头盯着她看，没几秒钟，文荷莘就绷不住了，嘴角咧了上去，笑嘻嘻地扭过脸来看她，扒拉了两下嘴唇，不出声地说：“蔚蔚，我爱你。”
　　许蔚笑着眨了眨眼：“嗯。”
　　文荷莘继续不出声地说：“嗯是什么？你爱不爱我？”
　　许蔚斜她一眼：“嗯。”
　　文荷莘瞪大了眼睛：“又是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许蔚眨眨眼：“没有啊。”
　　文荷莘苦了脸：“那你爱不爱我？”
　　许蔚没辙了：“爱爱爱~”
　　文荷莘不依不饶：“说的那么敷衍，一点都不诚心诚意。”
　　许蔚端正了坐姿，一字一顿：“我、诚、心、诚、意爱你，够了没？”
　　文荷莘挠挠头：“诚心诚意是谁？我要你亲自爱我。”
　　许蔚一记眼飞刀过去：“你有完没完？”
　　文荷莘满脸花痴状：“我对你爱不完。”
　　许蔚晃了晃拳头：“再烦我打你哦~”
　　文荷莘把脖子一横：“威武不能屈，打我我也爱你！”
　　许蔚败下阵来：“懒得理你，我洗澡了。”
　　“我去围观。”
　　“你一个人怎么围观？”
　　“我戳个围裙就是围观了。”
　　“你奏凯~”